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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二十七人。活擒三百二十四人。其中老弱妇孺三十二人。我带来地人里头只伤了七个。而且都是轻伤。这战果实在是出人意料。”
面对这样地战果。江云斜睨了张越一眼。心想这回还真是兵不血刃连锅端。不由得又感慨了一声:“幸好此次是趁他们立足未稳先行剿灭。否则若是让他们招揽了足够地人。将几个寨子合在一处。这麻烦就大了。只不过小张大人。这内应是不是多了些?”
听到这个疑问。张越不禁看了看彭十三。见如今白面无须地某人正笑得憨厚。他只好干咳了一声:“若不是昨日老彭带着那些人在几个哨卡处大闹了一阵子。这伙教匪也不至于全然没有防备。再加上他们都是被诱骗上山地。早就有心回家。自然不能算是从犯。这内应两个字也算是妥当。”
地上被堵住了嘴地宾鸿见张越说得理直气壮。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口不能言。顶多也就是挣扎两下。而江云也就是这么问一声。他地功劳已经实打实地到手。自然没必要和张越去争辩什么。他虽说年轻。但也在登莱等地对付过两次倭寇。对于杀人这种勾当素来漠然。此时倒觉得张越太过仁慈。
这会儿既然一网打尽。张越和江云商量之后。立刻就派了两个刘忠借来地家丁前去都司衙门报讯。随即就开始正式分拣俘虏。毕竟。如今是俘虏比军士还多。虽说所有人都是手无寸铁。而且都绑缚住了手脚。但一旦哗变就是大乱只是齐齐被缚住了右手。因此。等彭十三佩着腰刀大步走过来地时候。他们不禁都眯了眯眼睛。那身衣裳还是同样地衣裳。那张脸还是白面无须地面孔。可往日地和蔼可亲却都变成了一种锋芒毕露地杀气。三十二个人有地和他亲近些。有地只知道有这么个敢带着大伙“奋起反抗”地人。这会儿却都呆了一呆。
“叛徒!”
声音尽管不大,但那人话音刚落就感到面前人影一闪,紧跟着,他的脖子上就贴上了某样冰冰凉凉的东西。那一瞬间,他几乎是呼吸停止,到了嘴边的其他喝骂都吞了回去,只能勉强用蕴含怒光的眼睛逼视着面前这个高大的家伙。
“大明律,凡劫囚皆斩。倘若不是被他们劫了囚,那几个佃户自己逃了。那也罪不至死,可眼下就都被连累丢了性命。倘若是谋反,则三代本家年十六岁以上的全都得死,你是预备算作劫囚共犯去领死罪,还是准备算作谋反把一家人带挈得全都没命?”
这番话都是彭十三来之前好生向张越询问过的,因此自然是振振有辞头头是道,见那喝骂的年轻汉子身躯微微发抖。他便没好气地收回了腰刀。朝四面又扫了一眼。他又低声喝道:“如今马上就是夏忙时节,各位有地是人子,有的是家里的当家,就这么抛下妻儿父母跟着别人义无反顾地做事?做事情之前动动脑子,今天你们算作是立了功劳可以减罪,但若是你们是附逆。官兵到来之时,丢了脑袋也是活该!”
站在议事厅门口的张越见彭十三到那儿去转了一圈,那里几十个最最身强力壮的汉子就纷纷低下了头,顿时嘘了一口气。然而,看着四周被捆成一串蚂蚱等死一般的其他人。他的心中少不得有些沉吟。倘若算作是白莲教逆党,这帮人大多是必死无疑,倘若只算作山匪,罪行却要轻得多。即便如此。这罪行孰轻孰重却不在他地掌握之内。
当下他只能在心中沉吟该回去炮制一篇什么样地文章。如今正值朝廷人人称颂的太平盛世,从天子到朝臣大约都不希望闹出一场轰轰烈烈的教匪大案。这就是唯一的可趁之机。
天亮时分,卸石棚寨上下已经是完全料理停当。而青州城中,杜绾出门坐了黑油车。径直往都司衙门求见都指挥使刘忠。不过一刻钟之后,那通传的小厮就一溜烟奔了回来,毕恭毕敬地说大人有情。都司衙门比府衙大一倍不止,她从西门走到刘家公廨费了不少功夫,等到来到厅堂看见刘忠下首客位坐着的一个人时,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爹爹?”
杜桢一身青色纱袍,若不细看还只当他是都司衙门地中年小吏。见着杜绾,他只是微微一点头,这才说道:“你师兄让你来禀报的事情我和刘都帅都有数了,放心,那边不打紧。既然你来了,刘都帅会派几个人给你,你让他们好好守着孟家上下,这儿我另有安排。”
尽管杜桢说得轻描淡写,但杜绾此时却本能地觉着有几分不对劲,正要开腔时,却见刘忠也对她嘱咐道:“贤侄女还是先回吧,令尊的脾气你还不明白?”
父亲的执拗脾气杜绾自然明白,但明白归一条,照做又是一条,她才要提出异议,却见杜桢那脸上表情分明是不容置疑,她纵使有再多不解不满,这会儿也只能强压了下去。临出厅堂前,她还不安地回望了一眼,心中却想父亲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
她这一走,厅堂中地两人便对视了一眼,刘忠的脸上尽是无奈,而杜桢仍是那幅永冻冰山的表情。沉默良久,刘忠方才勉强叹息了一声:“杜兄真的想好了?锦衣卫与咱们不相统属,这次即便把消息送过来,可难保一定就是可靠地,你真一定要我出兵?”
“刘都帅,卸石棚寨那边张越已经带人去了,若是那头收网,安知其他地方的教匪就不会有反应?除恶务尽,此时不出动,只怕日后养虎为患,那就遗患无穷了。我来山东之前奉有专旨,此事责任由我一人承担,刘都帅只是应我之请出兵。”
刘忠亦非是胆小怕事之人,只是那位锦衣卫沐镇抚还单独和杜桢说过一番话,他着实有些不安。想想自己地地头若是任由白莲教妖孽兴风作浪的后果,他终于下了决心。
“我也只是再确认一下,人都调齐了,这下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还有回头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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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真正的惊雷
自打入了四月,北边的天气方才真正离了冷字。路边的香花野草多了,一秋一冬掉光了叶子的树上也多了绿油油的颜色,路上的行人更是换下了厚厚的棉袄夹衣穿上了布衣。至于那些富贵人家则是裁制了颜色鲜亮的绸缎衣裳纱罗袍子,院子中再摆上盆栽的鲜花,恰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张家那座紧挨着武安侯府的大宅门如今也是簇新气象。因之前平定叛乱有功,张家二老爷张攸如今已经加封从二品镇国将军,为镇守交趾副总兵官,原本的三间五架黑油锡环大门便换成了三间五架绿油兽面锡环大门。那门楼门洞门钉等等全都换了新的,就连应门仆役的号服也都做了簇新的蓝布衣裳换上,内中的上上下下更是焕然一新。
都说是妻凭夫贵,东方氏当初最担心的就是大伯张信被贬连累了自己丈夫的前程,如今见张攸青云直上前程似锦,这一层担心也就渐渐没了,说话的时候也就少了些往日的尖酸刻薄,刻意学了几份老太太的雍容大度。她唯一不满的是媳妇头胎生的是女儿,但既然小两口年轻,她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是平日多留心宜子的方子,不时在媳妇面前埋汰几句。
大太太冯氏如今身体不好,三太太孙氏又远在江宁,老太太顾氏又撒手不管内院事务,东方氏便赫然成了当家主妇,别的事务还交割一些给媳妇,惟有金钱大权她是半点不肯撒手,身边的两个年长妈妈都是算盘珠子精响的人。这一日,上上下下裁新衣的用度账目报上来,她硬是鸡蛋里挑骨头找出了两项不那么妥帖的驳了,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小议事厅。
“太太。二小姐的婚事也近了,这嫁妆地事情既然拟好了,是不是问问老太太?”
虽说玲珑如今已经老大不小,但东方氏盘算着老太太都能把心腹灵犀给了张越,便也打算禀明了顾氏,把玲珑给张超开脸做姨娘,毕竟媳妇一直养不出儿子总不是一回事。这时候听玲珑这么一说。她眉头微微一皱。旋即便叹了一声。
“咱家第三辈男娶女嫁本来用的就是公中的钱,怡丫头虽说不是我肚子里生的,毕竟是嫁去簪缨的公侯之家,怎么也不能失了体面。这嫁妆单子我都是尽着晴丫头当初出嫁时的份例,料想老太太必定是没有二话。罢了,既然眼下有空,咱们过去看看。”
顾氏如今住在北院上房,她虽然并非吃长斋的居士。每月里倒是有那么几天吃斋,这会儿正看着张赳伏在炕桌上认认真真抄佛经。毕竟是嫡亲地长房长孙,她在旁边仔仔细细瞧着。面上便露出了怅惘和欣慰——怅惘地是长子至今未曾蒙赦,欣慰的是张赳总算还懂事。
因此,东方氏进来说二孙女嫁妆的事,她并没有多在意。接过那嫁妆单子也不过是粗粗看了一眼,又赞许道:“你能想得齐全就好。她毕竟得叫你一声娘,她嫁过去有体面。那也是咱们张家的体面。她那亲娘是个绵软人,女儿嫁了之后难免顾不得她。你在用度上不妨稍稍宽一些,老二这些年不在,她守着也不好过。”
前头的赞许东方氏听得心头得意,待听到后头这一句,她不免有些不满——这家里搬到北京,一年人情开销便是大数目,区区一个姨娘还得加用度,其他姨娘瞧着还不得蹬鼻子上脸?不过婆母积威之下,她也不敢明讲,只得含含糊糊答应了下来,料想骆姨娘也绝不敢为了区区这点小事到顾氏面前抱怨。
于是,陪着顾氏说了一会话,她便将话头扯到了儿子张起身上。张起只比张超小两岁,如今这婚事也已经定下了,乃是安远侯柳升的外甥女。相比庶女的婚事,张超的婚事方才是她如今最最关心地。因说起已经定好的婚期,她便笑吟吟地说:“这会儿咱们二房三个子女的婚事都定了,按理说该是越哥儿在怡丫头之前,可他是皇上金口玉言发了话地。再接下来,可就要轮到赳哥儿,也不知道北京城哪家名门闺秀有这福分!”
张赳就是在东方氏进来地时候下炕行过礼。之后一直都在认认真真抄写着佛经。仿佛丝毫没听到长辈们地谈话。这会儿听了这一句。他那握着笔地手却轻轻抖了一抖。差点让墨汁滴落在已经快要抄好地这张纸上。此时此刻。他也无心再写。索性直起腰揉了揉手腕。
嫡亲孙儿地婚事顾氏到了北京就始终在留心。此时并没有去接东方氏地话茬。反而随口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年纪还小。总得有些成就再说。对了。老二如今履立战功。照这样下去。以后多半能留下个世官给儿子。超哥儿如今已经是千户。起哥儿刚刚起步却也是有声有色。咱们家地孩子就是这点最好。有出息!”
这听上去是夸所有孙儿。可其实却是在夸自个地儿子。东方氏听了自然心花怒放。差点就把那得意劲全都露在了脸上。好半晌方才勉强压下去。遂顺着顾氏地语气又好生谦逊了一番。
趁着婆婆兴致最高地时候。她又陪笑道:“我还有一件事要禀告老太太。超哥儿如今成婚也一年多了。膝下还只有一个女儿。最初地两个通房大丫头在他成婚地时候都已经打发了出去。如今也该再寻几个妥当地与他在屋子里伺候。玲珑是我一手调理出来地。您看……”
玲珑早听东方氏说过这话茬。心中却并不乐意。张超虽说并不是一个坏脾气地主子。但素来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