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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璐连声道谢,便写了一封信,大意就是把自己的情况道明了一下,并提到马上要随李唐一起回他的歙州老家了,言语中暗示这回回去会把婚礼行了。最后就是问了一下最近家中的情况,当然还有范宏德本人的情况。
当天晚上入夜之后,胡清儿便去送信,而李唐便和范晓璐在屋内打着牌,优哉游哉地等着她回来。对于胡清儿的安全,李唐是全不担心的,以她的武功,只要是不遇上当世绝顶高手,就算打不赢,脱身总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胡清儿这一去,确实是有些久,直到李唐和范晓璐相互看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担忧,才终于回来。
一见胡清儿进门,范晓璐连忙丢下纸牌,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了,清儿姐姐,怎地去了这么久?”李唐倒是没说话,只是关切地望着胡清儿,直到看出她身上并无任何损伤,才松了一口气。
胡清儿向范晓璐道:“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只是你哥哥这事情却有些麻烦。令尊禁他的足,虽然也有一些是因为他这次科考不第,让令尊损了颜面。但是,主要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个。”
范晓璐连忙问道:“那却是为何?”
李唐一向对范宏德很有些好感,所以对他的事情也很是关心,连忙也关切地望着胡清儿,静候下文。
胡清儿说道:“好像是因为婚姻之事。令尊为他相了一个女子,据说是和范家门户相当的人家,这一家的家主虽然也是一个小小的官员,却也是闻名天下。但是,令兄却死活不肯,居然对令尊说道他有了私情!令尊盛怒之下,便把他关了起来。”
原来,范宏德和赵婧相恋之事,范宏德一直以来都不敢告诉范正平,本来如今出了妹妹的事情之后,他就更加不敢说了。毕竟,在范家这样的人家,男女私相授受是极为忌讳的,出了一个这样的女儿就够范正平狂怒一阵子的了,但是,范正平知道了儿子也是如此,他岂不是更要暴跳三尺?范宏德以前就不敢轻撄其锋,如今就越加不敢去碰他父亲的这个疮疤了。
况且,范宏德和赵婧这事还不仅仅是私定终身的问题,还关系到门第。范家这样的人家选亲,是很讲究门当户对的。范正平此人倒不是一个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之人,他宁可和比自己门第低一些,甚至是普通的乡农结亲,也不愿去仰扳皇家,给人留下靠着儿子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名位的印象。
更何况,范家一向和当今天子在政治理念上也完全不一样。赵煦甫一亲政,便把时任宰相的范家家主,也是范正平的父亲范纯仁拿下。在这样的情况下,范正平更加不愿儿子和皇室的什么公主有什么瓜葛。
基于这么多的理由,范正平听得这样一个消息之后,心中的恚懑可想而知。要不是上一次他的女儿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心灵冲击,让他心灵的抗击打能力暴增,这时候他真的要给气得病倒了。
所以,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之前,他立即采取了禁足的措施。他相信,既然赵煦并没有向他提出结亲,只要在这时间之内,逼着儿子完成了婚事,就万事大吉了。公主?公主若是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为平妻甚或是小妾,他非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举双手欢迎的。
范晓璐一听哥哥的问题甚至比自己还要复杂难办得多,有些哀婉地感叹道:“如今看来,我倒是幸运的,虽然暂时和家中有了龃龉,但至少生活得很好,但是哥哥——他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即使逃出来了,有情人要想成为眷属,也是千难万难。”
而李唐心下却是另外一番感受,因为他和赵婧之间,还曾经发生过一点小暧昧。虽然这是意外,但不能不承认,至少他自己当时,是有那么一点动情的。不过,如今想起来,那点暧昧,对他这样思想开放程度远超这个时代任何人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但对于不论是此事的另外一个当事人赵婧还有范宏德来说,似乎确实是吃了亏的。
想到这里,李唐不禁有些愧疚。
三人都是面面相觑,虽然对于范宏德,他们是普遍的同情,但确实是没有办法帮他,也只好暗暗为他祝福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李唐还是进宫谢恩,赵煦倒是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嘉勉了几名新科进士一番,便命大家退出来了。
李唐出了皇城,和其他的进士分手之后,便往东市而去。由于急切间雇车并不容易,他昨晚和二女商量好了,决定还是买一辆马车,这样一路上行止也要自由一些。
只是,他还没往前走出几步,就听后面一个声音喊道:“李探花稍等!”
李唐回身望去,却是童贯。既然他是从禁宫之内跑出来的,李唐立即知道肯定是赵煦又有什么话要递给自己了。当下,他连忙停下脚步。
童贯来到李唐面前,望了望四周无人,才轻声说道:“官家命洒家来领李探花去一个地方!”
第33章 怎么回事?
还是在瑶华宫的门口,李唐再次看见了赵煦。。
赵煦的脸色似乎又变差了一点,不过李唐已经知道赵煦并不愿意自己理会他本人的身体,所以他聪明地选择了无视。
看见李唐欲要行礼,赵煦连忙拦住道:“爱卿不必多礼了!朕也知道爱卿这两日一定是在收拾离京,闲暇难得,爱卿不会怪朕吧?”
就是怪,李唐也只好不怪了,他连忙矢口否认。
赵煦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终于为他的面庞增添了一抹血色:“不怪便好,咱们还是进去吧!”转向童贯道:“你还是在外面候着,不管里面有何动静,不准放一个人进来,知道吗?”
童贯连忙答应。
李唐随着赵煦来到孟皇后所居的别院,侍候孟皇后的那位小道姑已经守在了那里,远远看见二人过来,连忙迎上前来裣衽为礼。
赵煦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起来回话,冲真道长呢?如何不见人?”
那小道姑直起身来答道:“仙长在屋内候着陛下,听说陛下要来,她近日特别高兴,亲自下厨为陛下准备了一些酒菜哩!”
赵煦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随即,他脸色又一沉,道:“她不是病得厉害吗?”
小道姑在一国之君面前毫不惧色,从容地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一点难道陛下不明白吗?”
这一回不仅赵煦愣了一下,就是李唐也暗暗抹了一把冷汗。眼前这个家伙可是皇帝啊,谁和他说话不是毕恭毕敬的?稍有失礼,就算是言官不弹劾,自己也是惶惶不已。这小道姑倒好,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不知深浅,居然以反问的语气来回答赵煦的问话!尤其难得的,她语气自然,脸色从容,似乎是在和一个平辈之人泛泛而言一般,哪里有一点面对上位者的惶恐之情?
令李唐松了一口气的是,赵煦一愣神之后,居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顿了一下,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小道姑,只好继续说道:“倒是有趣,有趣得紧哪!”
他素来严肃,不管是百官还是近侍无不对他敬畏有加。敢于对他无礼的人,除了赵婧,恐也没有别人了,这时候忽然再见到一个,心下顿感新鲜,哪里还有什么不悦之情。
那小道姑毫不在意地道声:“那便多谢陛下夸奖了,陛下请吧!”便闪到一边让出路来。
赵煦点了点头,再次深深地望了那小道姑一眼,便推门进去。而那小道姑也随后跟了进去。
但是,既然小道姑说了是什么心病,李唐在未得赵煦的允可下,自然不好贸然闯入,万一他们要在你们行人伦之事,难道还能在旁边参观不成?即使只是精神上的慰籍,那情话绵绵,温情脉脉,你侬我侬的场景下,一个外臣在旁边看着,除了照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不过,在外面候着这滋味也很难受啊。里面在做什么,李唐是难免要揣测一番的,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最近李唐并没有那么多的闲暇。若是等里面的那两位圈圈叉叉,互相慰籍了一个饱再出来,那时间浪费了多少且不说,把李唐叫来做什么?听墙根吗?
在外面站了不少时间,天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而李唐也着实累了,便在那棵大槐树下的棋盘前面坐了下来。
本来,皇帝在里面,臣子在外面守着,自然是不能自行坐下的,只是李唐本就不是对什么君臣之礼之类的东西十分注重的人,而且,这里的环境可说极为安静,自己一个人坐在这里,里面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很难逃脱他这一双还算灵敏的双耳。他已经是做好了打算,只要里面脚步声响起,他立即便站起来,做恭恭敬敬状。这样一来,力气固然是省下了,马屁也算是拍到了。
还真别说,这初夏的早晨,太阳堪堪升起,热力未现,凉风习习,拂过人的面颊,确实舒爽怡人,不足与外人道。
李唐一直都比较忙,难得找到时间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轻轻地振了振衣袖打了个哈欠。但就在此时,忽听门“吱呀”一声,李唐心叫糟糕,愕然回过头去,就看见那小道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
见到赵煦并没有跟着出来,李唐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这么大刺刺坐着,并没有犯什么王法,但赵煦总归还是会有些不爽。以后还要在他手下打工的,能不惹他不爽,当然不愿惹他不爽。
说实在的,尽管那天晚上听许将说了很多“潜龙阁”的事情,但李唐却始终没有生出要推翻大宋,建立自己的王朝的野心。
这时候,那小道姑已经把托盘放下,李唐一看,却是两小蝶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酒。
李唐心下暗忖:“这不应该是赐给我的吧,难道说,听墙根还有赏赐吗?”
他这个念头刚刚兴起,那小道姑立即说道:“官人莫要客气,请用吧,这是冲真法师所赐,专门答谢上一次官人为她老人家诊断之情的!”
李唐一听此言,顿时恍然,暗道:“应该是答谢我替她隐瞒,为她圆谎才是吧!”
不过,不管是答谢什么,既然是皇后的赏赐,李唐也只好称谢,又向那小道姑道:“既然如此,姐姐也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李唐看着这个小道姑性格活泼,浑不似在这瑶华宫里被禁足三年之久的出家之人,从言语动作上来看,居然很有几分风月场中锻炼出来的狐狸精的味道,所以主动出言相邀,也算是在一解无聊了。
那小道姑吃吃笑道:“好倒是好,就是法师未曾赏赐,我们做奴婢的就不敢领受。你还是不必客气了,自己吃吧。你要是嫌气闷,姐姐在旁边侍候你吃便是!”
李唐终于了然。孟皇后让这个小道姑前来赏赐自己食物,看来只是支走她而已,让他们夫妻二人能好好地单独一聚。而这小道姑倒也是七窍玲珑,对于领导的意思,领会得十分的深刻。所以,这时候,她给自己送完了吃的,却并不回去,借着自己一句玩笑之言,顺杆子往上爬,以侍酒的名义留下来。
不过,李唐倒也不敢真让她侍酒,便笑道:“姐姐肯赏脸坐下来一起陪我一起喝两杯,就算是我的荣幸了,说侍候,就太折杀小弟了。法师不是已经把这酒菜赏给了小弟吗?那这便已经是小弟之物了,既然是小弟主动相请,姐姐坐下来喝一杯,又有何不可?”
那小道姑听言,似乎有些心动,便勉强点了点头,道:“也好,我便坐下来陪你吃一点小菜。不过,那酒,我是绝对不会沾染的,我自幼滴酒不能沾,还请见谅!”说着,她便在李唐的对面坐了下来。
李唐连忙笑道:“姐姐赏脸就好,至于喝不喝酒,就是末节了。那,吃菜吧!”说着,便帮夹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