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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銮正在办公,听说中兴伯奉旨前来视察,赶紧过来迎接。刚到办公的房门口,钟进卫就到了。奉銮就冲钟进卫一稽道:“下官教坊司奉銮温育仁,见过中兴伯。”
钟进卫听得一愣,温育仁?这和温体仁就是一字之差,不会是兄弟吧。
钟进卫凭这点也不敢确认,因为他前世的单位,就有两位同事名叫王焕发和王焕升的,后面两字还暗含升官发财之意。但这两个同事还偏偏啥关系都没有,只是名字碰巧了而已。
钟进卫试探着问这位头发略微有点发白地奉銮道:“你和温阁老可有什么关系?”
“正是家兄。”温育仁微微有点自豪地道。
钟进卫一听,这个奉銮还是温体仁的弟弟啊,自己倒没有听说过。不过内心就把温育仁划为一位亲切的同志了。
温育仁说完后,把钟进卫让进了办公房,请坐,上茶。
钟进卫看温育仁的办公室倒也俭朴,没有给他一种奢华的感觉,只有一个显著的特点,乐器多,摆着,挂着不少。
钟进卫对温育仁比较好奇,一边喝着刚泡的热茶,一边问温育仁道:“你和温阁老为弟兄,怎么他已是阁老,而你只是九。。。”
钟进卫忽然觉得问的话有点伤人,一下就停住了。
但温育仁已听出钟进卫的意思,也不介意地道:“下官不比兄长,考了几次进士没考上,就放弃了。因为对于曲艺歌赋有点心得,是以举人之身窃据奉銮之位。”
钟进卫反而不好意思了,就转移话题道:“温阁老说有把舆论引导之事交代给你,不知道这个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温育仁一听,答复道:“下官觉得此事甚有意义,全力安排中。其中歌舞已在编排,下官还想把难民之事以及建虏之凶残编为戏曲,让梨园出演。”
“啊,你的意思是说,都还在筹备当中,没有去出演?”钟进卫有点吃惊。
“是啊,才刚完成编曲编舞,正在排练当中。戏曲之事,下官委托给了江西提学副使吴炳,他正在京公干。此人乃下官的忘年之交,剧作水平高出下官甚多,他的作品绝不会让下官失望的,也肯定会让中兴伯大吃一惊。”温育仁个是搞艺术的人,交际能力显然比他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没有听出钟进卫地不满,还在那边推荐他的好友。
钟进卫听了无语,等你好友编写的戏曲出来,能演出,怕是已chūn暖花开了吧。
钟进卫想了下,对温育仁道:“我要看看你们编排的歌舞。”
温育仁一听,当然没意见,就喊人进来,去安排相关人员进行表演。
然后自己领着钟进卫去了不远处的一处小剧场,这个地方就是专门用来在教坊司表演的小场子。
钟进卫也不要去什么包厢,直接坐到了戏台最下面的一排,等着看表演。
教坊司的左右韶舞,左右司乐和协同官听说传闻中的中兴伯过来视察,都放下手头的事情赶了过来,随侍钟进卫左右,马屁自然不能少了。
温育仁一见,把他们都轰了回去,不干活了!
“右韶舞,前天吩咐你的舞蹈教得怎么样了,可以出演了没有,什么,还不行?那你来干嘛。”
“左司乐,你那边弹得琵琶难听死了,还不快去重新谱曲,那个宫音少几个行不行?”
“还有你们,有没有帮吴提学协调好出演戏曲的梨园人选,没有,没有还不赶紧去!”
“。。。。。。”
钟进卫也是技术出身,原本还对温育仁的舆论引导工作进行的缓慢有点不满。现在见他不畏权贵,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行为,倒也有一份共鸣,对温育仁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正因为有了这个看法,钟进卫对温体仁的一切言行都有了一种宽容的态度。
温育仁处理完了这些下属,就让台后的几个人出场表演。
不管唱曲的,还是跳舞的,都是二八年华的美貌少女。唱曲的嗓音悦耳动听,声如莺啼;跳舞的身材婀娜多姿,舞姿飘逸。
护卫钟进卫的东厂番役,知道中兴伯没有什么架子,就在钟进卫身后起哄叫好。
可钟进卫总觉得少了什么,皱着眉头想着缺少的东西。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身后的东厂番役道:“你们觉得好,那是不是听了这个曲,看了这个舞,会同情难民,从而掏钱捐助?”
东厂番役们听了一怔,结结巴巴了一会,才表达说会,但也有几个说不会。
钟进卫心里却清楚,说会的番役只是在自己面前怕丢印象分,所以才说会。
他找到了这些歌舞缺少得是什么,就是听众的代入感。跟自己在后世看网络小说一样,缺少代入感的小说,总不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自然就不会掏钱打赏作者了。而表现在此时,就是不会极度同情难民而捐出自己的血汗钱。
温育仁在钟进卫转身问厂卫的时候,刚好从后台赶来陪他,听到了钟进卫和厂卫的对话。
他心里一怔,这歌舞是自己花了两天编排的,觉得不错的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解析裹脚
钟进卫转回身子的时候看到温育仁在自己面前发呆,于是,问他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温育仁从发怔中醒来,略带不屑地答道:“这些番子不懂艺术,心肠又硬,岂会同情难民而掏钱!”文官从骨子里都对武职之人带有轻视。
钟进卫有点无语,看来人都差不多,咋一听别人提意见,不会先自我检讨,而是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东厂番子们一听温育仁的评语,个个在钟进卫身后怒视温育仁。
温育仁瞧见了也不害怕,根本不理这些番子,就看着钟进卫。
钟进卫笑了,问温育仁道:“那你觉得艺术是什么?”
“艺术就是一种极高的境界,歌者能绕梁三rì而不绝,舞者能让人久久不能忘怀。而这就要求歌者嗓音,舞者身姿。。。”
“停,停,停。”钟进卫直接叫停了温育仁准备开始的长篇大论,温育仁一愣,看着钟进卫。
钟进卫不想费口水,直接告诉他道:“我不管懂不懂艺术,就只要求一点,你的歌能唱得让人落泪,舞能让人动情,不管听众或者观众是不是懂艺术,让他们掏钱捐助,这才是你们要做的,也是你们要做到的最高境界!”
钟进卫说完后看温育仁还愣在那里,就又提醒他道:“你要是唱不出,或者舞不出这种效果的,建议你去难民营体会体会他们那种困境,把无助的感觉刻到你的骨子里去,那个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差距。”
东厂番役们听着钟进卫在教训温育仁,个个幸灾乐祸的。让你能,吃扁了吧。
钟进卫观赏过歌舞,心里有点失望,想起之前温育仁刚才赶那班手下的时候说的,吴炳正在选人的事,就对温育仁道:“你那个忘年交是不是正在选人?带我过去看看。”
没听到温育仁答话,钟进卫就又重复了一遍,温育仁才点点头,带着钟进卫拐到其他院子里去。路上,显得有点失魂落魄的。
钟进卫看得有点不忍,都是五十来岁的大爷了,自己这么直接的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吴炳所在院子,这边也是一个台子。一个三十多岁,额下留着长须的儒雅之人正坐在台前看着台上的人走步,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向他说着什么。
听到这边进来的声音,这个儒雅之人没有转身,还在认真得看着台上走步之人。其他人员回过头来,发现是奉銮领着中兴伯过来了,纷纷撇开原本围捧着的人,过来见礼。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到了这个儒雅之人,转身过来,经边上人提醒是中兴伯奉旨过来查看舆论引导之事,也连忙向钟进卫行礼道:“下官,江西提学副使吴炳,拜见中兴伯。”
吴炳的知识分子容貌,让钟进卫很有好感,他问道:“你就是温奉銮所说的戏曲剧作大师?”
“不敢当,不敢当。”吴炳一听习惯xìng的谦虚道,说完还看了好友一眼,发现温育仁神情有点不对,不过没问出口,猜测可能是谱曲或者编舞遇到难题了吧。
“你现在在干吗?”钟进卫问吴炳道。
“下官正在选出演戏曲的女戏子。”
“哦,是怎么选的?”钟进卫好奇地问道。
吴炳见钟进卫关注这个,就介绍道:“选人首先要选走姿婀娜之人,一步三摇,最能体现女xìng之美。”
钟进卫一听,不大赞同,问道:“不是看脸么?”
吴炳呵呵一笑:“脸是基本要求,之后就是这走姿了。”
不会吧,接下来应该是胸吧,后世好像都是这么评美女的,钟进卫心里暗暗得想道。
钟进卫想评判一下吴炳在选的女戏子是否漂亮,抬头看向戏台上正站着的那个姑娘。一看之下,钟进卫忽然明白了:这古人穿得都是汉服,一层层地穿身上,是显得华贵,但凸显不出胸的曲线了,难怪明朝人不以胸来作女xìng美丑的评判标准。
吴炳又在那介绍道:“因此下官先挑选了那些裹脚过的女子过来走步。”
“什么,等等,你说这些女子都是裹脚的?”钟进卫一听“裹脚”两字,很敏感,连忙问道。
“是啊!不知中兴伯为何诧异?”吴炳有点不解。
“你们,你们是不是太变态了!挑选裹脚的人来走路,脚都裹成猪蹄了,还让她们出来演戏,遭罪啊!”钟进卫不满地控诉。
吴炳有点糊涂了,裹脚就变态了?就问钟进卫道:“不知中兴伯为何说裹脚的就遭罪,就变态?还有什么猪蹄,下官实在不明白。”
“从小女孩的时候就裹脚,使劲的裹,裹的脚都变形,变成猪蹄了,你说不变态?”钟进卫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愤怒。
吴炳听了一怔,然后连忙说道:“中兴伯想岔了,这些女子的裹脚只是稍微束缚了脚而已,使之走路能自然体现出女xìng柔xìng之美,并不会使脚变形的。”
围在一边的人都点点头,表示提学副使说得没错。
“当然,可能有极个别的人为了自己的极端审美观念,让人把脚裹变形,说不定也是有的。”吴炳见钟进卫问这个问题都带着愤怒了,以为钟进卫见过这样的人,就补充道。
钟进卫听了一怔,裹脚原来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怎么后世看到的裹脚都是猪蹄了呢,还说明朝就是这样裹的。
钟进卫联想到自己之前想到的,此时的明朝人对脚的审美如同后世人对胸的审美一样的想法,忽然恍然大悟。
钟进卫想到,明朝人对女人脚的审美,如同后世人对胸的审美。后世胸平被称为飞机场,这样的女xìng就算脸蛋再漂亮,也是有遗憾的;而明朝女人脚大,体现不出走路时的女xìng柔xìng之美,也是明朝女xìng的遗憾。
后世女xìng,胸小的,想着用rǔ罩托起来,或者再加rǔ垫之类的增加胸部曲线;明朝女人,脚大的,自然就想着用裹脚步裹着脚,能变小点,说不定后世的高跟鞋就是由此慢慢发展而来的呢。
后世也有变态的人,喜欢那种G杯或者更高杯的胸;明朝有人,变态的把脚往死里裹,裹成残废,变成猪蹄,也就可以理解了。当然,这些类型的人,不管是明朝还是后世,都是极小的一部分人。
估计是到了满清后,鞑子觉得猪蹄女人跑不动,不但自己不会造反,还会拖累家人不造反,就鼓励了这种变态的裹脚行为,最终演变为“猪蹄”满天下的情况,又栽赃到明朝头上,让人误以为明朝人都是这么变态的。
想明白了这点,钟进卫觉得好开心,本来一直为明朝裹脚的事耿耿于怀,现在终于解开了这根弦。
吴炳那边见钟进卫一直在发呆,脸上yīn晴不定。有点担心,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温育仁也被吴炳叫钟进卫的动静惊到了,收回心思看向钟进卫:难道中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