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皇后!”林崇明没有再卖关子,一字一顿地将谜底道了出来。
“王皇后?”一想起当初被王皇后召见的情形,萧无畏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白,恨恨地磨了磨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不错,正是其人,王皇后仅有太子这么一子,断不会眼睁睁地瞧着其走向死路,出手干预其事势在必行,殿下若借其势而为之,力挽狂澜或有望焉。”林崇明没理会萧无畏话语中的恨意,微笑着解说道。
“林兄此言固然有理,然,于本王看来,王皇后固然必会出手干预,却必定早已在圣上的预计之中,恐难有大作为,借势一番或许能行,若倚重于此,则必败无疑!”萧无畏默默地思索了一番之后,已有了断论,显然并不完全赞同林崇明的提议。
“哦?哈哈哈……”林崇明丝毫不因萧无畏的反驳而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萧无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林兄为何大笑如此?”萧无畏皱了皱眉头,迟疑地问道。
“殿下能有此清醒,大事当可为也,某亦可放心了。”林崇明狡诘地一笑道。
“……”
得,又被林崇明恶搞了一回,萧无畏哭笑不得地无语了,不过么,萧无畏心里头却明白林崇明之所以如此,其真实的用心只不过是要宽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罢了,心里头立时滚过一阵感动,却也没再多说些甚子,只是用力地握紧了拳头,心中自有战意在熊熊地燃烧着——这一战不好打,尽管林崇明煞费苦心地宽慰了一番,可萧无畏却知道此战的凶险绝非说笑,更可虑的是此番之行动不单得不到项王府的任何支持,反倒有可能遭到来自身后的暗算,即便如此,萧无畏也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只因能否自立于朝堂间,就看这一战的结果如何了,此战没有退路!
“殿下,东宫秦公公来了。”就在萧无畏暗自发狠的当口,萧三蹑手蹑脚地从房门外闪了进来,先是偷眼看了看萧无畏的脸色,而后疾走数步,抢上前去,躬身禀报道。
“嗯。”萧无畏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也没说见还是不见,只是淡漠地挥了下手。萧三见状,自是不敢多问,忙行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在门外安静地等候着。
“林兄以为如何?”萧无畏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之后,瞄了林崇明一眼,没头没尾地问道。
“病急乱投医,太子怕是已乱了阵脚,此等时分殿下还是去走上一遭罢,先稳上一稳,省得其乱出昏招也好。”林崇明自然知道萧无畏问的是甚子,这便笑着回答道。
“也成,那就去上一趟罢。”萧无畏虽说已决定力挺太子,可却没打算立刻便站到风口浪尖之上,只想着先从暗处着手布置上一番,可如今太子居然在这等敏感时分派了秦大用来,足可见太子此时已是到了荒不择路之地步了,一旦这蠢货胡乱出招,萧无畏所有的安排只怕还没等发动就得付诸流水,尽管满心的不愿,这一趟也是非去不可了的,话一说完,人已站了起来,大步行出了琴剑书院,径直向大门方向行了去。
项王府的大门外,东宫主事宦官秦大用领着几名小官宦立在了照壁之前,满脑门都是汗水,口中胡乱地跟项王府门房管事应酬着,一双老眼却时不时地瞟向那幽深无比的大门,脸上的惶急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实无半点东宫大宦官应有之气度,倒跟热锅上的蚂蚁有几分相似,当然了,这也怪不得秦大用,只因太子那头可是下了狠话,请不到燕王萧无畏,秦大用只能用自家脑袋去交帐,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威胁,自是由不得秦大用不着急上火的。
“殿下,燕王殿下,您可算是来了,老奴,啊,老奴见过殿下!”正跟门房管事瞎胡扯的秦大用一见到萧无畏从王府大门中缓步行出,顾不得再理会那名门房管事,三步并作两步地便跑上了前去,殷勤万分地行了个礼,颠三倒四地请起了安来。
啧啧,连秦大用这么个往日里看起来还算稳重的老家伙都慌了神,估计太子那蠢蛋这会儿怕是已丢了魂了,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蛋!一见到秦大用那副慌乱的样子,萧无畏心里头暗自感慨了一番,可也懒得多说些甚子,淡淡地一笑道:“秦公公请了,小王正要去东宫觐见太子哥哥,赶巧秦公公就到了,也好,就一道走罢。”
“啊,是,是,是,殿下请,老奴跟着便是了。”一听萧无畏开口便说要去东宫,秦大用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下了大半,赶紧让开身子,卑谦地躬着身子,跟在了萧无畏的身后……
第二百四十七章力挽狂澜之舍我其谁(上)
“为何如此,怎会这样……”宽敞无比的明德殿中,太子萧如海如同一摊烂泥般堆在了前墀上的大位中,口中呢喃地碎念着,一双眼已是如同死鱼般无神,涣散的眼光偶尔扫到殿中两侧站立着的那寥寥无几的心腹手下,更是增添了几分的伤感与悲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也不知晓该如何去应对方好,更令其万分失落的是——往日里那些倚重的心腹如今竟全都跑得没了影,便是连最信任的股肱之臣吏部尚书方敏武都托病不肯前来觐见,此情此景叫一向自视甚高的萧如海情何以堪。
完了,这回完了!虽说圣上那头尚未有甚表示,可萧如海却知道自己这回算是彻底栽了,要想扳回此局,几乎比登天还难,谋逆,那可是抄灭九族的大罪,别看他萧如海贵为太子,一旦卷入此案,同样性命难保,哪怕勉强保住了条小命,也绝对逃不过被废黜的下场,到了这等田地,真要是丢了太子之位还能保住条性命的话,萧如海也认了,只可惜自古以来废太子又有哪个能有好下场的,到了头来,还不是逃不过那当头的一刀。
冤,无比的冤,萧如海自问向来就没有存着谋逆的心,当初整了些兵甲,也不过是为了抗衡一下诸兄弟的势力罢了,可惜一直以来都没怎么派上用场,如今却倒成了谋逆的罪证,真是冤哉枉也,偏生这等冤屈还没处诉去,一想起即将面对的悲惨结局,萧如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孙归来有个家,太子归来去何处?”萧如海苦笑地呢喃着,心中满是不甘之意,可这等不甘却无力转化为斗志,只因他很清楚自己已无争斗之本钱,再要强自挣扎,也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眼瞅着天色渐已到了黄昏,萧如海也无心再等待下去了,失落无比地望了眼殿外的天空,软绵绵地抬起了手来,刚要出言屏退那几名心腹大臣,却见秦大用跌跌撞撞地从殿外冲了进来,手便就此僵在了半空。
“禀殿、殿下,燕、燕王殿下已到,到了宫门外,请殿下明示。”秦大用显然跑得很急,气都喘不匀了,这一见到萧如海的面,紧赶着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
“什么,来了,来了?”萧如海一听萧无畏到了,顿时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根漂浮的稻草一般,精神大振之下,不管不顾地便跳了起来,嘴角哆嗦个不停,颤着声呢喃着,好一阵子的激动,却半晌都没说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殿下,您看……”秦大用见萧如海激动得不成人样,不得不小声地提点了一句道。
“快,快请,啊,不,本宫亲自去迎!”萧如海此时已将萧无畏当成了唯一的救星,激动地一挥拳,嚷嚷着便要向外奔去,那惶急的样子着实可悲又可叹。
“殿下且慢。”没等萧如海冲下前墀,太仆寺卿陈明远从旁闪了出来,紧赶着躬身劝谏道:“殿下是君,燕王殿下是臣,君迎臣,与礼不合,此等时分若再被参上一本,那……”
“啊,对,对,对,陈爱卿所言甚是,秦公公,快去,宣九弟即刻来见!”萧如海本无甚主见,一听陈明远此言,顿时觉得自己前去迎接萧无畏有些子失了身份,这便端起了太子的架子,喝令秦大用前去宣萧无畏前来觐见。
这都什么时候了,萧如海居然还要端架子,着实令秦大用不知该说啥才好,可又不敢有所异议,只得狠命地吞了几口唾沫,恭敬地应答了一声,疾步退出了大殿,自去宫门外宣召萧无畏不提。
初冬的天黑得快,这才不过酉时一刻而已,竟已是黄昏时辰,西沉的落日将低压的云朵渲染得通红如血,整个中都城也宛若就此沉浸在血域中一般,给人以压抑万分的感觉,饶是萧无畏心志坚定,在这等景色中,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的烦躁,双眉深锁之下,竟生生挤成了个“川”字。
黄昏,又是黄昏,大胤皇朝立国五百年,怕也是处在黄昏了罢,就眼下这等外患未去内乱已生的局面下,若无更易,这栋老旧的大厦又能撑得上多久,不好说,真的不好说,旁人或许不清楚,可萧无畏心里头却明白得很,如今貌似强盛无比的大胤皇朝其实已是处在了悬崖的边缘,不光朝堂纷乱无比,民间也是积弊深重,已非小修小补能改善得了的,非得有个深刻的变革不可,只是这变革该如何变萧无畏暂时也看不太清楚,当然了,就算萧无畏看得清楚也是枉然,除非他能登得上帝位,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帝位?那也着实太过遥远了些,这条漫漫长路能不能走到尽头萧无畏连一丝的把握都没有,别说帝位了,便是眼下这关都难过得很,尽管萧无畏向来不缺斗志,可一想到眼下这等困局,却还是不免有些子压抑的苦闷。
“殿下,殿下。”就在萧无畏对着落日发呆的当口,秦大用领着几名小宦官已匆匆地从宫门里奔行了出来,一见萧无畏背对着宫门而立,似乎正在沉思,秦大用不敢擅动,等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小声地唤道。
“哦,是秦公公来了,小王先前失礼了,还请秦公公莫怪。”萧无畏从遐思里醒过了神来,回头一看,发现是秦大用出来了,这便微笑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不敢,不敢,老奴来迟一步,叫殿下久候了,太子殿下请您到明德殿一会。”秦大用后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萧无畏的礼,微躬着身子,紧赶着说道。
“那好,秦公公请了。”萧无畏没再多废话,淡淡地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抬脚便向宫中行了去。秦大用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萧无畏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恭敬地陪在了萧无畏身边,落后小半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将萧无畏引到了明德殿外,又急匆匆地赶进殿中禀报了一番,这才又转了回来,恭请萧无畏进殿。
靠了,就这么点人在,奶奶的,这回乐子大了去了!萧无畏的眼神好得很,方才一走进殿门,已将殿中的情形尽收眼底,立马发现这殿中仅有寥寥五、六名官员在场,能够得着上朝资格的大臣除了太仆寺卿陈明远之外,就只有一个监察御史姜望春,除此之外,全都是些五品以下的芝麻官儿,至于萧如海一系的领袖人物方敏武居然不见了踪影,心头登时便是一沉,肩头的压力瞬间便大上了几分。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萧无畏心头虽有些子发沉,可这当口上也没空去多想,看了眼端坐在大位上的萧如海,大步走将过去,一躬到底地见礼道。
“九弟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快,平身,平身,来人,赐坐,快,赐坐!”萧如海先前还能端得住架子,可一开口之下,立马就乱了分寸,激动与焦躁之色全都明白无误地摆在了脸上。
竖子终归是竖子,连点气度都没有,这等样人哪能办得了大事!萧无畏原本见萧如海端坐得稳当,还以为这厮长了本事了,可一听其开口,便已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