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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考虑到如今许将很可能还在本部当班,去了也没用,他还是先回到了一家客栈。
见到范胡二女,想起她们二女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出去好好逛过了,李唐心下暗暗愧疚不已,便领着二人出去好好地逛了一番,直到傍晚才回来。
重新把她们送回一家客栈之后,李唐才向她们说道:“我现在要出门去一趟,大概会晚一些回来!”
二女奇道:“你既然有事,怎么白天不去办,反现在去呢?看现在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去吧!”
李唐并不打算把她们牵扯到自己的私怨里面来,便含含糊糊地说道:“有些事情,只有晚上才能办的。”
范晓璐美目一转,疑惑地斜乜着李唐:“是不是哪家朝廷大臣看中了你,要你上门去相看他们家的女儿?不错啊,姓李的,这么几天就又勾搭上一个,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李唐苦笑:“如今我这样色魔的名声摆在这里,就算是有这份心,那些朝廷的贵官又岂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堆里送?如今除了你们两个傻女孩子,又有谁看得上我!”
范晓璐一想,这倒也是。
胡清儿却上下打量了李唐一眼:“莫非你要入室采花?”
李唐愕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胡清儿现在也开始说这样的话了。看起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一点也没有错啊。和范晓璐在一起久了,这小妮子说话也这般直白了。他无奈地摊了摊双手,道:“你们觉得我很像那样的人吗?”
范晓璐和胡清儿相视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像,根本就是!”
李唐一脸的冤枉,这就是相知相爱的枕边人?怎么自己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是这般不堪呢?考虑了一下,未免她们继续疑神疑鬼,他还是说出了实话,反正这事情给她们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要去一趟吏部尚书许将家中!”
“许冲元?”范晓璐一直生活在京中,对于许将的大名是听过一些的,“你认识他吗?据我说知,他最小的女儿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早已嫁人,听说儿子都已经十多岁了,你总不会——”
李唐简直崩溃:“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老往这上边去想?我找许将为的的确是私事,不过,却和什么女儿、女婿什么的没关系。我只是找他讨回一点原本就应该属于我的东西!”
范晓璐奇道:“属于你自己的东西?你有什么物事被他夺走了吗?”上下打量了李唐一眼一脸不信的样子。
李唐冷哂一声,道:“当初我进京之前,我父亲告诉我说,许将几十年前欠了他三千两银子,让我有时间去问他要回来。我进京之后,遭遇了偷儿,身上钱财尽数被偷光了。那时候可真是山穷水尽哪,我就想着就去找他取回这笔钱。
我这人不比一般的读书人,什么‘君子不言利’之类歪理是一概不愿去理会的。不言利?那还当什么官啊?说得好听,为百姓谋福利,为社稷建功业。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呀?大宋官吏的俸禄已经够多了,贪官却依旧不少,若是俸禄再低一些,甚至就没有什么俸禄,你看这世上还有几个清官?我若为官,我会直言不讳地说,我第一就是为了俸禄,至于其他的,可以看情况再说。
所以,在我看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要说他是当朝尚书,就算是统一省之事的宰辅,欠钱也一样要还——”
胡清儿深深地望着李唐:“你这一去,肯定是被羞辱了吧?”
李唐点了点头:“尚书府邸,好大的气派!我根本就没有进得去那个门,就被他们那一群狗仗人势的守阍给挡住了。要不是如此,我当初也不至于需要去卖字画赚钱哪!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若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会和你,和清照认识,不是吗?人生,从来都是这般讽刺。”
范晓璐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不能完全怪人家许尚书了,说不定只是他的家人狗眼看人低——”
李唐摇头道:“上行下效,什么样的人就养出什么样的狗,这道理你们应该明白的。许将自己这上梁若是正了,那下梁就无法歪了去。我也明白有些人家确实会有主善奴恶的情况在,但一个善良的主人可以有一两个乖戾的仆人,却不能有一批这样的仆人!
所以说,我今天要去做的,其实并不是给自己讨回这些银子,而是要讨回这个公道,为了这个公道,这三千两银子我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短了我一分!”
范晓璐听得不由鼓起掌来,笑道:“说得好,对付伪君子,就是不能以什么君子之道。我支持你!”
胡清儿苦笑:“晓璐,你还嫌不够乱吗?偏要凑热闹!”
李唐笑着凑过去在范晓璐的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哈哈,好娘子,有你的支持就好了,我现在充满了战斗的力量!”
说着,留下面红耳赤的范晓璐和目瞪口呆的胡清儿,他洒然地开门而去。
一路急行,不久他便来到了许府。
守阍还是上次那两人,不过也许是接待了太多的人,他们早就不认得李唐了。
“这位官人,你找哪一位啊?”语气还是和上次的一样,多么熟悉的语气啊,这在李唐的脑海里,甚至梦里都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了。
本着先礼后兵的原则,李唐递了一张拜帖过去:“这位太保,麻烦通报一下许尚书,就说歙州李唐求见!”
那人本来还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一听“李唐”二字,像是冬日里被冷水泼到一半,身子一个激灵:“李唐?莫非你就是今科探花李慕武李先生?”
对于这样前倨后恭的小人,李唐连谦虚一下的力气都欠奉,只是点了点头。
那守阍眼里大亮,连忙说道:“李探花请稍等,小人这就把帖子递进去!”说着,忙不迭的去了。
上次的另一名守阍却一直在笑着打量着李唐,看见李唐往他这边望来,连忙谄笑着点了点头。
李唐心下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这就是堂堂尚书府的门面,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探花郎,他们就谄媚成这样,若是来的是一个朝廷大员,他们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呢?真是可悲可叹!
过不多久,那进门通报的守阍走了回来,笑道:“李探花,我家老爷有请,请随小人来吧!”
许将作为前后两代皇帝都相当器重的大臣,府邸看起来还是很有些气势的。府内亭台楼阁俨然而立,青瓦青砖,落落垒就,看起来既不失气魄又不失其古朴,实在是很算得上一处好的宅邸。
跟着那守阍往前走了一阵,终于来到一扇门前停下。
那守阍轻轻地敲门,说道:“老爷,李探花到了!”
就听里面一个柔和、隽永的声音道:“让他进来吧!”
李唐步入这屋子,一看,却是一个书房,东面的墙边有两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而另外一边墙上则是挂着不少的字画。字画的下面是一桌一椅,椅子上坐着一个意态雍容的老人。他此时正拿着一张信纸在看,只见他一面看,还一面捋须微笑。显然,他对这信上的内容十分高兴。
不过,李唐却十分的不高兴。虽然他只是一个晚辈,而且许将作为这个的同知贡举,若是在隋唐的话,也算是自己的座师了。但是,他这种倚老卖老,不把后辈放在眼里的态度还是很令李唐不爽。毕竟,他今天不是来请教学问,而是来讨债的。
以一个债主的眼光来看,许将实在很欠缺作为欠债者所应当具备的恭敬。
“坐吧,年轻人!”许将的眼光并没有从信纸上收回来,手上随意地指了指。
李唐一看,顿时愤懑不已,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确实眼光没有在这,许将所指的方向根本没有什么座位,而是一处空地!
李唐心下冷哼一声,随意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许将又问道:“年轻人,来找老夫有什么事吗?”
李唐很有一点骂出口的心情,但想起许将毕竟身处高位多年,傲慢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他平抑了一下怒气,说道:“晚辈这次进京除了科考之外,还奉了家严之命前来找许公说一件事!”
“哦!”许将终于放下信,抬起头来:“令尊是?”
李唐道:“家严单讳一个‘故’字!”
许将喃喃地念了一声:“李故——”缓缓地站起身来,负手念道:“李故,嗯,我记得当年似乎是认识这么个人的——”
李唐心下大怒,暗忖道:“不认识才是见鬼了呢,三千两银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忘记的?”
第4章 谁欠谁?
正在许将低头沉吟,似乎已经沉湎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
许将立即问道:“谁啊?”
就听外面一个女声道:“老爷,夫人说有事请您过去一趟!”听话里的意思,这应该是服侍许夫人的养娘。
许将便回过头来,向李唐道:“李探花请少坐,老夫去去就来!”说罢,也不等李唐答应,便匆匆地转头而去。
李唐无可奈何,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等,但既然人家是真的有事,也不能做得太为过火了。毕竟,你是人家的债权人,却并不是人家的仇人,只要人家肯还钱,以后见面的余地还是要留一点的。
许将走了之后,李唐便开始无聊起来,同时也隐隐生出了一种泄气的感觉。
虽然欠债讨钱天经地义,但说到底,对方毕竟是当朝重臣,和自己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向他催债,怎么都需要一点勇气的。为此,李唐这一路上不停给自己鼓劲,如今已经算是卯足了劲了,可一见面人家给来了这么一出……
这就像一个武士,想好了一切对付对方可能的反击招式之后,再出招向对方攻去。他本来以为这一招绝对是万无一失,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余地。但对方却忽然说:“咱们待会再战吧,我尿急!”丢下这一句话便立即退出了战场。这个时候这个武士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许将却始终没有回来。
李唐的耐心也开始越来越少了,心下不由开始狐疑了:“那厮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这个念头一产生,李唐心头就像猫爪一般,越发难受起来。其实他一向都不是那么沉不住气的人,但是这时候越想越觉得这个念头很对。于是,他便开始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很有人想要排解心中烦闷的时候,都会选择踱步,但其实这一招并不怎么灵便,李唐就是越踱步,心下就越烦闷。
忽然,他听见外面两个声音年轻女子的对话传来。
一个说道:“诶,听说,最近我们老爷打算买一处别院,不知道会在哪里买呢?”
另一个说道:“这还用问吗?就凭咱们老爷的身份,怎么也该在大相国寺那一带买呀!那可是咱们东京城的中心地带,热闹之处,不是别的地方可比的!”
“我看未必,既然是别院,多半还是会安在僻静的地方吧。依我看来,说不定会是西水门那一带,那里有山有水,夏暖冬凉,才是一个别院适合的安置所在吧!听说,有不少大臣的别院都安置在那边呢!”
“嗯,不过,想来你说的也有道理,听说这次总共只会拿出三千两银子来,若是在大相国寺这一带,别院就别去说了,恐怕就是买店铺,也买不到多大的一间。”
“三千两银子?我们老爷俸禄优渥,老家又有那么多的田地,不会这么缺钱吧,为什么只拿出这么点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咱们老爷年纪都这般大了,在这汴京城还能住几年?他这些年哪一年有了多余的钱物不是往老家那边送的?这汴京这边能少花点银子就少花点银子,这也属正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