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喜书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鬼谷子的局-第1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音落处,陈轸怒气冲冲地走向自己的轺车,钻入车里。

众兵士不由分说,将惠施的几辆牛车连拉带拖,强行拖到路边,腾出道路,大队车马急驰而过。

“陈轸,”惠施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尘土,嘴角现出一丝冷蔑,摇头道,“只怕你欲速不达!”弯腰捡起几捆掉落于地的书简,再次摇头,“就凭你这点才气,又是这般惶急,安能成就大事?”

陈轸甩掉惠施,风尘仆仆地驶入安邑,急急匆匆地赶回府中。

听到车马声响,戚光小跑迎出,叩道:“主公,可把您盼回来了!”

陈轸急问:“怎么回事?”

戚光起身,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真的?”陈轸又惊又喜。

“千真万确!”戚光不无兴奋道,“是安国君亲口说的!安国君说,陛下征询相国人选,安国君趁机举荐主公,陛下吐出金口,‘陈爱卿倒是一个人选!’小人估摸,这一次,主公是十拿九稳了!”

“快备厚礼,去安国君府!”

陈轸顾不上旅途劳顿,与戚光径投安国君府。

听闻上大夫光临,公子卬的家宰匆忙迎出,看到戚光正在指挥几个下人扛抬礼箱,笑眯眯地朝陈轸揖一大礼,眼角瞥向箱子:“上大夫,此是何物?”

陈轸还过一揖,笑道:“这是在下从秦国带回来的一点土产,特意孝敬安国君。”

家宰再次揖过:“上大夫处处想着我家主公,真是难得!”伸手礼让,“上大夫,请!”

二人走进客厅,家宰安顿陈轸坐了,拿出来茶具,亲自沏过茶,摆于几上。

陈轸抬眼问道:“安国君不在府中?”

“回上大夫的话,主公陪陛下钓鱼去了。”

“钓鱼?几时去的?”

“怕有两个时辰了。上大夫若有急事,可到翠山寻他。”

“不急,不急,”陈轸略怔一下,呵呵笑道,“在下只在此处恭候就是。听说家老棋艺高超,在下能否讨教一局?”

“呵呵呵,”家宰亦以一笑作陪,“上大夫既有雅兴,在下敢不从命?”从几案下面摸出棋具,将装有黑子的木盒递予陈轸,“上大夫,请!”

翠山位于安邑北郊,说是山,实为一连串的丘壑,最高处不过几十丈。一条不知名的小溪从中穿过,流过安邑城东,东拐后流入大清河,在孟津附近汇进河水。此处树木茂密,鸟兽甚多,早在文侯时期,就被辟为宫用猎苑。

翠山之中有个小石潭,约十数丈见方,深不可测,潭水清澈,成碧绿色。潭中鱼虾颇多,是御用钓场。绕潭修有许多凉亭,专供君上、公子等达官贵人垂钓之用。

这日午时,魏惠王、公子卬、朱威三人各持钓竿,埋头垂钓。朱威的浮漂动也不动,魏惠王、公子卬的浮漂却在不停抖动。

公子卬心头大喜,连连起钩,钩上的却是一条又一条寸长小鱼。魏惠王眼中虽馋,却迟迟没有起钩。

公子卬急道:“父王,已经咬上了,快点起钩!”

魏惠王白他一眼,不为所动。公子卬扭头再看朱威的浮漂,也在摆动,叫道:“朱司徒,你的也咬钩了!”

朱威应道:“回公子,不过一条小鱼而已。”

公子卬听得刺耳,脸色一沉,将安好鱼饵的钩子狠狠甩入水中。

陡然,惠王的浮漂被一股强力拽走,魏惠王瞧得准了,猛然抖钩,果然钓上一条近尺长的鲤鱼。

公子卬扔下鱼竿,拱手致贺:“儿臣恭贺父王钓到大鱼!”

魏惠王乐呵呵地将鲤鱼取下,小心翼翼地放入桶中,换好饵食,甩钩入潭,转向公子卬,教训他道:“卬儿,晓得不,这才是钓鱼。”

“儿臣谨记在心!”

惠王的钓竿刚甩下去,浮漂又见异动。魏惠王再次起钩,又钓一条鲤鱼。惠王再甩钩,浮漂再动,惠王再钓一条鲤鱼。

惠王连钓三条尺来长的鲤鱼,喜不自禁,不无得意地将眼角瞟向朱威的浮漂,看到浮漂也被一股大力拉动,朱威却如熟睡似的,眼睛半闭,纹丝不动。

惠王急了:“朱爱卿,有大鱼咬钩了!”

“回禀陛下,”朱威伸出另一只手,做个叩首的动作,“不过一条鲤鱼而已。”

惠王听得真切,回视自己桶中的三条鲤鱼,沉思不语。

“哟嗬,”公子卬不无讥讽道,“朱司徒难道欲钓北冥之鲲吗?”

“回安国君的话,”朱威沉声应道,“朱威只敢钓鱼,不敢钓鲲。”

“请问司徒大人,何人可以钓鲲?”

“北冥之鲲,当由圣人钓之。此潭之鲲,当由陛下钓之。”

惠王心中一动,盯住自己的浮漂沉思有顷,转问朱威:“朱爱卿,寡人欲钓此鲲,该如何放钩才是?”

“回禀陛下,”朱威话中有话,“鲲藏于渊,鱼浮于表。陛下欲钓此鲲,不妨将钩下得深些。”

“爱卿所言甚是。”惠王重重点头,收起鱼钩,将浮漂上移数尺,换上一块特大的鱼饵,用力甩入潭水深处。

就在此时,毗人走到。

惠王眼角瞥到:“人呢?”

“回陛下,”毗人小声禀道,“老奴去晚一步,殿下已经换过衣服,出宫去了。”

“出宫?”惠王眉头微皱,“他出宫干什么?”

“老奴不知。”

惠王沉思有顷:“去,传他速来!”

“老奴遵旨!”

安邑东市,惠施的牛车慢慢驰来,在闹猛处停下。

惠施不慌不忙地跳下车子,将几辆牛车分别扎好,将几头牛解下来,拴在车辕头上,又在每一头牛前放了一筐干草。之后,惠施从车上取出一块木板,拿出铁钉和锤子,将木板钉在砖墙上。

木板上面,是他亲手书写的“观物十事”:

〖一、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二、深千里,无厚

三、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四、物方生方死

五、万物皆同皆异

六、宇宙无穷亦有穷

七、今日适越而昔来

八、连环可解

九、大地中心在燕之北、越之南

十、天地一体〗

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惠施拍拍手,满意地盯视木板一眼,走到木板下,背靠墙壁,席地而坐,眼睑微微闭合。

在这闹市区,惠施的怪异行为,尤其是那块木牌子,很快引来一大群观众,七嘴八舌地议论不止,不时发出哄笑声。

有人终于耐不住了,指着木牌,大声问道:“诸位,诸位,这句‘今日适越而昔来’,说的是啥?”

有人应道:“告诉你吧,说的是,今日你刚刚到达越国,可在昨天,你已经从越国回来了。”

前者惊道:“这不是瞎说吗?”

观众再次哄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不休:

“你们看,‘连环可解’。谁有连环,拿来让他解解看。”

“快看哪,‘万物皆同皆异’!要是万物都是一样的,岂不是没有长短粗细、高矮胖瘦了吗?”

“照他这么说,鸡就不是鸡,是狗;马也不是马,是牛。真是可笑!”

“唉,此人死读书,这是读出毛病来了。”

……

惠子依旧是双目微闭,端坐不动。

人群中,羽扇纶巾、一身富家少爷打扮的太子申两眼盯住木牌上的黑字,陷入深思。有顷,太子申抱拳揖道:“这位先生,晚生求教!”

惠施的眼睛并未完全闭上,因而早已看到此人,见他发问,并不回礼,依然纹丝不动,声音却是中气甚足:“客官请讲!”

“嗨,大家快看,这个怪人开口说话了!”人群中有人大声嚷道。

更多观众围拢上来。

太子申再揖:“先生的观物十事,可有破解?”

惠施朗声应道:“天地万物,有立自有破;观物十事,有观自有解。”

“请问先生,”太子申道,“何为‘至大无外,至小无内’?”

惠施应道:“万物皆同,何分大小?”

太子申沉思有顷,再次问道:“‘其深千里,无厚’,又作何解?”

“万物皆同,何有厚薄?”

太子申又是一番沉思:“‘天与地卑,山与泽同’呢?”

“万物皆同,何论高低?”

惠施皆以同一理由回答所有提回,听得太子申如堕雾中,憋得脸色通红:“那——请问先生,您又是如何理解‘物方生方死’呢?”

惠施依旧答道:“万物皆同,何言生死?”

太子申深思良久,再次拱手问道:“先生又是如何理解‘万物皆同’呢?”

“至大无外,千里无厚,天地同卑,生死同时,万物有何异哉?”

太子申愈加茫然:“先生这样颠来倒去,互为问答,晚生愚笨,当真是越听越糊涂了。”

惠施慢慢睁开眼睛:“这位士子,变化之理原本如此,非惠施饶舌也。”

“惠施?”太子申打个惊愣,拱手再揖,“先生可是宋国的惠子?”

惠施这也拱手:“正是在下。”

太子申正欲再说,一人挤过来,在他耳畔低语数句。

太子申略怔一下,转身朝惠施拱下手道:“先生,晚生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再来讨教。”

话音落处,太子申随从来人匆匆走出人群,走向不远处的一辆轺车。

惠施收回目光,再次闭目。

小石潭边,魏惠王眼睛大睁,一眨不眨地盯在碧绿潭水中的浮漂上。浮漂静静地浮在水面,随微波起伏。

魏惠王似乎等得急了,扭头问朱威道:“朱爱卿,此水别是无鲲吧!”

“回禀陛下,”朱威沉声应道,“钓鲲非同钓鱼。鱼见饵上钩,鲲视情上钩。陛下欲钓此鲲,此鲲亦在观望陛下。”

“依爱卿看来,”魏惠王这也明白了朱威的深意,“此鲲在观望寡人什么呢?”

“观望陛下之情。若是陛下真情求鲲,诚意用鲲,此鲲必至。若是陛下只求小鱼小虾,或为一时猎奇,此鲲或将游向他处。”

“如果真有此鲲,”惠王沉思有顷,郑重说道,“寡人就以相国之位相托,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果能如此,此鲲必至。”

听到相国二字,公子卬总算明白过来,脸色一沉:“请问司徒,此鲲究竟是何人,明说出来就是,不要在此绕来弯去,净打哑谜。”

“是啊,”惠王盯住朱威,“朱爱卿,此地并无外人,但说无妨。”

朱威放下鱼竿,叩拜于地:“陛下诚意相求,微臣就斗胆放言了。微臣以为,此鲲就是公孙衍。”

“哈哈哈哈,”公子卬放声长笑几声,“司徒大人鲲来鲲去,我道是何大贤,原来又是此人!”

朱威重叩于地:“陛下——”

“朱爱卿,”惠王放下鱼竿,缓缓站起身子,“若是此鲲,就留待他日再钓吧!”

惠王转身走没几步,迎头碰到毗人领着太子申疾步走来。

见惠王面色不悦,太子申慌忙叩首:“儿臣叩见父王。”

惠王沉脸问道:“听说你出宫去了?”

太子申忐忑应道:“回禀父王,儿臣东市去了。”

“东市?”惠王斜他一眼,“所为何事?”

“儿臣并无他事,随便逛逛而已。”

“随便逛逛?”魏惠王气从中来,虎起面孔大声呵责,“自河西陷落之后,寡人日夜忧思国事,恨不能在一日之内重振大魏雄风,收复失地。可你呢?看看你自己,身为太子,却是一无用心,四处浪荡!”

“儿臣知罪!”

惠王盯他一眼,鼻孔里重重哼出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申无端遭此呵斥,不知所措地怔在那儿。

钓鱼台上,看到惠王走远,公子卬这也站起身子,斜盯朱威一眼,将鱼竿“啪”地摔在亭子上,大踏步离去。

公子卬赶紧驱车驶回,在老家宰陪同下走进府中,远远望见当院跪着一人。

公子卬扫一眼家宰:“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