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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何曾想到,卫宁竟然真地不给他丝毫面子,当真便将这件事挑到明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怨毒,狠狠瞪了卫宁一眼,这才回报道,“我虽收到孙太守催粮文告,但粮草调度需应十八路诸侯共同所需,所费时又岂是何止一日半日?而我发粮之时,并无半点差错,孙太守未得粮草,我又如何知
若再修书一封与我,我才知头粮未济,既不与我知晓何加我身上?”
“必是华雄轻取一军截住运粮车队,孙太守这才未得粮草!”袁遗这可爱的傻瓜又跳将出来,愤愤不平道,“他卫宁为掩不尊军令,擅自出兵之责,却诬告公路扣粮不发,又诬我私吞粮草,其心可诛!”
卫宁头也不回,甩头就走,这番强词夺理,又有谁信?无论袁绍是否要惩办袁术,他这个盟主的威信便越加减弱,而袁家在这盟军中的分量也会越少,最后其余诸侯少不得要向他卫宁这个杨氏代言人靠拢,暗中操控盟军才是他的目地。
卫宁领了穆顺,典韦等人便走,一干将校面面相觑,无人敢拦,唯有曹操脸色大急,高声呼道,“仲道何往?”
卫宁回过头来,看了曹操一眼,神色复杂,淡然一笑道,“曹公不须多虑,我去调拨兵马,增援水!”
末了,卫宁旋即又看了看袁遗,嘴角翘起,“讨董混战,袁遗大人还是多多小心,莫被乱军冲散了!哦……放心,我帐下三万河东精甲定会救你的!”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袁遗忍不住又想暴起怒喝,陡然间,忽见卫宁身旁那个面貌凶恶如鬼神般的大汉咧开两排森冷白牙,袁遗吓得脸色乌黑,噤若寒蝉。
曹操对着卫宁伸了伸手,终究默然无语,回头看时,众诸侯脸上各有神色,尤其袁绍兄弟已经是乌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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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曹操忽而觉得万分疲惫,而胸口处,某种称做野心的东西正蓬勃发展,即将破土而出……
“天下大乱,人心不齐,我有匡扶之心,然他人未必与我同志!名为盟军,兀自勾心斗角,便能诛杀董卓,他日,又能怎样?四十万大军……声势浩大,但又非我兵卒,调度不应……我……该如何?”曹操眼睛颇为有些茫然,忽而觉得天地间寂静无声,只余下他内心的激烈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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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华雄竟然败于孙坚之手!可恶!可恶啊!”洛阳相府,有水溃兵回报,董卓急召手下诸将,怒声对众人拍案大喝,“今华雄被斩,李肃身亡,水关已丢,挫动锐气,如之奈何!?”
现在地董卓才不负屠夫之名,便是那杀气骇人的煞气,在场众人除吕布,李儒外,各个只觉得浑身毛孔紧缩,冰寒彻骨。
李儒却也是胸中惊怒,华雄前行时,他便有召李肃密授军机,不想如此隐秘行事,竟然还被卫宁算破,反借机化解孙坚危局,斩杀华雄,更趁虚夺下水关来。
“恩相!水虽丢,但还有虎牢可守!水,虎牢同为洛阳屏障,盟军若要提防我军自虎牢出兵袭其腹背,必然还要先取虎牢才可放手进军。”李儒咬了咬牙齿,强自令自己冷静下来,又道,“可另一大将守住虎牢,主公可亲领大军前往水,务必夺下关口!十八路诸侯虽有会盟,但实则尔虞我诈,齐心不一,主公麾下军心整齐,非此等杂兵可比!”
“徐荣把手池,我可招他回来镇守虎牢!”董卓冷哼一声点了点头,这才沉声道。
“不可!”李儒顿时急声道,“徐荣将军镇守池乃是防备北方恶狼,若亲动,北方门户空虚,杨奉必定趁虚南下,而我军退路尽丧,比之虎牢被夺尤为不值!”
薰卓对杨奉却也颇有忌惮,眉头高高皱起,不禁出声道,“那虎牢何人可以镇守!”
“义父!孩儿愿往!”不等李儒答话,吕布满脸欣喜,按剑而出,半跪高声道。
“温侯英勇无敌,可守虎牢!”李儒微微皱眉,环顾众人,却只有吕布一人名头可震诸侯,咬了咬牙齿这才道,“可李催,郭两为将军为副将,不求杀敌,坚守不出便可!”
吕布眼睛一瞪,看了看董卓又看了看李儒,当即高声道,“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若坚守不出,徒遭人嘲讽!”
李儒还欲在言,董卓却大笑而起,“贤婿不必多虑,我有奉先英勇无敌,可高枕无忧!”
“丞相!……”做主公的并不是他,李儒还欲再劝,却见董卓不耐烦道,“贤婿不必多虑!”
第两百零六章 袁隗满门被诛,袁绍怒极冲冠
等众将散去,李儒面有忧色,迟迟未走,诸侯起兵讨伐,董卓大半个月来也颇为有倦容,看李儒欲言又止,董卓终究还是颇为不悦,皱眉道,“贤婿莫非还为我儿奉先镇守虎牢担忧?”
李儒点了点头,却摇了摇头,引得董卓心里大疑,道,“贤婿既点头又摇头却是何故?”
“我点头,确是担忧温侯中人计策,但有儒既已暗中叮嘱再三,让李催郭两位将军务必严防把手关口,不得轻出,想必未有大碍。而我摇头,却是因虎牢,水之争已无必要,儒自有奇策为主公破敌!”李儒缓缓入席,看了董卓一眼,终究道,“而我所忧者,乃是杨奉!”
“说!”董卓看李儒一副肃然神色,当即正了正身子,一摆手示意他继续。
“杨奉前与韩馥举兵征讨黑山张燕,收黑山数十万贼众,去老弱顽劣却也得精兵五万,又因平定黑山,并州三军防务松解,又有十万大军可用。河东有大将徐晃坐镇,领兵三万虎视眈眈,放眼天下,杨奉之力,唯有主公可比!而杨奉数与主公争锋,帐下卫宁多智,黄忠,徐晃皆乃万人敌!无论如何,也不该放弃此次对主公的征讨……而此刻风平浪静,犹为让儒心壑难平!”李儒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半晌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关东诸侯齐心不整。各自提防尔虞我诈,前翻华将军镇守水,若非卫宁看破我计,孙坚必已授首!他虽得胜一招,然我也可由此见盟军尔虞我诈。十八路诸侯声势虽浩大,却不过乌合之众,难成大气!儒虽早有计策,可让十八路诸侯不战自乱,但,却实则不得已而为之,倘若虎牢再有失,便可用此计。
儒却深恐卫宁看破啊……”
薰卓自是粗人一个。也不细细品味当前局势,却对李儒破敌之计尤为上心,慌忙问道,“贤婿有何妙计,可破四十万大军!?”
“烧洛阳粮草。裹司隶百姓,带天子百官,迁都长安!”李儒嘴唇轻动,眼中却是是骇人地毒辣。
饶是董卓杀人不眨眼,也被李儒此计弄得一阵心寒,若用这般手段。司隶数十万百姓,于乱军中奔走,沿路迁徙,怕到长安时便要折去一半性命了!而烧尽洛阳粮草,诸侯若入洛阳,必定是抢占城池,分夺利益,矛盾也必然上升激化到极点,既无粮草。而战线又将拉长,四十万大军哪还有战力可动?必然不战自乱!
“而我军退回长安,又有潼关,函谷两关以御追兵,防线既收缩,而军力自可越发精粹凝练,自是无惧诸侯再来了,或是诸侯根本便无力再追!”李儒顿了顿,还是对自己的部署颇为自信。
薰卓沉吟。本来拧成一股麻绳的额头,缓缓舒展。而眼角带笑,当即大笑拍了拍大腿,对李儒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哈哈!关东诸侯,便让他们自相残杀,等流干了血,我董卓再复出函谷关,收缴天下!”
李儒淡然一笑,眉宇间那股忧色依旧挥之不去,董卓根本就没有听他说的关键问题,这计策倘若被卫宁看破又待如何?
“便是被你看破!你又如何能令诸侯追我?倘若我回军屯兵长安,杨奉有能奈我何?”李儒想了想,还是觉得卫宁未必能看出他釜底抽薪之计,胸口稍安,却看董卓满脸喜色,当即咳嗽了一声,又阴沉道,“主公!今失了上将华雄,贼势浩大。袁绍为盟主,绍叔袁隗,现为太傅;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可先除之。请丞相亲领大军,分拨剿捕。”
薰卓脸色骤变,沉声道,“贤婿所言甚是,留此匹夫不如早除!嘿……既是十八路诸侯反我,他有家眷在京者,便一同诛杀以绝后患!太尉杨彪乃是杨奉族兄,侍中蔡这个老家伙我对他礼数尽周,他却依旧对我不咸不淡,他既是卫宁小匹夫岳父,也当一同诛杀!”
“主公不可如此鲁莽……!”李儒眼角霎时浮起数根黑线,他只让他诛杀袁隗,却不想董卓竟然举一反三,这等杀人天赋当真过人非凡。
“卫宁虽与蔡之女有约,但尚未完婚,便与卫宁无岳婿之实。既无成实,便是无过,既无过,主公擅杀,怕是让前翻所作礼贤下士,而成反复无常之恶状,一干辛苦尽化水漂了!何况蔡独身在洛阳,无根无系,难有作为!”不知道是出于真
卓名声着想,还是如同七年前与卫宁初次见面般所说为仰慕蔡,闻得董卓要杀他,当即急劝道。
“另,杨奉宗祠乃在弘农,不似袁绍本家却在汝阳。卫宁虽会盟诸侯,但杨氏毕竟整个还在主公手中,唯有杨奉一人在外,主公若诛杨氏,必然与杨奉成不死不休,反之,若握杨氏宗祠根基,杨奉必有所忌惮!杨彪,不可杀!”
薰卓牛眼一瞪,恼怒的一跺脚,气急道,“杀人也有这般疲累周章,气煞我也!依你便是,依你便是!你却自作主张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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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苦笑,既然密谈已久,这才告罪退下,自让吕布领了五百精兵下去,展开洛阳喋血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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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薰卓尽起大军二十五万,分两路而来,一路以吕布为主将,李催郭为副将,分兵八万镇守虎牢关,一路自领大军十七万向水关杀奔而来。”
“报!~~虎牢兵马增到,吕布自提三万大军在虎牢关前屯兵扎寨!”
“报……报……”等第三支探马到时,袁绍等人早已波澜不惊了,正等那跪地小卒通报时,却见来人满脸涨红,吞吞吐吐。
“又有何消息,可速速报来!”袁绍自前日起,便心绪不宁,眼皮止不住连跳,陡然见那帐下探马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忍不住拍案大声喝道。
“报盟主……董卓令吕布兵围……太傅府!袁太傅一门上下,不分老幼,尽被董卓诛杀……如今首级,暴尸悬于虎牢关上……”那探马吓了一跳,胆战心惊的将军情报了出来。
袁绍,袁术,袁遗三兄弟脸色霎时一片苍白,尤有袁绍两眼一黑,一口浓血吐出嘴里,当即昏死过去。
众位诸侯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抢救,等了半晌,袁绍悠悠转醒过来,袁绍已经是失魂落魄,双眼含泪,“董卓老贼,吕布匹夫!我誓杀你二贼!”
“传令!传令!兵发虎牢!誓诛吕布!”袁绍奋力推开还在身边的诸侯,拔除佩剑一把斩断案几,杀气腾腾凄厉喝道。
卫宁叹了口气,李儒竟然把袁隗的尸首也用做算计成本,以三国人对宗族的重视,袁绍势必也不可能忍受袁隗一门上下尸首被吊在虎牢关上……
如今袁绍怒火攻心,势必不能保持一个统帅应有的冷静了,而袁绍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将,这却更为棘手。卫宁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言相劝……他不与蔡;;有侥幸的手段,怕因为自己让董卓这个疯子牵连蔡呢……
值得心安地是,这还真是侥幸了……
卫宁不劝,其余诸侯却也各怀心思,又慑于袁绍此刻几近暴走,也不敢上前,唯有曹操犹不死心,沉声劝解道,“盟主不可如此鲁莽啊!薰卓亲提大军攻打水,虎牢不过区区一猛犬,弃董卓而杀吕布,倘若水有失,我等先前所为,尽付流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