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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掌柜的这种做法不仅新颖,而且很有实效。这掌柜的,着实是一个很有眼光的商人。
掌柜的看了李唐一眼,忽然又说道:“不过,最近,我们这种合作也在面临着一些麻烦。以后——恐怕也难以持续下去了!”
李唐心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找麻烦的人,竟然找到了这里来了?”
掌柜的点头道:“如何不是!最初的时候,还只是三三两两是小太保前来,我们酒楼也算能应付过去。但最近人数越来越多,而且那些人越来越凶悍,小店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像这种上了一定规模的酒楼,尤其是开在城外的,都是有一定的防御力量的。不然的话,什么吃霸王餐的、捣乱的来了,就难以处置。如果酒楼本身的防御力量上不去的话,前来捣乱的人就一定不会少了。
李唐顿时明白过来这掌柜的意思了,他是看着自己似乎很有权势,想要看看能不能攀上自己这棵大树了。这样看起来,他的确是处在一个很困难的境地。
李唐作为一方父母,既然这恰是在他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自然不能推却。当下,他笑道:“掌柜的放心,若是确有此事,我倒是愿意过问一下的!”
掌柜的顿时大喜。其实,他虽然出言试探李唐,但本身却并不抱多大的希望。这倒并不是由于他对李唐的权势不相信。事实上,他把李唐的权势想到了一个比李唐开封县令更高得多的地步。只是,他觉得,官官相护,权贵之间总是互为声援的,岂能为了区区一个女子破坏了他们之间这种和睦的关系?
正在此事,小二走了过来,在掌柜的耳边说道:“掌柜的,肖大家说,她准备好了!”
原来,那肖大家来到这酒楼之后,一直在后院补妆,这时候终于是一切就绪了。
掌柜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道:“立即去请肖大家登场!”待那小二远去,他又转向李唐道:“如此,官人就请静静欣赏肖大家的天籁之音,小人不蒿恼了!”
李唐点点头。
不一会,后院转出一个丽人来。
第153章 促驾
李唐看见那丽人,眼睛忽然睁得老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从背后看的时候,这肖大家身材已经十分高挑苗条了,从正面看正是乖乖不得了,不仅凸翘有致,而且还有一张极为清雅的面孔。她此时正低着头,像是浑然不知眼前有上百人存在一般,一双眼睛垂得低低的,双脚缓缓地向前移动。但她这动作却又不显得太过缓慢拖沓,反给人一种楚楚可怜,很想上去扶一把的感觉。
场中所有的人都被这看似普通,实则极不平凡的出场方式镇住了。就连一向视女色如无物的刘聪也是凝神屏息,目不转睛。
唯有李唐心中的震撼和别人不一样。她所惊讶的并不是这肖大家的绝美容色,而是她的身份——她竟然是郝随的那个小妾小竹!
当初郝夫人和小菊临走的时候,李唐曾经特意嘱咐她安排好自己的家人,不想这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小竹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想想都不可思议。
郝随家中的富裕,李唐是见识过的,绝对不下于很多大商贾人家。郝夫人临走的时候,只消留下一小部分,也足够小竹生活好多年,甚至是一辈子的,小竹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没钱了呢?难道说,郝夫人嘴上虽然答应得好好的,却根本没有分银子给小竹?
想到这个可能,李唐心中不舒服起来。他对于郝夫人倒是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但却认为她至少是一个还算很有些良知的人。要不然,她临走之前也不会巴巴的跑到自家的府邸前面致谢了。只是,没有想到她对待其他的家人却是另外一个态度。看起来,人还是多面的,不能一概而论。
酒楼的掌柜一直在注视着李唐的表情,见他“为肖大家的美色所慑”,竟然发起呆来,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担心。他所欣慰的很简单,既然这个贵人青眼于肖大家,那自然不会坐视旁人欺辱于她,这样,酒楼的安全暂时是有了一些保障。但他所担心的,同样是李唐对肖大家的青眼,既然李唐如此喜爱肖大家,自然是很有可能亲自参与这场夺美大战了。若真是如此的话,李唐非但不可成为倚靠,反会成为更加强大的捣乱者。这样,酒楼依靠肖大家来赚钱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不说掌柜的在那里患得患失,却说小竹缓缓地来到那面早已准备好的椅子上坐下,伸出玉手立时便有人将她的琵琶递了过去。她接过琵琶,调整好身姿,轻轻地拨动两下,手法十分的纯熟。
然后,她才又停了下来,垂着头向众人说道:“奴家先在这里谢过诸位客官的捧场了!奴家虽然天资愚钝,也愿尽我所能,为诸位带来尽量好一点的音乐享受。人将奴家这等优伎称作‘卖笑的’,是很有道理的一般在这欢场上的人,为了讨好客官们,谁敢不强颜欢笑呢?就算心中有万般的苦楚,也只能是挂着一张笑脸在人前晃动。奴家何其幸哉,在这里卖唱数日,只因心中有悲事,未曾展颜一笑,诸位却并不强求,还是一样尽诸位所能馈赠于我,奴家心中实在感激。说实在的,奴家如今心中唯有一个宏愿,那便是能一辈子都在这酒肆之中卖唱,就算不为那生活必须的银钱,也可为客官们对奴家的这份宽容。
只是——奴家现在的情形,诸位想必也知道,每一天都可能成为奴家的最后一次登场,奴家——”
话音未落,立时便有人喝道:“肖大家放心,我等需不是吃素的,那些捣乱之人不来则罢,若是还敢再来,我等定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立即便有不少的人响应起来,一时间,场面变得异常激昂,大家齐声声讨那些捣乱之人。
李唐心中暗叫厉害,别看这小竹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将她自己和众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看起来,若是那捣乱的人来了,大家还能保持如今的这种气氛,就算不必出手,多半也能把这些人吓走的。
过了好一阵子,场面才渐渐平息了下来,小竹依然是没有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多谢诸位客官,小女子别无可以致谢之处,只有奉上一曲聊表谢意。这首歌,想来诸位客官都是听人弹唱过,不少的客官说不定都能将这词儿倒背如流了。但惟其如此,才显出它不朽之处。那便是白乐天的《长恨歌》!”
场面立即变得越发的沉静了,每个人似乎都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呼吸之声,大家都是凝神屏息地望着眼前这个天仙一般的女子,望着她手上的琵琶。
《长恨歌》乃是白居易的巅峰之作,描述的是唐玄宗李隆基和杨玉环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其唱词固然是优美已极,起曲调也是悠扬动听,摄人心魄。这恰恰符合了小竹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她虽然有着天仙一般的美色,同时也有着微雨一般的忧郁。
若是在后世的什么个人演唱会上,粉丝们都是以嘶叫的分贝来显现自己对于偶像的热爱的,但如今的场面则是截然相反,大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默,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小竹的支持。就仿佛小竹是一只正在水面上片片起舞的蜻蜓,众人只要声音稍大一点,就会把她惊走一般。
随即,在万众期待之中,小竹轻轻地拨动手中的琵琶,嘴上终于开始唱开了:“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小竹的声音本就清脆如翠鸟轻啭一般,此时又添了一分哀婉,更显动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那掌柜的也不再去关注李唐的反应,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小竹身上。
就在此时,楼上走下两个相依相偎的人来。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对于这样优美的歌声,居然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般。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缓缓地走出了门外,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像一片黄叶落在地上一般。
歌声还在继续飘扬着,楼下又走出一群人来。这一群人却没有前面那两个人那般淡定了,他们在楼上听见下边优美的声音,便加快脚步赶了下来,待得看见小竹绝美的姿容,更是个个目不转睛。
这群人便是那群契丹人,还有那个汉服之人。那个汉服之人在这群人里面,显然是一个异类,他的目光只是在小竹身上停驻了一忽儿。随即,他眼中的痴迷之色渐渐淡去,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清明。待得他回过头去,望向那几个契丹人的时候,见到他们一个个色授魂与的样子,眼中顿时一丝鄙视。随即,他轻轻地凑过去,在那为首的契丹人耳边轻轻说道:“萧副使,这件事情就拜托了,小人先告退了!”
那“萧副使”三魂七魄都已经被小竹勾走了,哪里还有心搭理他,闻言只是轻轻地挥挥手,那汉服之人便深深地望了一眼萧副使,转身而去他的脚步坚决无比,根本就没有一丝的留恋。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好一个夜雨闻铃肠断声,肖大家,你既伤心,又断肠,又何必苦苦支撑呢?还不如随我家老爷走了。我家老爷家资万贯,足可让你锦衣玉食十辈子,岂不好过你这样天天辛辛苦苦地靠卖唱赚几个零碎银子?”
随着话音,门外走进一个人来。众人回头望去时,却见这人约莫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高壮,满脸的凶悍之气,最为醒目的是他左边面颊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这更为他本就骇人的面庞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而这“刀疤”走进来之后,后面又有五六个人陆续涌了上来,而且这几个人也是个个神态凶悍,体形高壮。
看起来,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捣乱之人了。
小竹眼中闪过一丝惊怖之色,今天第一次抬起头来。但她第一眼看见的却并不是那几个来犯之人,而是李唐。当她看见李唐的时候,首先眼中闪过一丝惶然之色,但随即就转为镇定。
李唐微微一笑,向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竹知道李唐乃是本地的父母官,见到她点头,似乎是向自己表示支持,心中顿时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再望向那“刀疤”一伙人的时候,眼中就没有丝毫的恐惧之色了。
“这位客官,奴家在这里卖唱乃是奴家自己的事,和其他人无关,至于唱什么曲调,什么歌词,更是奴家的自由,谁也没有权利干涉。客官你若是愿意听奴家唱曲,奴家欢迎,就请客官莫要高声喧哗,以至惊到其他客官。若是客官不是为听曲而来,奴家就要代表本酒楼的掌柜请客官出去再说了!”
那刀疤显然没有想到小竹竟然会有如此强悍的反应,有些讶异。随即,他“啧啧”两声,道:“肖大家就是肖大家,人气虽然比不上汴京城中其他任何一位大家,这脾气却远甚于她们中的任何一位,真是见识了。让肖大家失望了,小人着实不是为听曲而来,不过却也是为听曲而来。小人的主人家很早就想请大家莅临鄙府,为他老人家单独弹唱一曲,只是肖大家一直不肯赏脸,只好让小人前来促驾了!”
第154章 何惧之有
他这话出口,方才信誓旦旦地表示要保护肖大家,不让她受恶人胁迫的人之中,便有一个不满的了:“这位兄台,肖大家既然不愿意为你家主人献唱,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要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总要讲个道理吧!”
“刀疤”一听此言,不怒反笑,走上前去,来到那发话的人面前,对他阴阴一笑,道:“讲道理?”
原来,这说话之人乃是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长得颇为斯文俊秀,眉宇间还隐隐含着一丝正气。
但这“刀疤”远看的时候已经够吓人,待得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