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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很远,不过,大家还年轻,大家还有机会学习。
刘谦这次前来博望,是给刘家几十年的老伙伴,博望张家,送点过年用的粮食财帛。这是刘家多年来的传统,每年两百石粮食、十匹布、一万钱及祭祀祖先用的肉食。往年是有管家处理此事,今年张家父子远行万里,奔赴西域为刘谦挑选良马,刘谦过意不去,亲自前来慰问,表示对张家的看重。
张家在西汉,曾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祖先,他是一个卓越的探险家、旅行家、外交家,他两次出使西域,开创了大汉通往西域的南北两道,也就是非常著名的丝绸之路。这个人叫做张骞,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汉孝武帝封张骞为博望侯,博望是取其才能广博瞻望的意思,可见当时的人们,对他的评价就非常高。
刘梁当年找到张骞的后裔,那时的张家早已没落。刘梁利用张家世代相传的经验和地图,远行西域购买马匹。一路艰难险阻风雨相济,两人培养出亲密的战友感情,而后,两家的关系便确定下来。那次贝叔从章陵回来,就委托了张家父子购马的重任,把大量钱财放心交到他们手里,张家父子二话没说,便带着一行人马出了,可见两家关系真是与众不同。
雪越下越大,刘谦扬鞭策马,驰骋在茫茫的雪野之中。脑中考虑着,明天回访刚拜的老师——何颙。
昨天,仲景先生带着他的朋友何颙来到刘府,通过书信刘谦了解何颙的基本情况。
何顒是出自南阳郡的大名士。何颙,字伯求,南阳郡襄乡人氏,年轻的时候到雒阳求学,因才思敏捷在太学很是吃得开,当时一些名士就对他刮目相看。此人不但文章念的好,武力值估计也不错,为人特别热血。
他一个叫做虞伟高的同学,虞伟高其时,重病不治奄奄一息,临终前泣血拜托何颙,为自己伸冤报仇。虞伟高是否求过别人不得而知,反正何颙安葬虞伟高之后,立刻展开行动,宰了虞伟高的杀父仇人,拎着倒霉鬼的头颅,到虞伟高的坟前拜祭。
这位不懂法律建设的必要性,肆意践踏大汉法律的杀人狂,在以后的岁月里,博得了急公好义、慷慨君子的美名。何颙和名士中的名士,李膺、陈蕃的私人关系比较亲密,以李膺陈蕃为的清流党人失败后,何颙得到宦官照顾,只好改名换姓,家也不能回了,被迫躲藏在汝南。
和一般人想象中的逃犯不同,何顒所到之处,都受到英雄般的接待。年少的袁绍,就非常仰慕何颙,俩人私下往来频繁。当时,党锢之乱牵连无数,何颙冒着生命危险,数次往来汝南和雒阳,想方设法救助党人,使很多清流党人得以幸免。为了救助避难在外的家庭,何颙卖掉了祖产田地,到了中平元年,朝廷解禁党锢的时候,何颙已经一贫如洗了。
这时的何颙,已经成为了闻名天下的名士,司空张温在朝廷大赦党锢的同时,征辟何颙为司空府【1】长史,三府会议之时,何颙名正言顺成为一众幕僚的老大。谁知道,这个老大也不是爽心的差事,中平元年,朝廷忙碌着镇压黄巾起义,司空府跟着连轴转,十一月,朱儁攻破宛城,宣告黄巾军起义的失败,十二月,朝廷改元中平。改元中平,不代表天下太平,司空府的事情依旧一大堆,不过司空府和天下官员,还是长出了一口气。
谁也想不到,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平元年年底,先湟中义丛胡北宫伯玉和先零羌反叛,挟持金城边章、韩遂为帅,攻杀护羌校尉伶征、金城太守陈懿。
中平二年同样是二月,蛰伏在黑山的黄巾余部,在张牛角领导下,再次举起了黄巾大旗,不过,很快得到镇压。三月,北宫伯玉等羌族领兵寇三辅,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之,不克。七月,免去皇甫嵩左车骑将军之职,
中平二年八月,灵帝拜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讨伐北宫伯玉,何颙自然跟着要张温,来到西凉战场。十一月,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中郎将董卓讨伐先零羌余部,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包围于榆中,中平三年的春节,就在烽火连天中度过。中平三年三月,边章、韩遂表示愿意归降大汉,西凉战事结束。
还没班师回朝,天子就早早地拜张温为太尉,这在汉代的第一例。何颙跟着张温,自然水涨船高。中平三年也不太平,不过像赵慈之类的叛乱,朝廷还不放在眼里。漂泊忙碌十几年的何颙,年底时回到故乡祭祖。在仲景先生那里,听到了刘谦的事情,不顾身份差别前来拜访刘谦。
刘谦怀着踹踹的心情,应付着繁琐的初见礼,之后忐忑着回到客厅,还没有在主位坐下,就被何颙雷倒了。
【1】司空的职责是监察大汉官员。
第三十七章 刘谦加冠
“今天的来意,是想让你拜到我的门下,你可愿意?”何颙四十六岁,或许是饱经沧桑,操劳过度的缘故,红黑色的脸庞,流露出几分沧桑之气,三绺六寸长的山羊须和两鬓已经苍白,看上去像个小老头,此时他双目含笑,隐隐露出几分欣赏之色。
小老头豪爽之气不减当年,开门见山开成公布,一下子把刘谦,这个正在虚心学习,大汉礼制的大好青年雷了。礼记什么的不是说,还要寒暄问候一大堆吗?小老头可是名士中的名士,刘谦只是一个,籍籍无名地小人物,这,这,不是做梦吧?
仲景先生看到冷场,说道:“廷益,还愣着干吗?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自从刘谦和李严结拜以后,李严就拿着刘谦的表字四处卖弄,特别是了解到,他是第一个知道,刘谦的表字后,更加肆无忌惮。
“谦,失态了,这,实在是,难以想象。老师在上,请受小徒一拜。”说着撩开前襟下摆,双膝跪倒地上,磕上三个响头。
在古代,想拜个名师,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名师不是高官就是名士,都是博学通儒之辈,地位分量自是极重,全是难得一见,收徒条件比较苛刻。第一,需要有人引荐;第二,徒弟确实要有几分真本事。
君不见,杨时程门立雪,大雪掩盖到膝盖,不敢惊醒程颐;君不见,一代宗师杨露禅,当年还要偷师学艺。刘谦在大儒眼中,简直不值一哂,经史子集一窍不通,恐怕连人家的大门都走不进去。何顒是否博学刘谦不知道,估计,李膺陈蕃看重的人物,也差不到那里。可是论到人品时,何颙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领军人物,能拜何顒这等人物为师,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哈哈哈哈,徒儿起。”看得出来,小老头很高兴。
刘谦站起来,躬身退到何颙下,请何颙到主座就坐。小老头成了刘谦老师之后,就不是外人,既然是一家人,刘谦只好退位让贤。
刘谦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小老头摆摆手道:“贤徒不用解释,你的事情我从仲景那里听说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忠、孝、仁、智、勇、信。如此年轻,就做得如此之好,为师年轻时也做不到。”
“什么?忠孝仁智勇信?偶身上有这些高级玩意?偶怎么不知道。”听到小老头的话,刘谦感到可笑,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清楚。
“贼子兵犯章陵皇陵,在忠孝不能两全之时,你选择了忠;连夜鼓动戍卒袭营,而后斩百余,不惜性命与贼堕崖,为勇;战后回到章陵,一日当一月守孝,这是孝;智,面对力量悬殊的乱民,没有顽固地以示清高,立刻答应他们收归旗下。你给山贼一个改恶行善的机会,保得一方百姓安宁。看似简单的问题,往往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品行,这等胸襟决断,足以证明你的智慧。
这两年,大汉战乱四起贼盗横行,好多地方数十里不见人烟,豪门世家高筑坞堡自避,田地荒芜无人耕种,流民大多自生自灭。仁者爱人,最近你一直在收拢流民,据说,刘家收留改过的乱民已经勉强,如今再加上流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在这一点上,很多人都不如你,这为地方诸郡减压,为我大汉朝廷担负。我也知道,你手中的土地,养活不了这么多人,哎!不知道你能撑到何时。若是言而无信的人,早就把他们买为奴隶。人无信而不立,为了信不惜亏空家财,言行一致说道办到,为师十分欣赏。为师说错了吗?”
刘谦眼泪哗哗地,及时雨呀!有了何颙这番解释,刘谦安心了,这可是名士中的名士,小老头小嘴一张,比刘谦大叫半天有用多了。就像起点的大神,随便为某小弟呼吁一声,此人几个月的生活费到手了。
刘谦对忠孝之类的高帽,兴趣不高,眼前他俺来说,最怕有人告他,包藏祸心意图谋反。庄园里缺少一大半人,这么大的事情,有心人只要到庄园里,稍加留意就会露出马脚。为了掩盖,天马谷驻扎两万多人的事实,刘谦咬着牙偷偷摸摸,从他郡购买大量木炭,用来给家兵做饭,要不然,连绵不断的炊烟早就暴露了。
当然了,抛开家兵问题,有了何颙的高评,刘谦以后就好混多了,也许和李膺稍加评点,立刻鱼跃龙门,比起来差了点,不过身价上涨个两三倍,还是大有希望的。刘谦心中yy道,说不住,从今后偶也是大汉名人了,哇嘎哇嘎哇嘎嘎……
而后,刘府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快快快,家主拜师了,这个拜师礼是不能马虎嘀。
拜师礼后,刘谦就正式成为何颙的徒弟。张仲景私下告诉刘谦,何颙眼界极高,眼光很毒看人极准,从来不收徒弟,这次能让何颙来到西鄂,他可是没少为刘谦美言,为此他煞费苦心,做梦也没想到,何颙会看上刘谦,收为徒弟。又说刘谦是何颙开山大弟子,眼下唯一的徒弟,好处自然大大地有,大得使人不敢想象。
好处大得不敢想象?刘谦不信,偶想做皇帝,他能帮上忙吗?
过完年,刘谦就要去雒阳,落实官职级别,告别白身生涯。汉制,没有举行冠礼者不能做官,师傅何颙说了,刘谦父亲为他起的表字可用,冠礼无论如何是不能少。
举行冠礼之前,先要通过占卜,选取一个吉日,称为“筮日”,日期确定之后,要提前三天通知,亲戚朋友及关系亲密的同血,邀请大家前来观礼。然后确定一位,德高望重或者有名声的正宾来加冠。
刘谦没有父母近族,一切只有拜托老师何颙操办。于是,何颙扮演师傅两家长角色,为了不得罪人,只好采用,早已不用的仪节“筮宾”。筮宾,就是当场抽签选出正宾。本来要在冠礼以前选出人选,何颙大概怕有人捣乱,把筮宾这个仪节,放在冠礼当日举行,礼记上说,正宾不到不能成礼,谁要是想和刘谦过不去,来个装病啥的,他们可就白忙了,名声会像经济泡沫粉碎一样,直线下滑。到底还是姜越老越辣,考虑周全。
冠礼那天,从早晨开始,很多不认识的亲戚朋友,交好的世家家主,纷纷前来道贺观礼,刘谦站在门口,随着何颙和刘贝介绍,不断致以问好互相捧吹。
巳时已到,正要举行筮宾之礼,忽然听到门外高声唱诺:“河南尹何大人前来道贺!”
大厅里的人们,呼啦啦地跑了出去,河南尹是谁?河南尹是个啥级别?这么牛?
何颙看刘谦在傻,以为他看不起这个河南尹,便劝道:“万事不要意气行事,何苗是有些无能,时常与阉人为伍,可是他没有太大野心,人也不坏。他毕竟是你亲戚长辈,随我出去迎接吧。”
“鬼才会对何苗有成见,抱紧他大腿还来不及,那还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