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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便可到黄河岸边,过河便该到乌巢了……”
“恩,好吧!”卫宁点了点头,这才撑起那破落嗓子吆喝起来,“传我军令,全军改道北上,呃……走个十里安营扎寨!”
徐晃目瞪口呆,“哎……?”
“哎什么哎?你个中年大叔,再怎么哎也是可爱不起来的!”卫宁白了他一眼,一策马,骕骦大了个响鼻,又如同卫宁以前那般晃悠悠的当先而走。
留下徐晃一脸乌黑在后……
第一百一十二章 保存实力
冀州内黄,本该作为前锋的杨奉一万大军此刻却停留在内黄城三十里外,大军偃旗息鼓,反而趁着天色未暗,安营扎寨。
“元俭回来了?为何只你一人?仲道何在?公明何在?”中军大帐内,杨奉一脸焦急的将半跪着地的廖化匆匆扶起,脸色不由得一阵变幻。
数日前,本来打破商丘,众军受皇甫嵩,朱隽节制,如今天下胜局几乎尘埃落定,只等天下诸侯齐发广宗,剪除张角这个贼首。而杨奉前翻连树大功,有此功勋,加上部属北上之时,经过许多时日休整,比较皇甫嵩,朱隽大部才历久战,前锋之任该是当仁不让。
但,杨奉离卫宁,徐晃独自北上合皇甫嵩朱隽大军合攻商丘之时,这才发现到那发自内心地恐慌。他当然知道,自己有现在的成就到底是拜何人所赐,攻打商丘之时,这一万大军在他的指挥下却少了以往那种灵动,重新归结于自己那稳健,中规中距的打法。
战阵厮杀。伤亡在所难免,以往卫宁所为皆是力求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才使得杨奉地部曲不见衰弱,反而越发庞大,倘若卫宁不是去糠留精,又碍于粮草问题,以杨奉打败黄巾而俘获的贼兵来说,甚至组织起一支数万的大军也不是问题。
但此时。杨奉以及他手下那些久战兵将在数场大战中早已经习惯卫宁那连绵不断的奇攻侧谋,重归于大汉官兵那铁血的正面冲杀,虽然这样更加容易让所有人激起胸膛那滚滚热血,激励士气,但却一时又多为不惯。
而在黄巾垂死般的挣扎面前,伤亡在所难免。同时,杨奉早习惯了有事便问计于卫宁,不比以前,卫宁给他的感觉便是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办不到,那是发自心底的信任。而这信任在现在看来,却是无比地依赖。如今他却不在身边,凡事皆需自己殚精竭虑,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让他回忆起在遇见卫宁之前,那身为杨氏旁支子弟的失落与危机感。
商丘几日,杨奉越发希望有卫宁的辅佐。他似乎觉得只要卫宁在他的身边,那他就拥有足够的胆气敢横扫天下!
而卫宁在陈留所受到的威胁,一封求援接应的信笺却正是牵扯到了杨奉那敏感的神经,袁绍,这个无论身份,学识,才干,德行。皆远远超过他的人出现了!那种危机感觉一如当初见到曹操之时,使得杨奉几乎整日神经紧绷。没有人知道,一个庞大家族支系子弟地失落压力,没有人能理解一个在这样一个家族总被忽视的人的心情。更没有人知道这个凭借卫宁爬到现在这样一个名声赫赫的人,是何等害怕重新回到过去那样默默无闻!
若不是皇甫嵩,朱隽军令如山,恐怕杨奉回立刻挥军西去。最后只能让廖化领了千人,前去接应,就这千人,杨奉依旧觉得太少……
事实上,廖化行到半路时,陈留事情却已平息,而又收到了卫宁让他回军的手书,一想到北方战事未平,杨奉部属本不过一万余人,又正值用人之际,自己便带了一千人马,这让一向颇为稳健的廖化打心里觉得不妥。既然卫宁让他回去,当然乐得顺势而走。
当然,他并不知道卫宁在陈留之事地凶险,也不知道杨奉对卫宁有多看重。
此刻杨奉那铁青的脸色,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大帐之内,气氛颇为沉闷,廖化心思即便是杨奉也能明了,这个耿直又忠诚的战将已经得到了杨奉足够的信任,而杨奉如何能怪罪于他?
却在这时,大帐大开,一个粗犷,颇具威势的声音蓦然炸开。首先探开帐帘的正是一只蒲扇般的大手,紧接着正是一具魁梧而杀气四溢的身躯。
“
如今黄巾节节败退,为何我军反而停滞不前?有我等战之师,何惧城内那区区贼兵?”
这一声颇含埋怨地声音恰好打破了杨奉与廖化之间的沉闷,杨奉整了整心情,将廖化带回的卫宁手书放于帐内案几之上,这才看了过去。
黄忠,在这短短月余,早已经用他那不输给徐晃般的盖世武勇,赢得了所有人警服。尤其那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地神威更是让人记忆犹新。一想到当初卫宁极力劝自己善待于他,杨奉心里又是一阵恍惚。
能出谋划策,行军布阵,能为他再三举荐人才贤良,本身家事也是举足轻重,这样一个谋士,天下能有多少?
“哦!适才元俭领军回来,带回仲道手书,我这却还在斟酌。”杨奉笑了笑,慌忙回道。
“哦?卫宁公子?我闻将军让元俭领军去迎公子,那元俭既归,公子却不知身在何处?”黄忠微微一愣,一想起那指点兵将,水淹张曼成的瘦弱身影,与他人一般,这又不由得用上了敬语。
事实上,在跟随杨奉一路北上的时候,从众将士嘴中,他听到最多的却正是“卫公子”“卫司马”的名字,当然,在所有人添油加醋的话语间,加上宛城一战,卫宁也早也赢得了黄忠的尊敬。
—
“唉……仲道留书让元俭独自领军返回,此刻却还在缓缓向此处而来。”杨奉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答道。
“那公子所书所为何事?”黄忠看了案几上那绢纸一眼,不由得问道。
“哦?……我适才心忧仲道之事,这却还未翻阅……”杨奉也是微微一愣,这才慌忙将书绢拿起摊开,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杨奉的脸色缓缓由凝重舒展开来,继而浮起一丝喜色。
“仲道既然言辞拒绝袁绍,那必然还是不愿弃我而去!哈哈!”杨奉嘴角不由的大大咧开,心里大定,这才对黄忠道,“仲道书中所言,正是让我军暂缓行军!”
黄忠脸色一变,不由得嗡声道,“这是为何?”
“哈哈,汉升莫急!来!来!诸位请坐!”杨奉眉头舒展,这才踱步走于主席,缓缓坐稳,挥了挥手又示意黄忠与廖化入席,这才道,“如今河南已平,黄巾余孽已经是落幕西山,众郡之地,多是流寇散贼,只余河北未平。然,那冀州都尉刘备并右北平抬手公孙瓒大人与黎阳击溃张角最后大军,贼众势力已经对朝廷构不成威胁,这些大家也该是明了!我朝廷王师,虽然百战不殆,但黄巾作乱,旷日持久,前翻大军多有折损……那中郎将董卓兵败徒劳折了许多兵马,尤其左右中郎将大人,曾围攻商丘梁国数月,兵将已生疲态,加上时已入冬,于兵不利。但平贼也不可延误,这却该是让诸侯弭兵,齐伐张角,大军一到,又是生力之军,这缺少了我王军许多压力。同样也该减少我等伤亡。”
这话说的到是冠冕堂皇,黄忠闻言微微皱起眉头,虽然觉得不妥,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杨奉看了他一眼,又补充道,“如今左右中郎将大人后军未到,我军虽为先锋,自商丘北上以来,连克数十城池,军生疲态,倘若久战,孤军深入,若被反贼截我后路,如之奈何?”
这一句话,才让黄忠点了点头,“那我军若停滞不前,恐将士士气渐渐怠慢,又该如何处之?”
杨奉笑了笑,“奉早闻那黎阳两位功臣,已经领军而来,倘若有彼军相助,我军压力可大减。而也正好可以借机好生休养兵士,若久战下来,才是真的于我军不利啊!”
黄忠无奈,只得起身抱拳应道,“既如此,那末将先行告退……”
杨奉点了点头,看着那雄壮的背影出了营帐,这才缓缓拾起卫宁书信若有所失,“黄巾祸乱,诸州郡实力膨大,皇威暗弱,窃该保存实力,以为他日扫平天下为用?”
“唉……众观这州郡之长行事,地方政令,的确隐隐脱离朝廷掌控了啊……没想到,袁氏早已经看到了这些地方,袁绍,袁术已经开始将势力伸展到了地方州郡之中,我杨氏却还死守朝中……为何?”杨奉看了帐顶一眼,这才缓缓想到。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五音不全……
在杨奉独自安慰卫宁“忠心可嘉”的时候……此刻的在为那滚滚黄河水而感叹不已。
卫宁意气风发的站在船头,遥指滔滔不尽的黄河之水,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听得懂听不懂,张开那破鸭嗓子就干嚎了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事实上,如今的黄河确实不比现代,至少,那滔天水势,奔腾不绝,犹如万马齐喑,震耳欲聋。数里的河宽,放眼对面,皆是浪花卷起的水汽,弥留下淡淡的黄雾。徐晃收罗的数条大船,在这样一条源远流长的水脉上,终究还是那样的渺小。在他的威势下,摇摇晃晃,战战兢兢。
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是我们五千年文化的发源之地,她养育了千千万万的子民,将我们的文明散播到天下。有多少人,别离故土,还想念着饮一口它的甘甜!
宛城那条淯水,本不算太小,在黄河的面前,却犹如婴孩,卫宁不是没有见过大江大河,但始终还是黄河,这条第一母亲河,才能让人发自内心的尊敬和无法割舍。
可是……似乎他忘记了那首诗歌,歌颂的却是另一条伟大的河流,同时,还有那场经典地周郎手笔……
“公子!公子……末将虽然觉得公子这首诗词曲风独特。颇有雄壮气色,但也知道,长江该在荆扬……这里是黄河……”徐晃在旁边听着卫宁那走调的吼声,端是满脸郁闷,而当事人却一脸沾沾自喜,陶醉不已。这更让徐晃越发难以忍受。每一个尖锐刺耳的音节,都敲打着他所余不多的敏感神经,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才放下捂耳的手,不由得轻咳了一声,附耳小声对他说道。
即便再好的词曲,放一个五音不全地人出来“嚎叫”,却如同焚琴煮鹤。毫无大雅可言。徐晃熟读兵书,自然对这些东西也略有涉及,但此刻却没有半点心思去鉴赏品味,反倒埋怨这首诗词为何那般冗长……
卫宁那破落嗓子戛然而止,脸色有些微红,但几息间,很快又恢复了原来惨白的颜色。翻起白眼,用力瞪了徐晃一下,又继续快速的干嚎了几声,将剩余词曲嚎完。这一次声音倒是小了许多,省去了船上其余人的苦恼。
徐晃见卫宁终于止住了那惨绝人寰的叫声,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才抚走额头那状似泛滥的汗水,而倘若他在仔细看时,这区区抹汗的动作。拱卫船舷的将士也在同时进行,那么地整齐一致,那么的果断满足。
寒冬的北风,确实冻彻心肺,即便是徐晃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裹在衣甲内,也不禁有些冷瑟。打了个冷颤,看了一眼。船头那裹得想个粽子一般的家伙,徐晃不由得一阵羡慕,那緑萼果然心灵手巧,区区十来日。竟然又赶制了这两件大氅与纶巾,风雅而不失温暖,朴素而不失精巧,配上那件白绒披风,随风舞动,当真是个翩翩儒雅公子。虽然卫宁再裹上几层棉絮,也依旧那么瘦弱,犹如竹竿……
“公子……这黄河之上,浪涛不尽,那股狂风也未见平息,船体摇摇晃晃,我看公子还是早些回船舱为好。要是被风刮下……呃……要是这寒冬冷气,袭肉冻骨,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