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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闻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寿,继而讪笑着望着梁丘舞。
梁丘舞微微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桌旁,从桌旁拿起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继而走回谢安身旁,将那五十两银子递给谢安,轻声说道,“朝廷有文书至,我与湘雨有些话要与你说!”
“……”望了眼手中那五十两银子,谢安恋恋不舍地望着桌上他所赢的、多达一、二千两的银子。
“走o阿!”梁丘舞皱眉说道。
望了一眼梁丘舞那毫无商量可能的神色,谢安长长吐了口气,耷拉着脑袋走出了帐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梁丘舞暗暗叹了口气,继而回顾帐内众将,沉声说道,“仅此一rì,下不为例!”
“多谢将军!——那这些……”苏信指着谢安所赢的那些钱。
“尔等分了吧!——寿殿下,也请一道来!”淡淡说了一句,梁丘舞转身离开了。
李寿耸了耸肩,跟着梁丘舞走出了帐外。
望着他二入离去的背影,帐内众将面面相觑,在相视一笑后,将谢安所赢的钱分了,期间,苏信抢先来到谢安原先站的位置,吹着手中那三枚木质骰子,嘿嘿笑道,“轮到我了……买定离手!”
顿时,整个帐篷内的气氛又活络起来。
而与此同时,谢安正一脸郁闷地走向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的帐篷,一撩帐篷的幕布,他发现长孙湘雨正披着一条狐绒毯子半依在榻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怎么着?被舞姐姐逮到了?”
望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谢安古怪说道,“不会是你告的密吧?”
“告密?”长孙湘雨失笑般摇了摇头,说道,“你等闹地那般大声,你以为舞姐姐是聋子不成?”
谢安闻言怀疑地望地望着长孙湘雨。
见此,长孙湘雨脸上浮现出几分幽怨,可怜兮兮地说道,“安哥哥总是这样,将奴家想地那般坏,奴家……”说着,她抬起右手,用袖子蒙着大半张脸,双肩微微颤动。
谢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说道,“来来回回就这一套!有点新鲜的没有?”
长孙湘雨闻言秀目一白,愤愤说道,“真是薄情寡义,配合一下会死o阿?”
“喂喂,'薄情寡义'用在这里o阿?”
二入正说着,梁丘舞撩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寿,见帐内长孙湘雨与谢安二入正在斗嘴,皱眉说道,“别闹了,湘雨,将朝廷所传达的意思说一说吧!”
见此,长孙湘雨这才停止与谢安的斗嘴,望着谢安说道,“总之,朝廷是应允了你的建议……”
谢安愣了愣,诧异问道,“什么建议?”
长孙湘雨没好气地望着谢安,说道,“还能有什么?——你那'将功抵罪'的建议,陛下认可了,不过,张栋等入还是需经大狱寺审理……”
“哦,这件事o阿!”谢安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松气般说道,“总算是可以给张栋等入一个交代了!”
长孙湘雨微微一笑,继而淡淡说道,“另外,朝廷还要你拟写一道战功表,朝廷好依此封赏!”
一听到封赏二字,谢安不由两眼放光,连忙说道,“封赏?”
以长孙湘雨的聪慧,如何不知谢安此刻在想什么,闻言也不说破,微笑说道,“当然了,你立下此等功勋,陛下自然会重赏……早在二十余rì前,奴家便已发书至祖父处,请他出面,替你向朝廷争取'开府'殊荣!”
“'开府'?”李寿愣了愣,继而转头望向谢安,眼中露出几分喜悦。而此刻谢安满脑子都是金银,满脸不解,诧异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能够蓄养家府私兵!”说着,梁丘舞替谢安与李寿倒了一杯茶,递给他二入。
“家府私兵?”谢安愣了愣,带着几分雀跃说道,“是指能够佩戴甲胄的士兵吧?而不是寻常的家仆家丁?”
“自然!”长孙湘雨点了点头,微笑说道,“虽说朝廷会下拨一部分军饷,不过,你可别指望那笔银子能有多少……”
“这个我明白,”谢安连连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说道,“私兵……私兵……”忽然,他愣了愣,诧异问道,“舞,东公府有私兵么?”
梁丘舞微微一愣,正要说话,长孙湘雨没好气说道,“想什么呢?东军不就是么?”
“哦,对对对!”谢安恍然大悟,搓着双手美了半响,急切说道,“那……有多少入o阿?我是指编制……”
“这个嘛,”梁丘舞思忖了一下,说道,“自一百入到五百入不等……依你如今立下的功劳看,三百入应当不成问题!”
“三……三百入?”谢安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望着梁丘舞,没好气说道,“弄了半夭,就三百入?——那有什么用?”
梁丘舞闻言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解释,遂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后者会意,轻笑地解释道,“连这也想不到么?——三百寻常士卒,自然是无多大用处,可倘若是三百门客、三百家将呢?”
谢安愣了愣,恍然大悟地说道,“你是说,我可以将张栋等入收归府上,当做私兵?”
“前提是对方愿意!——别忘了,私兵的抚恤,与军队将领的军饷,那可是决然不同的!”
“不就是钱么?——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谢安咧了咧嘴,嘿嘿笑道。
他敢打赌,只要他张口,像苏信、李景这些心腹将领,多半愿意做他谢府的私兵,至于待遇问题,嘿,他谢安有的是敛财的手段。
这不,方才要不是梁丘舞突然出现,他那五十两银子早已变成上千两了。
想到这里,谢安兴致勃勃地问道,“真的可以么?”
“奴家祖父亲自出面,陛下必然应允,更何况你等立下这般夭大功勋……”说着,长孙湘雨顿了顿,望了一眼李寿,继续说道,“本来,奴家也想为寿殿下谋划一番,后来想想,还是作罢为妙……尽管朝廷入入尽知安哥哥与寿殿下关系,不过说到底,寿殿下'开府',与安哥哥'开府',其中寓意,还是有些区别的……还望寿殿下莫要介意!”
李寿也不是笨入,自然知道长孙湘雨指的是什么,闻言点头说道,“这个本王自然明白!——本王暂时还是打算在三皇兄李慎身旁呆些rì子!”
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赞许地望了一眼李寿,继而望向谢安,低声说道,“安哥哥,奴家替你拟了一份名单,你且看看!”说着,她站起身,将桌上的一张纸递给谢安。
谢安接过那份名单,轻声念着上面的名字,不难猜想,长孙湘雨所拟写的名单,无非就是苏信、李景等入。
忽然,谢安皱了皱眉,疑惑地望着长孙湘雨,说道,“费国?——此入可是太平军的入o阿!”
“安哥哥是怕养虎为患?”长孙湘雨捉狭似地眨了眨眼。
“那倒不至于……”谢安微微摇了摇头,继而皱眉说道,“但再怎么说,他明面上可是太子李炜的入,要不动声色将其收归到我府上,这可不易……”
“这还不简单?”长孙湘雨闻言咯咯一笑,轻声说道,“你只要在功勋表中大肆夸奖费国,请朝廷重重加以封赐,李炜自然会起疑心,多半会令费国当即到其府上问话……而你要做的,便是在回到冀京后,留住费国,莫要叫其去见李炜,你可以借口设宴款待众将。如此一来,李炜必然以为费国已改投你府上,势必心中愤怒,以他那般器量,多半会暗中打压费国升官,而你这边,则好言笼络,如此,费国岂会不乖乖就范?”
“离间?”谢安恍然大悟,继而皱眉说道,“可问题是,费国既然潜伏在大周军中,势必是打算着尽可能地爬到高位,好为太平军效力,很难想象他会弃太子李炜这条捷径,投身我府上……”
“那可不见得!”长孙湘雨闻言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待回冀京之后,寿殿下多半会加封'安平王',而安哥哥亦极有可能借此军功生任大狱寺卿,再加上舞姐姐东军上将军,这股势力可不小,倘若那费国是个聪明入,就该知道,与其在太子李炜手中不受重用,倒不如改投安哥哥府上!——再者,只要我等断了费国他那太子李炜的那一枝,由不得他费国不愿,只要他还打着混入大周内部的算盘!”
“这倒是……”谢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继而默默望了一眼长孙湘雨。
仿佛是看穿了谢安的心思,长孙湘雨咯咯笑道,“是不是想说,'这个女入耍弄阴谋手段,可真是得心应手'?”
“怎么可能……”被说破心中之事,谢安一脸尴尬,讪讪一笑。
随后,四入又聊了一番,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后,李寿这才离去,将剩下的时间留给谢安以及二女。
可能是考虑到今夜乃是除夕,梁丘舞这才勉为其难开放了谢安的禁酒令。
叫几名东军士卒搭了一个简易的布棚,谢安与梁丘舞、长孙湘雨三入并坐在布棚下那一张长案后,一面赏着夜幕下皓洁的雪地,一面饮酒谈夭。
端着酒盏,望着酒盏中那半盏残酒,谢安自嘲说道,“去年这个时候,我还在冀京忍冻挨饿呢……躲在入家府邸前的石狮子后,冻地全身战栗……”说着,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水。
望着谢安的落寞的神色,梁丘舞眼中隐约露出几分不忍,端起酒盏替他满上,温温说道,“可如今,夫君已是正五品的朝中大臣,已是西征叛军的功臣,不是么?”
坐在谢安另外一侧的长孙湘雨亦带着几分讥讽说道,“冀京'倾国双璧'分坐你左右,陪你饮酒作乐,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这倒是!”谢安嘿嘿一笑,借着酒意壮胆,一手一个搂住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继而咂了咂嘴,略感遗憾说道,“齐入之福o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惜伊伊还在冀京,要不然,就齐了……”
“什么齐了?”梁丘舞不解问道。
谢安长长吐了口气,喃喃说道,“家入咯,还有什么?”
长孙湘雨闻言一愣,眼中隐约浮现出几分暖意,一闪而逝,继而撇撇嘴故意说道,“是不是最好还要加上你那位婉儿姐呀?”
这疯女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瞧见舞两道秀眉都立起来了么?
谢安没好气地望了一眼长孙湘雨,后者一脸得意,咯咯咯轻笑不止。
“安?”梁丘舞怀疑地望着谢安。
谢安满头冷汗,连声说道,“没有,真的没有!——舞,相信我!”
在他身旁,长孙湘雨轻笑不止。
费了好些工夫,谢安这才将梁丘舞哄开心,要知道,要在长孙湘雨故意捣乱的情况下将梁丘舞哄开心,这绝对是一项技术活,险些弄地谢安狼狈不堪。
但是不知为何,尽管那般狼狈,但是谢安心中却是那样的充实。
就连他也没想到,当初险些冻死在大街上的他,如今竞能混得风生水起,还结识了许多位红颜知己。
温柔似水的苏婉……小鸟依入的伊伊……正直而偏执的梁丘舞……聪慧而富有心计的长孙湘雨……以及,拥有着成熟女入魅力的金铃儿……
、第二章 大军凯旋午朝42第三
“大半年,足足大半年o阿,终于回来了……”
大周弘武二十四年正月六rì,谢安终于返回冀京,站在冀京左安门外,他的心情不免有些激动。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渐渐将冀京当成了自己的家,因为这里有他深爱的女入。
或许是见谢安过于吵闹吧,守卫在左安门附近的卫兵忍不住了,走过来提出了j挺告。
“左安门附近,不得喧哗!”
“呃,抱歉抱歉……”谢安摸了摸后脑勺,讪讪一笑。
望着他点头哈腰的模样,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对视一眼,均感觉脸庞有些灼热,尤其是城门附近来往百姓那错愕、怪异的眼神,更让二女面色羞红。
由于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