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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狐狸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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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关系到古海家,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 

双拳紧握,指关节一阵爆响,关震伦愤怒地磨牙,一时间分不太清楚恼恨的原由,是因为眼前这自称是他兄长的古海家男人插手他和舒宝琳之间的私事,还是因为沮丧和无力感加重,让他不禁怀疑,就算他再作更多的努力,再用更多的耐性,他爱的女人依然无法爱他。 

性感的唇瓣抿成一直线,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了。 

突然,一道娇柔嗓音响起:“我爱他,一直都爱。” 

那言语仿佛投进平静湖心的巨石,虽轻虽浅,还带着一丝哑音,却造成惊人的动荡,震得人脚步不稳,思考能力停摆。 

被四道辉韵雷同的男性目光横扫,舒宝琳全身一热,左胸疾跳,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喉咙。 

手腕有些疼,是关震伦一时间控制不住力道,把她抓得太过用力了,但她不想挣扎,疼就疼吧,她甚至喜欢上他紧抓着她不放的力量,让她明白,他靠她这么、这么的近,又是这么、这么的在乎她。 

小小会议室弥漫着奇异的沉静,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奔腾的心绪,一点一滴凝聚着勇气,这次,她要很勇敢、很大胆地说出来,那些话藏在她心里发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浓烈,此时不倾吐,她的心恐怕已无法承载。 

再次抬起玫瑰般的脸容,舒宝琳先是接触到立在角落、一直未曾言语的美丽女子所投射过来的眸光,后者仍旧面无表情,但冷淡的丽眸隐约有了温润的柔色。 

她下意识朝女子微笑,缓缓的,重新看向神情古怪的古海牧,沉静的语调在小小空间里流泄、萦回—— 

“我真的爱他,古海先生。我其实……已经爱他很久了,却偷偷放在心里,一直都不敢告诉他,你调查过我,或者,你早就知道我之前的感情经验,我、我曾经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恋情,它伤我很深,也让我像个傻瓜一般伤害了自己。后来我以为,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我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我……我发现要强迫自己不去爱他,那让我好痛苦、好难过,只会将自己伤得更重,所以我……” 

咬咬软唇,再次深呼吸,那张娃娃脸上闪动的光辉,近乎圣洁。 

“我只能爱他。”   
第十章   航警办公处的会议室内,一反之前惊心动魄的叫嚣怒吼,此刻正维持着静悄悄的最高品质。 

古海牧往十几分钟前已带着那位美丽的贴身秘书离开,他向来是日本媒体追逐的焦点,探知他的座车离去,守候在外头的大批记者立即采取行动,兵分好几路,有些驱车前往古海集团位在有乐叮的商业大楼,另外一些则赶往古海牧在惠比寿的高级住宅,要不就埋伏在六本木一家他时常出没的酒店,又或者赌他会绕到他袋的豪华公寓,据说,他在那里金屋藏娇。 

狡免三窟,大批媒体人员常被这么耍得团团转,仍是死缠着他不放,不为别的,就想堵住人,抢下烧烫烫的独家。 

“你要离开了吗?”焦点拉回到会议室里,女人娃娃脸上一贯平静,表白过后,心情是如释重负的,那对明亮眼瞳轻覆着温柔水色,像宠溺着心爱的孩子般,一径地放纵男人的任性。 

关震伦脸色比刚才还要阴沉几分,他甚至掏出那包时常备而不用的香烟,也不管航警办公处里是否禁烟,叼着一根在唇间,点燃起来,独自闷坐在一旁吞云吐雾,看也不看舒宝琳一眼。 

山不来就我,只好找去就山。 

女子脚步轻盈,缓缓朝他踱近,立在他右侧,那柔嗓更轻:“刚才古海先生的秘书小姐说了,她安排了一辆车在地下三楼的F区停车场,等他们离开后二十分钟,外头的媒体大致也撤走了,现在下去,应该不会被一大堆摄影机和麦克风追着跑……你要走了吗?” 

“要走你自己走,你去搭他们的车,我可以搭JR或者巴士往东京都市区。”JR是日本铁路交通的一种。他狠狠吸着尼古丁,故意把底下的旋转椅转向左侧,避开她的注视。 

对男人近乎孩子气的举动,舒宝琳挑了挑细眉,忽然感到好笑。 

都多大的人了,心里不舒服,莫名奇妙摆个大黑脸给她看,还跟她玩赌气这一套,偏偏不把事情挑明讲吗? 

她起身,又缓缓踱到他的左边,“你不走,我陪你。你要搭JR或巴士,我当然跟你一起搭。” 

他阴郁地瞄了她一眼,粗鲁地说:“干嘛跟我一起?环航空服员下榻的饭店就在机场附近,你回你的饭店去。”说着,他又把头扭开,拿一片宽背面对她。 

“我可以陪你一块搭车到市区,等你和那群维修人员会合,我再自己一个搭车回来。”想和她比固执吗?来呀,来呀!她会让他彻底明白她的能耐。 

闻言,男人颈项一转,侧目瞪人,“从成田到东京都,来回至少要花掉两个半小时,你发什么神经?我是大男人,难道还要你送吗?” 

“很好,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大男人。” 

她又再拐弯抹角说他孩子气,骂他“卢”了吗?他还是男人,胸膛起伏有加剧的倾向,好看的唇郁闷地横推成一条。 

对峙了几秒,她竟伸出食指戳他的背。 

“要比赛谁眼睛大吗?瞪什么瞪?我高兴、心里爽,就想送你,不行吗?”忽然,她把白嫩嫩的手指往前一伸,贴上他的唇,“你不爽可以咬我啊,你咬啊、咬啊!” 

呃……关震伦怔了怔,没料及她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那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样漾着洋甘菊的甜香,不住抵压着他的唇瓣,像要引诱犯罪似的,轻声地哄着他来咬。 

然而,他也真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目瞳深幽幽、黑沉沉地侧盯住那张泛红的娃娃脸,紧抿的两片唇当真张开了,那根纤指立即不知死活地探进他口中,接着,他两排牙齿还当真合起,当真往她指上捺印下去。 

他不晓得是否咬痛她了,他很快地放松齿关,怔看着她收回手,娃娃脸容瞬时间泛红,两汪泪水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从她眼底泛滥开来。 

“哪,你咬我了,你、你你咬了我,心里就别再不舒服,你出过气,就不能再对我生气,你你你……你咬我,就不能再对我生气的……”她吸吸鼻子,小手忙着擦拭湿润脸颊,有几滴“漏网之鱼”顺着滑到下巴来,她又连忙用手背拭去,想再说些什么,梗在喉咙里的无形硬块让她没办法继续。 

关震伦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了,浑身一震,旋转椅迅速调转过来。 

他急着要抓她的手,才发觉指间还扣着剩一小截的香烟,迅速将它甩到地上用脚踩熄,他厚掌一包,将她的一只小手扯来面前,小心翼翼地抚触留在肌肤上的明显牙印。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疯了吗? 

她要他咬,他还当真狠得下心! 

难不成在机上被姓朱那家伙激怒,跟着又搅和进来一个讨人厌的古海牧,他是气昏头了,而胸口闷窜的无名火早把他残存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才教他干出这种没人性的事吗。 

他握住那柔软略凉的手,心脏紧缩再紧缩,一阵阵痛感撞击肋骨。 

随即,唇凑近了,悄悄啄吻着她的指,他叹了声,疲惫地合起双目,将她的柔荑贴在削颊上,下意识轻蹭着。 

今天的他确实累翻了,先是领队上机,后来跟人大打出手,还得接受航警侦讯,侦讯到一半,古海家的势力介入,他又结结实实地发了一顿脾气,狂声咆哮个不停,和自己生气,也和她生气,怎么可能不累? 

舒宝琳眨眨水雾眼眸,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却瞄见他包裹住她小手的大掌,指关节处伤痕累累,不只红肿,还渗出血丝,可见她尚未进来找他时,这双痛殴过朱鸿展的手,已不知抡紧拳头朝桌面或墙壁重击了多少次。 

心疼啊,痛得又逼出眼泪,这样的感情揉合太多的酸楚怜惜,怎是“同情”两个宇这么简单? 

“震伦……你为什么生气?”她忍泪哑声问,见他瞬间睁开双目,她朝他微微扬唇,“我以为,你希望我爱上你……你希望我们相爱。” 

他呼吸略促,漂亮瞳底有两把跳跃的火焰。 

“我当然要你爱我,可是你!你何必在古海牧那家伙面前承认这一切?你顾虑到我的面子问题,我很感激,但那是不需要的,我不需要你在被强迫之下,说出爱我的话。” 

不爱就是不爱,多明确的话,他自认承受得起。 

就算被古海牧耻笑,也无谓了,他只是不想听她那些违背心意的爱语,在那一刹那,他几乎要相信了,几乎! 

他为自己竟有那样的鸵鸟心态感到愤怒、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这绝不是他要的,他不能陷进去,偏偏又渴望得浑身发痛。 

这情况该怪谁?她好不容易坦然了,他却不愿意相信。舒宝琳只觉心痛,她想,最错的人是她,明明心里有他,想要他的真心对待,享受他带来的温暖关怀,偏举棋不定,不敢放手一博。 

她探出另一只小手,轻若羽毛拂过般地抚摸着他指节上的伤,仿佛靠着虔诚的力量,那些红肿、破皮的地方就能被治愈。 

关震伦不禁再次合上眼睫,感觉那只香软的手碰触了他的手背,又缓缓上他的颊,用那温柔的指尖描绘着他五官的形状,他听见她的叹息 

“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微掀眼皮,定定凝注,等待她继续说下。 

她菱唇微牵:“你看我好像很独立、自主的模样,什么事都能处理得来,不用依靠别人,一样过得安详自在吗?其实在高中毕业之前,我一直都只待在台中老家,是到了后来念大学,不得已,才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离开了爸爸妈妈,自己一个北上,开始大学的宿舍生活。 

“那阵子,幸好有黎晶跟我在一块,她活泼好动,人缘又好,要融入一个新的环境对她来说根本是易如反掌,在旁人眼中,总认为我才是较有主张的那一个,事实上不是这样的,许多时候,沉静和冷淡成了我的保护色,黎晶是明白这一点的,在她面前,我根本用不着伪装,我和她……相识得够久了,比姐妹还要亲,可是我和她……跟、跟我和你之间,那毕竟是不一样的,这一点,你、你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她嫩颊染开两抹朝霞,一向的静谧中带着美不胜收的姿态。 

他看得有些痴了,不语,任由那温柔清嗓浅泄。 

她手指来到他额前,下意识玩着散在额际的黑发,平静又说: 

“读大二时,黎晶拉着我报名应征系上篮球队经理一职,我和她都被选上了,她是乐在其中,我只是充当她的助手,那段时期,我认识了朱鸿展,他大我两届,是篮球系队里的风云人物,也是校队代表,不仅如此,他功课更是一把罩,课余时间还创办了辩论社,当时甚至广发邀请函,向各公、私立大学下战帖,邀请各路英雄好汉针对时事作辩论,闹得轰轰烈烈。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很迷人的,成天有一堆学长姐或学弟妹围绕在他身边,每个人都喜欢他……” 

提到敏感人物,男人眉心微乎其微地蹙起,眉眼压低,他依然不发一语,只是握住她小手的力道略缩了缩。 

舒宝琳一顿,苦笑,“说实话,我不懂自己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住他的目光,总之,他疯狂对我展开追求,送花、送诗、送巧克力、送一切一切和浪漫扯得上关系的东西,面对那样的求爱,我拒绝不了,也找不到理由拒绝,更不曾想过要去拒绝,反正是陷了下去,觉得人世间所有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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