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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上奏表明自己对此事的看法态度,皇上也无法这般迅速就看出了众位皇子真实的心意以及他们在朝廷之中种种势力纠缠。对于靖宁亲王功过言行的评价,便是一面明镜映照出朝中各人地心胸见识、为人处世。皇帝陛下这十天以来之所以隐忍不发,对靖王殿下也好对朝廷众臣也好都是不置一词,便是为了彻底看清陛下所希望看清楚地一切。靖王殿下的功过,在皇上心中自然有一个标准评价;否则月初也不会只削除他在宁平轩职务和一点俸禄,其他的处罚一点全无。只是天威乍现让朝廷众人一时混乱了心思。而经过这一事陛下所见朝廷众人,不说全无伪饰也有七分诚实——仅是这一点,对于倾城公主地所作所为,便不应该用‘误事’来形容:风若璃所为不但不是误事,对于陛下更好地统驭群臣‘成事’,其实是大大有助。”
把玩着腰间蓝玉,风胥然淡淡笑着,眼中越发地幽深无底。“青梵刚才说‘仅是这一点’……那么以青梵的意思是,朕还有第二点喽?”
“靖王殿下的事情既然被闹大,池郡王殿下古怪荒谬的突发奇想就显得不是那么希奇而值得长时间议论。不过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好给盛怒的陛下火上浇油;皇上一通发作之下,池郡王在京中这些日的销声匿迹也就自然而然毫无可疑。北方的事情,少了京中有心人的掣肘,做起来显然是要便利而有效率得多了。”
“虽说比之前办事的效率确是提高了不少,可惜到现在依然还没有决定性证据的消息传来。秋原见到的那段土坝又被他亲手毁掉,听到兰卿的回报朕真是心疼万分啊……”
听到“兰卿”二字青梵下意识地抬头看风胥然一眼,见他脸上神情坦然,但随后透露出隐隐的痛心和无奈。青梵心中倒是有些不由自主的佩服和感叹,沉默片刻,这才轻声道:“皇上也不必太过心痛。江山社稷、百姓民生为国之最重。历经此次劫难,百姓与朝廷齐心,对于国家的根基和未来……还是有好处的。”
挥一挥手,胤轩帝淡淡笑一笑:“青梵无须安慰,朕也知道你的心思原非表现的那般公正公平。这种身为君父,看到亲生的皇子不肖、为一己之私毁坏家国根基的痛心疾首,青梵便是聪慧过人,想是也无法与朕感同身受。”略略顿一顿,“这几日承安的热闹,虽说朕早有预想,真实所见的激烈却还是大出朕的意料。为了瞒过自己的大罪,不惜落井下石诬蔑手足同胞,甚至颠倒是非无中生有,那一道道狠毒招数是用得毫不手软更无半分迟疑。一个私派爪牙杀人灭口,一个纠集文臣数黑论黄,各存私心的两人居然这一次配合得天衣无缝。加上你的旁观朕的纵容,那些街头巷尾的百姓只知道说些皇子王孙风流韵事当成谈笑,却不知道这北洛的朝廷,眼看着就要被一群佞臣小人翻手云覆手雨了!”
“青梵惭愧!”
“惭愧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你不过是做了最好的选择而已。”风胥然冷笑一声,“不过事情能到今天这样,却是全亏了司冥。虽然未有只言片语交代却能因势利导随机应变,单是这份冷静沉着皇子之中便无人能及。而今天当众一番举动,又把若璃和司廷从可能的风暴漩涡里面推开——真不愧是你柳青梵的弟子!”
青梵闻言顿时微微一笑:“皇上是不是高估靖王了?”
“朕看得清楚,那双眼可是清明到不能再清明呢!”扬起嘴角,胤轩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难得他头脑能保持这般冷静,不过朕倒要看看“朕这个儿子的极限,到底是在哪里?”
正文 卷四:朝天子(天下篇)?上 第二十五章 碌碌忙忙机关尽(上)
出去——没听说今天停课吗?统统给我出去!”
一踏入书房便有一物迎面砸来,风司宁侧头避过,见雪白墙上顿时留下一团墨迹脸色已是一沉。随即听见九岁的次子风亦 大喊大叫,风司宁不由一声喝道:“这是干什么?!”一边说一边环视室内:“卓师傅呢?又被你赶出去了,亦 ?”
听出最后两个字的份量,自知闯祸的风亦 不由缩一缩头,下意识看一眼身边的兄长。
伦郡王世子风亦瑾连忙站起来:“父王,卓师傅因天气变化前日着了寒,不肯耽误了儿子们的课又熬了两日,今天实在起不起身来。方才遣人过来告了假,倒不干二弟的事。”稍稍停顿随即继续,“二弟方才无礼,亦瑾代他向父王请罪。都是儿子失职,身为兄长却没有教导好弟弟。请父王责罚亦瑾,亦琏年幼,便饶过他一回。”
听气度沉着的长子言语从容条理清晰,风司宁心头被勾起的火气很快被压了下去。顿了一顿方才向风亦瑾点一点头,随即转头向身后的王府长史赵翼道:“这可怎么好?正要听卓明议论,他这一病时候可不凑巧。也不知道现在身体到底如何……”略一沉吟,转向风亦瑾道,“亦瑾,你立时去内医署招了太医来,然后亲自带了过去给卓师傅看病。”
“是,父王!”风亦瑾连忙躬身行礼,一边招手示意弟弟风亦 跟随自己离开。
“亦 。”默不作声看风亦琏急急收拾了桌上东西。跟着哥哥乖乖顺顺的模样,及等两人从身边走过要跨出书房门去,风司宁突然开口喊住次子。
风亦 一惊,身子一震随即钉住脚步。怯怯不敢抬头,低低叫一 声:“父王。”
沉默凝视他半晌,风司宁眉头拧起,脸上露出不悦又无奈地表情。“亦琏,你要学风亦璋。就该从根本上学个彻底——人家是骨子里的刚强。为自己占到了理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藏书殿里才敢跟皇上强项,可不是你这般恃强凌弱的驱赶先生欺负下人!学不来他的眼界胆识却想在家里撒泼,你最好再仔细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轻重!”
“是……儿子知错了,父王。”
“知错就该记住,下次绝不再犯!还有,”风司宁语气加沉,“下次再让我发现。是你惹了事情却让亦瑾替你兜着,当心我拆了你的骨 头!”
“是……”
“知道了就去!凡事多学着点你哥哥——都快十岁的人了,一点世子样子都没有!”
见风司宁虽然语气凝重,脸色却没有那么可怕,站在一边的风亦瑾连忙行过一礼,随即拉战战兢兢不敢抬头地风亦 退了出去。
目送两位王子离开,又看一眼座上凝视二子背影若有所思地风司 宁。赵翼自到一边桌旁取了茶壶茶杯斟了一盏送到风司宁身前。一边轻声笑道:“王爷对二世子,似乎太严厉了。”
“严厉是对他们好!”风司宁狠狠说一声,随手接过茶杯抿了一 口。这才叹一口气道,“这些孩子知道些什么?都是在王府长大,所有人护着保着,一丝心意都不违背;自高自大惯了,从来就不晓得擎云宫里地凶险!看着那风亦璋在藏书殿的威风就一心想有样学样,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极点!他要是有亦瑾一半心思明白、文词上能叫人看得过 去,或是有风亦璋一半武艺,就算他要闹翻了天我也由得他去——偏偏什么都没有!文不成武不就,仗着有哥哥做靠山就以为万事无忧,这副性子岂不是迟早拖累亦瑾?”
赵翼微微一笑:“说到诚郡王的大世子亦璋殿下,武技还有胆略在皇子王孙中确为翘楚。琏世子原本不好文词之道,若果然能在武道一面见贤思齐,有上进之心还是好的,将来对大世子也是助力。”
风司宁扯一扯嘴角,挥手示意他在自己下首坐下。又品一口茶水这才慢慢说道:“那日藏书殿的事情,老三也做得实在漂亮。自己不说 话,倒叫十一二岁的孩子出来咋咋呼呼嚷得惊天动地。那藏书殿读书 的、侍读地都是些什么人?不但当着皇上林相还有藏书殿一群太傅把自己剖得干干净净,还借着这场热闹把风头吹到各府宗亲还有满朝要员的耳朵,就连柳青梵那样精明的人儿都要站出来说诚郡王明白大局议事公道,才让儿子也受了影响。我这些兄弟们当中,就属老三凡事有心机,比狐狸还精较泥鳅更滑。你看看最近这满朝
,可不是都往东头吹去的么?”
诚郡王府坐落在擎云宫外、承安中心大道长安街的东首。见风司宁略显不屑地撇一撇嘴,赵翼顿时会心。随即笑一声道:“王爷这话赵翼可不敢全赞同了。最近承安京天时有异,风头乱得紧。东风西风固然常有,当间转了风向的也不少。风一乱便容易扬沙扬尘,这种天气当真敢在外面走的人其实也是不多地。”
“风一乱,沙尘一起,就是原本清楚自己风向地人也未必找得到自己原本的路。赵翼你这话倒说得有点意思。”风司宁露出微微的笑 容,随手展开桌上一副字,“今年地天时不对,上了年纪的人都觉出些什么来。你看苏辰民昨日送来的这一首《杂感》诗,虽然抄的是多少年前的旧作,仔细看看这墨色这运笔这用心……真不知道当中藏了无数新意。”
“苏辰民苏太傅是两朝的老臣了,经的事情既多,眼光跟别人自然不同。”
风司宁笑一笑,随手推开被风亦瑾、风亦 当作字帖的诗稿。“眼光不同,但脚下却不见得便能够随着眼光转了道。”顿一顿,“倒是卓明,偏偏在这当口病了——伦郡王府到底比不了别处,少了一个合计参谋的人就觉得没依没靠的。”
赵翼微微欠身:“天时无常,人有病痛也是常理。卓先生只是冷暖变化时候得的寒热,又强按了几日,几副药剂下去当无大碍,请王爷放心。”
“也没有什么不放心。只是我身边能用的人虽不少,能信的就你们两个。眼下这一阵子风头这么乱,事情又多又杂,卓明一病府内府外的事情该落到你一个人头上,这……唉!”
风司宁叹息声未落,赵翼已然跪倒在地:“王爷,赵翼得王爷知 遇,此恩粉身碎骨也难报答!为王爷做事是赵翼的福分,王爷还如此怜悯体恤,这让赵翼怎么回报王爷才好?”
“我怎会不知道你的心思?起来,起来!”风司宁笑一笑,起身将他扶住然后退到座椅里。“从当年藏书殿要你给我做伴读,一直跟到今天。胤轩六年大比你得中了殿生我没肯放你出去做官,你也不声不响;堂堂殿生,却委屈在我府上做一个长史,把什么事情都打理得有条有 理。我不比其他皇子,又非嫡出,若不是偶然排行在前面,直是可有可无——说到底,是我委屈了你。”
“王爷这话,实在让赵翼无地自容。皇上皇子虽众,但嫡庶从来不是我北洛看待皇子的根本。而论到文武才智,虽然都说诚郡王文采潇 洒,而武略上有靖王爷在旁人绝难凌驾,但是赵翼却看得出,王爷绝非人下之才!”抬起头,双眼定定看向风司宁,“王爷,你处处隐忍不肯示人以能,藏书殿上诗文也好策论也好都只作平和中正,从不想出言惊人以奇诡制胜。诚郡王固然文采斐然,诗词歌赋优于其他皇子,可是王爷平时与我们谈论诗文所显出的胸襟见识,真正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军事长才,沙场征战王爷自不比靖王,但战事根本在于国力在于后援。殿下在工部多年,自胤轩十四年战事起,协助林相统筹协调,支援前线各项事务。这其中的辛苦殿下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功劳却是尽数分归了臣属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