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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扔了，都有怪味儿了。”张雷说。
没办法，只能将这些腊八粥都倒进院子里的菜园，当然，这都是偷偷摸摸做的，要是让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过年的这段时间，因为大家都在一起，所以张雷和凯勒威廉仇崖几人都能够时时讨论科学。对于张雷和凯勒聊的反射式望远镜，仇崖十分向往，不由得问了个张雷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张老板，你是说，咱们生活的这地方是一个圆球，漂浮在无边无际的空中？我们都生活在这个圆球的表面上？那为什么我们不掉下去？”
“因为地心引力，我们都被紧紧地贴在地球表面。”张雷解释说。
“地球？”仇崖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张雷说：“我们生活的这个星球就叫做地球。”
“好吧，我们脚下就是大地，既然是一个球，那叫做地球也就无可厚非了。”仇崖点点头说。
张雷说：“这个地球上，有很多个国家，从我们这里一路向西，就能够到达凯勒他们来的地方。”
凯勒认同了他的看法，说：“确实如此。”
张雷问凯勒道：“你认识斐迪南·麦哲伦吗？”
“你知道他？”对于张雷认识麦哲伦，凯勒显得十分惊讶。
张雷笑着说：“当然，一百年前，他的维多利亚号带着船队从一五一九年出发，一五二二年又回到了西班牙圣罗卡，围绕地球转了一圈。由此证明，地球是圆的。”
身为闯海人的蔡仲和听得心驰神往：“真是一次奇妙的旅行，如果有机会的话……”
张雷打断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如果了，这是你的使命。”
蔡仲和心潮澎湃，一脸兴奋地说：“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是必须的，不然我要你勘察校准地图干什么？等你完成了这部分工作，我还会将地图全部补充完整。还有，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不想说，你们也不准向别人说。我可不想当作怪物被抓起来。”张雷最后严肃地说道。
仇崖还正准备问的，被张雷这么一警告，马上就闭嘴了。对于他来说，能够知道这些知识已经是幸事了，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同时心中对张雷的敬重又多了几分——尽管他的年纪比张雷要大得多。
不过在他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问：“张老板，那地心引力是怎么回事呢？”
说起这个，张雷立马就想起小时候在书里面看到的牛顿被树上掉下来的苹果砸到脑袋的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依据。
他想了一下，说道：“什么叫做地心引力呢，我想想怎么说……一切有质量的物体之间产生的互相吸引的作用力。地球对其他物体的这种作用力，叫做地心引力。其他物体所受到的地心引力方向向着地心。
这是由于地球自转造成的。地球自转会产生一个叫地转偏向力的力。在北半球它使物体在运动时方向向右偏；在南半球它使物体运动是方向向左偏。所以在北半球是逆时针，在南半球的话就是顺时针。”
“好吧，我知道这样说不太容易理解，那我说简单点，就是每一个星球——我刚才已经说了整个星空中有无数个星球，包括你看到的月亮和星星——每一个星球都在转动，位置不停地变换，这也就是为什么太阳东升西落，为什么同样的天空不同的时间看星星的位置又不一样。地球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因为我们身在其中，所以感觉不到。还有，因为星球和星球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所以我们隔一天两天看到的景象差别都不大，但是它们实际上确实是在运动，而且非常快。”
“远？有多远？”仇崖就好像是一个好奇的学生。
“距离我们最近的星球——也就是月亮，最快的千里马也要跑五千年。”张雷肯定地说道。
仇崖十分震惊：“五千年……不停？”说完他自己也不停地摇头，很显然，他不明白一匹马五千年不停地跑会跑多远。
“好吧，那个暂且不说，说地心引力，地球上的不管什么东西，都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向中心聚拢，正是因为这样，树上成熟的果实才会掉落下来，你抛向空中的东西才会掉下来。”
仇崖又问：“那既然什么东西都要往地上掉，那为什么天上的东西又不掉下来呢？”
“我刚才说了，因为他们速度很快很快，已经脱离了地球能够控制的范围了——就好像你往上抛东西一样，虽然这些东西最终还会掉下来，但是至少在一段时间里面他们还是向上的。那么也就是说，只要你的力气足够大，你丢出去的这个东西速度足够快，那么它就会直接飘在天空中，而不会掉下来。”
张雷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的东西，然后发觉，进行科普真的很累。
仇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想我似乎明白了一点。张老板，你说的那个反射式望远镜就是用来看天上的东西的？”
“嗯。”
“真想看看这个奇妙的世界。”仇崖向往地说。
张雷笑道：“那就帮忙制作望远镜吧。”
既然大家都有兴趣，而且现在都有时间，于是说做就做，张雷首先找来了一大块的玻璃。
玻璃最初由火山喷出的酸性岩凝固而得，约公元前3700年前，古埃及人已制出玻璃装饰品和简单玻璃器皿，当时只有有色玻璃。约公元前1000年前，中国制造出无色玻璃。公元12世纪，出现了商品玻璃，并开始成为工业材料。
“这是准备？”仇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雷说：“磨制抛物面反射镜。”
“好的好的，我来，教我怎么做吧？”仇崖一听说制作望远镜，马上兴奋地说。至于张雷口中那没听过的新鲜名次，他选择了自动过滤。
既然仇崖这么热心，如果不让他做的话似乎也说不过，于是张雷将玻璃全部都交给他，然后说道：“你把这些玻璃全部磨成这么大的一片。”他拿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
“磨成这样之后，你再来把中间给磨薄了，两边都要凹进去。但是不能打穿，也不能有裂痕。”张雷最后说。
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做到那样的地步，但是这可是他第一次协助张雷制作新东西。所以仇崖还是答应了下来。
张雷也没有闲着，他画了图纸去找陈老锤。他需要制作望远镜的镜筒和支架。
除了蔡仲和还要校勘地图之外，其他人都加入了磨镜子的大军中。
对于张雷层出不穷的创意，陈老锤除了佩服之外也没有想到其他的了，毕竟是个庄稼人，思想还是比较单纯的。
既然他没问，张雷也懒得和他解释，要和一个斗大的字不认得一个箩筐的铁匠去探讨反射投射引力等等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过了几天的时间，仇崖终于磨好了一面自以为合格了的凹面镜给张雷看。
这个时候的玻璃和后世的玻璃完全没得比，透明度远远比不上，张雷原先还想过用水晶，不过想想那玩意儿太贵了，于是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张雷将凹面镜举起来对着眼光照射，看到上面虽然还有些痕迹，不过却也十分不容易了，他笑着说：“哈哈，不错了不错了，要是再磨精细一点就好了。你看，这两面没有对称呢，这样效果不好——对了，你是怎么磨的？”
“这都是那个外国人——叫凯勒的。他说用河里面的沙子来磨。”仇崖说道。
“嗯，这是个好办法，河沙的颗粒越小效果就会越好，努力吧。”张雷给他加油说。
仇崖点点头，直接拿过张雷手中的镜面就丢在地上打碎了。
张雷有些郁闷地说：“你这是干什么？”
仇崖说：“既然不是最好的，那它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张雷竖起大拇指说：“哈哈，精益求精，不错。”
仇崖继续去磨镜子，张雷却收到了陈老锤送过来的铁器部件。每一部分都经过了精心地打磨，看起来就好像是一项艺术品一样。
有了镜筒，只等有了好的镜片之后就能够制作望远镜了。
第九十一章 夜观星相
磨制凹面镜对耐心的需求远远大于对技术的需求，但就是那么刚刚好，不管是仇崖还是威廉凯勒两师徒，都是科技的狂热追求者。
在这么多人的努力下，很快就磨制好了符合要求的凹面镜。张雷随即开始着手制作主要用于科普的第一台天文望远镜。
说穿了，望远镜就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反射将图像放大，仅此而已。
张雷设计的整个天文望远镜的镜筒一头像是注射器；而另外一边又像是笛子那样在筒壁上有一个孔洞，安装着一个小圆筒，这是用来观察的。
主镜是他们磨制的凹面镜，副镜却是凸面镜，副镜放在主镜的焦点的前面，然后将主镜的中间打穿，留下一个和圆筒上预留的孔洞一样大的洞。
张雷将自己磨的凸面镜安装在主镜焦点之前的位置固定好；然后注射器安装针头那个部分一样的地方安装了一面目镜，刚好和主镜的孔一样大。
在圆筒筒壁上那个空洞相同的位置，张雷又安装了一面透明度很高的平面镜，角度微微倾斜，这样需要观察的景物投射在凹面主镜上，然后再反射到副镜上，副镜再反射到倾斜的平面镜上，将所得到的印象印在以供观察的圆筒面上。
将这些镜片都安装到预先计划好的位置，一座简单的天文望远镜就算是做好了。当然，这座天文望远镜远远达不到后世那种精密仪器的的水平，不过在明朝用来科普天文知识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座天文望远镜的口径有四寸，长度有两尺，因为全部都是铁器铸造而成，所以十分笨重，张雷将它安装在了院子里，到天黑的时候便将大家召集到一起，准备让他们看看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头顶的天空是什么样子的。
吃过了晚饭，张雷将天文望远镜放在了视野开阔的院子里，当掀开盖在上面的布帘的时候，张雷敞开双手做拥抱状，笑道：“好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仇崖挫着手，眼睛里散发出兴奋的光芒，催促道：“张老板赶紧开始吧，这机器如此精妙复杂，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
“它本来就应该是艺术品。在大自然的规则里面，任何实用的东西也必定是好看的。”张雷笑着说。
张雷说的话虽然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张雷又问张晨道：“在你所读的书里面，你认为天应该是怎么样的？”
“东汉的许慎《说文》里说，天，至高无上；《论衡·谈天》里说，天，气也。大致也就是这样了，说的不明不白。”张晨回忆了一下，说道。
“当然会不明不白了，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任何没有证明的说教都是空中楼阁，经不起推敲。”张雷说道。
张晨笑着说：“那哥哥是准备让我看证据了么？”
张雷拍了拍天文望远镜，说道：“是啊，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听到的先生的说教和你眼睛看到的事实，你愿意相信哪一个？”
“当然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张晨毫不犹豫地说。
聊了一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抬头看着那点点繁星，张雷感慨说：“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美丽的夜空了。”
张晨笑着说：“哥哥你这话说的，天天晚上抬头不就是么？”
张雷一拍他的后脑勺，笑骂道：“我感慨一下而已，就你多嘴，来，先让你看看月亮长什么样的。”
月亮，在华夏文明体系中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在远古神话时代，有嫦娥奔月吴刚伐桂等汉族文明故事，布农族阿美族泰雅族也有关于月亮的传说。中秋又有赏月的习俗……
总而言之，它一直是作为美好和向往存在于人们的印象当中。而张雷今天晚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剥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