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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全都送医急救去了吧!
嫱柳忍不住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勉强自己用小跑步跑到门口,有些吃惊的发现,今早居然还客满,每张桌子旁边都坐满了人。她皱皱眉头,想着像是有哪里不对劲,再扫了客人几眼,终于发现异于平常的地方。
客满是客满没错,但是除了几个穿著正常的人,大多数都像是黑社会的保镖那一类的人,放眼望去,除了绫萝看不到任何一个熟客,而年轻女孩坐在南宫扬身边,正对着眼前的豆浆吹胡子瞪眼,活像是那碗豆浆跟她有仇。一个社区里的邻居匆忙的向灭明点了几样食物,在灭明把煎得惨不忍睹的蛋饼放进塑料袋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提了食物就快快走人,还频频害怕的回头,像是害怕这里会突然发生枪战,而自己还说不定会被流弹打到。
“南宫扬!”嫱柳咬牙切齿的喊着。会有这种排场的人有几个?她第一个就联想到他。
“我不是警告过你,你的保镖绝对不能打扰到我的客人吗?这下子位子都被你的属下占了,我还要不要做生意?”
南宫扬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哀怨的低下头来。
旁边的绫萝同情的拍拍南宫扬的肩膀,脂粉未施的俏脸上充满同情。“不要难过,她会第一个骂你也是因为你素行不良嘛!”
“一大早来要吃这种东西,”南宫扬悲愤的指着眼前的豆浆,还不忘看灭明一眼,恐惧的发现他手上拿着一个超大型的汤勺,聪明的降低抱怨声调。“这就算了,我只是想来这里安稳的吃一顿早餐,招谁惹谁的又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
嫱柳又扫了一眼各桌的客人,赫然发现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审判与些许惊讶。男人的神态沉稳自然,眼光锐利到有些令人不敢直视,有一种对世间永远讥讽的冷漠,他的双唇紧抿着,看来有点严厉难以亲近。他有一种东西让嫱柳感觉熟悉──那双眼睛里隐隐燃烧着嫉恶如仇的火焰。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柯正国没有发现灭明是东方旭的儿了了。两个男人比较起来,东方旭甚至更深沉、更令人惧怕,除非有人能鼓起勇气克服自身的恐惧迎视东方旭的眼光,才会发现,除了两鬓的些许银丝外,这对父子简直一模一样。但是在气势上,东方旭全身散发着所谓王者之风的尊贵,跟南宫扬有些相似,像是他们天生就是拥有一切的贵族;而灭明给人的感觉则更为刺激,是一种带着危险的性感。
东方旭正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礼貌的轻点一下头,嫱柳知道他已经认出自己的身分。
“生意怎么样?”她走到灭明身边,轻声问道,在东方旭的目光下有些不自然。
“熟客不多,倒是来了一大堆突然冒出来的人。”灭明若有所指,朝那些正襟危坐的保镖们偏了偏头。“那些不是阿扬的人,你错怪他了。他是说什么也不敢把保镖带到你的豆浆店里来。”
嫱柳点点头,注意到保镖们的左胸前都佩戴着“东方集团”的特殊霉章。
“我发现了。”她抬头梭巡着灭明的表情,想从他的脸上找寻出蛛丝马迹,希望知道他对父亲突然出现有何反应。
“你怎么下床了,身体好一点了吗?阿扬已经替你找了个医生,刚刚派玮德去接他过来。”
“我不放心把店里的生意全交给你,所以下来看看。”嫱柳发现自己平时穿著的围裙被灭明穿在身上,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北云放出消息的结果。”灭明简单的说,知道父亲正在观看自己的一言一行。“有没有注意到东日身边的女人?那就是西月。我要北云将西月请到这里来讨论傅钦文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东日居然会跟着她一起出现。”
东方旭身边坐着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美女,有少女一般清澈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还有着少妇成熟幽雅的气质,她漆黑的头发绾成一个高雅的发髻,脸上没有任何的彩妆,但是唇不点而红,眉不尽而翠,一双盈盈大眼不笑而媚,西月的脱俗之美让女人都会不自觉被她吸引。
发现嫱柳正在看她,西月给嫱柳一个温柔的笑容,和她身旁目光锐利的东方旭正好形成强烈的对比。
“或许东方旭不是因为傅钦文的事而来,他说不定只是想来看你。”嫱柳慢吞吞的说,看了灭明一眼。“毕竟父子之情是天性啊!”
灭明重重的把汤勺放下。一大早开店,居然看见十多年未曾谋面的父亲突然冒出来,他所受的震撼不可谓不大。十多年前叛逆的灭明与父亲处得并不和睦,他的母亲去世得极早,两个同样强硬的男人之间没有人可以做为缓冲,东方旭又专心于刚起步的事业,造成父子两人要不就是形同陌路人,要不就是激烈的争吵。这也就是为什么柯正国要征召灭明做为“任务人员”时,他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的原因。
十多年了,昔日叛逆的男孩成了今日历尽各种惊险的男人,说不曾想过父亲是骗人的,在北云说他与父亲极为相像时灭明还不愿相信,直到今早与父亲打了个照面,他才真正知道血液中遗传的力量有多强,虽然十多年不曾与父亲相处,灭明却在不知不觉中选择了与父亲相同的路,那种嫉恶如仇的心驱使两人同样活跃于特务界。
南宫扬与绫萝在后面窃窃私语。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哪来这么大的胆子,看见这么多神色怪异的人,别的邻居连走近都不敢,她却兴高采烈的在南宫扬身边坐下,完全不把别的人放在眼中。
“你去试试看。”南宫扬对她说道。
“不要。”她回绝得斩钉截铁。“到时候被毒死怎么办?天晓得东方大哥又会拿什么奇怪的东西喂我。你要吃东西的话,自己去端就是了,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来。”
两个人看看桌上那碗颜色怪异的豆浆,同时开始微微颤抖。
“说不定灭明只是不小心把这碗豆浆调味成这样。”南宫扬乐观的说。
“不要想得太美,我看见他煮的那锅豆浆了,整锅都被他煮成那个样儿。”绫萝毫不留情的泼他冷水。
南宫扬习惯性的摸摸下巴,严肃的思考着。
看来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或许是因为难得能与东日及西月共聚一堂,今早的南宫扬显得兴致高昂,平日的阴霾都不见踪影,此刻的他开朗得像个年轻男孩,还捺着性子与绫萝讨论、说笑。灭明淡淡的看了南宫扬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虽然是自己的生死至交,但是他也无法看出南宫扬此刻是真的心情愉快,或者只是想掩饰什么。
“这样吧!我跟他要咸的豆浆就行了。反正他一定是分开煮的,我跟灭明要咸的豆浆,就不用喝那锅像是加了糖的洗抹布水。”南宫扬一本正经的击掌,像是突然看到一线曙光。
绫萝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还是不相信咱们大伙儿今早是厄运难逃吗?只要是经过东方大哥手上的食物都……”她以剧烈的摇头做终结。
南宫扬狐疑的看着她,仍然不死心的走到灭明身边点了碗咸豆浆。
灭明有些吃惊的看了嫱柳一眼,他没有想到豆浆还有咸的,求救似的看着她,嫱柳却双手交叠在胸前,侧着头看他──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会了──眼睛里流露着感兴趣的神采,没有要插手帮忙的意思。
他一咬牙,决心自己来。灭明拿起瓷碗,险些没有摔到地上,手忙脚乱的拿起装盐的罐子。
“等等!你要做什么?”她忍不住发问。南宫扬眼里的恐惧看得她几乎想大笑出声,他那模样就像是灭明准备拿毒药给他吃。
“调味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小心翼翼的把盐抹在瓷碗的边缘,再把豆浆倒进瓷碗中。像是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事情,灭明无限骄傲的把精心调味的豆浆端给南宫扬,后者的嘴巴呆滞的张开,还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见的情形。身后的绫萝已经笑倒在桌上,不停的拿拳头敲桌子。嫱柳还算是有些同情心,在顾及灭明尊严的考量之下,转过头去偷笑。
或许灭明从来不知道豆浆有咸的吧!他刚刚的模样就像是在调鸡尾酒。嫱柳看了一眼南宫扬手上那碗豆浆的颜色,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拿性命去开玩笑。意思就是,她打死都不会去喝那碗豆浆。
南宫扬把豆浆端回桌上,碍于灭明充满希望、彷佛期待赞美的目光,他不得不端起豆浆,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坐在他身边的绫萝敢发誓,她看见南宫扬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所有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南宫扬,整间豆浆店一片沉静。
倏地,南宫扬猛然把瓷碗放回桌面,脸色变得极为苍白。他要用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制止那股想呕吐的冲动。
“味道怎么样?”绫萝好奇的问。
他露出苦笑。“咸的洗抹布水。”
第十一章
在嫱柳与绫萝的笑声中,威严低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彷佛他一开口,四周所有的一切都会静默下来,只为了专心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该不会是想拿那些东西来招待我吧?”东方旭不疾不徐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容易察觉的幽默。
灭明放下汤勺转身,专注的看着父亲。分离了十多年,他第一次如此靠近的与父亲对望,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他骨血相连的男人,竟然是跟他如此的相似。
“那就要看看你今天是以什么身分来这里了。”他耸耸肩,脱下围在腰间的围裙,直视着父亲的眼光。是他的错觉吗?他彷佛在父亲的眼中看到类似激赏的光芒。
“我是以父亲的立场前来给你盟友的帮助,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东方旭不愠不火的回答,打量着十多年不见的儿子。昔日的青涩已经被成熟所取代,如今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优秀男子,是每个父亲心目中所能想象最优秀的儿子。
灭明失踪了十多年,东方旭也找了十多年,他不是为灭明担心,身为父亲的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优秀,急于寻找灭明只是因为东方旭想看看他的成长。然而,灭明的表现甚至超过他所期望的,当北云告诉他,特务界的顶尖高手之一,那个素有大内高手之称,却从来只为柯正国卖命的神秘男人就是灭明的时候,他简直难掩心中的骄傲。
西门如月朝大家笑了笑,幽雅的站起身来。“大家不如坐下来谈吧!这样分散在四处,连讲话都有些累人,坐在一起不是舒服些吗?”她低下头,轻声对东方旭说道:“旭,叫你的人下去吧!不需要这么多人在场,请他们在外面守着就行了,好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能看见东方旭的目光蓦然变得柔和,虽然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但是眼光中的温柔却是显而易见。他点点头,换得西门如月又一次的浅笑。
她的声音就如本人一般温柔,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为了她的笑容,男人大概连天上的星星都愿意去摘吧!嫱柳有些胡乱的想着。
东方旭一个弹指,所有保镖迅速的退下,转眼间豆浆店中只剩下六个人。
外人或许会对这种排场感到咋舌,但是身处特务界十多年的灭明能够了解这种安排的必要。不管是否与特务界扯上关系,东方旭身为东方集团的总裁,又同时是“鬼魂”组织的龙头老大,明里暗里都有人想除掉他,身旁的严密保护变成是必要的,灭明相信那些穿著打扮清一色黑的保镖之中,有不少是“鬼魂”组织的菁英人员。
南宫扬自动自发的拿起椅子往东方旭那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