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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并不需要太多的本事,单凭资历就可慢慢升迁的时代,以后至少能混个高干当当。
生活这般美好,就算是皇帝的性命,李唐也没有理由以自己的性命去换。何况,赵煦这个皇帝,最多也只能维持半年的性命了。
“你都知道了?”
赵煦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话家常一般。但是,在这偌大一个寂静无声的大殿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声音来,却有一种阴森的感觉,虽然如今还是白天。
李唐一脸的茫然:“陛下所指的是什么,微臣有些糊涂!”
赵煦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你真的不知道?朕可不喜欢自己的臣子在朕面前装糊涂!”
李唐头皮发麻,嘴上却兀自强撑:“陛下所指何事,可否给个提示,微臣真的一点也不知!”
赵煦终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声。只是不知道这是冷笑还是真心实意的笑。
“你真的不知?太后的‘病’,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
李唐心下一沉,赵煦将这句话径直问出口,也就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本就是他所做的。但李唐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听不懂是他面前唯一的活路,他只有继续耍赖:“微臣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病,若是陛下于此加罪与臣,臣也无话可说,但私心里难免不服!”
赵煦“哦”了一声,细细地重复了一遍那“才疏学浅”四个字,好像要从这四个字里面挤压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般。
“既然你自承才疏学浅,一点小病尚且束手无策,你还有什么好不服的?”赵煦试探着问道。
李唐吭声说道:“陛下,微臣乃是进士科出身,平日里所学的,都是经史,从来没有真正学过医科,那岐黄之术也只是通过一些医书自学而成的,可谓中途半端,上不得台面。陛下让微臣为陛下看病,微臣自觉身为臣子当仁不让,也只好勉为其难,但微臣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医术能超过当朝的太医。如今,太后的病就连御医们尚且束手无策,微臣一个连医士都算不上的进士科臣子,如何能拿出什么好的办法呢?望陛下明察!”
赵煦捏着鼻子“嗯”了一声,心中暗暗对自己的判断生出一丝怀疑来:“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难道真看不出老太婆的毒是我下的?这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以往他所治的病,虽说都是疑难杂症,却都还在‘病’的范畴之内,至于毒,他未曾尝试过,似乎也不足为奇!况且,就如他所言,他的正学乃是经史,岐黄术只是他的兴趣爱好所在,就连一个像样的师傅都未曾拜过,就算他凭着艳艳之才,学成了一身不错的医术,也很有可能在某一方面有重大的缺陷。”
赵煦对于李唐,本来并无杀心。因为李唐虽然知道一些别人并不知道的宫闱隐秘,但这些秘密,不久就要公开的,过了这段时间之后,这些秘密就全无价值了。况且,赵煦如今也还要依仗李唐来保养身子,也不好动他。
今天却出了一个意外。原因便是长公主命梁从政前去请李唐来。以往向太后自己也请过太医,但太医们的口径出奇的一致,每个人都说自己无能为力,向太后见众人都束手无策,便也死心了。她虽然知道李唐医术不俗,但也不怎么相信他能强得过天天浸泡在医书里面,从医多年的太医们。反而是赵煦“孝心至诚”,竟然将所有被传召的太医都拘禁起来,命他们“不想出办法休想出宫”,让向太后对这些太医们都心存愧疚,也不愿再召其他人进宫了。
但今天长公主赵婧却忽然想起了李唐,也不顾向太后的反对,命梁从政立即去传召。别人的命令可以不听,就算是皇后的懿旨,梁从政都可以违抗,但长公主的钧旨,梁从政却是一丝违抗的心思都不敢起的。赵婧是谁啊,那是一句话就能决人生死的,她虽然至今从来没有直接或者间接致人死命,但梁从政却知道,赵煦绝对可以因她一言而杀很多人。
李唐进宫的时候,赵煦正在紫宸殿送别辽夏两国的使者。梁舯昶和耶律延禧都对这次谈判的结果比较满意。
梁舯昶所满意的是,这次谈判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多,结果也好多了。虽然从今天开始,这繁华热闹的汴京城,他是不能再呆下去了,这有些遗憾,但回到西夏之后,不免要升官发财。比起所失去的,他所得到的要多得多,这当然值得高兴。
耶律延禧对于宋、夏两国缔结和约的事情当然也高兴。毕竟这样一来,西边边陲的问题就能得到缓解了,他可以专心对付国内的叛逆和即将发生的叛逆。
而所谓“即将发生的叛逆”,也是耶律延禧这次南行的主要收获,一直以来,他都把生女真那些野人当做温顺的小狗,想不到他们却是野狼妆扮而成的,若非这次足够幸运,还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次南行虽然没有获得他最初想要得到的南国美女,却也算得上收获颇丰了。毕竟,没有美女,只要他的江山社稷还在,他的皇位还在,以后有的是机会寻找,但若是这百二金瓯都成人家的物事,他性命都未必能保住,更不用谈什么美女了。
赵煦也有他的满意,他的满意是源于梁舯昶和耶律延禧的满意。客人们对自己的招待满意,他这个东道主自然是满意的。而他更为满意的是,客人也对他的“加餐”满意。
临别之际,三人居然都生出了一点依依惜别的情愫,便把个紫宸殿当做了唠嗑闲话的场所,居然话起了家常。
但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来向赵煦禀报李唐进宫的消息。赵煦一听,脸色当场就变了,随意和两位使者酬酢两句,将他们送走,便径直来到了崇庆宫……
如今的赵煦,心情也是极为矛盾。若是杀了李唐,自然一了百了,他的弑母之事就不会有泄漏的危险,但杀了他同样有很多不利之处。就比如,他自己的病……
赵煦也陷入了踌躇之中。
李唐虽然一脸的平静,但心中也翻起了阵阵波涛,他已经感觉到,眼前的赵煦正处在杀机最强的时候,若是此时不能打消他的杀机,今日很可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公主殿下方才说——”李唐忽然开口说道。
他知道这样沉闷下去,赵煦很可能会对自己下辣手。反正他自己也是死定了,只在一个迟早的问题,他应该不会愿意冒着风险留下自己的。李唐也知道赵煦对关心的便是赵婧,她的名讳很容易勾起赵煦的兴趣。
李唐所走的,是一步险棋,走得不好的话,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勾起赵煦的怒火,让他坚定了杀心。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唯有一试。
果然,一听得“公主殿下”四个字,赵煦眼中的杀机顿时敛去:“哦,公主说了什么?”
“殿下言道,让臣和那些太医们共同商议一番,或可找到症结所在,想不到话音刚落,陛下就到了!”
赵煦眼中闪烁不定。提起赵婧,她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赵婧和范晓璐是最好的朋友之一。若是范晓璐的丈夫莫名其妙地没了,赵婧会有什么反应呢?
有了这番顾忌之后,赵煦果然杀机顿消。李唐在旁边,一直密切注意着赵煦的一举一动,见到他的脸色缓和,李唐终于暗暗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条小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接下来,就是如何保住自由还有以后不被灭口的问题了。
第195章 赵煦的对策
消除了杀心之后,李唐的脸色变轻松起来:“李爱卿,朕最近时常感觉不适,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李唐正色道:“陛下,此疾到了晚期,身子时常不适,是正常现象,有时候还会感觉十分疼痛,这都是正常现象,微臣也只能尽量减轻这种痛楚,实在难以将之彻底根除,还望陛下见谅!”
赵煦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李唐这番回复不甚满意,他这个动作又让李唐小小地紧张了一下,但李唐知道他并不会因为此事而重新生出杀心,因为这是他很早以前就有了心理准备的。。
“爱卿,朕在想一个问题。若是平时朕在忙着的时候,忽然发作起来,如何区处?爱卿在身边的时候还好,爱卿若不在身边的时候呢?”
李唐略微沉吟,他在想的倒不是如何回复赵煦的问话,而是赵煦为何倏忽间提及这个问题。本来,赵煦和他方才一直在谈太后的“病”,实在没有理由说到一半,忽然转到赵煦自己身上去了。
但不论如何想,李唐都不知道赵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好中规中矩地答道:“陛下,微臣可以开了药方,命人抓了药来备着,陛下感觉到这种不适便吃这种药,那种不适便吃那种药,只消对症吃药,倒也没什么问题。”
赵煦“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爱卿所说的这方法虽然也简便,就怕那些内侍不懂医术,弄错了药,岂不是麻烦?朕这身子,如今是再也经不起错了。”
李唐心下暗暗苦笑,暗道这都是关系着那些内侍性命的事情,他们岂能出错?赵煦这般说话,纯粹就是没事找事了,不知道他到底所为何事。
“还请陛下示下!”李唐说道。
赵煦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唐,笑道:“不若这样,爱卿搬到宫中来住,就近在朕身边侍候,你看如何?”
李唐额头顿时溢出冷汗来。他原本以为赵煦消除了对自己的杀心是好事,可如今看起来,那反而是坏事了。
进宫里当差,服侍皇帝?亏他想得出来!那不就是当内侍吗?作为一个男人,那玩意就是*,没了那玩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李唐家中还有几房如花美眷,还有在水一方的伊人,这些女子如海一般的深情,都是要靠*去浇灌,才能开花结果的,如果*没了,这些女孩子今后如何生活下去?
李唐想也不想,立即便做出了决定,再争取一下,如果赵煦这厮决意要夺取自己的*,干脆和他同归于尽算了,反正,三步之内,赵煦不是帝王,而是一个垂死的病人而已。而李唐却是一个学过一点三脚猫功夫的壮汉。
“陛下金口玉言,本来微臣应该遵从的,微臣也十分愿意服侍陛下。不过,微臣乃是一脉单传,我李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就系在微臣一个人身上。而且,微臣家中还有妻妾若干,若是禁宫执役——”
赵煦听着,脸上忽然绽出一个小小的漩涡。随即,这漩涡迅速扩大,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涟漪。他的身子更是前俯后仰,随着一阵癫狂的“哈哈”声,忽上忽下,飘忽不定。而这笑声之中,又夹杂着一阵咳嗽之声,更显得赵煦笑得欢畅无比。
李唐有些莫名其妙。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一个尝过当男人滋味的,除非万不得已,谁愿意去当阉人?就算有再多的钱财、权势,用着有什么味道?况且,李唐本身也并不那么缺钱,就算回到歙州老家当当土财主,随便开个医馆,日子总是可以过得逍遥快活的。
赵煦终于止住了笑,拍着胸口说道:“怪朕没有说清楚,朕并没有要阉了爱卿再放进宫的意思。朕只是让爱卿在宫内结一庐舍,夜间便在此居住,朕若有事的时候,便可立即传召过来。平日里,若非有特殊的事情,爱卿也可随在身边侍候。此事终了之后,朝廷对爱卿自有重用。爱卿但可放心,太子遗训,不杀士大夫,自然更加不可能将刀镬加于士大夫之躯体,更何况,自古也没有以士大夫为寺人的先例,朕虽非什么大明君,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等悖逆之事!”
李唐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这才明白,赵煦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决意把自己拘于眼皮子地下才肯放心。相对于性命来说,几个月的自由也算不得什么了。当然,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