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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相信我?”如果张易之直接拒绝,说自己能行之类,王雪茹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张易之的这个表情,恰恰激起了她内心里那种好胜之心,她蓦地站起身来,来到张易之的身边,一脸不悦地说道。
张易之现在对王雪茹的性格已经是有了比较明确的了解。知道她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断然无力阻止的,今天如果不从了这个小娘子,一晚上就别想有个安生了。说来也是好笑,作为匪徒的张易之,如今却反要对自己的人质刻意迁就,这匪徒当的,还真够失败的。
“相信,不相信你王小娘子的,是小狗!”张易之连忙伸出左手,把从张二拿来的伤药递给王雪茹。
没想到王雪茹却是个好奇心特别盛的,她忽然伸出玉手,一下子把张易之手上三包药全部都抓在了手中,问道:“哪一包?”
张易之有些心虚地说道:“那包没有名字的就是了!”
“哦,那——这包‘狂魔美人’是什么药?”
“额——”张易之对这个好奇宝宝有些无奈:“那是一包强身健体的药。”他心下忖道:“这可没有骗你,这药的确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只不过它强健的,是人身上单一的部位而已!”
王雪茹一双大眼睛在张易之的面具上扫视了一遍,没有看出异样。当然,想从面具上看出一点异样的神色来,也很难。于是,她又问道:“那这包‘哑巴美人’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张易之早就趁着这会功夫想好了说辞:“这是补气养颜的药。”
“哦!”王雪茹顿时欣喜:“这么说来,这两包可都是好药哩!人说‘见者有份’,我也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不过你如果一点也不匀给我,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张易之简直想一个巴掌扇在自己的嘴巴上:“什么臭嘴啊!怎么尽往那好里说,说成毒药不就好了吗?”
“不是不愿馈赠,只是这药本就是为了男人而设,并不适合女子用。这样吧,下次我若是有适合女子用的,一定全数送给你,可好?”
“小气鬼!”王雪茹嘟着嘴,一下子把两包药尽数甩回张易之的手里:“稀罕!下次,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张易之悻悻地笑了笑,还是没有出言为自己辩驳,而是把那两包药顺手放回了自己的袖子里。
王雪茹便打开那包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助张易之敷了起来。
还真别说,王雪茹虽然出身豪门,可当她细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能胜任敷药这种事情的。不多时,药就已经敷好了。
张易之道声谢,便从自己脱下来的外袍上撕下一片布,包扎起来,就算是完成了一桩心愿了。
然后,两个人便各自躺下来,合上眼睛开始睡觉。
平时,王雪茹在自己那个刻板的兄长的监督下,一向是早睡早起。在生物钟的催促之下,她平日里夜间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睡觉,即使没有睡下,也会呵欠连天,倦意浓浓。
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躺下来之后,她一直觉得浑身的血液流转比平日快了很多,到了如今这个快要天亮的时候,她非但没有丝毫睡意,反而隐隐有种兴奋的感觉。
一闭上眼睛,她满脑子里,只充塞着一张面具,一张看起来有些狰狞,但她下意识里却总感觉十分亲切的面具。一时间,她柔肠百结,心乱如麻。
“他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忽然,王雪茹忖道:“就是不知道那张藏在面具后面的面孔,长什么样子。”
“喂!”王雪茹忽然试探着问道:“你睡着了没有?”
“快了!”张易之含糊地应道。
“我觉得,咱们这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了吧?你能不能摘下你那面具啊,我瞧着,太难看了!”
“不能,我的真面目,比面具难看十倍!”张易之身子微微挪动了一下,含糊地应道。
王雪茹大为不悦,心中暗暗骂了一句“小气鬼!”但那种好奇之心却越发的炽烈了。在她想来,一个声音如此悦耳的男人,在怎么也不会长得多么丑,更何况是比那面具还丑。
他长成什么样呢?粗犷型?温文尔雅型?或者其貌不扬,甚至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比那面具还要丑上十倍?
每当想出一张可能的面孔,王雪茹就想象着这种面孔藏在面具之后的样子。令她颇为沮丧的是,她相出来的这些面孔一张也无法和那张面具契合。
“喂!”王雪茹再次翻转身子,面朝着张易之,道:“你说的,我不相信,不如打开面具让我看看吧,就一眼好了!”
回答她的,只有静默。显然,张易之已经睡着了。
蓦地,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了王雪茹的心头。这个念头一兴起,她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喂——你睡着了吗?”
“喂,和你说话呢!”
“喂——”
“……”
几番试探之后,王雪茹终于确信张易之的确是睡着了,她越加激动了。于是,她深吸了两口气,才算是暂时缓解了这种激动的情绪。然后,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缓缓地向张易之走了过去。
夜幕之下,张易之脸上的面具显得越发的狰狞,但王雪茹此时已经被那种强烈的好奇彻底湮没了,她轻轻地伸出手,向那面具抓住。
霍地,寒芒一闪,王雪茹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张易之已经坐起身来,他的左手正握着那把长刀,而那曾经噬血的刀刃,正在离自己脖子只有一寸远的地方,散发出森森的寒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易之的语气里不含一丝感情,仿佛只要对方的回答无法让他满意,他就会立即辣手摧花一般。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用得着这样吗?”王雪茹并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些委屈。
张易之盯着她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把刀放了下来:“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明白吗?”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然。
这一刻,王雪茹的心,就像被抽了一下,无比的难受。
第70章 觅食
张易之一觉醒来,已经是临近正午的时候了。、
早春的时分,这个时候是非常舒服的,太阳虽然耀眼,却不霸道,晒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王雪茹比他还要早一点醒来。不过,她显然睡得并不好,一双美眸里布满了血丝。
也不知是真正忘记了昨晚的事情还是可以的做作,张易之表现得十分的自然,好像昨晚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哇!美女,你这状态可不好,昨晚没有睡好是吧?那赶快躺下再睡一会吧,反正咱们一时半会也不能离开这里,闲着也是无聊,不如补充睡眠啊!”张易之说道。
的确,出了昨晚的事情之后,不论是来俊臣还是人脉很广的王循都一定会加派人四处抓捕他。现在他若是回神都城的话,不啻自投罗网。为今之计,他也只有在外面苦熬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说了。
王雪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易之,最后还是假作淡然地说道:“没什么了,什么时候睡不是睡,等困的时候再说吧!”
张易之暗暗松了一口气。在这一刻,他和王雪茹之间,算是达成了一个默契:昨晚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谁也不要去提。当然,发生的事情毕竟是发生了,想要不对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造成影响,也是不可能的。
好在张易之也没有期望双方的心态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他只希望维持现在的关系而已。如果王雪茹因为心态的变化而做出威胁他张易之生命的事情,张易之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辣手摧花——尽管,他如今对于眼前这个美丽而又倔强的女孩子还是抱着不小的好感的。
“那好!”张易之拿起手中的长刀,道:“你就在这里看门吧,我出去弄点吃的回来!”
“我也要去!”王雪茹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去做什么?”张易之回过头来,面向王雪茹:“你可知道这山上时常都有猛兽出没,还有那蛇虺虫蚁之类的毒物,说不定就躲在暗中准备偷袭过往行人!再说,你去了也帮不上我什么忙,还是留在这里歇着吧。”
王雪茹听得“蛇虺”二字,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女儿家对长得像猫儿一样的大虫和笨重可爱的大熊都可以不怕,可几乎就没有不怕那没毛兽的,王雪茹自然也不例外。但她还是强忍着惧怕,道:“你——你都去得,我为什么去不得!哦,我知道了,你妄想借着这个机会摆脱了我自己逃走,让我一个人留在这深山野林利里面忍饥挨饿,担惊受怕。哼,人道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男人心。’以前我还不觉得,如今终于亲身——”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要跟来,就跟来好了。”张易之立马缴械投降。但他又低声嘱咐道:“不过,你要记住了,这深山野林里面,任何一个看似安全的地方,都可能藏有危险,切莫乱动,最好莫要离开我三步以外,知道吗?”
王雪茹再一次获胜,心情舒畅,听得张易之温言嘱咐,心中更是扬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甜意,也就不再趁胜追击,而是很有分寸地点头答应。
张易之再不多言,走出了门外。
王雪茹却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张挂在墙壁上的牛角弓,连忙转身追上张易之,道:“既然是打猎,为什么不带上那把弓哪?”
张易之苦笑道:“那把弓一看之下,就是强弓,起码三石以上。我现在右手基本无法发力,如何能用得上它?就算是我这手臂没有受伤之前,想来那把弓也不是我用得了的。”
王雪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这木棚的主人,竟然比你还厉害!”
她虽然并没有怎么见过张易之出手,但在她心目中,张易之就是一个武功极为高强的世外高人了。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卫遂中领着的十几个人的围攻之下,安然脱身。因此,当她听得张易之竟然自承没法用那一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牛角弓的时候,十分的惊讶。
感受着美人儿对自己的发自内心的崇拜,张易之并没有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快意。他也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下去,便说道:“咱们此行,主要并不是打猎。这山上猎物固然有不少,但咱们没有猎狗,只靠一把长刀,是无法和这些行动极为敏捷的小动物斗速度的。至于虎狼这些猛兽,就算我在巅峰状态之下,也难以和它们斗力。所以,我们如果想要靠走兽为食的话,多半要饿肚子。”
“那——”王雪茹并不失望,反而是一脸希冀地看着张易之。
张易之笑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条小溪,溪内长期都有鱼儿飘荡。由于这溪水一年四季都是十分冰冷,这鱼儿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冷水鱼,虽然长不大,但肉质肥美,而且很有营养,堪称大餐。而且,这小溪旁边,还长得不少的依水而生的野菜。如果你长期吃这些,固然会觉得十分的难受,但锦衣玉食惯了之后,再来吃点这个作为调剂,绝对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王雪茹眼中异彩连连,很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两人向前走了一阵,忽然,王雪茹指着对面另外一个小山峰,说道:“你看,那里似乎还有一个木棚。”
张易之早就注意到了,便点点头。而且他还能肯定,那木棚里面住有人,因为里面有一股炊烟袅袅地向上升起。
王雪茹对张易之近乎冷淡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便问道:“你不打算上前去和人家打个招呼吗?”
“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适合与人想见吗?”
“唔!”王雪茹素来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一时忘记了张易之还是个匪徒的身份,而且头上至今还戴着面具呢。而自己,不过是她手里的一个人质。唯一不同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