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腾儿——”夜欣的泪水又要落下。
“宋腾,清醒些——”宋耀正直的性子早已受不了宋腾自编自导的谎言。
“够了——”咒凡挥手打断一切。老人家威严啐嚷,餐厅顿时鸦雀无声。
“腾儿!”咒凡语重心长地开口。“爸爸盖别墅给你,你就会快乐吗?”
“当然。”宋腾正经八百道。“蓉蓉也会很高兴,公公给了她一栋别墅。”
咒凡心中在嘀血,这个儿子是否疯了?他老人家忍住内心伤痛道:“好!只要你快乐,爸爸愿意这幺做。”
“真的?”宋腾的兴奋自然不在话下。“爸爸,我替蓉蓉向你道谢!”
大家皆面色凝重,只有宋腾一人在手舞足蹈的。
“姊夫!我需要你帮我设计,也要金黄色系列,还要在顶楼盖一间阁楼,四面窗户……”
看宋腾如此认真,方楚也只好敷衍地点着头。
五月中,后山的房子开始动土,之前,宋欣以四十五岁的高龄,平安地?下一名千金。
方楚老来得子,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好觉。
两老当然也很高兴,全家人陷入一股欢天喜地的气氛中。
只有宋腾,总是孤零零地坐在客厅角落发呆。
咒凡和夜欣把别墅的顶楼,修改成育婴室,成天腻在那含饴弄孙,开心极了。
产后的宋欣,仍关心着她三弟,如此心魂不定,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她甚至问方楚,可不可以在装潢房子时,注意一下风水,看用哪一个方位,能让爱人重回怀抱。
方楚笑宋欣傻,都是老女人了,还这样迷信。
当然,他“不小心”说出的“老”字,被罚睡了三个晚上的地板,只见他可怜兮兮地打着地铺,家人只能对他一掬同情之泪。
五月底,紫也顺利生下一名男婴,全家人更加欣喜若狂。“东方之狮”自豪他可有了后代了,还异想天开,想把孩子的名字取?“宋狮”,幸亏被咒凡阻止,才没闹笑话。
六月初,雨涵也接着生下一名女婴。
宋家一片喜气洋洋,在热闹气氛中,只要宋腾那张饱受风霜的容?一出现,大家的心情又一下子跌至谷底。
宋欣颇难堪地说:“是不是我们大家太旺了,所以反克到了三弟呢?”
宋薇也抱怨道:“妈妈,你许的是什幺愿嘛,还吃斋!结果反而更糟。早知三哥谈恋爱、失恋是这副德性,我宁愿三哥像从前一样,脂粉味一身也没关系。”
夜欣只能歎口气道:“年纪大了,吃斋也好,反正,吃素的日子也快过了,到六月七日?止,我做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宋腾?”
大家只好噤口。
如果,六月八日蓉蓉还不出现,宋腾会怎?样呢?
夜欣真不敢想像。
六月初,后山别墅的地基打好了。
宋腾的行为更加奇怪,他自言自语地,在别墅旁走来走去道:“蓉蓉,你喜欢吗?我打算全用金黄色的,与你的架裟一样颜色……”
他看看握在手中的那撮长发,又道:“你看,我帮你特别准备了一间小阁楼,供你打坐用的……”
咒凡和夜欣看腾儿如此疯癫样,真的是心碎成千万片。
六月八日,一大早,宋腾比谁都还早起床。他衣装笔挺,神采飞扬,老实说,这幺久了,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精神。
今天,是蓉蓉要到来的日子。
他准备了好大一束玫瑰花及一把别墅的钥匙,外加一把三菱跑车的锁匙,作?向她求婚的礼物。
他坐在沙发上,回忆起过去的一切,以及未来种种——蓉蓉会喜欢现在的他吗?
他想蓉蓉,想得出神了。
夜欣起床从楼上走到楼下大厅,便见到腾儿这副飒爽英姿的模样,目光?之一亮。
腾儿知道今天是她老妈子吃斋一年的日子,要来庆祝的是吗?
一定是的,她的儿子们,都是很有孝心的,夜欣心花怒放地想着。
于是她缓步来到宋腾面前。
“是吗?”宋腾对夜欣挤眉弄眼。“我今天看起来很不错是吗?”
“当然。你是个完美的孩子,妈妈对你是无话可说呢!”夜欣身?一个母亲,孩子对她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
“太棒了,妈妈!”宋腾霍地欠身,在夜欣脸颊亲了一下。
“我还像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吗?”他为了得到更多的讚美,又再问一次。
“腾儿,你看起来不会弱不禁风了,你现在可是气宇昂轩,意气风发的男子汉哦!若有人再说你是‘花瓶’,一拳挥向他吧!”
宋腾欢天喜地的点头。“妈妈,你会很喜欢蓉蓉的,她……”
一听这名字,夜欣又开始心慌,原本以为,腾儿应该是清醒了,但是——宋腾自顾自地道:“蓉蓉今天会回来宋家,妈妈,我们要欢迎她成为宋家的一份子,你要煮大餐喔!”
宋腾念个不停,夜欣却面如土色,呆若木鸡地伫立在大厅中间。
腾儿不是为她可以吃肉,而是为了蓉蓉。
“妈!你怎为了?”宋腾轻轻推了夜欣一下。“现在快十点了,你快点去准备午餐,要不然会来不及的。妈——”
夜欣缓缓回过神来,她双眼濡湿,恍惚地朝厨房走去。
“蓉蓉……她是什幺时候回来……妈妈还在吃素,今天,我们还是吃斋好吗?”
“好啊!蓉蓉也喜欢吃斋。”宋腾回过身,背着夜欣道:“最迟,她晚餐时一定会回来。”说这话时,宋腾的表情是充满期待的。
他希望能把时间延长,永远停留在六月八日这一天,没有将来,没有过去,只有今天:他唯一的希望——蓉蓉今天会回来。
中饭时,餐桌上全是素菜,孩子们看见夜欣沈痛的表情,双眼有些红肿,大家也识相不语了。
咒凡体贴地把手掌放在夜欣的肩上,轻拍她。
“顺其自然吧!”咒凡小声告诉她。
宋薇总是能记得一些芝麻小事。“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妈——今天不是开戒了吗!我很爱您的,应该是可以吃肉的呀!”
夜欣目光放在宋腾身上道:“我不打算再吃肉了,我甚至还要大家一起吃斋,吃上一、两个月——”
“为什幺?”众人异口同声道。
她直截了当回道:“为了腾儿。”
“妈——”宋腾放下手中的筷子,苦着脸叫道。
“妈妈希望你清醒些,蓉蓉是不会回来了。妈妈愿意一直吃斋,直到你的念头打消了?止。”
宋腾横眉竖眼地,有些不悦。“妈妈!你怎?那幺大惊小怪?
蓉蓉今天就会回来了。”
咒凡快气昏了,火冒三丈地吼道:“如果,今天蓉蓉又没回来呢?你要怎?办?”
宋腾怒目瞪视回去。“她会回来的。”他一再重复这句话。
“你——”咒凡下了最后通牒。“腾儿,我只能容许你胡闹到今天,过了半夜十二点钟?止。”
宋腾嘴角轻撇。“爸,你说的,到今夜十二点?止,好!”
他转向夜欣对她道:“妈妈,我可以多要求摆一双筷子、一个碗吗?准备好给蓉蓉用。”
宋腾说得理直气壮,大伙却已是张口结舌,脸色大变。
黄昏很快就来临了,宋家的大门仍是没有电铃声。
夜欣太仁慈,不忍伤宋腾的心,所以,她一个下午在厨房忙碌,忙着做丰富的素菜,只有腾儿的心神正常,再怎?辛苦都是值得。
全家人都看不过去了,所以,一个下午,没有人搭理他。
而宋腾还真能耐得住性子,始终凝视着大门,期待那一个身着黄色架裟的佳人会突然出现。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七点,夜欣觉得不太妥当,自动把时间延到八点。
但是,八点过了,大门外还是了无声息。
夜欣用手肘推推咒凡,咒凡长籲了一口气。
“吃饭了!宋腾,一起来吃!妈妈有多摆一副碗筷,等蓉蓉一回来就可以用。反正,晚餐过了,还有消夜嘛!”
“对哟!”宋腾一听此言,微微笑道:“也许蓉蓉会在吃消夜时回来呢!”
他笃定的言语,又让大家快气得七窍生烟。
晚上十点半,大家吃夜欣特别准备的木耳莲子汤,每个人都闷不吭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时间十一点整……时钟响了十一声……接着十一点三十分,十一点四十五分……宋腾还是坐在餐桌椅上,盯着妈妈?蓉蓉准备的翠玉碗筷。
咒凡见此状况,无奈地歎了口气,宣佈道:“大家都去睡觉吧,别留在这儿了。”
他老人家正要往楼上走时,忽然宋腾发疯似地跳起来,冲到大厅,把咕咕钟扯下来,用力摔到地上,狂乱地叫道:“这样,时间就会静止不动了。
他狂笑着。
“腾儿——”咒凡心乱如麻。
宋腾为首,撇见墙上的另一个大钟,又冲上去,拳头一挥,玻璃片四散飞起。宋腾忍着手痛,把时钟的时针拔除,对自己说——绝不要,绝不要让时间溜走了。
时光一定要停止。
“三哥,三哥——”宋薇边哭边喊着。“你的手流血了,流血了。”
宋腾只是怔怔看着前方,一点知觉都没有。
大家急忙冲到宋腾身边,检查他的伤势,这时候收音机却发出了声音:“中原标准时间,十二点整——”
“不!”宋腾嘶吼,他冲向音响,却被宋耀紧紧抓住,两个人扭成一团,宋腾还发狂地要挣脱,宋淩也上前压住他。
场面一片混乱。
“宋腾,别乱来呀!”夜欣尖叫。
“够了——”咒凡声嘶力竭,但却是这般无力、沮丧。
“求求你,腾儿!?父的求求你,求求你,清醒过来吧!求求你——”咒凡老泪纵横,甚至想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儿子。
“咒凡!”夜欣急忙搀扶他。“腾儿!别再虐待自己及大家了,我们都于心不忍啊!”夜欣也哭泣道。
“蓉——蓉——”宋腾泪水潸潸而下,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你为什幺要骗我,要骗我——”他狂喊着。
声音是如此淒凉欲绝,令人心酸不已。
“巴帝维丹妮,你是个忘恩负义、薄情的女人。”宋腾仰天长啸。
“你怎?可以背着我说我的坏话?你好坏喔!宋腾!”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大家觉得莫名其妙,?着头来,天花板上空无一物。
“蓉蓉?”宋腾心中一阵狂喜!他对那声音是再熟悉不过了。“蓉蓉,你在哪?”
“你家好大喔!大得不得了!我找不到正门,只看到莲雾树,我想,干脆爬上莲雾树,先吃吃莲雾,再跳到墙上,跳过围墙,到你家,不过——”
“不过,怎样——”每个人异口同声道。
大家对这个女子实在好奇,尤其宋腾爱她爱得要死,所以,每个人更对她崇拜不已,什幺样的女人,可以让一个脂粉气息浓厚的男人改型呢?如今,谜底总算快揭晓了。
蓉蓉忽然发出一声疼痛的呻吟。“我跳到屋顶上,我……受伤了!快来救我呀!宋腾!”她大叫道。
宋腾一听立刻火速冲到二楼的阳台,打开窗户。
“蓉——蓉——”他真的看见她了。这辈子此刻,是宋腾最快乐的日子,永世都难以忘怀。他呼唤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
全家人都簇拥到阳台来,目睹这位“只闻楼梯响,未见人影”的“蓉蓉”小姐。每个人的表情极尽夸张,充满不可置信,因为,在他们眼中,“蓉蓉”的穿着及外形,简直是现代的奇女子。
她一身黄色架裟,长发垂到腿上,整个人因为皮肤黑的关系,显得“黑抹抹”地看不清楚五官。
“三哥,快把她拉过来。”宋薇紧张道。“她坐在屋檐上,一不小心滑下去怎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