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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财这回是真明白胡雪岩的意思了,其实圣库制度拖后腿他早就知道了,这和吃大锅饭有什么区别?而大锅饭早已被历史所证明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身己身为天朝辅王,如何能在天京变乱刚刚结束时再兴波澜?一时间犹豫不下,在屋内来回踱步。
“唉,草民也知道此事难办……”胡雪岩忍不住出言相劝。
“难办也要办!”王财突然抬起来大声道,“一时间全部放开肯定不行,各方面我都不好交待,回头我招集内阁议一议,先搞个特区还是行的。”
“特区?”这个名词让胡雪岩眼前一亮,看得出王财真的是下了决心,也忍不住得意起来。
“就是特区!在这里我将取消圣库制度,给老百姓通商贸易更大的权力,说白了就是私人产财神圣不可侵犯!”王财大着嗓子说道,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民主革命的前列,“另外有件事情我想请胡先生帮忙,不知道胡先生可愿助我?”
胡雪岩马上恭身施礼道:“大人请说,草民但有所能无不尽死力之理。”
王财点了点头道:“我和渣打银行一起办了个‘天朝人民银行’,嗯,就是钱庄,我知道你搞银庄很多年了,又熟悉贸易,我想请你担心我的商务衙门丞相,兼任天朝人民银行行长,你看如何?”
胡雪岩一愣,表面不动声色,脑中却飞快的盘算起来,论军,苏、浙两省的百战之师纵横大江南北难逢敌手,论政,眼前这个太平天国辅王对工商贸易的开明也是尽人皆知。可要是投了天朝,想回头就不那么容易了。胡雪岩反复琢磨了一阵,心想这就是赌博,如果等着朝廷大军平乱,那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再说了投靠清廷也是没个准的,万一清廷被长毛打败了呢?要走官商这条路哪边还不都一样?只要太平天国不倒,那这个赌注下得就值!之前鼓动王财允许私人保贸财产是因为他的钱庄被圣库制度压得快要破产了,老百姓都没钱,那谁去钱庄呢?可如今王财又想请他出任苏、浙地区最大的官商,那好像圣库制度好像还是不取消有利啊,可是话已出口,收回来就不好了,而且这个天朝人民钱庄似乎也确实能比较适合自己,胡雪岩盘算了半响,终于一跺脚抱拳谢恩,做了中国银行之父!
在内阁会议上,胡雪岩向各位阁臣又详细的说了一遍目前苏、浙贸易的不足之处,特别强调了圣库制度所欠缺的地方,马上引来议论纷纷,其结果还是以徐寿为首的洋务派全力支持,而以郑国为首的保守派全力反对。洋务派支持的理由正如胡雪岩和王财的看法一样,只是他们还提出了一个新的观点,就是为了有序管理,苏浙应当成立一个工商总局,给每一个商户注册登记,政府甚至可以给从事海外贸易的商户一定的补贴,比如卖出去一万两银子的货物就可以返回二百两银子的税款之类,而郑国激烈反对的理由就比较滑稽了,说什么如此一来无知小民必定追腥逐利,则何人去种地?何人去养蚕?对于他们的这套奇怪理论王财哈哈大笑,及时抛出了自己的“特区”理论,强调暂时只是找几个地方试行,如果不成功那就不推广,损失也小,如此才让保守派稍稍让步,最后确定了上海和宁波两地先试点,取消圣库制,鼓励民间办厂通商。而让王财好笑的是,整个讨论过程中竟然就没有一个人提到天京会不会反对,这让王财意识到在他领导下的苏、浙两省在天京变乱后实际上已经与天京离心了,寻思着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傅善祥自从到了苏州之后就住辅王府里,周秀英白天就陪着她说说话,而晚上王财回府之后也总是要去她住的翠微居里坐坐的。王财虽然算不上文化人,可到底也是文科毕业,每天看看傅善祥作作画,吟吟诗也真的觉得舒畅,甚至还厚着脸皮也写了几首诗送给傅善祥,请她指点,其实写来写去也无非就是“马儿啊,他四条腿,大海啊,他全都是水”。傅善祥脾气倒是好,看这到种诗也不生气,总是耐着性子给王财讲押韵、平仄、对仗,王财也是学得认真,甚至还拿起毛笔学起了繁体字,两个人一个教一个学,每天都弄到很晚。王财也知道这样冷落了周秀英不太好,可就是管不住自己那两条腿,每次跨走王府大门就不由自主的往翠微居跑,因此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多次想试探试探周秀英是咋想的,可谁知道周秀英一说到这个话题就马上沉默下来,直到被王财问得急了,才冒出一句:“这原怪不得你,都是我肚子不争气,到今也没个动静。”周秀英这番话虽然免了王财的后顾之忧,但是也让他很担心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去检查一下,就算是有,王财也不会去,万一检查结果让他很受伤传出去了那可真是威风扫地了。
第一卷 第一百零四章 :教育
石达开辅政天京之后,决心打破清军在各个战场的优势,重新集结兵力反攻江西、湖北,但是考虑到天朝目前的形势,翼王计划把全国战场分为两个战区,由他亲自主持安徽、湖北、湖南战事,而让辅王王财经略江西、福建、广东,这样一来双方可以协调行动,以期取得更大的成果。为了向王财解释这个策略,石达开派了心腹爱将刘昌林带了他的亲笔信来苏州,同时刘丽川也从广州送回了消息,包令对于王财肯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喜出望外,毕竟从国内调兵直接进攻中国风险远远大于支持一个本土军阀来获取相同的利益,在请示了国内之后,最终同意全力支持王财的军事行动,唯一让王财不满的是包令仍然表示目前英国政府还是无法解除与清政府的外交关系,对此包令也做了补偿,表示将派出一支英**队继续加强在广东的军事行动来声援王财。
在这样一个形势下,王财毫不犹豫的让刘昌林回复翼王,表示他坚决服从翼王千岁命令,增调苏浙数万精锐大举南下闽粤,同时王财又了第一次总动员令,征召各地防军集结待命,命令在广信的新二军、新三军、新五军、新九军、新十军由倪守道率领分两路再次入赣,命令驻衢州和处州的左二军、新一军、新十一军、新十二军由吉顺天率领攻入福建,为了确保苏、浙安全,王财还严令在苏中和福济打了一个月的新四军、新七军、新八军把清军赶回安徽去,而一直在安徽做战的新五军和近卫骑一团必需配合罗大纲再次攻克庐州城,以逼迫和春与福济回兵自保。
命令下达之日各军纷纷调动,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那两只被王财藏在无锡当宝贝的新军,从开出军营的那一刻起就始终成为各方面关注的目标,军队所过之处,更是引来老百姓的围观,大家都没有见过装备如此先进的中**队,战旗遮天蔽日,枪刺如林,除了穿着太平军号衣威风凛凛的士兵外,不断驶过的一门门架在马车上的新式火炮也引来阵阵叫好声,一队队直属骑兵在道路两侧来回奔驰着,真正是杀气腾腾!这支新军的主力火器全部按西方标准装备,而手榴弹和制式迫击炮更是连洋人都没有新鲜玩意儿,这两支军队的指挥官武智久和王仁甫都是从左二军和新一军这两只老部队里挑选出来有勇有谋的百战将星,王财对他们寄于了厚望,在给他们的命令中特别加上了一句“我们的民族正经历着动荡,此刻你们被天朝万民所注视,肩负着天下兴亡的重任,我命令你们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狠狠的消灭一切敢于顽抗的狗杂种!”
敢于殴打洋人的青年才俊容闳站在王财面前的时候,王财也忍不住赞一声帅哥,看上去也不过才二十七、八,正是血气方刚,不肯吃亏的年纪,一脸的英姿,满腹的豪气,剪着平头,穿着西装,看上去真是有点海归派的味道。
容闳也是不停的打量眼前这位太平天国辅王,吃惊于他也是这样的年轻,前年刚回国的时候就听说了苏南有一个叛军首领叫王财,此人倾心西学,略知洋务,为人又很开明,原来是想来投奔的,只是那个时候这个官匪的观念还很重,犹豫着落草为寇有辱门风,要不是这次叶名琛在广州又搞了一场丧师失地的事情,容闳还未必会听司马德的邀请来苏州。
“容先生远来是客,请坐请坐,”王财轻笑了一声,“先生从西洋回国,这装束也和我们不一样啊,好久没看到这平头短衫打扮了,我还有点亲切,哈哈”
容闳犹豫了一下,转身坐到椅子上没有说话,他也不清楚这次王财把他找来有什么事,数几天刚刚和那个该死的苏格兰人打了一架,难不成为了这事?
王财看看容闳没有什么反应,连句客套话都没有,暗道这人读洋书读的连礼数都不懂了,只好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道:“我听说先生在上海和几个洋人打了几架,请先生来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闳冷笑一下,就知道是这事,马上接口道:“我听说大人在苏、浙颇有人望,又是如今国内洋务领军之人,却不知大人也如此关照洋人,”说到这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不错,我是打了两个洋人,一个美国水手,一个苏格兰人,前者是个酒鬼,无故踢翻了我的灯笼还辱骂不止,我便给他几脚,后者嘲我吐口水又不肯道歉,还先动手踢了我一脚,我就顺手给了他两个耳光,就是这回事,我那是自卫,何罪之有?大人想要治我的罪,只怕让天下人笑话大人畏洋如虎!”
“大胆!不要命了胆敢如此和辅王殿下说话!”站在一边的唐叶马上大声喝斥。
王财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不妨!”说完站起身来走到屋门口看着远处的天空不再说话。
容闳原准备着王财是要发怒的,但是他个性梗直,不愿意屈膝拍马,因此说话也不客气,只是没想到王财根本不在乎,反而一声不吭的跑去看风景了,当时就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又端起杯子不停的喝水来掩饰心中的不安。
过了一会就听到王财说道:“此时环视我国人,只怕只有先生一人知道这自卫二字啊!”此言让容闳一愣,就听王财接着道,“先生久居海外,自当知道如今之中国内忧外患,已是遍体鳞伤,我在苏浙虽大力兴办西学,鼓励洋务,但是这些东西只能让老百姓富起来,但却没有办法让老百姓自信,更谈不上这自卫二字了。你容闳虽然打了二个洋人,但是却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中国人被洋人打死打伤,我看你从海外归来,必心怀报国之志,但只有你一个人得到了什么民权私权又有什么用呢?”说着王财转过身盯着容闳道,“你和我有点不同,我在做的事情是让天下华人都能够挺起腰杆子做人,而你只不过是逞一时义气罢了!”
“你!”容闳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随后又缓缓的坐下,垂头丧气的说,“你说的对,如今之中国不缺慷慨就死之士,不缺富国强军之人,缺的是平等于世界的意识,人人都觉得洋人高我一等,如遇侵犯宁可束手待毙也不知反抗求存。”
“不错!”王财转身走回椅子上,看着容闳道,“这就是我请你来的目的,容先生,中国要图强仅仅有兵、有枪、有钱是不够的,我们一定要有一种领先世界的气魄,一定要有一种自尊自强的意识,因此,我需要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容闳慢慢的涨红了脸,低头沉思了一会:“大人,请原谅我之前失礼之处,你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在耶鲁大学毕业时我的校友给我的赠言,他说‘希望你的故土从**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