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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比珈迷冰清玉洁,不像你……”鄂密尔气愤地转身,整个人因惊吓过度而无法动弹——
正文第五章
一打开房门,看到牟羽迷光着背脊,浑圆的臀部,使她像个上好的葫芦坐在床边哭泣,枇珈迷吓一跳,赶紧冲了过去,拿起床上的薄被包住牟羽迷。她想扶她到床上坐,但牟羽迷不为所动,枇珈迷担忧地问:“发生什麽事了?”
“阿姐,我不想活了。”牟羽迷一个转身,趴在枇珈迷的肩上大哭大闹。
“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枇珈迷感到大量的泪水浸湿肩头。
“我决定一死百了。”牟羽迷抬起泪流满面的脸,意志坚定地说。
“阿妹!你别做傻事!”枇珈迷敏捷地抱住牟羽迷的身子。
“你放手,你让我抹预一死比较好。”牟羽迷从床单下取出一把短刃。
“不可!”枇珈迷赶紧伸手欲抢下牟羽迷手中的短刃。
四只手交缠地扭在一起,为了逼真,牟羽迷使出浑身力气,她忘了枇珈迷的力气跟弱鸡一样,一个推挤,枇珈迷整个人伏在地上。牟羽迷一怔,她只是演戏,又不是真的要死,只好要将刃尖抵在喉咙,等枇珈迷快点爬起身来。
枇珈迷一起身,见状大吃一惊,又伸手过来抢短刀,一抢就到手,这当然是牟羽迷故意把短刃塞在她手上,她立刻将短刃抛扔,一巴掌打下。“阿妹,你理智一点,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有什麽问题说出来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牟羽迷捂着脸颊,哭哭啼啼。“你打我!你干脆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我不是真的要打你,我只是想打醒你的理智。”枇珈迷一脸正色。
“呜呜呜……”牟羽迷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扑到阿娘的怀抱哭泣。
“别哭了,有什麽事阿姐替你作主。”枇珈迷好心安抚。
“你真的愿意替我作主吗?”牟羽迷就等她自投罗网。
“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会替阿妹讨回公道。”
“我被轻薄了。”牟羽迷哽咽地说。
“是谁这麽大胆?”枇珈迷实在想不出宫中有哪个男人不想活了?
“我不能说。”牟羽迷欲言又止地一会儿咬唇一会儿启唇。、
“你说,阿姐绝对会叫那个男人负责到底。”
“我不敢说,我怕珂姐会恨我。”
“阿妹,我怎么会恨你……”枇珈迷忽然止声。
两个人的脸孔浮在她脑海,宫中虽然有很多侍卫,但她相信他们不敢,敢对小普述儿轻薄的,应该是今晚受邀的贵宾;而被亦都护婉留下来的贵宾只有两个人,一个刚刚在花园跟她说话,伊以不可能是他,只剩另一个喝醉酒的……
“是鄂密尔,他借酒装疯,闯入我房间。”牟羽迷一口咬定。
“不……不可能!”枇珈迷用力甩了甩头。”我就知道阿姐会向着鄂密尔!”牟羽迷以恶毒的目光指责枇珈迷。
“我只是无法相信鄂密尔会做出这种事。”枇珈迷沉重地叹气。
“你看,我的衣服都被他撕烂了。”牟羽迷指着地上的伪证。
“是他做的吗?”枇珈迷花容失色。
“当然是他,我不从,他还打我。”牟羽迷露出大腿内侧的抓痕。
“天呵!”因为是大腿内侧,枇珈迷不好意思看,但如果她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女孩子才有的尖指甲留下的抓痕,这当然是牟羽迷一手设计的苦肉计。
看到枇珈迷的表情从疑惑变成深信,牟羽迷心里阴险地一笑,脸上却露出愧疚的表情。“他是未来的阿姐夫,我死部不会做出对不起阿姐的事。”
“阿妹,你别自责,全是鄂密尔的错。””上次在小舟上,他趁阿姐不在,强吻了我。”牟羽迷羞怯地告状。
“我知道,都怪我不该让你们单独相处。”枇珈迷反省地说。
“他根本不配做驸马爷。”牟羽迷火上加油道。
“阿嘉朵,去请鄂密尔公子来。”枇珈迷吩咐一旁的宫女。
“禀大普述儿,鄂密尔公子刚才出宫了。”宫女早有准备地说谎。
“你看,他畏罪潜逃了。”牟羽迷指证历历。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明天一早我叫阿爹把他找来。”
“我不,我现在就要鄂密尔过来,我要他向我赔罪。”
“我立刻叫侍卫把他捉回来。”
“不要,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名节受辱。”
“那你说该怎么办?”枇珈迷不自觉地一步一步踏人死亡陷阱里。
“阿姐,侍卫长嘴巴很紧,你带他去把鄂密尔捉回来。”牟羽迷提议道。
“这么晚了……”枇珈迷有些犹豫。
“你刚才说要替我作主,原来是骗我的!”
“别哭了,我马上去找侍卫长,跟他连夜出官追回鄂密尔。”
“阿姐,我就知道你疼我。”牟羽迷亲热地搂抱枇珈迷,嘴角绽看笑。
“来,我先扶你上床,睡一下,什麽也别想。”枇珈迷柔声说。
“阿姐快去,免得让鄂密尔逃之天天。”牟羽迷催促。
“阿嘉朵好好照顾小普述儿,千万别让她再寻短。”枇珈迷再三叮咛。
最后看了一眼合着眼,脸上余留泪痕的牟羽迷,确定她乖乖地睡觉之后,枇珈迷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半边忧心,另外半边忧心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鄂密尔……算了,见了他的面再说吧!
批珈迷转身离去的一刹那问,阿嘉朵眼角余光一闪,眼皮跟着一眨,但她没放在心,戴上面纱,急急地去找侍卫长说明来由,两个人立刻骑马出宫。
马蹄声在清风吹拂的夜晚显得特别强而有力,但夜色越暗,从地底窜起的寒气让马蹄打起哆嗉,侍卫长鞭着马身,一阵阵嘶叫令枇珈迷不忍。她叫他放慢速度,他不听,说是怕迫不上鄂密尔,枇珈迷一想也有道理,只好跟着加快速度。
从远方的天边看到一层淡蓝色的薄雾,是天快亮的景象,这代表他们已经追了一整晚,眼前有一片茂密的胡杨林,枇珈迷忍不住问:“侍卫长,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追到鄂密尔?”
“快了,我看见胡杨林里有人影晃动。”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枇珈迷眯细了蓝眼睛。
“大普述儿不会武功,自然眼力不如属下。”侍卫长冷淡地说。
“还是没有,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进了胡杨林,仍然一无所获。
“不行,如果空手回去,小普述儿会怪罪属下办事不力。”
“骑了一夜的马,全身骨头几乎要散开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过了胡杨林就会看到鄂密尔。”侍卫长根本不把枇珈迷放在眼里。
“鄂密尔为什麽会走这么荒凉的路?”一个人影也没有,枇珈迷感到害怕。
“逃亡当然是走人烟稀少的路。”侍卫长避重就轻地说。
“也对,过了这片胡杨林是什麽地方?”
“我想鄂密尔有可能躲到若羌城,他的叔叔是若芫城的别克。”
“若羌城离这儿有多远?”枇珈迷直觉胡杨林里暗藏了一股怪异的气氛。
“几十里,要经过一片戈壁沙漠。”侍卫长不耐烦地回答。
“不!我绝不进入沙漠!”枇珈迷大叫。
这一叫惊动了树林间栖息的鸟群,侍卫长突然停下马步,提高警觉地观望四面,“咻”地一声,一支冷箭射到侍卫长坐骑脚旁,马儿抬高双脚嘶吼,但被侍卫长控制住,脸色丕变地说:“糟了!有乌孤兹人埋伏!”
“乌孤兹人?你怎麽知道是乌孤兹人?”枇珈迷狐疑地问。
“他们专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我看是鄂密尔支使的。”
眉头一皱,枇珈迷不大相信侍卫长的话。鄂密尔是急急出宫,他们又是紧迫在后,鄂密尔哪来的时间去收买乌孤兹人?但她没时间质问侍卫长,因为十数个黝黑的乌孤兹人骑着马朝他们逼近——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种,想要过路,留下买路钱。”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侍卫长很有骨气地对带头的首领挑衅道。
“这些珠宝首饰给你们。”枇珈迷扔下身上所有的贵重首饰。
“她的蓝眼睛真美,苏丹见了一定会给咱们很多赏赐。”有一乌孤兹人说。
“休得无礼!”侍卫长拔出长剑,朝那说话的乌孤兹人面前狠狠一刺。
“凭你想对付我们二十几个人,你作梦。”乌孤兹人像是早已料到似地向后退。
“大普述儿,我抵挡他们,你想办法快逃。”侍卫长焦声道。”我要逃到哪里去?”枇珈迷一脸的茫然和恐惧。
“别说那么多,马儿快走!”侍卫长马鞭一挥,枇珈迷的马拔腿就奔。
“你们几个去追姑娘,其他留下来杀了这个男的。”带头的首领指挥若定。
不知是有意抑或无意,载着批珈迷的马在胡杨林里乱跑了一阵,然后跑出胡杨朴,往浩翰的沙漠直奔而去。枇珈迷想拉马头回转,但马就像侍卫长一样不听使唤,一边奔跑,一边扬起黄沙在身后飞舞。
这样反而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马在哪里,枇珈迷放开马绳,纵身一跃,身体被柔软的黄沙抱住,远处的天边正好刮起一阼沙暴,枇珈迷艰难地走向弯月沙丘的怀抱,低着头,让黄沙从她身上吹过,恍如替她盖上一条黄色的薄被。
太阳一个弹跳似的升上天空,七、八个乌孤兹人流着汗,牵着马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上寻人,他们有如沙漠上的识途老马,一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突地,埋在沙下的枇珈迷被揪了起来——
“找到了!她在这儿!”揪住她的乌孤兹人大声通知同伴。
“不!放开我!”批珈迷自个儿拉掉面纱,朝鸟孤兹人狠咬一口。
“他娘的”乌孤兹人大叫地松开手,枇珈迷趁隙逃跑,但很快又被捉到。
“你竟敢咬老子!”被咬的乌孤兹人挥了一掌,枇珈迷满眼冒金星。
“打坏了她的嘴,苏丹可是不会买的。”随后而来的乌孤兹人说。
“她咬人咬得好痛!”被咬的乌孤兹人不悦地嘟着嘴。
“拿块布把她的嘴塞起来。”一块脏布硬是被塞进枇珈迷嘴里。
“果然是个大美人,这下子咱们发财了。”塞布的乌孤兹人近看枇珈迷后,兴奋地说。
“趁老大不在,我们何不先爽一爽!”有个乌孤兹人建议。
“赶快排队,等我爽完了,就轮到你们。”带头的乌孤兹人淫笑地说。
这时一个乌孤兹人捉住枇珈迷的手,将她制伏在沙地上,一个乌孤兹人迫不及待地在她两腿中间蹲下身,像厄运笼罩在枇珈迷身上,让她看不见阳光。
倏地一声鞭响,乌孤兹人的老大带着十几个手下赶至,怒声问:“你在干什麽?”
“老大,兄弟们只是想乐一乐。”蹲下身的乌孤兹人急急起身。
“先把她蓝眼珠弄出来,让人家带回去交差。”老大命令。
“她没了眼睛,苏丹绝不会买她。”一个乌孤兹人说。
“交易是把她蓝眼珠取出,然后杀了她。”老大从怀中取出一只瓶子,残酷无情地说:“把瓶子里的水倒进她眼睛里,蓝眼珠自然会掉出来,然后随便你们怎么玩,玩到她死为止。”
枇珈迷吓得紧闭眼睛,但她的眼皮硬是被上下分开,乌孤兹人冷声说:“姑娘你怨不得我们,要怨就怨你生了一对漂亮的蓝眼睛。”话毕,瓶盖被打开,呈倾斜状,才倒下一点红色的水液时,空中便响起尖锐的呜叫声。
“是什麽声音?”所有的鸟孤兹人叫头一探。
“要你们命的声音。”空中暴喝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大家……”老大一回头,其他巴孤兹人不是头部就是胸部中箭,全倒在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