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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6不上来,一直弄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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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抱着怀中气息微弱的于禁,神情萎靡下来,那里还有半点豪气,苦涩地望着越来越远的赵云,心中也不知道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大腿和小臂让赵云偷空照料的李典,见曹洪眺望着赵云的背影呆,暗骂曹洪是个懦夫,大丈夫死则死矣个鸟呆。咬着牙站起来,在郡兵扶持下下令收兵回营,却没有理会曹洪。
回到城内,李典坚持着独自一人向戏志才请罪,戏志才神情自如地认真听李典回报,并没有李典想象中的失态恼火。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之后,戏志才询问几人的伤情,关切地叫来医匠查看李典的伤口,听到医匠说修养两月之后没有大碍,才暗暗松口气。待医匠为李典包扎完毕,亲自送躺在担架上的李典离去,紧接着去看望昏迷不醒的于禁,
于禁已经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身上并没有被银枪捅个窟窿,只是觉得内脏依旧疼痛得紧呼吸有点困难,一张脸红成了猴屁股。他暗自揣摩,九成的可能是赵云对他放水,不然以赵云的武技,不会恰巧击中他的护心甲,让他留下一条烂命。
再端详裂成四半的护心甲,于禁又暗自苦笑起来:“赵云你既然不想杀我,为何还要这般狠,将我打成内伤。乖乖!没有一两个月修养恐怕是不行了!”想着喉头一甜,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晚上上灯时刻,忙碌一圈的戏志才回到郡守府。
他没有打理不断催促吃饭的妻子,一个人静静躺在书房的榻上,慢慢梳理今天的乱局,之后书房中传出一声轻微的悲凉之声。
戏志才是个人物,下午时他掩饰得很好,他镇定的神情让属下的将领领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的内涵,给众人心中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能成为人物之人,就不是一般小人物能够比拟的,绝对有使人佩服的品质,戏志才属于心中有城府之人。
有城府之人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心中很能隐藏心事,这种人都具有成就大事的潜力。就像戏志才一般,不露声色地处理了战败的乱局,淡定的安抚了属下各种负面情绪,让上下都佩服他与众不同的手段。
遗憾的是有城府之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不过讲究个深浅罢了。此时,处于黑暗中的戏志才,在黑暗掩护下没出息的感伤起来。他饱读诗书胸怀韬略,一张平凡谦逊的表情后隐藏着他深深的骄傲。四十年多年的磨砺,几乎所谋必中的他,对于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
今天,他并没有小看刘谦的亲卫,相反很为重视,这是几十年来从来没有的事情。当他知道对手一百多人时,他征集了一千多人对付,十比一的比例其实真的很小心了。没多久,于禁说对方有五百人,要求增派兵马的时候,他坚持调动四千而不是于禁要求的两千,以此可见戏志才从来就没有轻视过。
也许戏志才当时的固执己见,让人讥笑他胆小如鼠,不懂合理的兵力配置,不过他从来不在乎。在不了解对方确切的实力下,他喜欢用以狮搏兔之姿,以杀鸡用牛刀之势,快完成他制定的战略。可惜,认为动用全力的他,最后还是失败了,而且还败得很凄惨,连一具敌人的尸体都没留下。
这样的结果戏志才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戏志才如何能原谅自己。再想想曹操一直以来对他的看重,将未来前途全寄托在他身上的信任,黑夜中的戏志才差点泪流满面。
四十多年的岁月不是白白蹉跎的,半个时辰后,方才伤感差点掉泪的戏志才调整过来状态。他将今天的失败差不多抛到脑后,点起油灯,伏在案几上认真推算起来。一个时辰后,他手中拿着推演的后果,嘴角渐渐上翘起来,心间饱富神情道:“奉孝!我看你如何为刘谦破解我和主公设下的死局,时间不多了,你可要抓紧时间喽!袁绍应该快去上任了,哥哥是不是再帮袁绍一把给你增加点难度?”
雒阳城,袁绍府上。
戏志才关心的袁绍也没有忘记刘谦。夜雨中的书房中,袁绍的一干谋士正在商议明天起程冀州,到达冀州后如何对付韩馥和刘谦之事。
前不久,郭图和逢纪去了趟冀州,连续会见了沮授审配等人,并且成功邀请到了田丰出山。今晚书房中就有跟随郭图来到袁府的田丰,加上名义上是韩馥手下实际上早就拜在袁绍门下的荀谌,加上郭图逢纪袁绍,书房中一共有五个人,
逢纪是个三十几岁的瘦弱男子,小眉眼布局在狭长的脸孔上倒也相映成趣,显得此人十分有心计。他扫了其他人一眼,微微挑起眉毛说道:“此行还是本初公威名所致,众人听到本初公相召,无人不相应。沮授此人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以我之见,他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只等本初公到邺城取而代之,他绝对愿意在本初公跟前效劳。”
袁绍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眼角余光瞟着不动声色的田丰,正气凛然道:“元图此话岂可乱讲,我袁绍绝对不是贪图高位之人。最大的理想就是有生之年为大汉效力,就像祖辈一样为天子分担忧愁,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吗?”
“本初公此话谬也,刘廷益不是也说有德者居之吗?以本初公天下传唱的德性就是官拜三公也是应该的,何况只是一个区区冀州牧而已。我要是韩文节,不等本初公到达冀州,会远迎百里想让冀州牧,如此倒也留下一段载入史册的美谈。何况韩馥不识良材,审配那般的大才却埋没于尘土之中,这种人早该退位让贤了,不然偌大一个冀州早晚被他折腾一空。”
郭图神情激动,慷慨激昂地表了他的意见。郭图将近而立之年,面色有点苍白,胡须有点稀落,而今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般的潮红。
“公则这番话言之有理,以本初公的名声而言当得此理!”荀谌对着袁绍拱起双手,满脸理所当然之色道。
荀谌是五人中最年轻的一位,生得虽说不算俊美,可是也当得唇红齿白四字。他和郭图都是颍川人氏,与荀彧荀攸都是本家,是颍川荀氏年轻一辈中的人才。
“几位不要捧杀我了,我实在是当不起如此盛赞。”袁绍谦虚地摆摆手,神情很是受用,见田丰一直没有表示,脸上飘过不易察觉的阴沉之色。
几位拍马屁者没有注意袁绍的不满,可是他们心中对田丰都升起几分不忿之意。田丰此举分明是看不起他们,有些不齿与他们为伍的意思,这如何能让心气颇高的几位不生气。
田丰时年三十二岁,身量属于中等身材有一米七五左右,脸色白皙中带着微黄,一张国字脸上,两只眼睛总是微微眯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有点犯困的感觉。不过了解他的人绝对不会这样认为,他们知道田丰的眼睛很亮,只是他考虑问题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变成如此。
田丰并没有注意到袁绍观察他的余光,也好像没有现几位同僚献完忠心后,等待着他言。跪座在一张精美的草席之上,普通儒服的两只大袖差点遮掩了草席,草席只留下两个角表示它的存在。没人能够看到,大袖遮掩下的手指掐算着不停。
最终逢纪皱皱眉头,在郭图和荀谌微微的讥笑中,轻轻捅了田丰一下。谁让田丰是他请来的,为了他的面皮也要挽救田丰一把。逢纪也有说不出的苦楚,郭图和荀谌都是颍川人氏,两人的关系也比较好,袁绍请教问题时两人就变成一个同盟,共同对付他。
以前还有一个老乡许攸相助,许攸虽然以客卿身份留在袁绍身边,可每次都没少为他仗义出手,而今许攸投靠了刘谦,这样南阳郡出身的他就孤立起来。为此,也算是乡党的逢纪不但不念及刘谦,反而更加记恨起刘谦了。
田丰一下子醒悟过来,并没有附和其余三位,对着袁绍拱手行礼道:“冀州之行主公莫要担心,有元图和公则两人前期做的铺垫,玩弄韩馥这个庸才易如反掌。主公察觉没有,最近大将军何进的行为很是反常,估计会有大变。”
与其余三位奉承相比,田丰的话没有搔到袁绍的痒处,田丰还没有拜他为主时,听从曹操劝告的袁绍就定下了谋取冀州之策,故此他很不以为然。原想暗暗讽刺田丰两句,最后用良好的修养压制下来,转移话题道:“冀州我没有想法,只是不想看到刘谦谋取冀州培养他的野心,而不得不挑起重任甘愿在韩文节手下做事。”
逢纪三人当即再拍袁绍马匹,估计圣人孔子来到袁绍面前也自惭形秽,兵圣孙子见到袁绍也会连称自愧不如,至于宋玉之流给袁绍提鞋也不配。
田丰为人有点不知变通,可这不意味着他听不出袁绍话中之意,挑挑眉角道:“刘谦属下没有见过,说不上不了解,只能从几件大事中分析他的为人。此人果断、有勇气,敢于冒险,精于布局,善于纳谏,而且运气也不错。这些优点促使他取得今天的成就,此人确实不易对付,不过他的根基太浅,只要借用天下大势,最终难逃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子张举
光熹元年三月二十六,晚春的燕赵大地处处草长莺飞,数天前的一场春雨使万物生机勃。经过四天太阳的照射,连绵阴雨后的地面渐渐干燥起来,原来十数里踩得光溜溜的路面上,青黄的嫩草顽强地探出了头,很有点草色近看远却无的意境。
太阳刚刚爬起,幽州治所蓟城远方十里外阵阵低沉的牛角悠悠响起,一对对步兵列着散乱的横队缓缓向蓟城而来,步兵的两侧是疾奔驰的骑兵。
没多久,十数万士兵像蝗虫一般占领了方圆十几里的空地。大大小小的头目不停喝止,一窝蜂一般的人群渐渐变得初具队列雏形。又过一会,一具具攻城器械从人群中显露出来,无数靠人力移动的攻城车和简易的抛石机凸显在阵列前方,一辆辆牛车马车拉着数十斤的石块卸在抛石机旁边。
身处中军的天子张举和张纯,看到守城士兵惊慌的神色,显得很是受用。这两个人在汉末也算另类之人,两人是远亲堂兄弟,张举是张纯的堂哥,都是冀州渔阳人氏。张举只是渔阳的一个地方豪强,原来并没有什么野心,为人豪爽大度广交朋友,与乌桓领丘力居交情不错。
张纯举孝廉后官拜中山国相,也算是食禄两千石的郡守级人物。为人聪明不用说,因为出身于边郡武力值也不错,混的也算是风生水起。这种人上进心较强,前年张温讨伐凉州叛乱时,他曾经毛遂自荐愿意带兵叛乱,结果张温看不上他选中了骑都尉公孙瓒,张纯自然不满之极。
说来也巧,张纯某天遇到了好友平原方士襄楷。襄楷告诉他,夜观天象见北方有天子气云云,隐晦的说星罩在渔阳,细观张纯良久也不说话一拜而出。襄楷字公距,青州平原隰阴人氏,好古博今,善天文阴阳之术,是当时几乎可以和张角并举的方士。
襄楷这番暗示和诡秘的表现,立刻使张纯心思活泛起来,他慌忙出门拉着襄楷不放手,求襄楷帮他做件事,许下如果登大宝必拜襄楷为天师等承诺。襄楷也没废话,跟随他来到渔阳见张举。张举此人好客,听说老神仙襄楷亲临家中大喜过望,将襄楷供起来好生招待。
襄楷见到张举之后目不转睛,盯着张举神情非常诡异。张举一看老神仙如此,好奇心驱使下询问缘由,襄楷沉思半晌后在张纯好言劝说下,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张举就是应天命的真命天子。在张举的疑惑下,襄楷卖弄了半天天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