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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等他说完,摆摆手,转身和紧跟着我的左二军后营师帅戴伏波说:“戴伏波,这是你手下的兵?”
戴伏波红着脸恶狠狠的瞪了那个伍卒一眼,伍卒吓了一跳,飞快的捡起地上的东西转身跑开了。
“大人……是我统下的,标下管教无方……”戴伏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以前打仗收缴的东西都统一归圣库,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乱糟糟的让士兵们自己去抢,穷惯了的人就怕这个,没见过的东西当然都觉得新鲜。
“倪守道”我冲着带着几十名士兵跟在我身后的倪守道喊了一声。倪守道马上跑到我跟着,“你们又抢了什么?”
倪守道看了戴伏波一眼,低声道:“回大人,我们入城后先去了清妖大营,打开武器库拿了一批火药——最近火药用得很厉害——然后我们又在县库里面抢了一批……嗯……”说到这他脸一红,“抢了一批鞋子……”
我忍住笑继续听他说,“最后我们跑上城楼把能搬走的火炮都拆了下来,搬不走的都放炸药给炸了。”
听到这我一惊:“炸了!老子还要靠他守城呢!谁让你炸的!”
倪守道不慌不忙的说:“大人,标下未得将令,擅自炸炮原是死罪,但是我想反正要炸,迟炸早炸还不如早点炸了干净……”
我盯着倪守道看了好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膀,“从现在开始,你接任左二军后营师帅,”我不管戴伏波一脸的震惊,转头对他说,“戴伏波,后营缺个右三卒长,你去吧。”我一句话就把一名两司马连升了四级担任师帅,同时把一名师帅降到了卒长的位置,这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大人!”戴伏波大声说,“大人,标下自投军以来,一路积功而升师帅,不知道标下犯了什么错!”
“没错,我只是觉得你做卒长可能更适合一点,当然,如果你向我证明了你是果真是个将材,我还会再提拔你的。”然后我也不理他,带着人转身就走了。
当晚,我就命令柴冉把金坛能拿走的都拿起,拿不走的全烧掉,然后全军进驻丹阳。今天的事情让我清楚的意识到,如果不把军队给重新整顿一下,我就始终是带着一群羊的老虎,甚至还只是一只小老虎。
这次会议,我命令全军卒长以上所有军官全部参加,考虑到不能总是把老部队当成卫队用,我又让吉顺天把老部队的两司马以上军官也找来参加会议。人太多,只好把会场放在了西门校场上,大家都围着点将台席地而坐。
“各位!这次攻克金坛、丹阳应该说大家都干得不错,我已经上报了东王为大家请功!”台下一阵骚动,“同时,我也要祝贺大家用你们的勇敢洗涮了**之耻,从此以后我们的腰杆子可以挺起来了!”台下又是一阵口号。
我四下扫了几眼,吉顺天带着他的部下都靠左侧安安静静地坐着,表情严肃,而其他人则或坐或蹲,说说笑笑。
“但是!打了胜仗你们的表现让我非常失望!做为一名天朝战士,你们都抢了些什么?”大言不惭的站在台上鼓励抢掠的太平军将领可能除了我之外就没有第二人了,“包子、馒头、腊肠竟然还有人抢了女人用的胭脂水粉!丢人!你们应该拿紧你们手中的武器去抢更好的武器!昨天丹阳城破,清妖兵营里面这么多武器,怎么没见你们去抢?全都一窝蜂的往县衙跑,自以为弄了几个吃的就神彩飞扬,你们是什么?乞丐吗?”我一阵痛骂,台下立刻安静下来,人人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再说行军,看你们排得那是什么队列?你们以为站成一列就叫兵了吗?吉顺天!”我大叫一声。
“到!”吉顺天立刻从人群中站起,挺立着一动不动!
“你,带你们队整队出操!”我铁青着脸。
“……是!”吉顺天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手下喊着口令。
在他的指挥下,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是列队、转向、正步无一不是整齐划一,动作钢劲有力,透露着一股杀气。我得意的看着这支我一手带出来的部队,虽然他们还很稚嫩,虽然他们只是反复着几个单调的动作,虽然他们人数少得可怜,但是我感觉到了他们身上发出的不可战胜的力量,不仅仅是我,整个会场的人都被震住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原来队列可以走得这样威风,原来正步可以迈得这样有气势……
“可以了!”我朝吉顺开挥挥手。
“立-定!向—中看齐!坐下!”吉顺开接着发出一串口令。
“哗”的一声,全体都重新坐到了地上。
会场上一片静悄悄的,并响没有人说话。
“怎么样!你们看到了吗?这才是军人,你们想想你们那都是啥?!”
“大人!都是些花架子,有什么用?打仗靠得是不要命,靠得是狠,谁不要命谁就能活命!”一个卒长不服气的大声说道。
“放屁!”我马上反驳,“不要命你撞墙去好了!打仗靠得是勇敢,靠得是求生的意志,靠得是为天下老百姓求一条活路的责任!一个人喊打喊杀的有什么用?你能打过五个敌人吗?但是如果是配合默契的话,团队的力量,绝对大过个人!我天**制来源于《周礼》,我们一个伍长统带冲锋、破敌、制胜、奏捷四名伍卒,也就是一伍有五个人,那为什么是五个而不是六个呢?”台下的听得很入神,我突然觉得我很有说书的口才,“五名士兵他们的武器也是不同的,分别拿着弓、殳、矛、戈、戟,其中殳、矛较长,戈、戟较短,弓矢是远射兵器。五种兵器构成的梯次配置的组合体,可以充分发挥多种兵器协同的威力。”
“大人,什么叫梯次配置?”另一位卒长大声问道。
“很好!”我面露喜色,看来这群人开始接受我的观点了,“梯次配置就是由远而近,根据兵器的攻击范围形成多层次的攻击,由此而加强攻击力度!因此,仅仅凭着不命的精神是不够的,”我顿了一下,“不要命的兵我不要,我还想把你们活着带回天京呢!”
台下一阵哄笑,看着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我接着道:“从明天开始,我们进行一个月的训练,谁要是在训练中不老实,不卖力,老子马上送你回天京,谁要是弄得好,本将军也一定让你升官发财!”
第一卷 第十八章 :转战
我原以为金坛、丹阳两城的失守再加上西征大军出征,至少可以让清兵老实半个月的,但是没想到只过了五天,我就接到哨骑传来的消息,江南提督邓绍良统率大军要“把这条狗崽子长毛塞到炮筒里炸回江宁去”。
原来金坛、丹阳的失守直接危胁到了苏、浙的漕运,咸丰恼火的不行,不但下旨把怡良给很很的臭骂了一顿,还顺带着把向荣、琦善也给教训了,严旨要他们“合兵一处,并力破贼”。于是向荣只好抖着一身肥肉,哆哆嗦嗦的把江南大营的压箱老底都给了鹤丽镇总兵音德布,让他带着二千二百亲兵赶赴苏州和之前已经逃到苏州的怡良会回,怡良也增调了绥靖镇总兵和春、苏松镇总兵叶长春领兵二千来援,加上金坛游击李鸿勋和江阴副将刘务序在常州的三千绿营,总兵力一下达到了近七千人,统归江南提督邓绍良率领。更让我心惊肉跳的是音德布还特别从江南大营运来了一门万斤大炮,二门三千斤大炮,听说向荣的这二千多亲兵全部都是装备了伯克式前装滑膛燧发枪和布伦士威克式前装滑膛击发枪,射程达到了二百到三百米,一分钟开个三、四枪是没有问题的,相比之下,我手下这一百多条枪,只能射个一百米左右,而且还慢得要死。虽然抢了金、丹两城的军火库补充了一下,现在的也只是达到了菜刀换成大刀,扁担换成长矛的水平。这仗可怎么个打法?我可就这么点血本,赔光了也没地儿补充去。
我急吼吼的把吉顺天的手下分散到左二军的各个队里做了副职,希望能快速提高整个军队的战斗力,身边只留下倪守道带着的二十五个人做亲兵,同时又把派出去四处抢掠的部队赶紧收缩,全军集中在了丹阳,再派人联系了在镇江的前左五检点罗大纲和木官正将军吴如孝,希望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提供方便。又向常州、无锡、宜兴、苏州派出哨骑,及时探查邓绍良大军的动向。
布置完这些,我就开始考虑用什么办法应对这次可以说集中了整个苏南清兵的进攻。无论从兵力、火力上来说我们都处于劣势,唯一占有一定优势的是也许就是我们的单兵素质了,太平军的单兵素质在我看来非常糟糕,但是比起清军的那队大烟鬼们可要好太多了,而且现在我军士气正旺,也比那些七拼八凑的军队要强那么一点。嗯,这和以前毛伯伯的红军的境遇还是有一点相同的哦,那毛伯伯是怎么办的呢?固守显然是要犯五次反围剿的错误的,运动战?对,运动战!毛伯伯说过了,在运动中打击敌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嗯,“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考虑到这次战斗的复杂,为了便于指挥,我又把大军分成了两部分,一兵团叫我亲自率领,二兵团由柴冉率领,各领兵二千五百。经过这次金坛攻坚战,我发现柴冉还是一个不错的将材,因此也有心培养他。
罗大纲、吴孝如接到我的信后,立刻回信说镇江城防坚固、武备充足,如果接战不利,可往镇江固守。看到他们的回信,我稍稍放了点心,但一仗不打就跑去靠人家庇护,这也不是我的个性。
两江总督怡良带着全城大小官员一直把邓绍良送到浒墅关,最后分手的时候,怡良眼泪汪汪的对邓绍良说:“若臣,这次你率大军出战,兵甲锐利,正可一鼓而战,扫平贼兵。但是接战之时切记小心运筹,这七千劲旅,可是我苏南的全部家底了,勿要确保苏、常。本官就在苏州静候将军得胜归来啊!”
时年三十八岁的邓绍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虽然前几次在江宁附近屡被太平军击败,但是仍是不失豪气,冲着怡良一抱拳:“总督大人!卑职自咸丰元年与长毛贼兵在广西开仗以来,大小百战,多有斩获,也对太平军那一套阵法较为熟悉,此去定可为大人扫平心头大患,请大人放心!”说完弯腰一恭,转身上马而去。
在他的身后,只留下怡良一边擦汗,一边摸泪久久不肯离去。
当天晚上,邓绍良就进入了无锡城,在军事会议上,他用马鞭指着地图得意洋洋的对围着一圈的清军将领说:“各位,我已得到消息,此次我大军出师以来,长毛贼兵闻风丧胆,接连弃守了金坛、奔牛、吕城,现在已经龟缩到了丹阳,丹阳城小墙薄,如何坚守?而我军更有万斤大炮配合攻城,小小毛贼妄想固守真是自寻死路,哈哈哈!”
“大人英明!”一众将领也都随声附和,在他们看来,这一仗也是必胜无疑的了。
“大人!卑职以为,长毛必不会固守!”李鸿勋非常看不起这些只会拍马屁的无能总兵们,“卑职研究过长毛自叛乱以来,一路从广西到江宁,从未有固守一地死战的,甚至所得城池,也往往弃之不守,此次贼兵本已攻占了金坛,却又轻易放弃,江宁方向也没有增派援军的迹象……卑职以为,长毛根本就不打算固守一城一池……”
“你是谁?”邓绍良白了一眼李鸿勋,明知故问。
“卑职金坛游击李鸿勋!”
“那你怎么不在金坛啊,李将军?”邓绍良又问了一句。
“卑职奉怡良大人帅令,领军增援常州,没了想被长毛破了金坛!”李鸿勋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后悔自己不该多嘴。
“败军之将!”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