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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卫宁自然是铭记于心。虽然,此刻的司马仲达也只有十岁而已。但,单单那名头,却已经足够让卫宁心里颇为挂念。
司马家自然在河内也是有名的望族,毕竟是一门俊杰,也不似其他豪门子弟,如今还是多嬉戏游玩,游猎斗犬。卫宁心里还是多为赞叹。到底是三分天下。一统归晋地家族啊。
却在卫宁胡思乱想地刹那,浑然未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门庭气派地宅邸之前。只听卫三笑盈盈的跳下马来。高声对卫宁道,子……到了!”
抬头看了看那大门上金碧辉煌的卫家门牌,这股熟悉的字眼,到让卫宁心里升起一丝暖意,那是一个家庭带给他的安全感。
微微点了点头,卫宁在卫三的扶衬下跳下马来,门口守护的护卫,当即殷切地将卫宁迎入门内。
卫宁在河东时,便因为秉性温和,没有丝毫大架子,而得整个卫府的爱戴,见卫宁无恙,这些自幼便被卫家收入府中的家将自然也是心里欢喜。那股发自内心喜悦,自然还是让卫宁颇为感动。
叫众人小心将马车内的緑萼,寻了一件上好厢房,又叫下人带董杰,典韦等人好生安顿。抖了抖衣襟,卫宁这才缓缓而走,整个卫家别院并不算很大,但依稀间,还是有着河东老宅的影子,布局,也似乎多有相仿。
“卫三。你说有人在这里等我?既然,我已经归府,为何不叫他来见我?”卫宁忽然出声,便对卫三疑道。
“呃……”卫三闻言脸色一苦,好似卫宁所说大让他为难,便见远处一人影急匆匆奔跑而来,卫三脸色这才大喜,依稀间,这个壮硕大汉眼角上有些咸湿的液体。
“三哥!”来者声带哭腔,奔跑间,转瞬便到卫宁等人面前,扑通一声,只见他双膝着地,猛然跪倒在卫宁与卫三身前。
卫宁这才看清,眼前这个满脸胡渣的男子,却正好是早前阳翟一行,受命回河东而逃过一命的卫五。
卫三也是热泪纵横,张开双臂同样猛然跪下,兄弟双臂相抱,相对而泣。
五兄弟一起成为鲜卑奴隶,一起被卫父所救,一起护卫卫宁出外游学。白驹过隙,当年地五个结义兄弟,如今却只剩下区区两人而已……
卫宁缓缓闭上眼睛,这始终……还是因为自己。
“卫五参见公子!”两兄弟一阵唏嘘哭谈,卫五一抹眼泪,当即便对卫宁又是磕了一头,道,“公子能够平安到此,实在是天幸!想必小人三位哥哥在天有灵也该安慰了!”
隐约间,这个满脸胡渣地汉子,又是哀叹不已。
卫宁慌忙将卫五扶起,同时颇为悲伤道,“若非你兄弟五人……我早化归一堆朽骨矣!”
“你如今不在安邑,却来河内作甚?莫
让你来接应我回去?”卫宁整顿了一下心情,这才缓
卫三兄弟也勉强收回相逢的喜悦和对其余兄弟的痛伤,相识而笑,便听卫五弯下腰,一摊说,指了指书房方向道,“公子且随我来!”
卫宁疑惑地看了卫三两兄弟一眼,这才缓缓随他而去。
靠近书房,依稀间,却听到两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谈笑风生。其中一个声音,那种声调,那种笑音,却是卫宁十数年来,每日都不曾断过的记忆。
眼眶一热,卫宁当即甩开众人,一把推开书房大门,这却终于忍不住流出泪来,对着房内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哽咽道,“父亲!”
书房内,两名略显老态的男子相视一眼,眼含笑意的看着卫宁破门而入,却不见丝毫恼色,显然已经知道卫宁会来。
而其中一人,却正是卫宁这辈子,对他关怀无微不至的那个老父。
即便在强作镇定,卫父也有些老泪纵横,这一别半年,却如同世纪般的长久,见卫宁眼泪哗啦,自己却也有些失态的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我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卫父一把将卫宁楼进怀中,好似当年,卫宁那般柔弱多病的时候,不愿让他沾染半点寒气。
上辈子,卫宁没有母亲,因为他的父亲。上辈子,卫宁恨他父亲,因为他的母亲……除了一些超过古代的记忆,卫宁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但在这个新生的家庭,十年岁月,淡薄如卫宁,也无法对这股亲情的割舍,甚至因为那渐渐模糊的记忆而倾向于这一辈子。
谁能知道,卫宁那病弱游丝的身体,让这双鬓染白的老态男子,有多少愁容。又有谁知道,不过四十年华的父亲,这华发渐生又有多少因为卫宁。
这却是真正的老泪纵横,习惯张开双臂将卫宁那孱弱身体护在身下的卫父,半年光阴,却也早让他心力交瘁不已。卫宁无恙,实在是让他无法控制住眼睛的湿润。
两父子蓦然相泣,却忘记了旁边还有另外一名华服男子。
“咳咳……兄长!令郎如今不但安然无恙,还带着传世功勋而归,此乃大喜之事也!兄长这般失态,反为不美……”只见那男子摸了摸下长须,微微笑道。
卫父闻言,这才放开卫宁,抬起衣襟擦了擦眼角,这才笑道,“贤弟所言甚是……是为兄失态了!”
“来!宁儿!快拜见柳伯父!”卫父这才缓缓入座,向卫宁一招手,便高声唤道。
“他也姓柳??”卫宁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心里一疑,不由便想到城外那个我见尤怜的少女,这才拱手行了一个晚辈礼,道,“卫宁见过伯父!”
“哈哈!卫司马这便是见外了!不过……恩,若论礼仪,你父亲这个白身,见了你该行礼否?”那柳姓男子哈哈一笑,对卫宁眨了眨眼睛道。
卫父有些无奈,见卫宁错愕,便道,“你柳伯父,现居河内治中一职,早前,你十月岁诞,你还曾见过,莫非忘记了?”
“十岁那年,来了几百号人,我怎么可能全部记住?而且,呃……那天我只照了个面,就躲到后院睡觉去了吧?河内治中……居然真是那两人的父亲?”卫宁暗自嚷嚷了句,这才道,“伯父说笑了,小子如今也已经弃官而走,亦属白身尔!莫非伯父,还需小子再行白身见上官之礼否?”
那柳姓男子微微一愣,这才哈哈一笑,颇为玩味的看了卫宁一眼,又对卫父道,“贤侄真是深得我心啊!兄长!不知小弟所提之事,兄长觉得如何?”
卫宁莫名奇妙,反倒是卫父一脸为难,“这……贤弟也该知道,我儿早已……”
那柳姓男子当即打断卫父的话,肃然道,“你我两家相交久矣,况且如今宁儿已到婚配之龄,兄长却得他一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不早为宁儿操办,还等六年,这岂不糊涂?而兄长莫非想将河东嫡系的位子,拱手让与你那堂弟?我听人言道,河东卫家那支系,也是出了个当时俊杰呀!”
“你说说宁儿他的堂兄,卫凯,卫伯儒?”卫父神色一变,微微皱起眉头,这话却正好触及到他的软肋,不由得,叹了口气,便对他道,“这却当真让我难做……”
卫宁在旁听得雾里水里,不明所以,当即出声小心翼翼道,“呃……父亲,你们所谈莫非与我有关?”
“想知道?”那柳姓男子,看了卫宁一眼,忽而笑道,“小子,便宜你了,我这却是来为你提亲呢!哈哈!”卫宁闻言,脸色一变,“又是搞包办婚姻???”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正的卫父
代卫家,嫡系便是卫宁这一支,他的祖父卫瑶,曾任尉,北驱羌叛乱,在历史上也是有过记载的。
但历史上,有些源远流长,不见衰落的家族,无论皇室还是贵冑,旁系子弟也是多不胜数。甚至京都洛阳,某个乞丐的身上,也有可能流淌着皇室稀薄的血液,正是如此,作为汉末三巨头之一的刘备,才敢放声大胆的吼叫自己是中山靖王,汉孝景帝阁下玄孙出来。毕竟后代太多,难以考证。
所以,河东卫家便有一支系,是卫瑶之弟这一脉。整个河东卫家,实际上并不仅仅是卫宁家族这一支,还包括了其余旁门子弟,这才形成了整个卫门独霸一方局面。
但卫宁这一脉如今隐隐却有些势弱,不为别的,单单就是因为卫宁是嫡系唯一的独子,更因为,卫宁那个自幼多病的身体,既是早夭之像,人丁单薄,必然招致旁门的觊觎。
卫宁在少时,便拜蔡为师,甚至是后来的幼年定亲,实际上,这其中关键,并不单单是为了兄弟情义,却正是他父亲为他选好的后路,也是为了给自己这一脉增添未来一股强大的筹码。
近些年来,卫宁他堂叔一脉出了个少年俊杰,在河东之地,也是颇负声名,卫凯,卫伯儒。隐隐然,卫父也嗅到了那股强大的挑战意味,一个家族,未来势必要有一个能力出众的掌权者。而若是以前,卫宁那股模样是远远不够与之相比地。
卫宁自然是知道自己还有个堂哥的。而且,在蔡取这个表字的时候,也已经将这种情况算到了里面。至于卫凯,卫宁在明白自己身份的同时,对这个名字也毫不陌生。
天下三分,归一统。
整个晋朝,是中国几千年来,士族发展最为迅猛的时代。而在晋朝。站在最顶端的世家大族。却正是卫字一姓!
而这个相当于汉朝袁杨那般权势滔天的家族。真正的起始者,正是他那个现在名声略显地堂兄,卫凯。
如果没有卫宁地重生,历史依旧会按照既定地轨迹行走。卫仲道依旧在成婚一年,凄凉早死,卫父一脉自然也该因为卫宁的死去,而绝掉这一脉的子嗣。
自然。卫凯那一脉也成功的取代的了直系的地位,成为河东卫家真正的掌权者。从而创建出天下最为显赫地家族,而这一脉的后人,无一例外都是当世俊杰,晋朝有语,王家三子,不如卫家一儿,就是这样一个人才辈出的家族。站在了整个金字塔的顶端。
但如今。历史已经改变,从卫宁无奈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一辈子不得安宁。
比才学,谁人不知卫宁是天下最有盛名的大儒之一。蔡的得意门生?蔡门下高足,岂无真才实学?甚至,蔡还无不得意的四处宣扬,更是几乎让天下士族都尽知卫宁地姓名。
比盛名,在区区河东之地,略显名头地卫凯,又岂能与几乎让大汉所有豪门都垂涎三尺的卫宁相比。南方战局,何人不知道,那几乎都是卫宁一人手笔?即便是皇室,如今也正在考虑,给这个还未及冠的少年如何封赏。
比交际,整个大汉最为显赫地两个世家,都迫不及待的向他抛出橄榄枝来,一个希望将他牢牢的看住,绑上自己的战车。一个万般恳切,希望将他这块墙角砖给抽走。
更何况,最让人困扰的,卫宁的身体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那无时无刻,威胁到他生命的病根已经得到医圣的妙手回春,别提,随行而来的,还有未来东汉三神医之一的董奉老爹。
这一切的一切,几乎变化的太快,让卫父忧心忡忡的思虑,一件又一件的解开,心头的大石,劈里啪啦的全部滚落悬崖,找不到丝毫踪影。
与蔡订下的亲事,本来是为了将来自己化归尘土,而为卫宁铺开的退路。但如今,卫宁这南方一行,几乎已经奠定了他未来河东掌权者的身份事实。
此刻的蔡子,那这却实在让卫父也有些无法忍耐。
古人对子嗣的观念是异常重视的,大汉朝,男子,未及冠便取妻生子的多不胜数,甚至有十三,四岁便当爹的。
当初的斩钉截铁,现在也让卫父颇为犹豫。
而卫宁这数月来展现出来的声头,自然也引起了许多家族的注意,例如这个河内治中,柳胜。
“呵呵,想必,贤侄也已经见过我那女儿了吧?”见卫宁瞠目结舌,柳胜微微一笑,轻轻举起茶盏抿了口,看着卫宁若有若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