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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秀点点头,无声地收起扇子,也打马而去。
从前一次吃喝玩乐的酒肉朋友,经过时间和距离的淬炼,往往剩不下几个还能一直交好下去的。但这些剩下的,往往都是真正的生死之交。张易之对现在的林秀,有信心。
看着林秀走远,张易之回过头来,向何憨道:“咱们也走吧,出来折腾一番,兄弟们想要的酒肉,总是要置办齐全的,否则就对不起大家的信任了。”
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易之调度的何憨这次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人又向前找了一阵,终于在二十里外的一个村庄里找到了一个小酒肆。两人也不客气,买下了不少的酒,然后又在其他的百姓家中买了一些鸡鸭,这才算是满载而归。
当两个人回到何家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几乎所有的捕快都有些不耐烦,开始不住向外张望,有的甚至口吐不敬之言。
“张少公好慢性子,沽个酒怎么要花这么长时间!”马敏手下的一个捕快嘀咕道。他们这些人和张易之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因为马敏的关系,才加入了剿匪,说话自然要肆无忌惮一些。
“我看他不是什么慢性子,恐怕是急性子才对!”看着马敏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对大家的嘀咕浑不在意,另外一个捕快不免大胆起来。
“说的不错,他老人家一定是自己在酒肆里先开始大吃大喝,说不定已经飘飘然忘乎所以了,哪里还能记着咱们兄弟!”有人开个头,下面的说话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
“我说这位兄弟,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吧,张少公不是那样的人吧!”刘水在一旁有点看不下去了,说道。
“你当然是站在他一边,他是你主子的女婿嘛,相当于半个少主!”先前那捕快不甘示弱。
刘水对于别人将自己称为姜山的仆从并没有不满,见到对方有些不可理喻,也就懒得再说了,只是把头一偏,望向窗外。
那捕快见了,越发的来劲:“怎么样,理亏了吧?我觉得,张少公这个人呢,年轻,有干劲,这是好的,不过年轻人就是有年轻人的毛病,有时候他就难免有点私心。比如,你们看,他沽酒就沽酒吧,为什么偏要带上自己的两人从人?还不是大家一起吃喝方便一些!”
“够了!”李狗子原先一直坐在那里眯眼睛打盹,这时候终于抬起头来,怒道:“你这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张少公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再要胡乱编排人,休怪我拳头不认识人!”
李狗子在这些捕快中还是很有震慑力,毕竟他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天下。见到他发怒,众捕快顿时噤若寒蝉。先前出言讽刺张易之的那捕快还有点不满,待要出言,见到李狗子那张黑脸,又把到了喉头的话给生生咽了下去。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马敏终于说话了:“我说事到如今,你们在这里说这些废话作甚!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和气,值得吗?而且,这种事情,张少公一回来,自然有说法,你们也没必要胡乱揣测!”
他不仅在自己的亲信之中很有威望,在其他的捕快之中同样具有与众不同的威望,甚至还超过了县令管泛。尤其是,他是这一行之中,官位最高的。一言既出,众人立即陷入了沉默之中,就连先前有些愤懑的李狗子,也不得不收起自己紧握的拳头,继续打盹。
恰在此时,张易之和何憨姗姗来迟。
见到这么多酒肉,众人无不双目放光,就连先前开口埋怨的那名捕快也是喜意盎然,大家齐齐迎了上来,将这些酒肉都卸了下来。有心急的立即就拔出刀子,准备宰杀鸡鸭。
蓦然,有人发现不对:“张少公,你那两位随从呢?”
张易之很无辜地回过头来,向屋内张望:“他们没有回来吗?”
何憨的配合也很不错,他连忙解释道:“方才我们去了我说的那个集市,早已不存在了。所以张少公就决定兵分两路,我和张少公一路,那位林兄和刘兄一路,分别去找沽酒之地。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酒肆,就巴巴的赶回来了。原想着,我们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他们两个应该早就回来了,想不到竟然没有!”
“呵呵,看来他们才是那个只顾自己吃喝,把兄弟们抛诸脑后的人哪!”先前那捕快立即笑道。
“就是,不是咱们衙门里的兄弟,不跟来就是,又要跟来做样子,又不肯和兄弟们同甘共苦,这种人真是靠不住!”
张易之没有说话,走进了屋子。
不多时,心急火燎的众人便烤出了鸡鸭端上来。众人便开始海吃狂喝起来。这些已经饿了许久肚子的壮年男子对于酒肉的消耗,犹如蝗虫之于多*的树叶一般,一番席卷,今天买来的酒肉就只剩下了一半。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终于有人又记起了林秀和刘符度。
“咦,我说张少公那两位随从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我看,多半是喝醉了,在路上躺下了!”
“这两个人看着不像酒鬼的样子啊,是不是逃了?”
“有可能!你说不来就不来吧,偏偏又要逞英雄,到了地方又开始做狗熊,真是够恶心人的!”由于以往临阵脱逃的事例也颇为不少,大家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张易之只是静静地吃喝,并没有说话,他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些人中,有些还真是不怎么希望这次剿匪成功!
第262章 遭遇拦截
第二日,众人都没有出去,只是聚在一起吃喝、闲扯,嬉闹,浑没有一点大战来临之前的气氛。。
张易之找到了马敏,商议对敌之策,却被马敏一句话堵了回去:“此事张少府一意做主便是,我只是你的一个军前小卒,一切愿听张少府的命令。”
张易之见他的态度如今谦卑,颇为意外。昨天晚上,他的手下之中,有一部分口出怨言,似乎是对张易之有些不满。张易之这次找上马敏,商议是一方面,主要还是试探。未曾想到马敏倒是干脆利落得很。
张易之见对方态度诚恳,便没有勉强,找来了刘水和李狗子,暗暗商议起来。经过这番试探,张易之觉得马敏手下的那些人应该只是自己有些不满,发发牢骚而已,和马敏本人没甚关系。
有了这样的判断,张易之安心了一些。毕竟马敏此人声望极高,而且他的手下在捕快组成的联军里面,力量也是最大的。若是他要破坏剿匪的话,事情还真是有些难办。
在一间逼仄且有些昏暗的屋子里面,张易之和刘水、李狗子三人坐在一起。张易之之所以请这两人来,一则是因为他们都是值得信赖的,至少在这些捕快里面,最值得信赖。二则,他们身后,各自代表着一方势力。
刘水代表的是姜山姜大贾的势力,和张易之有天然的姻亲关系。李狗子代表的是老捕快势力,和张易之私交不错。
张易之对他们也没有特别隐瞒,便说出了自己的全盘计划。
刘水和李狗子一听还有军队参与进来,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好消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若非这消息需要保密,不好立即泄露出去,他们简直要开怀大笑了。
“既有密道,又有军队襄助,张少公你还有什么犹豫的,立即让他们派大军过来,咱们一起从密道里杀上山去,不就是了!”李狗子急切地说道。
张易之摇摇头,道:“军队是不能随意调动的,他们只能是在我们激战正酣之时‘恰好’路过,情况特殊,‘不得已’出手相助,否则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刘水点头道:“这倒也是,我大周对于军队,尤其是府兵控制严密,不拘是谁,一旦在这上面被人抓住把柄,日子必然难过,我们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不但要剿灭强匪,还要将自己的责任都抹除掉才是!”
张易之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李狗子和刘水一听,拍案道:“原来张少公已经成竹在胸,真是害我等白担心了!”
张易之郑重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们一定要毫无纰漏地按照计划进行,一旦有人出来捣鬼,一定要立即将他——”说着,张易之阴阴地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刘水和李狗子自然会意,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齐声应道:“张少公放心!”
……
一匹骏马沿着小路快速地向前奔驰着。尽管道路有些崎岖,荒芜的山道因为杂草丛生而变得极为难行,马速却相当的快。偶尔,会有一两条树枝从路边的树上垂下,正好挡在马上骑士的身前,马上骑士被树枝一抽,黑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条红色的印痕。
一次又一次的狠抽,让马上骑士感觉自己的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而这还不是最为难受的。更为难受的是,路边的芦苇等茅草,常常会在他的脸上拂过,又麻又痒,极为难受。
马上骑士自然便是刘符度了。此时的他,很想停下来歇息一下,但想起临行前张易之郑重的叮咛,想起家中老父担忧的眼神,想起小念昔天真的笑容,以及“她”那假装无所谓却掩饰不住关心的神情,刘符度立即又像打了鸡血一般,重重地将自己的马鞭抽在马背之上。
那马儿虽然并非烟柳骢那样的神骏货色,却是张易之早就精心备好的,自然非同小可,速度比一般的马儿不知道快了多少。
快了!刘符度看看前面的分岔路,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
再往前不多远,便是界碑了。越过界碑,不止意味着越过了辽山县,更意味着越过了箕州。以后一路向南,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官道上奔驰,不但会方便很多,速度也会快上不少。刘符度对于完成这次任务,充满了信心,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凯旋之时,刘家母子二人迎接自己的场面。
嘴角溢出口水,刘符度的速度却并不稍缓,手上的马鞭再次一挥儿下,“啪”的一声重重地落在马背之上。马儿吃痛,加速往前奔去。
而就在此时,前面的界碑旁边,蓦然闪出几匹马来,为首骑士二十余岁的年纪,他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上,今天却包裹上了几条纱布,看起来有些狰狞。
看着由远而近的刘符度,他的眼中闪过狠辣之色,缓缓地取下背在背上的弓,并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箭来。
刘符度见了,大吃一惊,连忙勒住吃痛狂奔的马儿。好在,这马儿跑起来迅速,停下来也迅速。他所停之处,离着界碑有两箭左右的距离,除非对方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强射手,手上所持的又是一等一的良弓,否则想要射中他,不大可能。
“几位这是何意,我等无冤无仇,你们为何拦住我的去路?”刘符度朝着对面大声喊道。
“无冤无仇?好个无冤无仇,你可听出我是谁了吗?”对面那人大声喝问。
刘符度吃了一惊,失声说道:“你是李静李主簿?”
“哈哈哈!”李静仰天长笑:“亏你还记得我!我这一身的伤势,暂且不计,就凭这夺爱之恨,我岂能容你!真是山不转水转,想不到今日你竟会落在我的手中!”
刘符度暗暗心凉。现在已经明显可以确定一点了,李静就是那个控制箕州官府的大人物手下之一。凭着他和箕州司马鲁廷宇的关系,想来这事情和鲁廷宇也脱不了干系。至于鲁廷宇到底是不是那个大人物,就不得而知了。
刘符度现在心凉的,并不是鲁廷宇的身份,而是他们的神通。张易之如此谨慎地将他遣出,避开了几乎所有人的耳目,想不到在最后关头,居然还是被拦下来了。如此想来,这位大人物的能力,实在是太也逆天了。这让刘符度不能不为张易之担心。
“怎么样,怕了吧?”看见刘符度惊疑不定的样子,作为情敌的李静,心情真是太畅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