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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每个人都不乐意留着这盆水,更何况还把它冰冻起来。
“这位石破军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真不愧是主仆,都想往同一个方向。
“小的也担心这一点,所以特别打听了一下,凡是见过她的人都说没有,还再三向小的保证,石姑娘的长相美极了,挑不出任何一点毛病。”总管显然也是谨慎的人,非得经过多方打听,才敢相信媒婆的话。
“嗯……有趣。”既没毛病,又届适婚年龄。她的爹亲却不肯让她出嫁,他倒想会会这位叫做破军的姑娘,看她有什么特别之处,让她爹亲这样宝贝。
“要不小的再去石府提亲一次,这回换个媒婆,也许石大人就会同意了也说不定。”殷府总管提议。
“不必。”殷仲威断然否决。“提亲的事不必急,你先派个人守在石府附近,一有石姑娘的风吹草动,立刻回来禀报。”
“是,少爷,小的立刻派人去办。”总管嘴里答应,但表情有些困惑。“不过您这意思是……”
“我想先看看猎物,再决定怎么出手。”他阴笑。
只要他殷仲威看上的猎物,绝不容许它脱逃!
第二章
“军儿。”石普航慈爱的呼唤声,透过窗棂传入小巧的偏厅,打断了石破军与女婢的耳语。
石破军放下手中的佛经转身,看着她爹爹推门而入,嘴角堆起淡淡笑容。
“爹。”今儿个是十五,石破军正准备上佛寺礼佛,现正和女婢一起准备所需物品。
由于这已经是惯例,石普航并没有就这件事多说一句,但石破军还是注意到他眉头拧得好紧。
“爹有心事?”石破军问她爹爹。
“被你看出来了。”石普航笑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只不过又有人来提亲罢了。”
“是吗?”石破军不怎么关心。“反正有爹您挡着,这不成问题。”
“我已经回绝了。”石普航果然如她所愿的点头。“不过我怕这次的提亲对象,不像前几回那么好打发,有点心烦哪!”
“哦?”石普航的说词引起石破军的注意,她爹很少叹气的。“这回上门提亲的人是谁?”
“说了你一定不信,是殷仲威。”石普航答道。
凡是京城人氏,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号,“殷仲威”这三个字等同“权势”,财产多到可怕。
“他怎么会想到跟我提亲?”石破军的确没想到上门提亲的人竟会是殷仲威,难怪她爹会烦恼。
“谁晓得?”石普航叹气。“他除了上门提亲之外,并提出一个很无礼的要求--”
“希望收我做妾。”石破军接口。
石普航瞬间答不出话,却被自己的女儿取笑。
“我早就习惯了,爹您不必那个表情。”说着说着,她又把佛经拿回手上。“每次只要有人上门提亲,一定强调这一点。您也说过这是我的命,这些人只是将江湖术士的话一一应验,没什么了不起,爹您就别再挂心了。”
石破军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拥有这么一个特殊命盘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她爹还平静,引发石普航无限的叹息。
她娘死得早,在她尚在襁褓时便撒手人寰,只留下这个独生女儿与他相依为命。他也想过续弦,但总怕再娶进门的妻子不会好好对待女儿,干脆作罢,独自一人抚养女儿长大。
他会这么疼爱石破军,除了她没娘之外,另外还有一个特殊原因,跟她的命盘有关。
远在她刚出生之际,他即找人为她批过命,断定她属于“孤寡”之命,注定一生孤寂。巧妙的是,她的夫妻宫中又有紫破,属“淫奔大行”的格局。两方全然不同属性的牵引下,她竟注定一辈子只能当人家的小妾,永远不能成为正室。
石普航虽不全然相信算命师的话,但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遵照算命师建议的方向去做--让她习佛,因为算命师也曾说过,她与佛祖有缘。
“您就别挂心了。”见她爹久久讲不出话,石破军把刚刚说过的话再重复一次,希望她爹能放下心来。
石普航点点头,能拥有她这样的一个女儿,他觉得很骄傲。虽然她注定一生孤寂,最后或许还会遁入空门,但她坚强、聪慧、又洁身自爱,也不枉他从小到大谆谆教诲。
“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居然给你生了一个如此特殊的命盘。”石普航始终无法真正放下。
“不,爹爹。”石破军一点都不这么想。“我倒认为我的命盘没什么不好,虽然注定一辈子当人家的小妾,但也由于这一点,我才能更专注于研读佛经,算是因祸得福。”
“命”这东西是很奇妙的,有些人觉得很悲惨的命运,换做另一个人想,却不认为如此,石破军恰恰属于后者。
上天之所以给她这么一个奇妙的命盘,就是要她潜心向佛,专心在侍奉佛祖上头。至于侍奉男人?就免了吧!她不会、也无意跟男人扯上关系,还是书册和佛理来得有趣些。
只是,当这个特殊命盘不停为她带来麻烦时,就显得不再那么有趣了。她虽不知道殷仲威为什么会突然上门提亲,但她对他的大名一点都没有好感,那个人不择手段是出了名的,只要他看上的东西,非想办法弄到手不可。
“难得你这么豁达。”石普航感慨。“算命先生曾经说过你跟佛有缘,想来这就是原因。”让她全心全意研究佛理。
“是啊,爹。”石破军完全同意爹亲的话。“反正我对男人本来就没兴趣,就算他们想娶我为正室,我也不会答应,就别理会那些人了吧!”
石破军知道她爹对这件事其实很在意,也一直很在意。毕竟谁都希望风风光光的嫁女儿,谁想留下来一辈子?
“我该出门了。”不过,就算石普航想留下女儿,恐怕也有点困难。她对佛的向往,比他更甚。
“去吧!”石普航微笑。“要不要爹派个家丁陪你去?”石府的手头虽然不算宽裕,总还请得起一、两名家丁。
“不用了,爹。”石破军摇手回道。“往‘碧云寺’的路,我从小走到大,路上有几颗石头、几处店家,女儿都一清二楚,不会有危险的。”
“但是--”
“我只要云儿陪我去就够了,您不必担心。”石破军向来独立,做什么事都喜欢一个人,要不是碍于她女儿家的身分,她恐怕连女婢都不会让她跟。
“这……好吧!”石普航拗不过女儿,只得随她。“礼佛的路上,千万要小心,别大意了。”
石普航千交代万叮咛,就怕石破军一心礼佛,忽略个人安危。
石破军点点头,交代女婢拿起装满礼佛用品的提篮,就要前往碧云寺礼佛。
碧云寺是京城近郊最著名的佛寺之一,她打小就在那里接受教诲,每月十五日固定前去礼佛,今儿个就是礼佛的日子。
“那么女儿出门了。”石破军同她爹打过招呼以后,便偕同女婢出门。她虽贵为官家千金,但并未坐轿子,而是步行。
当她一出家门口,潜伏在石府对面多时的人影随即跟着动作,目标是城内名声最显赫的府第。
石破军全然不察自家的府宅前有人在监视,反倒是轻轻关上大门,和女婢高高兴兴地往碧云寺走去。
主仆两人沿路说说笑笑,倒也自在快乐。只不过呢,碧云寺距离京城实在有一段距离,光是去程就得花上一个时辰,对于两个弱女子来说,是有些远。
石破军打小就习惯走这段路,距离虽远,却也不至于构成多大问题。倒是女婢走得气喘吁吁,一副喘不过气的模样,石破军只得多为她着想。
“看你喘的。”她忍不住取笑女婢。“不如咱们先去喝杯茶,休息一阵子再走。”
女婢不好意思地望了石破军一眼,低下头喃喃说道:“谢谢小姐。”还要她挂心……
石府对待下人是出了名的和善,因此虽然薪饷有限,大家还是很乐意为石家工作,鲜少人更换雇主。
“别这么说。”石破军淡淡微笑回道。“反正我也口渴,正想休息。就当是你陪我好了,委屈你了。”
承袭家风,石破军对待下人也是好得无话可说,女婢除了感激之外,只能低着头跟石破军走进客栈,承受大家不一样的眼光。
通往碧云寺的路上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因此每到了初一或是十五,人就特别多。
今儿个是十五,客栈的人潮当然不会少,石破军还满担心她们会要不到位子的。
“这两位姑娘,请问您们是要喝茶还是……?”小二见到两位姑娘站在门口,随即赶过来热情招呼,两眼贼溜溜地打量她们。
“喝茶。”石破军平静的回答,满屋子的男人都在看她们。
“原来是喝茶,这边请。”小二将她们领向二楼,王仆两人移动脚步往二楼走去,楼下男人的目光依旧跟着她们。
楼上的气氛并未比楼下好多少。也是她们一上楼,大伙儿的目光就盯着她们,而且还更夸张,索性都不讲话,之前还挺喧哗。
“小姐……”女婢被眼前诡谲的情势吓呆了,偷偷拉扯石破军的裙摆。
“没什么好怕的。”反倒是石破军的胆子大,也满习惯人们的注目,跟随着店小二到一处空桌坐下,并跟小二要了一壶普洱,就自顾自地看起风景来。
她们位处的二楼,有着极佳的视野。客栈呈四方格局,除去最后方的墙壁之外,有三面可以俯视楼下的街道,石破军和女婢便坐在其中的一面。
女婢低头看着桌面,不晓得如何打发等待上茶的时间。石破军却是将目光停留在下方的街道,接着再转回客栈,不期然与一道灼热的目光相遇。
目光的主人就坐在她的对面;另一个靠窗的位子。目光的主人态度非常悠闲,甚至带点随意。弧度完美的下巴就靠在一只手腕上,手肘撑在窗台上斜看她,微眯的眼睛,仿佛在秤她的斤两,掂她有几两重。
石破军不悦地收回视线,转看别的地方。男人的目光她看多了,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礼的,这个男人分明是个无赖。
忽地,被她视为无赖的男人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及酒壶,缓步踱至她面前。
“小姐。”女婢抓紧石破军藏在桌底下的袖子,心跳加快地吞吞口水,简直无法移开视线。
要她说,眼前的男子实在俊美。
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和削瘦的脸型,感觉上有些无情。可仔细一看,深邃的眼睛中又隐隐透露出温暖,脸形虽瘦,两颊却又饱满,不过最迷人的恐怕要算他的唇,仿佛能勾人似的,教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女婢就只能这么呆呆地看着在她们面前立定的男子。若说他的长相还不够诱人的话,那么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绝对动人心魄。
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男人如此大胆、几近狂野地注视着一位他压根儿没见过的姑娘。不过与其说他是看人,不如说是算计猎物,只是这头猎物不巧是她家小姐而已。
“小姐……”女婢从没遇过这样的事,真的给怕了。这位公子俊则俊矣,但总令人不安,恍若一头长相斯文,实则残暴的豹子。
相对于女婢的惊慌,石破军则是显得镇定许多。她的感觉和女婢一样,都认为眼前的男子太危险。虽然长得人模人样,又很年轻,却带有一丝不易发现的老成,非常矛盾的一种组合。
“姑娘,要喝酒吗?”男子的声音极为低沉诱人,甚至比他的长相更危险。
“不,谢谢,我不喝酒。”石破军尽可能冷静的答道,他的身上,带有一股芳香。
“太可惜了。”男子微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