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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老者依旧没开口,不过,却认同地点了点头。
“再比如说,一个家庭里面,新婚夫妻,自是百般恩爱,蜜里调油。可一旦有了子女,绝九层以上的女人,都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子女的身上,而或多或少的冷遇了丈夫。这点,你身为过来人,应该也大抵了解吧?”
“嗯嗯!”老者再次点头。
“老人家,看你的年纪,现在应该已经儿孙满堂了吧?甚至,可能已经四世同堂了吧?”
“嗯嗯!老朽的长孙已然娶妻,去年生下一子,算来已是四世同堂了!”
“那,老人家,我问你,时至今日,尊夫人是关心你多一些呢,还是关心你们的子孙多一些呢?”
“嗯,其实,应该是,关心老夫多一些吧?”老者有点儿犹豫地回答道。
其实,老者心里想说的是,她哪里是关心呐,简直就是把老夫当成犯人一样严加看管了!只不过没把这话说出口罢了!
“如此,老人家你想啊,这是不是说明,尊夫人爱你远胜过爱你的子女啊?”
“嗯嗯,似乎,有理!”
“老人家,你再想想,如果你现在纳一房小妾,是否年轻漂亮咱暂且不说,但只说一点,她能够尊夫人这般,一心一意地只爱你一个人么?”
“唔,这个嘛,大概,不会有吧!”
“那,老人家,你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一无所有,最终能够陪在你身边的,是你现在的夫人呢,还是你打算纳的那些小妾呢?”
“这个,肯定是我现在的夫人了!”
“这不就成了!老人家你现在家实殷盛,就算想娶个百八十房的小妾,估计也养得起!可这其中,又有几个能够是做到和您同甘共苦的呢?只怕一个也未必有吧?”
“您再想想尊夫人,不论富贵贫贱,都对您不离不弃。含辛茹苦地帮你生儿育女,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们喂大,还要时刻心系着你这个夫君,唯恐有什么照顾不周之处。你饿了她给你烧菜煮饭,你冷了为你缝补棉衣,你累了为你铺床叠被,你烦了为你排忧解闷……”
“这么一个好夫人,数十年如一日,对你始终不曾有任何的怠慢之处。如今你居然想为了纳一房富贵时巴结你、落魄时抛弃你的小妾,与之闹得冷眼相向,甚至还负气离家出走,让尊夫人牵肠挂肚。老人家,你觉得,这事儿,你做得,是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尊夫人?”
“嗯,这个,那个……”被麻杆儿少年这么一提,青衣老者心中暗自对比了一番,发觉,似乎,自己的状况,果真与这麻杆儿少年说的有那么八、九分的相像,不禁有些哑口无言,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老夫我错了?”
尽管心中如此想着,可脸面上终究有些挂不住。而老者又非是那种强词夺理之辈,于是,扭捏了半晌,老者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老人家,我再给你说啊,尊夫人这般举措,一半固然是因为心中太过爱你,不容许有别人插足进来,另一方面,有何尝不是为了你老人家身体着想啊!”
“嗯哼?”
“老人家可曾听说过,少年夫妻老来伴?”
“嗯嗯!”
“这少年人啊,血气方刚,精满则溢,自然免不了沉溺于人伦大事,所以,少年人才称做夫妻。可人过中年,气血两亏,肾水渐枯,这个时候,若是再沉迷于男女之事,难免于身体有大损。所以呢,这个时候,二人更多的应该是感情、精神上的交流,所谓老伴、老伴儿,便是老来有个相伴之人。”
“老人家你虽然养生有方,可毕竟年纪在那里,肾水自然也开始转向干枯,这个时候所能够听从尊夫人的建议善加保养,比起任由你自己随性而为,至少要长寿三至五年!”
“依某看来,尊夫人不让您纳妾,其中想必也有是盼望着您能够健康长寿、能与你长相厮守的缘故吧?”
“您老人家若是一意孤行,岂不是寒了尊夫人的心意!一旦尊夫人觉得心灰意冷了,若是再因此惹出什么气疾来,到时你岂不是悔之晚矣?”
“所以我才说,老人家你应该为有这么一位好夫人而感到高兴才对!家和才能万事兴嘛!您老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心中反复将麻杆儿少年的话琢磨了两遍,青衣老者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的话,在理儿!
就在老着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向着少年表达谢意之际,不远处传来炸雷一般的吼声,“什么人?站住!”
第二卷在长安第二十七章郁闷的独孤
被一声大吼惊醒,青衣老者连忙抬头观望,就见自己来路的方向,一个少年正挥动一杆铁枪与一名骑马的锦袍老者战在了一处。
那少年看样貌,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可身材壮硕,比起普通的成年人还高出半头。更兼骨骼宽大,膀阔腰圆,活脱脱一个腿了毛的小狗熊。
此刻,小狗熊把手中一杆精铁长枪使得上下翻飞,宛若群蛇狂舞,将老者连人带马罩在枪影之下!
对面老者约略五六十岁的年纪,须发半白,然而身体硬朗、精神矍铄,双目开合之间,精芒吞吐,有若实质。
虽然,精力不错,不过老者出来得匆忙,显然没有什么战斗准备。此刻虽然手中有剑,也是精钢打造,可这东西不过是平素带在身上做装饰用的而已,也就勉强能够当兵器用,更不适合马上作战。
面对小狗熊怒海狂涛般的进攻,锦袍老者只能强打精神,勉力应付。
奈何对方的钢枪足有近碗口粗细、长达丈二,保守估计也要有七八十斤,当真是势大力沉。
而老者手中的宝剑,长不足三尺,薄薄的一层,重也不过二三斤的样子。
兵刃上本就吃了不小的亏,膂力上有比那少年微微差上那么一筹,老者纵然武艺精纯,将至化境,此刻应付起来也是颇为吃力!
让老者气闷的是,由于宝剑太短,又是在马上,自己的攻击根本落不到对手的身上,只能干瞪眼地看着对方进攻,却没有还手之力。
更可恨的是,仗着在步下,那混小子竟然把枪直往自己的下三路招呼。
“忒无耻了!”眼见对方的枪芒水银泻地一般地戳向胯下那自己珍若性命的宝马,老者心中暗骂,却偏偏无计可施,只能弯着腰将手中的宝剑舞成一团儿,全力抵挡。
连续抵挡了十余招后,老者发现了一个让自己几乎要吐血的事实,那就是这混小子的力气,是在太过变态了!
初时尚没感觉,此刻那混小子将枪式完全展开之后,当真是虎虎生风。以至于每一次自己的剑与对方的枪硬碰硬的交接之下,虽然老者凭着沙场经验,千方百计的卸力格挡,可依旧被震得臂膀发麻,好几次都险些被震得宝剑脱手而飞。
兵刃不趁手,老者骑马的优势又根本无法发挥出来反而成了累赘,此刻被那小狗熊逼得进退不得,只能施展出浑身的解数来勉励支撑,老者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小狗熊会露出破绽来。
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不过眨眼之间,二人便已经交手了百余招,小狗熊不但没有什么破绽露出,反而越打越熟练,越打越顺手,至此已然基本完全控制住了场面,似乎,锦袍老者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眼见锦袍老者行将落败,那青衣老者缓缓起身开口道,“独孤,住手吧!”
那厢,麻杆儿少年见状也同样沉声开口道,“二弟,退下!”
听到自家老大吩咐,小狗熊虚晃一枪,跨步闪身,便已经退出了战团,倒拖着长枪,几步便来到了麻杆儿少年的身后,轻唤了一声“大哥”便将长枪杵在了地上,昂首挺胸,做目不斜视状。
没立即与那个被老者称为“独孤”的人打招呼,青衣老者却先将目光转向了小狗熊,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好一个昂藏男儿!”
“舍弟顽劣!倒是让老先生见笑了!”麻杆少年连忙谦虚着道。
此时,那锦袍老者也已经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青袍老者身前,两腿一弯,就要大礼参拜。
不想那青袍老者非常隐蔽的对锦袍老者使了个眼色,抢先开口道,“独孤,快过来!今日你家‘老爷’我给你介绍一位奇才!就是这位小哥,名叫,嗯……”
“晚辈宇文成龙,见过独孤先生!这个是舍弟,宇文成都,还有那个,宇文成祥。不知独孤先生与老先生相熟,失礼冒犯之处,还请独孤先生见谅!”麻杆儿少年连忙施礼开口道,旋即又转头对着小狗熊和一旁的绿眼儿小狼道,“二弟,三弟,还不快给两位先生见礼!”
被宇文成龙这么一吆喝,宇文成都与宇文成龙立即会意,连忙快步上前,低头俯身,做拱手施礼状道,“宇文成都(祥)拜见老先生,拜见独孤先生!”
“嗯哼!不错!你们都不错!”青衣老者轻捻着胡须点了点头,满脸快慰之色,仿佛看到自家孩子有出息了一般似的、
旋即又转头对那位‘独孤’道,“怎么样?独孤,你看,这几个孩子,还都不错吧?你家‘老爷’我的眼光不差吧?”
犹豫了片刻,那位‘独孤’方才开口附和道,“‘老爷’既然发话了,那自然是不错的!别的不说,这个宇文成都,能够与老夫交手百余招而不败,这等本领,若是从军,做个校尉已经绰绰有余了!若再历练几年,当上将军也是只是时间的问题!”
“独孤先生过誉了!舍弟今年才九岁,力气尚未长成,从军尚且不够资格,如何能够当得了校尉?况且,这厮脑子不够灵光,更兼惫懒,不肯读书,自三岁起学兵书,如今已经学了六年,也只勉强能将《孙子兵法》磕磕绊绊地背下来而已。若说当将军,只怕还差得远哩!”
“哦?”青衣老头儿闻言不但没有失望,反而目光更加的明亮。
倒是那位锦袍老者,眼珠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遂转口道,“我观这位宇文成都小友的枪法,似乎颇有几分眼熟,却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晚辈师从鱼俱罗鱼老柱国!”宇文成都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原来是他!难怪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果然,名师出高徒啊!”锦袍老者闻言不由得暗自点头。
那厢青衣老者同样是轻捻着胡须,脸上满是笑意,宛若一朵怒放的老菊花!
没再在此事上多做纠缠,锦袍老者迅速转头看向青衣老者道,“‘老爷’,您看,此间事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家里人’可都惦记着您呢?您不回去,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都没有主心骨啊!”
“好!回去!回去!”青衣老者大手一挥,很是领袖地开口道,“即便你不来,老夫也是要回去的!今日还是多亏了这位宇文成龙小哥提点,否则,老夫竟险些酿成大错!”
既然回家的大方针已经确定下来,剩下的事儿自然好办了。
套车备马这种粗活自然有小狗熊宇文成都和那名叫“独孤”的老者忙活,青衣老者和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则在一旁做为围观群众,不时地做出点儿指导点评什么的。
略微有一点儿麻烦的是,青衣老者的那批马在冲撞马车的过程中被撞瘸了,于是,麻杆儿少年宇文成龙很大度地邀请青衣老者上自己的马车。
对此青衣老者倒是没有什么顾忌,还非常客气地表示了感谢。
倒是那个‘独孤’,心中犹豫了半晌,看了看宇文成龙等几个小奶娃,又瞄了眼‘老爷’,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众人刚刚又行出了不到十里,前方再次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
第二卷在长安第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