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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铜镜的反光下,显得分外撩人。
谁家少女不怀春?十八岁的她,正是对男女情事懵懂期望的年纪,为家族的发展耽误了芳华,至今仍待字闺中,尽管表面上对婚嫁之事反应平淡,可她毕竟是双九年华的少女,对自己未来的意中人自是暗怀期待和想象。
轻轻叹息一声,淡淡的轻愁浮上眉尖,如远山薄雾般的黛眉,悄悄锁住了那一丝轻愁,挥之不去。望着镜中的自己,韩亦真露出了几分苦笑,随即整了整表情,反手向后,便欲解开系在背部的肚兜儿细带。
来了,关键时刻来了!
方铮两眼冒花花,急不可待的盯着她解细带的素手。脱!快脱!要全裸,不要半裸!不要马赛克……
韩亦真解得很慢,美人宽衣的风情,在素手轻撩慢解之间慢慢显露。
方铮紧紧捏住拳头,急得俊脸通红,此时他根本没有细细欣赏美人宽衣的心情,因为他的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楼下若有人发现端坐前堂的钦差大人不见了,很可能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特别是韩家小姐这会儿正在更衣的时候……
然而,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就在方铮偷窥美人宽衣之时,楼下忽然传来丫鬟的惊叫声:“咦?钦差大人哪去了?刚刚还在这里的呀……”
韩竹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不是出去了?你们派人到花园处找找。”
丫鬟声音显得有些犹豫和惊惶:“老爷……小姐在楼上更衣,钦差大人该不会……”
“啊?你……你们这些奴才!”韩竹也慌了,相处日久,他自然也知道这位钦差大人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很快,楼梯口传来蹬蹬蹬零乱的脚步声,韩竹边登楼边高声喊道:“真儿,真儿,你在楼上吗?”
方铮闻言大惊失色,惨了!要被发现了!
韩亦真听到父亲的声音,不由微微一楞,赶忙穿上对襟儿,扣好扣子,然后她便转身回头。
很不幸,她正好看见帷幕被掀开的一角,方铮正急得满头大汗,四处转圈。
韩亦真一见到方铮,不由楞了一下,接着大惊,檀口微张,“呀!”的一声惊呼,令方铮更是大惊失色。
“嘘!别叫!”一个箭步跨上前,方铮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樱桃小嘴,神情很是惶急。
韩亦真瞪着美丽的大眼,慌乱之中,脑子飞快转动,毕竟是睿智聪慧的女子,瞬间便知道了方铮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明白了方铮刚才已将她看得干干净净的事实。
意识到自己清白的女儿身子被他偷看到后,饶是韩亦真性情冷静多智,此时也失了主张,美目眨了两下,眼眶便泛了红,两行晶莹的珠泪滴落,慢慢流到方铮捂着她小嘴的手背上。
“哎呀!你先别哭,你爹马上上来了,这事儿我待会儿跟你解释,总之我是无辜的,而且什么都没看到……”以现代人的立场来说,方铮确实什么都没看到,至少女人身上几个关键的部位他就无缘一见,只看到了一段白皙的裸背,这个,真的不算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
韩亦真泛着泪光的美目渐渐眯起,眼中闪过几分羞愤之色,随着韩竹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本待高声大喊的她忽然冷静了下来。
不能喊!一喊她的名节就全完了!她将来还要嫁人,自己清白的一生不能毁在这无耻的登徒子身上,不值得。
改日再跟他算帐,现在必须要将父亲应付过去。
“真儿,为父我上来了,你一个人在楼上吗?”
飞快的拉开捂住她小嘴的手,韩亦真指着窗口,忍住满腔的愤怒,低声斥道:“快,别让我父亲看见,跳出去!”
“好!”方铮大喜,毫不犹豫的纵身而上,双腿微弯,保持这个难看的姿势呆了一下,随即便不再动弹了。
“我不跳!要跳你跳!”
开玩笑,这是二楼,离地面足有十米,会摔死人的!
“你……”韩亦真大怒,终于忍不住抬起莲足,狠狠的踹向方铮:“给我跳下去!”
“不!不跳!会死人的!”方铮大惊,双手紧紧抱着木制的窗棂,死不松手。
“跳!”
“不跳!你这是谋害钦差……”
“快跳!”韩亦真狠狠踹着他的屁股。
“求你了,饶了我吧,我罪不至死啊……”方铮苦苦哀求。
第三百一十八章借个厕所
偷看美女更衣,这当然是不道德的。方铮生平做过无数件不道德的事儿。可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过。
他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偷看美女更衣固然可喜,但是要付出代价,一般而言,美女越美,付出的代价就越惨重。很不幸,韩亦真是个绝世美女……
现在的他,很悲愤,同时也很悔恨。
他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何鬼使神差偏要跑上楼来偷看她呢?好好在前堂坐着品茶不好吗?正儿八经摆出朝廷钦差的样子,四平八稳坐在椅子上,等着韩亦真下来见他,既不失体面,又可摆威风,哪像现在……
现在,钦差方大人正脸色苍白,汗如雨下,眼中满是惊恐求饶之色,死死抱着二楼的窗棂,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旦松手,也许他今生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而韩家三小姐韩亦真又急又怒。正用她那纤纤莲足死命的踹他,妄图将他从二楼一脚踹下去,好保住她清白的名声。
楼下韩竹登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相信很快他便会看到方铮,然后方铮就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般,耷拉着脑袋面对韩竹的厉声喝问为何会出现在他女儿的闺房内,而且如此狼狈不堪……
瞧这事儿乱的!
“下去!给我跳下去!”韩亦真咬着下唇,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想到父亲在她闺房内看到方铮时脸上可能会出现的表情,她的双腿就忍不住发软,十八年来,她一直洁身自好,对男子丝毫不假颜色,何曾想过今日会出现如此尴尬要命的境地?
“不!不跳!说什么也不跳!”方铮像只死皮赖脸的树袋熊,紧紧抱着窗棂框,任凭韩亦真又拉又踹,他仍死不松手,而且拒绝得很硬气。——不硬不行,跳下去不死也重伤,不就进了未婚女子的闺房么?多大点事儿呀,犯得着赔上我一条命吗?
“你……你……你真是个冤孽!”韩亦真拿这无赖毫无办法,咬了咬牙,来不及细想,情急之下只好将方铮拽下窗台,指着她房内那张檀香木床的床底,低声怒斥道:“……快!钻进去!”
方铮一看,不由高傲的哼道:“男子汉大丈夫。理当纵横四海,志在天下,岂能缩在床底下?你这是侮辱我高贵的自尊……”
“少废话!给我钻进去!”韩亦真反手扭过方铮的胳膊,也不知哪里生出的莫大力气,将方铮的脑袋往下一按,接着一脚狠狠踹在方铮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哐!”
方铮整个人被她踹进了床底。
险之又险,韩竹这时已走上楼来,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和下人。
“真儿,真儿,你怎么了?方才楼上又吵又闹的,发生了什么事?”韩竹语气中透着关心。
“没……没什么,女儿……女儿在自言自语……”韩亦真显得有些慌乱。
“真没什么?啊!你脸上为何有泪痕?”
“没……女儿被风迷了眼……”
“嗤!”方铮无奈的趴在床下,闻言忍不住嗤了一声。多么狗血的借口啊,前世电影电视上不知听过多少遍了,没想到古代人也如此狗血……
“咦?什么声音?”
“啊!没什么,可能是耗儿吧,爹……女儿今日有些累,想歇息一会儿……”
“哦……那你好生歇息吧……”韩竹满怀疑惑的下楼了,嘴里仍喃喃自语:“奇怪,方贤侄上哪儿去了?莫不是在府里闲逛迷了路?老夫得派人找找……”
韩竹下楼后,脚步声渐渐远去。
“淫贼!纳命来!”韩亦真见父亲走远。确定不会再回来后,顿时像一座沉寂万年的大火山一般,爆发了。
莲足用力的踢着床沿,韩亦真怒声喝道:“滚出来!”
“不!不出来!”
“不出来我放狗咬你!”
“哇!你比我还卑鄙!有本事你自己进来咬我……”
“……”
韩亦真现在杀了方铮的心都有了,没认识他以前,对这位传说中的少年重臣充满了幻想和期待,却没想到,传说中的少年重臣居然是这个样子,令她的芳心破碎一地,今日更过分,他竟敢溜进女子的闺房,偷看她更衣,这让云英未嫁的她情何以堪?
咬了咬牙,她从床底下像拖死狗似的将方铮拖了出来,随即粉拳玉腿没头没脑的朝方铮身上揍去,貌似疯狂。
“啊!我不是淫贼……”方铮双手抱头,急声辩道。
“你还说你不是淫贼,女子的闺房是你能随便进的么?说!你上我楼来,意欲何为?”韩亦真气得娇躯直颤,被他看光身子的羞辱感令她忍不住泪如泉涌,伤心至极。
“这个……”方铮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韩亦真铁青的俏脸,小心翼翼道:“我若说我上来借个厕所……你信不信?”
“我打死你个无耻无德的混蛋!”韩亦真怒极反笑,捏得紧紧的粉拳挥出,再次对钦差方大人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凌虐。
“啊——小娘们儿!你疯啦?快住手!……你要不信我再编个瞎话就是,干嘛要动手……”
韩亦真紧紧抿着小嘴,粉拳如狂风暴雨般向方铮倾泄而去。如果方铮不是钦差大臣,也许她此刻早已操刀亲自将方铮大卸八块了。
方铮干了坏事,自然也心虚不已。任由韩亦真没头没脑揍着自己,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不由开口道:“哎,你再打我就溜了啊,……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什么都没看着,莫名其妙挨了顿打,我冤不冤呐……”
韩亦真气得娇躯直颤,指着楼下怒道:“你……你……给我滚!滚出去!快点!”
方铮如蒙大赦,急忙朝韩亦真笑了笑,转身飞快的朝楼下跑去。
韩亦真怔怔望着方铮蹬蹬蹬跑下楼,心头一酸,美目眨了两下,随即落下两行清泪。
此时她的心情又羞又愤,十八年的清白女儿身,竟然被这个无耻之徒看去,教她以后如何做人?此事纵然别人不知,可她能自欺吗?以后若嫁了人,她如何对未来的夫君理直气壮自称自己是清白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悲苦交加,珠泪愈发收不住,很快,她那绝色的俏颜已是满是泪痕。
泪眼朦胧中。依稀又看到方铮那贼兮兮的脑袋探了出来,像只偷菜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韩亦真一楞,这家伙还敢回来?还来不及开口喝问,方铮已说话了。
“哎,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真是上来借厕所的……”
韩亦真二话不说,抄起身旁一个古董花瓶便向他砸去。
“砰!”花瓶碎了一地。
方铮脑袋一缩,抱头鼠窜。
苏州城北的一处偏僻破落的宅院内。
主人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正在与杨成娓娓而谈。
杨成有些受宠若惊的匍匐在地,平日里主人只会对他下达命令。从不解释原因,今日却不知为何,主人似乎心情不错。
“四百万两的税银,再加上韩家启运京城的二百万两,哼!方铮好手笔,好算计!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啊……”
“主上,方铮的阴谋既被主上识破,我们只消不去理会,方铮也拿咱们没办法。”
厚实的帷幕后,主人叹了口气:“问题是,方铮这条计,根本不是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看准了我如今正缺银子,于是光明正大的将这六百万两银子摆出来,他知道我会出手劫了这批银子的,因为我如今确实很需要它……突厥人认钱不认人,一味逼我给钱,否则他们抽身就走,原本贪墨的那些税银,这几年都投入到发展势力,结交世家,训练私军中去了,所剩无几……这六百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