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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谢安皱了皱眉。
他自然清楚三王指的就是丨秦王丨李慎、韩王丨李孝、丨楚王丨李彦这三位,也知道此刻李贤所率的十万冀州兵正屯扎在南阳附近,直接将庞大的兵力推到了韩王丨李孝的家门口,目的就是为了逼三王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一眼书信上的蜡封,见没有差错,谢安撕开封皮,从内中抽出李贤的来信,仅仅看了数眼,他的眉头便深深皱了起来。
原来·李贤在信中写到,他已按照他与谢安早前约定的计划,先行将三王的生母送至南阳的李孝处,继而以此为借口·往汉中走了一遭。
途中李贤发现,三王正在暗中集结兵马,当时韩王李孝的说辞时他们兄弟三人为了迎接生母而摆出的阵仗,可据李贤所见却并非如此,而更叫李贤愤怒的是,秦王李慎竟然有私下勾结太平军的迹象,据李贤所查证的消息·秦王李慎暗中与太平军勾结,将长江以南,荆州至江东大片的国土许给了太平军·支持其在此复辟南唐,而同时,太平军亦要支持他兵发冀京,成为大周天子。
从李贤在信中的那笔力遒劲的字不难看出,当时李贤在书写这封信时那是何等的愤怒,他无法想象身为大周皇族的李慎,竟然会勾结大周李氏的仇敌太平军。
原本,李贤与谢安的计划,是先由李贤安抚、震慑住三王·而谢安这边则监视着太平军的一举一动,可如今得知秦王李慎暗中勾结太平军,李贤分明是坐不住了·因为他猜测到,太平军久久没有动静,很有可能是在等着三王·因此,李贤改变了计划,写信派人送至谢安处,改谢安监视太平军的原计划为逼迫,先行逼反太平军,尽可能给予太平军沉重打击,倘若!王胆敢有任何轻举妄动·他屯扎在南阳附近的十万冀州兵,直接兵发南阳·先解决三王内实力最弱的韩王李孝,继而兵分两路,一路将秦王堵在汉中,一路则挥军南下,攻打楚王李彦,以及主要力量都在荆州附近的太平军。
简单地说,李贤此番信中的大意,便是叫谢安将屯扎扬州的八万大梁军队进驻江南,尽可能地控制住江南各个重要城县,逼太平军不得不当即起兵反叛。
这就是所谓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心中苦笑一声,谢安将手中的信随手递给了苟贡,毕竟后者是他的心腹。
竟然要自己直接与太平军开战?
眼瞅着尚未痊愈的双腿,谢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样,如何指挥兵马?
不过谢安也理解李贤焦急的心情,毕竟三王勾结太平军,这可是一件极其骇人的事,这意味着一旦三王与太平军准备完毕,汉中、南阳、荆州、江陵四地叛军其出,一瞬间就能叫大周失去三分之一的国土,也难怪李贤在信中急切希望谢安给予太平军重创,希望能借此拖延三王反叛的时间,最好,是叫三王不敢反叛,这样的话,等他与谢安解决了太平军,便能回过头来对付三王,毕竟秦王李慎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公然谋反的,想必李贤也是算到了这一点,是故叫谢安趁着太平军尚未准备完毕,直接对其开战。
想到这里,谢安从怀中摸出半块虎符,交给丁邱,沉声说道,“丁邱,你速速前往扬州,请梁乘几位将军发兵至广陵······”
说话时,谢安暗称侥幸,幸亏这半块虎符他是随身携带,要不然,万一也像苟贡等人那几块腰牌一样落入广陵刺客手中,那他的处境就变得极其尴尬了,除非他亲自前往扬州,否则真无法调动那支兵马,甚至于,一旦这半块虎符落于太平军手中,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是!——卑职这就前往扬州,十日来回!”
“太慢了,三日去,三日回,”不顾丁邱苦笑的表情,谢安沉声说道,“八万大军过江时,令长江北侧各郡县知府、县令派守备军防范江面,提防太平军渡河!——定要将太平军势力压制在江南!去吧!”
“是!”丁邱抱拳领命,叫上几个金陵众刺客兄弟,出城往扬州而去。
而与此同时,在迎春楼二楼雅间内,秦可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桌案上铺满的纸张。
那些写满了娟秀字迹的纸张,都是方才才送至的情报,有的只是书写着一些琐碎的事,而有的,或许隐藏着极其重要的情报,眼瞅着秦可儿白皙的右手轻轻抚过桌案上摆得随处可见的纸张,毋庸置疑,她这是在整理着手下收集的情报。
忽然,秦可儿轻咦一声,右手拿起一张纸,红唇喃喃念道,“咦?河内往南阳调粮······南阳乃韩王李孝的封地,朝廷没有理由无故给李孝送粮呀…···哦,对了,南阳附近还有李贤的十万冀州兵!——等等,这个数量……李贤要对韩王用兵了么?”
秀目一瞥,秦可儿左手又拿起一张纸,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喃喃自语道,“因徐州粮仓存粮储备不足,急从青海调粮······怎么可能,徐州可是产粮之地,怎么可能粮草贮备不足?—等等,我记得青海……”
美目一瞥桌上,从那无数纸张中又拿起一张来,顿时,秦可儿的双目微微一眯,只见那纸张上写着一行字,因青海存粮不足,急往河东调粮
放下手中的纸张,秦可儿站起身来,来到一侧的矮桌后坐下,一双白皙的手漫不经心地抚着琴,心中整理着那些看似复杂而无关联的情报。
河东的米粮运到青海,青海的米粮运到徐州,徐州的米粮又运到扬州······
毫无置疑这是朝廷替那谢安手底下八万大梁军所准备的粮草,只是,为何朝廷不下令直接叫河东运粮是扬州呢?这样不是更方便么?为何要这样一程一程的,岂不麻烦?
调粮的征令并非出自冀京,但是却能命令那数个大郡,如今冀京以外只有两个人办得到,一个便是刑部尚书谢安,另一个,便是身在南阳的丞相李贤。
不会是谢安,种种迹象表明,不会是他,要不然,此人断然不会有心情跟自己吃茶,还说什么数日后带齐赎金后再叫自己跟他走···…
如此说来,那就是身在南阳的贤王丨李贤了,他在替自己大军筹备粮草的同时,亦替谢安准备了足够的粮食······
以李贤的才华,断然不会做出无意义的举动,既然他下令一程一程地将粮草最终囤积于扬州,想必是有什么道理······
莫非是时间急迫?容不得他花费太多的时间替谢安准备粮草,是故才叫扬州直接从徐州要粮,而徐州,再从青海要粮,这样一来,各郡县的储备粮草数额不变,但是扬州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筹集到粮草。
时间急迫?
为何时间急迫?那谢安此番暗访江南,不就是为了监视太平军,在太平军反叛之时统帅江南各郡县予以抗击么?按理来说,李贤没有理由这么着急地替谢安准备足够的粮草,除非······
骤然间,琴声戛然而止,秦可儿抬起头来,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色。
“不妙-!——李贤要谢安先发制人,率先对太平军用兵!”
、第二十一章 自作孽
那该死的李贤,先前说得好好的,在太平军公然反叛之自己可以自由活动,结果自己抵达广陵还不到半个月,那小子竟然派人送书信过来,让自己逼反太平军……
怎么逼?
太平军在朝廷的眼皮底下躲藏了二十来年,若能逼得他们反叛,朝廷早干嘛去了?不就是无法逼他们出来露面嘛!
现在你叫我去逼反太平军,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自收到李贤书信第二日,谢安依旧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这会儿他可没有心情去想秦可儿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李贤所交给他的任务,一个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任务。
太平军,隐藏在大周根基上的一颗毒瘤,它究竟难缠在何处?是因为有陈蓦一位武艺堪称天下无双的第三代主帅么?还是说太平军兵甲整齐、粮草充足?
难缠之处,在于太平军从不露面,从不与大周朝廷正面交锋,要不然,早就被朝廷剿灭了,还用得着他谢安来应付?
躲藏了二十来年都没有被大周朝廷逼出来,你这会儿叫我逼人家反叛?
怎么逼?难道我还能屁颠屁颠跑到大舅哥那里,请他马上起兵?他不直接将我扣下才怪!
谢安实在有些郁闷,他很清楚,别看他与大舅子陈蓦关系不错,可一旦牵扯到太平军,陈蓦是绝对不会徇私的,顶多留他一条性命,将他扣下,直到太平军的局势稳定下来。
怎么才能逼太平军反叛呢?不,更准确地说,应该说怎么才能逼太平军正面与他即将抵达广陵的八万大梁军交锋!
据李贤的估计,谢安知道太平军信徒如今差不多有四、五十万,撇开家眷妇孺不提,应该有差不多十来万的兵力这十来万的兵力基本上分布于江南各郡县,换句话说,只要太平军胆敢露头,他谢安凭着手上八万大梁军也不是就没有交战的资本,当然了,前提是大舅哥陈蓦最好别出现。
对于大舅哥陈蓦,谢安还是很心虚的,毕竟当年在汉函谷关外,谢安出动了三四万的兵力,都无法找到陈蓦的踪迹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十二万大军的兵营里来去自如,甚至于,当时要不是如今已成为他妻室的金铃儿拼死相救身为统帅的谢安早就死在他大舅子的手里了。
拜托拜托,上天保佑大舅哥最好别出现······
虽然有些自灭威风的嫌疑,但是谢安依旧暗自祈祷着,毕竟大舅哥陈蓦若是要掳走他谢安,那实在太轻松不过,哪怕谢安躲藏在八万大梁军保护之下,不见得陈蓦就无计可施。
用长孙湘雨的话来说,陈蓦是这世间唯一一位她所承认的、武力凌驾于计谋之上的人,简单地说就连长孙湘雨亦认为对此人无计可施,这可是一个极高的评价,就连梁丘舞也无法获得长孙湘雨这般的评价。
“丫头丢几颗果脯到哥哥嘴里来……”睁开眼睛,见小丫头王馨又偷偷吃他摆在身侧案几上的果脯,谢安懒洋洋地说道。
“哼!”小丫头重重一哼一脸冷淡地瞥过头去。
“还在生气啊?”谢安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小丫头,自打昨日他花重金替秦可儿赎身后,小丫头对他便报以愤怒与敌意,甚至昨晚都没有偷偷溜到谢安榻上跟他一起睡,在她娘卧室内呆了一宿。
当然了,对此谢安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可是真心将王馨当成是自己的干妹妹看待可没心存着什么歹意,不过他也清楚既然小丫头没有偷偷溜到他榻上,就意味着这一回她真的是生气了,而且气地不轻。
“可恨的家伙,不想理你!”小丫头气呼呼地说了句,死命地咀嚼着嘴里的果脯,她那尖锐的两颗小虎牙让谢安不由感觉心底泛起阵阵凉意,毕竟他可是被她咬过好几回了。
“唉,前几日还哥、哥的叫呢,明明叫地那么甜,还说什么嫁给哥哥我当小妾,这才几日工夫,啧啧啧……”谢安一脸捉狭之色逗着小丫
小丫头闻言俏脸微微一红,咬了咬嘴唇,愤愤说道,“哼,谁叫你看上了那个狐狸精,还花了那么多银子替那个可恶的女人赎身···…”
一想到这里,小丫头不禁有些委屈,那可是整整两百万两银子,她卖一辈子的水果也赚不到这笔巨额银子,可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倒好,眼都不眨一下就丢了出去……
明明还说要替娘亲治病,要照顾自己母女二人一辈子的······
那么多银子,给娘亲治病多好?干嘛要给那个可恶的女人赎身?
“反正我就值十两······”小丫头愤愤地嘀咕出声。
谢安乐了,他万万没想到小丫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