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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心下暗暗惊异,皇帝被爪了,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童贯就算要泄密,也不好在皇仪殿泄密吧!难道,难道这是赵煦的试探?
一念及此,李唐连忙摇头道:“下官不知,下官也不想知道!”
童贯呆了一呆,随即又笑了,他已经看出了李唐的心思。
“若是官家希望李县主知道当时的情形,以便对症下药呢?”
李唐这才算是明白赵煦为什么要走开,还特意把童贯留下来了。原来,他竟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却不便出口,便留了童贯下来为他代为传话。
不过,再怎么样,抓伤就是抓伤,不对因为被抓的角度、力道等不一样而改变治疗方法的。
李唐心中疑惑,忙说道:“既然是圣意,下官自然是不敢不听!”
童贯终于在李唐面前找到了一点居高临下的气势,但当他正要打趣两句的时候,却见李唐忽地抬起头来,淡淡地看着自己。他的心中顿时打了一个寒战,忙正色道:“今日早朝结束之后,官家便去探望小皇子。只是,小皇子的身体状况很不理想,官家顺口埋怨了皇后几句,言下之意,是皇后照看小皇子不周,才使得小皇子的病情恶化。不想皇后最近也不知为何,心情极为恶劣,非但不反省,反而对官家恶言相加。官家大怒,当场便给了皇后一个巴掌,那泼——皇后便撒起——哦,皇后便——后面的事情,李县主想必也知道了!”
李唐点点头。皇帝夫妻也是夫妻,虽然由于皇帝处在优势地位,一般很少吵架,但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历史上皇帝吵架的事情也是常有所见。李唐不明白的是,根据童贯描述的,皇帝是因为和皇后吵架才被抓成这样,虽然皇后身份贵重,他的凤爪也不会比一般人的爪子厉害多少吧,这治病的法子还能有什么特异之处不成!
童贯看着李唐,道:“李县主,你觉得此事——”
李唐连忙坚定地选择站在赵煦这边,坚决声讨刘皇后:“不论如何,身为皇后,损害陛下的龙体龙颜,总是不对的,下官以为,皇后此举欠妥!”
“欠妥?”童贯似乎对这个词并不十分赞同,“李县主可知道当年仁宗皇帝和郭皇后的事情吗?”
李唐终于明白赵煦今天怪异言行的真正含义了。
当年仁宗的时候,郭皇后性情比较骄横,引得仁宗不满。刘太后在的时候,郭皇后因有刘太后撑腰,仁宗倒也不敢怎么样。待得刘太后薨后,仁宗便开始冷落郭皇后了。可郭皇后兀自没有看清楚形势,依旧恣意妄为。
又一次,郭皇后和一位后妃吵架,仁宗过去劝架,恰好郭皇后伸手打那后妃,这一巴掌恰好扇在仁宗的脖子上。本来,这巴掌拍到的,就算很重,也不会伤得厉害,但仁宗却不顾群臣的反对,执意找了个借口废了郭皇后。
而如今,赵煦显然有想要重演一回当年的故事了。只是由于刘皇后已经生了一子,赵煦就不得不将这苦肉计使得更加骇人一点了。若还是像当年仁宗那样脖子被美人的玉掌拂过便废后,难免为天下诟病。所以,抓痕这一重量级的武器便宣告面世了。
李唐甚至怀疑赵煦脸上的那些伤痕之中,有一些根本就是他自己抓的!怪不得他说什么“好好看”,不要“看错了”,原来,他根本就不希望这伤痕很快好起来。相反,他还要挂着这“家庭暴力”的证据在群臣,在后妃,在全天下面前展现,让大家都知道,皇后无德,大胆无礼。这样一来,再也没有谁能反对他废后了!
李唐倒吸一口凉气,赵煦此人,可真是不是一般的人哪!皇帝谁不把自己的身体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不要说如此血迹斑斑,就算是见点血,那也是绝不容许的。赵煦可好,竟然可以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此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李唐连忙说道:“下官明白了——”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忽听后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赵煦回来了。
李唐看着赵煦坐下,身上的衣服却并没有换掉,心下暗暗恶意地揣测:“他莫非只是出去转了一圈,让更多的人看见他脸上的那点受虐的痕迹?”
赵煦不待李唐说话,率先开口道:“爱卿方才可想好了这医治之法了吗?”
李唐哪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忙假作为难地说道:“陛下,微臣无能,陛下的伤势着实有些棘手。微臣倒是有一个方子可以止住伤情恶化。只不过,若要彻底痊愈,还需时日!”
赵煦也很“大度”地配合道:“朕虽非医者,却也知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道理,这伤病,自来都是最为棘手的事情。所以,爱卿尽力便是,朕倒还不至于胡乱加罪!“
李唐连忙谢恩:“多谢陛下宽宏大量!”
童贯适时地挥挥手,立即便有一个小黄门断了文房四宝上来,李唐便就着他的手上,写了两张药方,一为内服,二为外敷。这虽然都是对症之药,但分量却显太小了一些,只能算是在消炎的同时,让赵煦的脸上伤情缓缓转好。
第177章 我错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李唐便算是暂时大功告成了,他赵煦笑道:“爱卿且先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宣扬出去!”
李唐暗忖:“你巴不得宣扬出去才是!”嘴上却说道:“微臣不敢!”
李唐出了皇城,见天色还早,便又四处闲逛了一番,才来到了第二甜水巷的“闲云酒家”。、
小二迎了上来,李唐立即开口道:“可有一位姓周的官人预定了位子?”
小二立即笑道:“那位客官已经在楼上候了好一阵子了,请随小人来!”
李唐便随着小二来到二楼的雅间里,却见周淮正坐在那里,一脸的不安,举手投足,似乎处处都有滞碍一般。周淮看见李唐,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李兄终于来了!”
李唐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大刺刺地坐了下来。他瞄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桌面,道:“周兄为何还没有点菜哪?”
周淮强笑道:“专等李兄了!”
李唐有了一点笑的意思,道:“既是周兄谦让,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转向那小二道:“你不认识这位周郎官吧?他便是新科状元,文曲星,如今正受着天子的器重,禄厚差优。我对你们这里的酒菜并无什么了解,随便上一点便是。但有一样要注意了,要符合状元郎的身份,莫要以为状元郎没见过世面,随便找点青草炒两下便拿来糊弄咱们状元郎!”
小二一听周淮竟是状元郎,心中那敬意简直就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要知道,大宋学子上百万,每三年才能出一位状元。就连苏大学士那样的天生文曲星都中不了状元,可见状元郎是多大的福泽,多大的才具了。要符合状元郎身份的酒菜,除了最好的,还能有什么。
加上李唐还故意把周淮这个主客员外郎说成了“郎官”,还特意解释说“禄厚差优”。别人自然以为这所谓的郎官是“郎中”,哪里想到只是个员外郎。而且,称得上“禄厚差优”,的自然是在朝廷的那些很有油水的热门部门了,比如户部、刑部、吏部等等哪里想得到周淮却只是在六部中最清水的礼部!
周淮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还没有开始吃东西,肚子里就开始了翻滚。被李唐这么一说,闲云酒家要是不拿出点好东西来,这店还如何在第二甜水巷开下去,还如何在顾客群中建立起口碑?只是,越好的东西,越是要钱的,周淮上任至今才领了六个月的俸禄,加上在汴京找房子租住、购置家具等等开销,如今囊中并不宽裕,剩下这么点钱……
小二顿时振奋,他还没有见过连单子都不看,就由店家直接上菜的主顾呢,他立即意识到,来了一桩大买卖。
大买卖啊,这对一个小二来说,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个小二介绍一桩大买卖下来,掌柜的按例都是要给一个不小的红包的!这位已经整整一年没有拿到过红包的小二一双眼睛都红成了兔眼,眸子里放出来的光芒简直骇人!
看着那小二屁颠屁颠地下楼,周淮几次想要出言阻拦,但看见李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那阻拦之言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就这么任由他去了。
小二一离开,周淮立即向李唐道:“李兄,不知邀我至此,有何见教?”
李唐淡淡地说道:“见教不敢,倒是有一点小事要找周兄商量一下。不过,咱们如今空着肚子,总不是说话处。这样吧,等下酒菜上来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周淮心中虽然纳闷得像有数十条虫子在抓一般,但由于有把柄落在李唐的手上,却也只能听从李唐的安排了。
过不多时,酒菜便一股脑地上来了,香味把个雅间充溢得处处飘香。李唐毫不客气地端起筷子,夹了一片鲍鱼吃下,“啧啧”地赞叹起来:“果然名不虚传,一口下去,满腹芬芳,又是清爽可口,又有醉人之香,真可谓妙极,妙极!”
一边吃,他还一边看了周淮一眼,道:“周兄,你怎么这般客气,吃哪,吃吧!今日是你请客,自己却不吃,叫我吃着如何能安心呢?”说着,又狠狠地夹起一块熊掌大嚼起来。完了之后还嫌不够,自己斟上一杯酒,也不给周淮斟上,便放下酒壶,端起酒杯对着周淮道声;“干!”便俯仰一下,将一整杯酒灌入口中。
周淮简直要崩溃了,这一顿酒菜要花掉他多少银子,他现在还不知道。更让他难受的是,李唐这般吃法,就如哀梨蒸食一般,一点也没有吃出文人的气度来,简直就是浪费了满桌子的美味。周淮的食欲本就不佳,看了李唐这样的吃法,更是什么也吃不下了,对于李唐的“热情招呼”,只能是强打精神应付两声。
过了好一阵子,李唐终于打了个饱嗝,摸摸溜圆溜圆的肚皮,赧然向周淮道:“周兄见笑了,实在是今日这一餐,太过美味了,你看这满桌的佳肴、玉液,简直让人感叹,浮生如梦,能得这样一次盛宴,也不容易啊!”
周淮只能是听着,一个字也不插。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两个人之间的一餐饭称作“盛宴”的,从这也看出,李唐的心情着实不错。但令周淮有些难受的是,李唐的感觉越好,他自己的感觉就越是糟糕,他现在已经生出了流眼泪的冲动,要不是对面有一双充溢着坏坏笑意的眼睛正在才、注视着自己,他的眼泪说不定已经留下来了。
“李兄,现在,你总可以说出到底有何事要见教了吧!”他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若是李唐今天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宁可任由他把自己当初的事情抖搂出去,也要和李唐翻脸。
李唐像是才想起正事一般,“哦”了一声道:“你看我这记性,都差点忘记了,若不是周兄你提醒,我差点就准备就此离去了呢!”
周淮没有接话,冷冷地看着李唐,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李唐却依旧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周兄和本县的吕县尉很是熟稔,好像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是不是?”
周淮心下一沉,满腹的怒火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终于知道李唐邀请自己的原因所在了,吕颐浩弹劾李唐,却被赵煦派到了李唐的身边去当他的直属下官,这显然是在告诉大家,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了。既然皇上都站在李唐这一边,吕颐浩会不会经受不住李唐的压力,把一切都告诉李唐得知呢?
周淮顿时忘记了大出血的心痛,有些心虚地说道:“无话不谈说不上,交情倒是有一些的,毕竟是同年嘛!我和李兄你也是同年,这关系倒也十分相类。”
李唐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同年?没有其他特殊一点的关系?”
周淮脸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