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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唐枫的心犹如没入了万丈深潭一般,对于柳如是这么一个刚烈的女子,遭人绑架的后果可想而知了。正在有些觉得心痛如刀割之时,忽听得东方在一旁对自己喊道:“公子这里有一张信笺,上面写明是留与你亲手拆启的。”说罢,踱步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来,将一张薄薄的信笺递了过来。
听到这一句,不亚于落水之人捞到一根稻草相仿,虽是对其依然无济于事,但起码也可稍慰其心,也多少能知道些柳如是目前身落在何处。急忙接过信笺,打开来细细观瞧,却见上面笔迹细腻婉约,一望便知是一个女子的手迹。就见上面寥寥的几个字,写到,如见如是,便来金陵,在看其落款却是画着一只燕子。
看完这张信笺,他这颗心总算又放在肚中,不由先摇了摇头,紧跟着却又笑了笑。将一旁的东方升看得有些狐疑起来,不由张口对其询问道:“公子因何缘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上面所说的,莫非是想要勒索公子钱财么?”说完,一双眼睛盯着唐枫,不知那张信笺上到底是写了什么?居然让其感到如此难做?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适才我摇头,乃是因为我不相信此人真的将如是给劫到了金陵。笑,则是因为劫走如是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想来如是如今是身无性命之忧了。”话说到这里,他便将信笺塞到东方的手中,让其自己拿去看。自己则在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悄悄地塞入到那老妪枕下。
便站起身对着老妇人言道:“大娘,实在是够对不住你老人家的,因同行伙伴的事,还累及大娘跟着被捆绑受苦,待日后我等必会对大娘有所报答。我等也就此告辞了,好早一些去追查同伴柳姑娘的下落。东方,咱们这便走吧。”说完了这几句话,对着床榻上的老夫人施了一礼,举步便走出了去,东方升对着那老妪点了点头,随后就急急忙忙的跟了出来。
“公子你方才说不相信此人,将柳姑娘给劫到了金陵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那既然柳姑娘没往那面去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这柳姑娘眼下是被人给藏在了这附近那一户宅院之中?”东方升说到这里,正好与唐枫一同走出了院落,对着附近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有何人,像在此处盯梢于二人的。
农人们吃罢了早饭,一个个开始下地里去干活,却并无人肯往这面望上一眼,留意到这两个不是本村镇的人来此又所为何事?两个人径直出了村镇,取道直奔金陵府南京诚而去。
“柳如是如今肯定不会被留在这村镇之中的,我猜想他们早已远去了。不过事到如今,咱们还真的往金陵方向走,看看这沿路之上,可是能访探到柳姑娘的下落?”说完,二人顺着大路是直奔着金陵方向而去。
此刻,陈留城内的史可法是气的七窍生烟。一连摔碎了五个茶盏,骇得厅外的下人浑身打着哆嗦,不敢近前来收拾这满地的碎瓷破碗。而在其面前站着几个陈留城内的乡绅,除了一个是趾高气扬的高高昂着脑袋,余者尽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轻轻的吭上一声。
“哼,这个劫夺官府银车的人,定是在你等中间。外人如何能获悉我昨夜派人出去,到各府去收取所拖欠的银两?你们说说,若不是你们?那又会是何人?今日清晨五更天的时候,我手下的官差在西城街口发现了那辆银车,还有那装满我大明军校尸首的马车。而这辆马车便是王老爷家的马车,若不是王老爷前来报官,说起昨夜有人劫夺了他府上马车。本官的手下人还发现不了他那驾马车里的名堂。这也为王老爷洗清了他身上的嫌疑,而你们,哼哼。若是还无人肯出来认罪服法,招供此事皆是他一人所为的话?那到时可就休怪本官铁面无情了,本官会慢慢逐个的盘查你等。来人,既然这几位兀自不肯招供出来,那先将这些人拉到城门旁,一同去站三个时辰的立笼。而后,在全部收押在监。至于那些晚到的乡绅们,也是这般处置,退堂。”史可法说罢,正待要转身往后走,忽然发现自己如今身子就在后宅。看来都被这些人给气糊涂了,狠狠一甩袍袖,径直出的厅去。
厅中的这些乡绅们,各个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各自思付道,这史可法貌似做得有些过分了吧?这银两可谓是由我们身上搜刮而去的,怎么他银子丢了,又在我等身上来找后账?众人也无不为之气结于胸,同时也根本不相信,他史可法当真就敢这么去做。所以干脆是悠闲地坐于厅堂之上,自得的喝着茶水,彼此扯着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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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眉生横波
第一百五十二章'求收藏求红票'可就听得厅门前一阵喧哗,一队军校手中持着长矛拎着单刀冲进大厅之内。每个乡绅身旁都奔过去两名军校,是二话不说,架起其胳膊就此奔出了大厅,那乡绅一路脚都不曾沾过地面,就这么被两个军校给半架半夹着出了府衙直奔东城门而去。
待到了东城门口,这里早就摆设了许多的立笼,里面原本装着的是那些流民起义军。因那些人被关进去之后,便不给饭亦不于水,且终日暴晒在秋日之下,更为要紧的是夜里的风寒实在是抵受不住。如今几天下来,早已活活得站死了一批人,而眼下正好又再次替补上一批人。
原先本是立笼外的看客,如今却亦是笼中人。世事变幻之快,让这些乡绅们是做梦都不曾想到过,自己竟也会有这么一天?而最使这些人忍受不了的,是一个个身材都很是发福,这立笼却狭窄不堪,各个都靠着军校在后面硬推进去。而又因身子较重,不得不拼了命的踮起脚尖够着立笼的地面,好使自己这下巴变得好受一些。
原本立笼里面关着流民之时,并没有几个人围着来看。可自将这些乡绅们关了进去之后,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许多的百姓,都略有些惊异的探头望着这立笼里的新鲜事。
可这也使得这立笼里的乡绅们,也越发觉得羞愧难当起来,一个个拼了命的想把身子转到另一面去对着城墙。可哪里能那么容易,只稍稍的转动一下,脖项之处就疼得火烧火燎的。最后也只得将双眼一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任凭对面的百姓对着自己指手画脚。
可站的时间短一些还能捱过去,一站便是三个时辰,想想就怕的很。只站了还不到一盏茶的时辰,其中的几个乡绅再也忍耐不下去,有一个乡绅带头高声对看守着立笼的军校告饶道:“那位官爷可否给行个方便?给史大人捎个口信回去,就言我等甘愿在捐赠一笔银两出来,好弥补上次所丢的银子,且捐赠的银两数目定比头一次还要多。官爷自请放心,我等也绝不会让你空跑一趟的,待我等出来之后,定会好好酬谢与你的。”那个乡绅话音方落,余者也是纷纷响应如潮。致使后被押过来站笼的乡绅们,一见到如此场面,还不曾真个进去,便已主动提出要捐赠银子。
而这一次,使得史可法所收上来的银两,比起上一次还要多上很多。史可法却也并不将这些银两都留在陈留城的府库之中,而是拨出来一大半作为今年的赋税银两,派几个心腹人统领一哨官兵将之递解进京。
只是这无心之举倒使得京中的崇祯皇帝对其赞不绝口,认为其乃是忠贞体国的能臣干吏,干脆也不顾这史可法丁忧在家,一道恩旨下来,就夺了其至孝之期。将史可法封为正都御史,巡抚安庆卢洲太平池州四府,以及河南至光州,光山,固始,罗田等地,并且提督军务,朝廷特准许其所设额兵万人以上。并对各地初始所叛流民,有临机决断之权。此时得史可法真可谓风云乍起,仕途得意。
唐枫则是跟着东方一路径往金陵而来,只是这一路也不曾打听到柳如是的下落。因路途遥远,二人不得不在半路之上找了一处集镇,在那里购买了两匹驽马,将就着往南京石头城而来。
一路之上除了没有柳如是的消息,倒也算是十分顺利,足足的在路上走了两个月之后,两个人终于看到了南京城的城楼。因南京旧时乃是朱元璋初始定都的地方,也是六朝古都,即使眼下也被视作陪都之一,所以这城池建造的,比起别的城池来显得更为高大坚固,而城墙的走向也沿旧城轮廓和山水地形屈曲缭绕。在这南京城内镇守的非是旁人,乃是福王其是先帝神宗之子。为人,贪图财物,淫人妻女酗酒误事,神宗在日便懒得与朝中互通音信,被朝中的文武大臣暗中指其甚为不孝,且经常虐待属下,最为不喜之事便是读那些孔孟之书,以及批阅每日的折本。
而唐枫对这个福王早就有所耳闻,传说这秦淮八艳的名头便是与之有很大的关联。二人牵着马自南京城的正阳门进入城中,这才发现,这城内的街道显得颇不规矩,街道一点也不似陈留城布局那般严谨。街道显得纵横交叉,大小不一,似乎在修建这座城池的时候,一切都随心而欲,事先没有一点规划一般?
进了城最想的就是想去看看那条闻名于世的秦淮河,当然还有那秦淮八艳,只是如今这八艳似乎根本凑不上数。柳如是依然被自己金屋藏娇,虽然眼下不知所踪,但想来与之重逢之期亦不会太久。而秦淮八艳排名第一的董小宛,却与自己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玩伴。
两个人经过一路的打听之后,终于到了秦淮河畔,秦淮河分外河与内河,这里乃是秦淮的内河,也是整条秦淮河最为热闹的所在之处。二人各自牵着马,信步顺着岸旁的杨柳垂丝下往前走着。
因时值白昼,河内的那些画舫此刻都靠拢在岸旁,船上的船工们似是无事可做,端着一个小茶壶坐在船头,闲看着岸上的风景。看其模样倒也是悠然自得,想来他们的日子终日就是如此度过的。
再往前便是有名的夫子庙,两个人谁也不曾取过功名赶过考,自然也就没有那份雅兴去庙中进进香去。因天已近午时,二人的腹中早就响如雷鸣一般。此刻最为紧迫的,就是去寻一个好点的地方去填饱肚子。可毕竟初来此地,一时真不知这里到底何处有能使人流连忘返的酒楼或是特殊的酒肆。
可秋日的雨说来便来,正在二人信马由缰的闲逛着,想寻一处满意的酒楼,最好能临近这秦淮河畔的。一边吃酒,一边闲看这秦淮河上得风花雪月的景色,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可冷不防,这雨就落降起来。
豆大的雨点往下砸着,片刻工夫身上衣服已然湿透,两个人急忙牵着马,想寻个地方暂且避避雨,待雨过天晴在寻吃饭的地方去。可这时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已走出那片热闹繁华之地,如今这秦淮河畔前不见酒楼后不见人家。连个躲雨的地方都很难找到,不禁一时有些后悔起来,到莫如直接进了那头一个所见到的酒肆好了,如今也不似这般淋得跟落汤鸡一样,二人只得继续冒雨往前急行,只盼着遇到一处人家就好。
可正当两个人紧往前行着,忽听得有一女子的声音对这面喝道:“那两位公子,莫要再急着赶路了,这雨一时半刻可停不下来的,莫如现寻一处避雨的地方,待雨停了再赶路也不算迟晚。”声音穿透雨幕直传到二人的耳中,听上去绵软清脆,十分的悦耳好听。
二人急忙各自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声音所传过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却见秦淮河中飘荡着一艘小小的花艇,船头之上站着一个紫衣女子,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