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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如墨,自南方天际连成团向北压来,虽是将近午时,天色却如黄昏般黑暗。
大汉光熹元年,五月十五日午时,司隶三幅右扶风武功。
武功境内一座小山坡上,树木繁茂,狂风骤雨将两丈多高的小树摧残得弯下腰去,依然不能暴露出树林中掩藏的士兵。
小山无名,约有一百三十多米高,相比起其他地方的大山显得微不足道。小山不高,也不大,不过这座小山已经轻易的隐藏一千多人。
自小山向南,五里不到就是沿着渭水的官道,官道旁边的小集镇上驻扎着九千多名匈奴兵。
忽然,一掉闪电弯曲着划过半个天际,刹时间将阴暗的树林给照得明亮起来,凑着这道光亮,就能看到林中无数个淋成落汤鸡的士兵。
这些士兵和战马都有油布遮身,可惜因为风雨太大,指望单薄的油布已经护不住他们全身。大雨借着风势撩开了雨布的角落,冰冷的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衣服。
剽悍的战马身高体硕,披在它们身上的油布只能罩着它们大半个身子,马臀和马尾巴早就被大雨浇得湿透。阵阵狂风掠过,让战马觉得后部极不舒服,不由得仰着脑袋打起响鼻和轻微的马嘶,有些战马四肢马蹄交换的踢跳,这是震耳的雷声带给它们本能的惧怕。
战马身旁的战士见此,纷纷从油布中伸出湿透的胳膊,轻轻的拍打战马的脑袋,其神情温柔得就像对待他们最深爱的女人。
战士们伸在雨中的胳膊上是黑色的铠甲,从他们甲胄的颜色及铠甲能保护到胳膊上分析,他们应该是大汉军队中唯一一只黑甲军,汉州军了。
又一道闪电劈开了天空,尾巴斜拉拉的对着西南探去。
“军司马,马家的人回来了”
一名嘴角乌青的汉子,趁着闪电带来的亮光,手指指向山下不断隐身在草丛中的两个黑点。这个汉子年纪约三十五六岁,身材不高,看似文雅的脸上眼神中却折射出一丝匪气。披在头盔上的油布,干脆让他拉了下来,举目凝视着远方雨中的两个小黑点。
“呵呵武艺高深果然不同,我只看到一个小黑点,哪像何校尉,一眼就看得真真切切。”
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脸上还残存着一丝稚嫩之色,也效仿何校尉,一下子扯下脑袋上的油布,一边恭维着何校尉,一边向何校尉手指的方向极目瞭望。
“军司马谦虚了,何某只有这一点小小本事,就指望它能够为骠骑将军立下一些微薄之功,到时候能封侯荫子方不虚此生。”
何校尉脸上先是露出一丝苦涩,不过随即变正常的笑了起来,笑声有些豪迈,一点也不符合他外表那点儒雅。
“如果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就凭这些功劳足够谋身关内侯,大仗还在后头,以我看,这次赶走匈奴人之后,一个乡侯对于何校尉来讲应该问题不大。”
少年闻言淡淡一笑,声音不大,旁边的士兵听不到,不过保证何校尉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有军司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何义先在这谢过军司马了,以军司马是骠骑将军义弟的身份,说这番话,我信。”
何义有些感慨,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未来的成就绝对远远在他之上,不过他却万万不敢和少年攀比。刚刚出时,心中确实有些不平衡,后来见识了少年的本事后,一下子完全改变了看法。
“谢我干什么?这些军功都是何校尉一刀一枪争取过来的,就是你以前不认识骠骑将军,我想以骠骑将军一视同仁的做法,也绝对不会亏待何校尉。”
少年对着何义笑着微微摇摇头,而后热络的拍着何义的肩膀,好像多年交好的好弟兄一般。
“哈哈哈哈这些话我信,说句实在话,骠骑将军有功就赏有过就罚,这一点汉州军中绝对没人质疑。不过,眼前想大赚军功可就拜托你的智略了,没有你运筹计划,咱们只怕早就被匈奴人包饺子了。”
何义说着话,心绪已经回到了几天前,然后这几天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在他脑海中过了一遍。
五月十一日,名义上依他为帅,实际上教导系统都以小鲁肃马头是瞻,也可以说,这支一万五千名的骑军,完全受小鲁肃的控制。
大规模行军度并不快,到了十二日中午,他们才得到匈奴人进入三辅的消息,得到消息的时候,大军和匈奴人的骑兵只相隔三十多里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说何义就是小鲁肃也有点懵,因为他们一直对暗隼卫传送情报的度很自信,以至于根本没有派出前哨打探消息。在他们的认知中,眼下的三辅已经成为了刘谦天下,派出前哨探寻八十里根本没有必要,派出斥候探查三十里已经是很小心的事情了。
敌我相距三十里的时刻,猛然得到大半个三辅都被匈奴人占领的消息,不说小鲁肃和何义,就是天纵奇才的孙武也得大吃一惊。自古兵家讲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不知道敌人相近的状态下,打仗就是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了。
好在去年刘谦平定凉州时,从三辅征召了一些新兵,这些新兵的佼佼者都被刘谦毫不客气的吸收掉。这样,在紧急时刻,军队中极少的三辅士兵充当了斥候,也顺利的从当地了解情况的士族口中得知了详细的情报。
二十多万匈奴人,这个数字一下子将何义的脑子震得一片空白,更令何义有些受不了的是,这些三辅豪门士族居然和匈奴人沆瀣一气。有了这些熟悉地形的汉奸为匈奴人带路,读过几年书学习过两年兵法的何义不用想,也知道在三辅作战的难度了。
原来,荀彧他们只是担心庞德,这才派何义前去支援兵力单薄的庞德。
为了执行大计划灭绝匈奴人,凉州军主力都要隐秘的北进匈奴地,致使东部凉州空虚至极,而暂时没有机动兵力的刘谦,只能派给庞德五千骑兵让庞德扰敌。五千骑兵不说战斗,就是骚扰敌人也是缺口甚大,故而汉州骑兵支援一万五千人马,利用庞德本地作战的优势。利用东部凉州广漠的地域,足以完成刘谦交代的惊扰偷袭敌人任务。
可是,当初众人都猜错了匈奴人的动向。他们纵是聪明绝顶,也想不到一向对异族不手软的董卓,这次为了权势居然勾结匈奴人,居然帮匈奴人打开了三幅的门户,更加想不到三辅的豪强不顾三辅百姓利益。
避其锋芒。
这是小鲁肃为了这支军队的安全,也是为了刘谦的利益,在当时想到的最好办法。如果从兵力对比和保存实力上讲,小鲁肃尽管年轻,但是却做出了老成之举,在这一点上,绝对比刘谦强上数倍。
可惜时下的小鲁肃太过年轻,远远没有达到成年后的风范,为此当他亲眼目睹三辅百姓遭受的惨状后,他决定纵是身死也要一战。
事情生在大军撤军的两个时辰后。
为了尽量的掩饰行踪,再加上小鲁肃和何义都不了解匈奴人的进军习惯,以至于竟然让匈奴人的前锋军队,跑到了他们的前边。于是在匈奴人过后大军行军时,就看到了他们一副人间地狱的惨象。
无数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变成了匈奴人口中的食物,吃不尽的都被撕裂成了几半。
无数个年弱多病逃不掉的老人,没有一个不被分身异处,而死相呈现千姿百态。
无数个跑不掉的汉家女子,没有一个不受到匈奴人的糟蹋,在礼教影响下,为了洗净她们身上的不洁,一路上上吊投井的女子不计其数。
此情此景,别说年少情绪容易受到刺激的小鲁肃,就是曾经干过同样罪行的何义也怒了,那就更不要提时时受到刘谦洗脑,对异族都有枯骨仇恨的汉州军了。
小鲁肃振臂一呼,汉州军应者群集。
神马使命,神马任务,神马保存实力,在此情此景下一切都黯然失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多余。
逃遁,回家,隐蔽行踪,此刻的汉州军上下,如果有这样的念头,绝对认为是最可耻的事情。
他们都想起刘谦曾经说过的话来。
男儿当杀人
左手胡虏,右手烧刀酒
没有什么多余话语,没有什么战前动员,不需要,都不需要。
当小鲁肃燃烧着火焰的目光,注视在何义身上时,何义手中那面猩红的军旗前挥。
顷刻间,马蹄四起,战刀龙吟。
短短三分之一刻后,剧烈的厮杀声就响彻在这片悲哀的天地间。
短短三分之一刻后,匈奴人第一次在三辅腹地内露出惊恐的嚎叫。
生死国仇之敌,不用留手,以至于战斗结束后,小鲁肃为没有找到活口探查敌情而有一点后悔,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罢了。
匈奴人的前锋一共六千五百四十六人,半个时辰后,再无一人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此役,进入三辅后从没遇到阻挡,而逐渐自大起来的匈奴人,猛然遭到武装到牙齿的汉州军的无情攻击惊慌失措,使汉州军占据战场优势,汉州军只战死三百二十三人。
一场也许不会生的战斗结果,惊动了匈奴人上层,匈奴人绝对不会容汉州军从容离去,于是这支汉州军的危机来临了。
三百九十一章 小鲁肃初露锋芒
三百九十一章 小鲁肃初露锋芒
匈奴人前锋分为几队,汉州军歼灭的只是其中一支,而汉州军当时只顾着撤退,却没有注意,这支六千匈奴人军队后边不足百里外,又有一支匈奴人军队。
百余里外的匈奴人军队,就是这个方向匈奴人的主力,人数一共有七万多人,刨除分下去的四支前锋,也仍然有五万多骑。
这次匈奴人入侵三辅,一共有二十五万多骑,在和杨奉的战斗中和攻打萧关战斗中,折损了一万多人,眼下依然有二十四万之多。
进入三辅之后,匈奴人就想按照董卓签下的合同,马上寻找刘谦的主力决战,不过一路上一点也没有遭到阻拦,平安的抵达了长安城下。
长安城是有点残破,只是曾经做过京师的城池毕竟还是有些底蕴的,在长安城官员抵抗下,匈奴人一时半会也攻打不下长安。
对于刘谦来讲,三辅其他的城池尽可丢失,这座长安城却是不能放弃的。不说城坚池厚,一旦丢失未来不易攻取,就是长安城西都的象征意义,也不容刘谦放得下来。为此,尽管刘谦口口声声说不管三辅,可是还是将刘辟给派了过去,让刘辟负责长安城的安全。
刘辟果然不孚刘谦郭嘉对他的期望,到了长安城就下狠手整治长安城内的豪强,凡是不将手中私兵尽数交给刘辟的,一概被刘辟抄家下到狱中。曾经做过黄巾山贼的老大出手,有着强烈的黄巾遗风,对于攻打豪强府邸和收拾豪强的手段熟练至极,在匈奴人即将来到的前夕,成功控制了长安城的形势。
当时,长安城正规的军队不多,只有区区一万,这一万人马对于拥有十二个城门的长安来说,用兵力微薄形容确实很贴切。不过,郭嘉算计得非常准确,受到匈奴人动乱影响的三辅百姓,很多都涌到长安城,大大补充了长安城的兵力。这些受到动乱影响的百姓自然对匈奴人恨之入骨,在忠诚度这一点上甚至过了原来董卓的一万步卒。
董卓的特使白彦,通过三辅残存的情报系统,在刘谦离开三辅的第二天,得知了刘谦离开三辅的消息。尽管白彦早就知道,此刻董卓的家小已经落入了刘谦的掌握,不过他依然想尽力劝说匈奴人兵凉州,伺机把董卓的家小给营救出来。
匈奴人单于羌渠岂是善于之辈,放着马上到手的三辅不管反而跑到贫寒的凉州,这种事他万万是不干的,就以合约只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