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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知道咱们妻俩新婚~尔却一别就是两个月,早就睡到对面暖阁里去了,这会儿就是咱们闹得再大声,也惊动不了她们。至于明天……好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我非得睡到日上三竿不可,怎么能轻易放过你!”
原本还懒洋洋的张越说最后一句话时,突然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那一抹芬芳,随即翻身压了上去,又拉上了锦被。当两个人亲密无间地紧紧贴在一起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热,忍不住吻了吻那娇俏的鼻子和修长地睫毛。
“以后咱们的宝一定是世上最漂亮的!”
不论是新婚夜还是之后的那些夜晚,张越素来体贴得很,杜绾更不是:意癫狂的人,这男女之事都只是浅尝辄止,因此她完全没料到这一夜的张越竟然如此需索无度。临到最后,被他紧紧揽在怀里,她虽然浑身疲软无力,但却觉得异常安心,那些白日里的烦恼不安全都丢开了去。寂静的夜里,伴随着油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她渐渐睡着了。
次日一大清早,睡在堂对面暖阁中的灵犀和琥珀早早爬了起来,瞧见秋痕和小五睡得正香,她们便索性轻手轻脚,生怕吵醒了她们。梳洗过后,灵犀便来到了堂屋里,小心翼翼地掀起那门帘一角往里头望了望,见那张花梨木雕漆螺钿大床上挂着地雨过天青色绡纱帐子垂落于地,床上的两个人仿佛都没有动静,这才又轻轻放下了门帘。
“琥珀。什么辰了?”
“已经卯时了。”
两人面面相觑会。想起这时候该是去上房请安地时候。虽说都是谨慎人。但想到昨儿个晚上张越和杜绾指不定怎么缠绵。她们也不想到里头打扰他们地好睡。于是。灵犀就索性留下琥珀在房间里头看着。自己径直往西院上房去了。
她才进院子。就看到正房那儿门帘一动。却是珍珠端了一盆水出来。随手倒在了一旁地沟里。见此情景。她紧赶上前两步。因问道:“珍珠。老爷太太都已经起了?”
“原来是灵犀姐姐!”珍珠这才看见灵犀。忙笑着点了点头。“老爷太太都已经起了。刚刚漱之后吩咐芍药去传早饭。怎么就你一个过来。少爷和少奶奶……咳。我明白了。姐姐和我进来吧。这又不是在北京。迟了一次老爷太太不会在意。”
见珍珠打起那梅兰竹三君子纹样地厚缎子门帘。灵犀连忙上了台阶跨过门槛进门。正巧这时候张和孙氏从内室中出来。刚刚听见外间那番话。又见只有灵犀单身而来。夫妻俩哪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哑然失笑。孙氏却是笑吟吟地说:“越儿平素从来不犯错地人。这回却难得放:一回。还带累了媳妇。今天地请安就罢了。由得他俩好好睡一觉。横竖也是难得地。”
“奴婢只是想着太太昨日那番话,所以才乍着胆子没去叫起。”灵犀上前行过礼后,这才笑道,“好教老爷太太得知,昨儿个晚上奴婢和琥珀她们一起歇在了堂屋对面的暖阁里头,全都怠慢了没去上夜,若是少奶奶怪罪下来,还请太太给咱们几个转n转n。”
听了这话,就连张也笑了起来:“好你个灵犀,以前跟着老太太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伶俐!罢了,既然越儿和他媳妇没来,你便在这伺候吧。回头等他们两个起了,你就传我的话,让他们去各处该去的长辈亲朋那里走一趟,把礼数尽了,其余的让太太斟酌就是了。虽说是难得休息几天,但人情毕竟不能忘了。”
灵犀连忙答应了,等芍药带人上来摆饭,她又站在旁边安箸布让伺候。不多时红鸾也来请过了安,却是略站了一站就被孙氏打发了回去。而犹在襁褓中的张赴因实在太小,为免进进出出感染风寒,孙氏一早就乳母和保母仔细看护,不许随便带出来。
夫妻俩对坐炕上正用着早饭,张菁就着保母罗妈妈的手进了门。她乖巧地上前行了礼,紧跟着就四下里张望了起来,可东看西看找不到自己要找地人,她便奇怪地问道:“嫂嫂呢?”
瞧见珍珠和芍药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样,孙氏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哥哥回来了,你嫂难得偷一回懒,自然要等着他一块过来。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后头这话却是冲着罗妈妈说的,然而,罗妈妈还不及回答,小不点的张菁就嘟囓了起来:“哥哥
就抢嫂嫂,哥哥真坏,嫂嫂是我的!”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张和孙氏呆住了,一众丫头也都愣了神,好半晌,这屋子里方才爆发出一阵笑声。张大乐之下失手落下了筷子,借咳嗽蒙混了过去。孙氏用力过猛,结果背后地大红织锦炕椅靠背一下子翻了,那姜辣萝卜的味儿一股冲到了喉咙口。珍珠和芍药笑得蹲下了身子,就连捧着茶的灵犀这时候也差点拿捏不住,险些将两个茶盅翻在了炕上。
罗妈妈拼命忍着笑,随即才解释说:“小姐可不是喜欢少奶奶?虽说也就是想出了这两个月,愣是常常念叨这是嫂嫂说的,那是嫂嫂说的,有时候若是不肯睡,我把少奶奶搬出来她就听了。若是不知道地,还以为那不是嫂嫂而是娘了。”
“这个不省心的小丫头!”孙氏这才起身将张菁抱起来坐在炕上,又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这都家里人,你胡说八道不要紧,让外人听到可不得笑话死?来,你爹要去衙门了,还不赶紧向爹爹告别?”
乱哄哄闹腾了一阵,张便笑吟吟地出了。孙氏留下女儿说话,逗着她吃了一块糕,等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打发灵犀回房去服侍,又吩咐厨房额外做一碗甜羹。约摸过了两刻钟工夫,她才看到张越和杜绾穿戴了整齐进门来,精神气色都不错。身后跟着的是秋痕和琥珀,却不见灵犀,想来是在屋子里收拾。
正扭来扭去要嫂的张菁一看到杜绾,立刻便爬下了炕,等到张越杜行过礼后,便紧赶着上去拽住了杜绾地手,死活把人拉到了一边,却是拿小眼睛气鼓鼓地瞪着张越。
面对这种情形,张越自是名其妙,等依着母亲的话在炕上坐下,这才得知是怎么回事,不禁哭笑不得——自己地妹妹偏爱黏着自己的妻子,这算是怎么回事?
虽说名义上奉旨在南京过年,但张越自然不可能真地闭门不出,成国公府得去拜访,杨士奇那里也得抽空去拜见,皇太孙妃胡氏甚至也召见了杜绾一回……夫妻俩轮流转了这么一圈,再加上要应付登门拜访的其他客人,竟是一直忙到除夕。
当然,忙碌却有忙碌地价值,成国公朱勇和几家勋贵合计在一起,挑选了一个精干家人预备办货下海,而之前送去的白糖更是让这位年轻的国公为之大喜,于是,远从福建送来的两车白糖竟是一扫而空。虽说全都是送人,但两车白糖换来的好处却难以计数。
眼看着杜绾正按照厚一摞礼单分类入库,张越不禁感到这年头的当家主妇也不是好当的。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杜绾却信手递过来一份礼单子,他拿过来瞧了瞧,却不甚明白。
“这是之前;留郡主特意派了应妈妈从开封送的礼,东西不过是寻常土产,但却说起了祖宅那儿留守家人的事。以前老太太在的时候还能约束族人,如今少了约束,渐渐就有些作奸犯科地事情。单单这就罢了,据说有好几个还和周王的几位郡王交往甚密。郡主说如今周王的病是忧惧而生,唯恐皇上容不下,这当口若是张家有人不检点,只怕会麻烦不小。”
朱棣这个皇帝趁着削藩举旗造反的,但登基之后却是大刀阔斧地削藩,张越自然知道周王忧惧何在——毕竟,地位尊荣隆宠不衰未必是真心实意,也可能是做给别人看——正因为如此,对于陈留郡主朱宁的这番好意,他不能不领情。
“回头若是见着郡主,真是要好好谢谢她,否则等闯了大祸就来不及了。不过,依照此前几位亲王的旧例,倘若周王交还三护卫应该就能保全,郡主冰雪聪明,怎得不劝周王?”
“周王殿下在建文年间被远迁云南,受了不少苦,如今一直患得患失,唯恐交了兵权翌日再无抗拒之力,所以一直在犹豫。再者,郡主也说了,要交三护卫也得有时机,贸然提出若是皇上坚拒,更认为周王殿下是别有,那就弄巧成拙了。”
想起朱宁身为金枝玉叶却无法自主自己的命运,杜绾不禁有些黯然。而张越亦想到了这一层,不禁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旋即便对上了她略有些迷离的目光。
“少爷,少奶奶,英国公夫人派了荣管家过来送节礼呢!”
就在这时候,秋痕忽然撞了门,这嚷嚷完了方才发现这幅光景,顿时瞪大了眼睛,尴尬地后退了两步就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我去吩咐他们好好招待荣管家,少爷您迟一会也不要紧!”
PS:书评区那个种马的旧帖子又给翻出来了,真是……就像我在那儿留地言一样,我很喜欢江山美色这本书,非常喜欢,但是,如果按照多于一个女人就算种马的论断,那么它岂不也是种马书?可哪个读者甚至于作者会认为那是种马?金庸的射雕里头,杨过和小龙女的深情很让人着迷,但我一直记着一位女作对我说的话,金庸其实很大男子主义,否则凭什么那么多好女子,一见杨过误终身?不可否认,程英陆无双乃至于郭襄这些人,全都一辈子寂寥……乱发牢骚,勿念(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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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刹那烟花
想舒适,从北京到南京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坐船,但就只能选择从北京、州、德州、徐州再到南京的驿道。尽管是南下,但这天寒地冻的天气,策马狂奔却是异常遭罪的勾当,即便是荣善一直打熬得好筋骨,赶到南京的时候也是浑身犹如散了架子。这会儿随行的四个家仆安置下了,他由人服侍着洗脸换了衣裳,就坐在东耳房暖烘烘的炕上。一碗滚烫的姜茶下肚,他已经冻僵的身子总算是活络了过来,只有一双脚仍是**的。
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个年轻小厮端了铜盆进门,在他脚底下放好了,便半跪着要扒他的鞋袜。见此情形,不敢托大的他连忙推辞,待听得是张越的吩咐,只得又坐了下来。
拖了鞋袜之后,那小厮却是用双手替他揉搓活络了血脉,搓到脚背发红,这才将双脚浸没在热水中,继续揉搓按捏,又一连兑了三次热水。等擦干之后,他在几处冻伤上小心翼翼地涂了油膏,旋即拿来了新袜子和新鞋子给他换,又解释道:“太太说,这鞋子未必合脚,请荣管家先暂时将就一下。那棉靴却是暂时不能穿了,回头得晒过了才行。”
尽管在英国公府也素来炙手可热,但被人如此经心地服侍了一回,荣善自是感到心里头滚烫妥贴。不多时,他就听到了外头传来了一阵说话声,紧跟着又见张越挑帘进了屋子。这时候,他连忙站起身来,极其恭敬地弯下腰去。
“管家不用多礼。”
张越大步上前,一把托住了他的胳膊,旋即就将其按着坐下。见其眼中血丝密布面容憔悴,又想起刚刚那小厮说他脚上冻伤了好几处,他便真心实意地说:“你这大冷天的匆匆赶路,从北京到南京才走了五天,实在是辛苦了。明天就是正月,索性在这里过完春节,和我一起回京,也好将养几日。”
“多谢越少爷的体恤,但留却不成,夫人那儿还等着我回话。”
因见张越炕上对面坐了,荣善这才斜签着身子坐下,见屋子里别无外人,他便拿起了身后地包袱,郑而重之地双手递了过去。“夫人说,不想事情会闹得如此地步,仔细想想都是她当初一时大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