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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心里急躁,一把抓起张仲景便往屋里跑去。张仲景本是文士出身,哪受得了杨奉武人大力,当下只得苦笑跟着走进屋内。
刚进内房,便见一少年文士卧倒榻上,不停咳嗽,身旁一丫鬟焦急的用帕子擦拭少年额头。微微皱了皱眉,只听那咳嗽声音剧烈,便知定是难缠疾症。
緑萼眼见有人进来,看他样子似乎便是郎中,当下对卫宁喜道,“公子,公子!郎中来了!”
卫宁被送往内院之后,只知道杨奉等人请了郎中来看他病情,却不知道,来者就是他让父母苦寻数年的汉末三神医之一的张机张仲景。本以为只是普通大夫,也不在意,不过一想如今已经咳血出来,还是勉强撑起身体来对张仲景道,“有劳先生了!”
张仲景只看卫宁脸色惨白,脸上尽是虚汗,咳嗽不断,嘴角还遗留着一丝血色,心里一紧,慌忙挥了挥手示意卫宁趟下,当下直接抓过卫宁的手腕,探起脉来。
周围人皆屏气不敢出声,只看张仲景脸色愈发浓重,心里只如鼓响,提到嗓门。
半晌,张仲景脸色浓重,又直接翻了翻卫宁眼睛,舌头等地方,一直查探了半天,叹了口气。
卫宁见他一脸沉重,心知这身体已经被无数个郎中探过,皆无人能说出个大概,想来眼前这个大夫也该束手无策。当下勉强笑了笑道,“先生诊不出我身体病情却没什么,我常年求医却也无一人能诊……”
张仲景摇了摇头道,“非张机自傲,在下医术放眼大汉也只有几人可比!公子之诊,并非未诊断出来,只是太过棘手,有些难办!”
“张机?张机?张仲景!”卫宁还未反应过来,听到名字只喃喃几声,顿时心里大惊,险些喜极而泣,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使他蓦然撑坐起来,“先生便是南阳张仲景?”
“哦?公子也闻在下之名?”张仲景只见卫宁神色激动,愣了愣道。
“先生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寻先生数年而不得,如今请先生救我性命!”卫宁一把抓住张仲景,喜道。
“为医者当全力而为,公子勿忧,在下定然倾尽所学!”张仲景点了点头,示意卫宁躺下,又沉道,“公子所患之恶疾,乃先天所致。木火刑金,肺体自燥,阴虚而火动,痰淤阻肺而灼烧肺络,肺络既先天受损,肺气上逆,亦为火逆,咳伤血膜,血溢气道,而血随痰出也。”
“初始之时当身虚体弱,常咳嗽,又不喜寒热,风寒暑湿皆不能适,沾则牵引他病。此又乃脏腑阴阳气血衰虚之症状……”
卫宁虽然心里不懂,不过大多年来河东所谓名医皆是“公子偶然风寒”“公子先天不足”等话来搪塞,心里只道张仲景已经知道自己病因,定能妙手回春,不禁喜上眉梢。
不过,又听张仲景低声道,“先天之疾,乃病根深种,若早日调养或许能够祛除,但……公子如今年过十几……便是在下恐怕也无法除尽病根啊……”
卫宁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噶然凝固……
第四十四章 小命得保
卫宁一听,当即挣扎着又想撑起身体,却又听张仲景道,“公子之疾旁人无法诊断治疗,不过在下虽然不能祛除病根,但或可抑制病势扩散,使其不再恶化。张某行医数十年,对内患之疾还算精深,虽然多擅疫病,伤寒等症,但对医药之学颇有心得,辅以药石方剂,或可让公子身体日渐好转,不过……”
本来卫宁听张仲景话风一转,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声‘不过’,却又让他心脏吊到嗓子眼里,心里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哎呀……你要说就一下说完,这样一停一顿,想弄死我啊!!!”
但却也不敢说出嘴里,只慌忙道,“先生但讲无妨!”
“就算在下出手医治,恐怕……公子身体还是弱于常人,且咳嗽之症状依然不会停歇。而且以后恐怕公子还得汤药不断才可压制病情……”张仲景摸了摸下颚胡须,沉声道。
“那……那……那先生,在下性命又可否保全?”卫宁身体一僵,连忙问出自己最想得知的问题。
“公子之症,积弱已深,但还未到病入膏肓,倘若再拖上一些日子,不出七年,定然无药可医。呵呵……不过公子大幸,遇见在下,只要按时服用在下方剂,性命定然无忧!”张仲景笑了笑,站起身来对卫宁道。
“七年……七年之后我就是二十四岁……也就是死的那一年……”卫宁浑身一震,心里百感交集,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生活在记忆中咳血而死这个阴影里,如今听到张仲景肯定的保证,卫宁当即忍不住泪流满面,那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害怕。
“緑萼……快快扶我起来!”卫宁茫然抬了抬手,在緑萼的帮助下坐起身来。
紧接着跪拜在张仲景身前,身体不住颤抖道,“在下早知恶疾缠身,早晚身死殒命,得先生医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拜!”
緑萼见卫宁拜下,当即也随着卫宁跪倒在张仲景身前,喜极而泣道。
张仲景脸色微变,慌忙扶起卫宁道,“快快请起!公子为何如此,仲景身为医者,救治病患乃是天职,又哪敢受此大礼!”
“对先生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对在下却是再造之恩!卫三,我等行李还剩多少钱帛?快速速与我取来!”卫宁摇了摇头,接着对卫三吩咐道。
卫三也是一脸喜色,早喏了一声,取出全部财帛,递到张仲景身前,“先生切勿推辞!”
而一旁时而焦急流汗,时而张嘴欲言的杨奉,一直找不到插嘴的机会,听到卫宁的话,当即激动道,“得劳先生妙手,救得仲道性命,我杨奉定有大礼相谢!”
张仲景脸色一变,沉声道,“张某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厄,中以报生长全,以养其身!非为求财而行医!公子如此莫不是轻贱于我?”
卫宁与杨奉笑脸一僵,不知所措,只得赔笑道,“先生高义,是我等唐突了!不过先生大恩,在下不表心意又怎么过意得去?”
“公子以后常救济贫民,多行善事,便是对在下的谢意了!而将军,若他日杀败贼寇……还请多多手下留情……”张仲景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公子之症,当宜清热泻火,凉青止血,疏风散寒,宁络止血,选诤阳理劳汤加减,酌加活血化瘀之药,以使血止而不留瘀。”
“另外切记适寒温,调情志,勿劳累,不食辛辣生痰动火之物;否则气血不畅,肺火再生,恶疾定然再发,而后再发便是在下也无法可医了!公子切记,切记!”
卫宁点了点头,好生记下,便听张仲景又道,“在下再开一处药方,公子日后十日一剂,用于压制病根,不使起复发,反复不可断绝!另外,我有自制八味地黄丸可辅以药剂服下,可滋补肾阴,益养根本!我也把配制之法记入药方,他日公子取药炼制便是。”
“八味地黄丸?不是只有六味地黄丸么?”卫宁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叫左右取出白绢墨笔,只等张仲景一阵奋笔疾书,便叫卫三拿起墨迹未干的药方跑到城里抓药去了。
一阵忙碌,张仲景拱了拱手对卫宁道,“如今公子身体未愈,切勿轻动,好生调养,在下就先别过。几日来我也调制了几粒药丸,公子可差人随我去取,可先行服下,调养身体。”
卫宁点了点头,便叫緑萼随张仲景去取药,拖着虚弱的身体将张仲景送出门外,只见临出门时张仲景背影一顿,似乎犹豫半晌,忽而轻叹一声,回过头来,低声道,“公子病根在下的确无能为力,但或有一人可以治得……在下虽然自傲,也不得不佩服其人更擅长养生针灸之道,通晓数经之学,自创一套五禽戏确是养生妙术。其人或可助公子痊愈身体……”
“五禽戏?”卫宁一听,便接口道,“莫非沛国谯华佗否?”
张仲景颇有些惊讶道,“公子也知此人?不过,他常年云游行医,却也是飘忽不定……公子要找他,恐怕还须废些时日。”
卫宁点了点头,心道,“还不是和你一样,找了几年都没找到!不过……五禽戏或许真能帮我强身健体……”
如今卫宁得知小命无忧,心情大好,对张仲景躬身拜了一拜,“有劳先生指点,若他日来得河东,定要让卫宁略尽地主之谊!”
张仲景微微一笑道,“公子有心了!不过,公子还是好生歇息为好,快回房吧!”
等张仲景去了,杨奉这才疏了一口气,只看卫宁如今恢复生气,心里高兴,对卫宁道,“公子得脱恶疾,当是万幸!我军如今大胜,短时未有战事,公子当好些调养才是!”
“有劳将军挂心了!卫宁记下便是!”卫宁点了点头,答道,但听庭外,又有人急跑过来,大声道,“主公,徐晃大人带兵回来了!右中郎将请主公前去议事,哈哈,那反贼……”
“混账!谁让你高声喧哗的!不知道仲道如今需要静养吗?”杨奉听那传令兵嗓门颇大,当即怒声打断,接着对卫宁说道,“仲道好生修养,我先去右中郎将大人处,稍迟再来探望!”
“将军公事要紧,不必理会我!自去便是!”卫宁点了点头,回到房中,暗自思踌,“徐晃回来了,那么波才到底中伏没有?唔……得考虑一下以后的部署了……”
第四十五章 緑萼心事
事实上,杨奉一番作为,卫宁看在眼里,心里还是颇为感动,凭借他的直觉,可以很确定,杨奉的本性就是一条豪爽的汉子,没有多少野心,也没有多少心计。
这样一个人,或者可以用愚钝来形容,或许在太平盛世,他可以凭借弘农杨氏这个大族招牌安乐一生,但,这里是三国,一个英雄辈出的乱世,他那微弱的志向却无法成为折服能臣名将的理由,当然也就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曹操等霸主抗衡。
一但被推到风口浪尖,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下场只能是凄凄惨惨的……
“这样一个老实忠厚的人,能让徐晃跟随,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同样这样一个人对于我来说或许也是比较好的选择,至少……现在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卫宁在仆人的伺候下躺倒在床上,苦笑着想到,“这一次又算是欠了杨奉一份人情了……”
杨奉一路急行向着大堂而去,卫宁得救他心里当然是万分高兴,如今听左右言波才果然中了卫宁算计,被徐晃所斩,更是喜上眉梢,就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刚进大堂,就听朱隽得意的笑声,“如今已诛除波才反贼,颍川一带已平!我等当上报朝廷,以慰圣心……”
这时但见杨奉进来,朱隽慌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一把托住正欲行礼的杨奉道,“杨都尉立下奇功,不需如此,不需如此!来,来,快坐,快坐!”
朱隽为大汉名将,能在历史上留下姓名,当然不会是嫉贤妒能的蠢货,只见杨奉立此奇功,心里只觉得万分欣喜,早将他划归为栋梁之才。
杨奉听的朱隽大赞,脸上却微微有点火辣,只得连忙道,“此番破敌非我之功……皆是属下司马卫宁之策……将军谬赞了。”
“哦?那你部将斩杀波才反贼也是卫宁所出之计策了?”朱隽眼睛闪过一丝精光,略微踌躇一下,接着又问道。
杨奉老实的点了点头,“实不相瞒,长社之战,所设之计策,正是仲道之谋!下官不过只调兵遣将一番,不敢居功……”
“呵呵,你既有识人之能便是大功!唔……张先生替卫公子探望病情怎样了?”朱隽笑了笑,接着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话风一转又问道。
“多谢将军关心,张先生果然是医林圣手,仲道之疾已无大碍!”提到卫宁,杨奉脸上又浮起一丝喜色,慌忙回道。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