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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上去如何?”
那观雪似乎有些犹豫,回身望了几眼她的那几个姐妹,像是在征求意见。
张易之在心下暗暗祈祷:“快答应吧,上楼啊,上楼!”他知道,若是那几个小娘子不上楼,自己就会被她们认出来。毕竟,前天晚上,张易之就和她们全部见过,就算一两个没有注意到张易之,也不至于大家全部都注意不到。
“好吧,那就有劳老罗掌柜了!”征求了几个姐妹的意见之后,观雪回头向老罗笑道。
张易之听得此言,顿时吐出一口气来,感觉自己的呼吸刹那间变得顺畅了很多。
“那好,几位大家请!”那老罗笑着,领着几位姐儿缓缓地上了楼,只留下了无数留恋的目光。
“诶,我说,你是不是认得那位雪大家?”张易之正要说话,却听武裹儿问道。
这时候无凭无据的,张易之哪能承认了这个,他信誓旦旦地说道:“看你这话说的,我这几日左右不离你们两个的眼神,如何有时间去认识那什么雪大家?”
“那你方才为何摆出那般神态?”武裹儿听得张易之解释,便信了八分,却仍是问了一句。
张易之低声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张五郎的魅力,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到美女了。万一我这无尽的魅力散发出来,惹得人家小娘子非我不嫁,那我岂不是要为难了?你们应该知道,我可是很专一的人哩!”
两个小娘子同时报以鄙夷的眼神。王雪茹故意摆出恶心的姿态,阴阳怪气地道:“专一!”
张易之丝毫没有赧颜,正色道:“那是自然,我对我的所有爱人,都是一样的专一!”
三个人交头接耳地嬉笑一阵,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如今这世道,龙阳之好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但是像眼前这三个俊美的“男子”如此肆无忌惮的,大家还是头一次见。
好在,没过多久,张易之等人便结了帐,走出了这“老罗馄饨”。
接下来,几个人便沿着定襄城的大街小巷胡乱地走动起来。
到了这除夕之日,城内果然比昨天又要热闹了几分,街上随处可见的便是各色的灯笼,到处都是一些嬉笑着追跑打闹的小孩子们。大人们见了面,不管是否相识,一律都要唱个肥诺,寒暄两句,再擦身而过。
当然,最为热闹的,便是街头的一些民间艺人的杂耍。这些人杂耍的项目,多半十分奇特,却也是各展绝学。
有一人,表演的是切菜。他手中的那把菜刀,简直就像被神魔附身了一番,灵巧得令人难以置信。那手起刀落,简直令人眼花缭乱。张易之看着这绝技,恍惚看见了二十一世纪一些牛皮吹破天的电视剧或者是卡通片。印象中,他似乎也就是在这样的片子里面,才能看见如此牛*逼的刀工。
还有一人,表演的是仍凳子,原理倒是和电视里经常演的那种同时扔出几个彩球,然后一一接住,再扔出,再接住的那种杂技节目一样。只是,这人仍的是小杌坐,比电视里扔的彩球,要大得多,也重得多,更兼还小不一,难度是很大的。但这人对此道显然是登峰造极了,但见那小杌坐一个个的上下翻飞,却没有一个落在地上的,简直堪称神乎其技。
像这种很有民间风味的表演,还有不少。总之,张易之等人看得目眩,直把双手都拍疼了,这才罢休。
不知不觉间,中午时间就到了。张易之心悬着回去和送亲团一起吃年夜饭的事情,便拉住两个小娘子,道:“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咱们去吃点东西,早早回去吧!”
两个小娘子都是很少见到这种世面的。武裹儿就不说了,被幽禁了十四年多,她前十四年加起来,见过的世面也不如最近这半年的。王雪茹也一直是幽居闺中,虽然也见过不少的杂艺表演,却哪里见过如此风味独特的。两人都是十分的不愿离去。
最后,张易之想出了一个办法,他指着对面的一座酒楼,道:“你们看,这酒楼的二楼那边,似乎是一个包厢。咱们就去要了那个位置,坐下来一边慢慢吃饭,一边看下面的表演,如何?”
两位小娘子顺着张易之所指的方位望去,果然看见前面有一家酒楼,匾额上写着“襄城酒楼”四个字,装饰颇为豪华,其楼宇的高度,被周围的屋舍一衬托,显得鹤立鸡群。二人都是豪富之家出身,自然不会在意这酒楼的消费水平怎么样,见了那二楼靠窗的位置,同时点头。
三人立即来到了那襄城酒楼,二话不说,直接点了方才所说的包厢。
那小二见到这三个人衣着都颇为华贵,个个形容俊美无比,谈吐之间,也是风度翩翩,大喜,连忙引着三人来到了二楼的这个包厢。
张易之便随意地点了一些吃的,而二女则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门窗,将一股刺骨的寒风,放进了门内。二女却兀自不觉,各各将头探了出去,向外张望。
不多一会,张易之所点的酒菜端了上来。张易之便举箸吃了起来,二女虽然也端起了筷子,却兀自不住地斜着眼睛向外张望,手上却往往半天才动一下。
张易之见了两人这般模样,不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再等等,让两人看完这场表演再拉她们上来吃饭,还要好一些。
正思忖间,忽见二女的脸上,同时露出惋惜之色。张易之心下一动,往下面望去,却见方才正在表演扔凳子的人,正在收起凳子,拨开人群向外行去。想来,他的表演结束了。张易之心下窃喜,面上却摆出惋惜的神色。
“好冷啊!”武裹儿这才注意到开窗子的危害,连忙一把将那窗子关上了。
张易之心下更喜了,暗忖道:“小样,没得看了,总该好好的吃饭了吧!”
一念未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起,一个胖乎乎,和老罗差不多形象的男子走了进来,向几个人道:“三位公子,你们三人在这里一味吃喝,恐怕会略显乏味吧。如今,我们酒楼里,请来了定襄城内最著名的几个歌舞伎,不知几位公子是否有意看一看她们的表演呢?”
张易之暗骂一声:“有完没完啊!”正要拒绝,却听武裹儿抢先说道:“好啊,我方才刚看过你们定襄的杂艺表演,如今倒要见识一下你们地方最著名的歌舞表演是如何的!”
第422章 尴尬重逢
“还是这位公子识货,不是小人胡乱夸口,我们请来的这几个歌舞伎,绝对是当今定襄城内人气最旺的。。旁的酒楼,向她们发出邀请的也有不少,也就是凭着我们‘襄城酒楼’的名声,几位大家才肯屈就。”那掌柜的兀自喋喋不休。
武裹儿却不耐烦了,道:“休要啰唣,去将人唤来便是!”
掌柜的笑着应了一声,去了。
不多时,三人但听得外面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便知道是那掌柜的领着几位艺伎来了。饶是张易之现在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什么歌舞,也不由得转眼向门外望去。这定襄城内既然有那么好的民间杂役表演,想来也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这里的歌舞,想必水平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掌柜的那张带着胖胖的笑脸。他的嘴巴张开,露出一口黄牙:“三位客官,这次你们有福了,这五位大家正好有暇,愿意为你们献艺。”
武裹儿顿有雀跃之色,一挥手,道:“还不快让她们进来!”
掌柜的见自己的面孔并不招人待见,略略尴尬地一笑,回头向门外道:“几位大家,各自进去吧!这几位客官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你们若是表演得好,客官们定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张易之听得这话,冷笑一声。这话明显不是说给几个艺伎听,而是说给屋内的三人听的。想来,方才掌柜的那未尽之言,也就是这话了。他想要替几个艺伎向张易之这一行人讨赏,但武裹儿十分的不耐烦,他只好暂时住了嘴,而改用这种方式,委婉地说出自己的话。
那王雪茹也是冰雪聪明,道:“都进来吧,若是你们的歌舞有出众之处,我们这位公子定然不会亏待了你们!”说着,她伸手指了指张易之。
门外传来了几声应诺,几个俏丽的身影,同时出现在门框范围之内。
张易之一看那为首的女子,顿时仿佛有一盆凉水当头泼下,不知身上发凉,就连腹中也是同样的冰凉。原来,那女子不是别人,恰是今天早上有过一面之缘的观雪。而观雪身后的几个女子,也恰是方才看见的那几个。
你若说这世界很大,也的确是很大,两个人偶然邂逅一次,若未相约想要重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你要说这世界很小,也的确很小。刚刚邂逅的两拨人,下一刻很有可能就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重逢。
到了这时候,张易之已经没有其他的念想了,唯一的希望,就是那观雪和其他几个女子莫要认出自己来。当然,这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尽管张易之今天穿的是便服,而那天则是正装,但他长相如此出众,几乎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抛到脑后。
事实也很快就证明了这一点。
那观雪领着几个人敛衽行礼,嘴上正要说话,一眼看见张易之,顿时失声:“是——你?!”
张易之顿知要糟。观雪那“你”字里面,不仅含着很大的惊异,同样也有很大的欣喜,就仿佛走在路上忽然捡到很多很多钱一样。
事已至此,张易之知道回避已经没有意义,遂苦笑道:“自然是我,不是我,难道还能是别人吗?”
观雪身后的那几个女子这时也认出了张易之,纷纷开口道:“真是张将军呢!怪不得观雪方才说,在‘老罗馄饨’里见到一个人,和两位俊美非凡的公子坐在一起,绝类张将军。当时我们还不信,想着哪里还能有其他的男子在张将军面前显得俊美非凡的,如今一见,才知道我们观雪真是个很诚实的孩子哩。”
张易之很想哭。他不敢去看武裹儿与王雪茹的面色,但他能想象得到这两个女人如今是怎样的心情。张易之不知道这两个女人会说出什么,做出什么来,心下只能祈祷她们不要太过分了。在如今这种场合,闹将起来,真不是好耍的。况且,如今又是除夕,正是一个喜庆的日子。
而令张易之颇为意外的是,那边叽叽喳喳的,几个女子一直在说一些恭维的话,这边两个女子竟是异乎寻常的安静,仿佛没有认出这观雪的模样来。
两人不无理取闹,本来是好事一件,张易之心下,却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妥的感觉。他连忙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瞄了两人一眼,却见两人的脸上,都是挂着和煦的笑容,但眼神却都是略有一些阴翳,正播撒在自己的身上。
张易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暗暗叫苦。
正在此时,王雪茹终于开口说话了:“这位大家如何称呼,又是怎样识得我家将军的呢?”
那观雪是个很有眼力劲的人,见武裹儿和王雪茹和张易之坐在一起,毫无恭谨之色,知道他们的身份也自不凡,不敢怠慢,未言先笑:“贱妾名唤观雪——”
“观雪?!”听得这个名字,武裹儿的脸色顿时一凝,那假装出来的笑容再也难以保持住了。
“正是!这位公子遮莫是听见过贱妾的名字吗?”观雪这一次,倒是没有注意到武裹儿的名字。因为她知道,若是她自己的名字能被眼前这位“公子”所知,定是张易之说出来的。她眼转流波,眸光缓缓地从张易之的身上拂过。
张易之听得这话,倒是轻松了下来。他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既然谎话都已经被揭穿,到底是尽数揭穿,还是只揭开冰山一角,性质都没有什么两样。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为这事情烦心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