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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皇帝说得坚定有力,决心表露无遗,底下的臣子一时不敢出声,更不敢反对。
过了一会,还是温体仁出来奏道:“陛下,寺庙道观,在平rì里并不用缴纳赋税,可令其也必须认领老弱之人。”
崇祯皇帝点头。然后问道:“诸位臣工,可还有何言?”
“陛下,认领之事,可有期限?”底下辅臣李标问道,他的意思是总不能养一辈子吧。
这个不用钟进卫来回答,崇祯皇帝略一思索,然后说道:“待到明年天气转暖,建虏退去为止。”
崇祯皇帝说完后等了一会,没再见还有人说话,就做了结论:“诸位臣工既然不再有意见,那一起议一议细则吧,钟师傅,你来牵头。”
钟进卫见崇祯皇帝点了自己的名,也没什么不满,主意是自己出的,当然由自己来牵头了。
于是,他奏道:“此法有几个关键,第一,给京师百姓的布告由谁来写,怎么写。第二,接受捐款的组织由谁来牵头,如何运作,又由谁来监督。第三,被雇工人和被认领之人是否会被非人待遇问题,由谁来跟进监督。”
崇祯皇帝点点头,问钟进卫道:“钟师傅以为呢?”
钟进卫有点不好意思道:“陛下,臣不善于写布告,这个,真写不来。”
崇祯皇帝心里暗地好笑,却也没有露出来,而是转头问道:“哪位臣工来写此布告?”
温体仁看看左右,复出班奏道:“臣愿写。”
崇祯皇帝点点头:“甚好。”然后看向钟进卫,意思是这个写布告的问题解决了,你接着讲吧。
“这个接受捐款的组织,臣建议让锦衣卫来做,东厂进行监督。”
什么,这两头猛虎才关进去没多久,怎么能放出来,底下的大臣这下沉不住气了,纷纷出班进行反对。
“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厂卫凶悍,此细腻工作恐不合适。”
“陛下,我们工部来组织此事就可以了。”
“陛下,户部来组织此事真好合适。”
“陛下,可由都察院进行监督。”
“陛下,。。。。。。”
一时之间,群臣纷纷出言献计献策,其中心思想就一个,厂卫还是继续歇着吧,这事我们自己能干,不敢劳驾。
这个时候,孙承宗,温体仁也都没有跟他们打对台戏,一旁默认以观。
东厂厂公王承恩站在边上看着这群文臣汹涌的反对cháo,恨得暗地里咬牙切齿。
钟进卫一看,东厂和锦衣卫重新出山的阻力不会小啊!
崇祯皇帝也皱着眉头考虑这个问题,任凭底下闹哄哄的也不恼,就自己在御座上想着。
过了一会,崇祯皇帝敲了下御桌,然后道:“朕意,让户部派专人处理此事,都察院派御史监督。”
听崇祯皇帝这么一说,群臣都松了口气,纷纷赞扬皇上圣明。
这下,钟进卫想不明白了,怎么崇祯皇帝也不同意把厂卫重新放出来,一会得再跟他仔细聊聊。
有了定论,殿上渐渐的安静下来,第三个问题其实不是问题,钟进卫根据第二个问题的结论,就直接说让御史跟进得了。其他人等自然就没意见了。
这个问题讨论完毕,天sè也不早了,崇祯皇帝准备休会,群臣也准备回家。
钟进卫一看这形势,一下急了,大声喊道:“大家等等。”
崇祯皇帝和群臣一听,都看向钟进卫,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情。
“陛下,此事要去落实,至少要等明天,要有成效,至少还有几天时间。我们能等的,难民营的难民等不得啊,你们是没见到,一车一车的尸体拉出去火化。多一天时间,就要多死一些难民的!”钟进卫说着说着,眼前就出现了平板车上叠着的尸体,不由得说话声带着一点悲凉。
崇祯皇帝一听,心里不由一愣,亏了自己自喻为爱民如子,却没有想到这一层。微微有点脸红,不过他坐在上首,底下的人也看不大清楚。
“朕险些忘了;钟师傅,可有良策。”
“陛下,可以让户部把赈灾之粮食,火炭等物,两天并作一天用,把计划后面用的都先用了,让难民能吃饱,火炭多烧点,晚上少挨点冻,尽量多活一些人。”
“户部尚书。”
“臣在。”毕自严出班。
“钟师傅之话可听到了么?”崇祯皇帝看着这个老臣子道。
“臣想马上就去办。”毕自严躬身。
“甚好。”
毕自严得到准许后,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大步而去,今天之事让他感叹良多,这么多进士出身的朝廷栋梁的忧国爱民之心,比起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年轻人,真是自愧不如啊!
“钟师傅还有何事?”崇祯皇帝等毕自严走了之后,又问道。
“没了。”钟进卫道,其实他还有事,只是想单独和崇祯皇帝谈。
其他人见钟进卫终于没事了,都松了口气,这才散会离去。就钟进卫和温体仁还留在大殿上。
第五十五章 白话
等殿内的大臣都退出去之后,钟进卫对崇祯皇帝道:“陛下,臣还有事情想跟您说说。”
文华殿内就只有温体仁了,他是少数知道钟进卫来历的几个人之一,所以钟进卫的说话方式他是一点都不奇怪。
崇祯皇帝罢罢手道:“钟师傅先等等,让温卿先把布告赶出来,饥民待脯,刻不容缓。”
钟进卫一听,脸有点红,亏得崇祯皇帝分得清轻重:“臣差点忘记了,幸好陛下爱民如子,时刻记得。”
崇祯皇帝笑笑:“不是钟师傅提醒,朕那还知道朕的子民在京师都徘徊在生死一线。”
说完后,不再跟钟进卫客套,让内侍搬来案几以及准备文房四宝,以便让温体仁能尽快出布告。
温体仁也没和他们闲聊,而是趁着这个间隙在做构思,钟进卫一下无事,也就发挥国朝人的特sè,过去看热闹,看看温体仁怎么写布告。
待磨好墨之后,温体仁右手抓笔,左手捋住右手袖子,直接在铺开的宣纸上写了起来。
钟进卫好奇的伸着脖子看了起来,繁体字大体上还是能看懂的。
夫建州本属我夷,今敢冒天颜,犯我京畿之地,致使地方遭蹂躏,生灵罹汤火,疼心切齿。然国帑匮绌,无力赈灾,。。。。。。
“等等,等等。”
温体仁正按照自己的思路在写着,没想钟进卫在一边叫起来了。
崇祯皇帝在上面埋头批奏章,听到声音就抬头看过来。
温体仁和殿内的内侍也愕然的看向他。
“中兴伯,可是认为老夫写岔了?”温体仁问道。
“不是,不是。”
“那可是老夫这手正楷写的不好?”温体仁疑惑了,内容没问题,那应该是字写的不好了,但好像不可能吧,自己的字可是有名声的。
钟进卫心道,要您老人家那字都写的不算好,估计也没人能写的好了:“也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夫不明白了。”温体仁也不写了,搁下了毛笔看着钟进卫。
崇祯皇帝听着他们的对话,也颇觉奇怪,就起身绕过御桌,过来察看温体仁写的布告有什么玄虚。
崇祯皇帝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对钟进卫道:“钟师傅有何想法,速速道来。”
钟进卫这个时候,可不敢学着后世道:“你猜!”而是规规矩矩的给他们分析:“陛下,臣以为这个布告是发给全京师的老百姓看的吧?”
崇祯皇帝和温体仁都点点头,是啊,这有什么问题么?
“全京师的老百姓都认识字,文学功底都不错了?”
这下,崇祯皇帝和温体仁都摇了摇头。虽然对于整个大明来说,京师老百姓的识字率应该只比江南地区差点点,但也不敢说京师的老百姓都认识字,有个一半的人能认识,就顶天了,再要说文学功底的话,还真不好意思说了。
“那么这个布告如果发出去,老百姓能看懂么?”
温体仁开口了:“自有专人于布告之处加以解释,使百姓知之。”
“臣以为这么做太折腾,效率也低。不如就直接写简单明了的大白话,老百姓一看就懂,一听就懂,这样,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把布告的内容传达给每个老百姓。”
钟进卫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刚才在看温体仁写的时候,看的费劲,才想起来的。
崇祯皇帝和温体仁互相看看,不得不承认钟进卫说得有点道理,但历朝历代,好像从来没有用大白话写过布告吧。
眼前第一要务就是尽快发动全京师的百姓投入到救灾上面来。崇祯皇帝想了想道:“那就依钟师傅所言吧,尽量用通俗易懂之语告之。”
从钟进卫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基本都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崇祯皇帝听多了,也不觉得有如何惊世骇俗了。
温体仁似笑非笑的看着钟进卫,然后对崇祯皇帝道:“陛下,臣不善于写此类布告,但臣以为中兴伯非常拿手,臣愿让贤。”
崇祯皇帝一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钟师傅,要不,你来写?”
钟进卫赶紧摇手推托:“不行,不行,臣的文笔太差了,您不知道,臣在后世,想赚点润笔费,却被批文笔太差,实在是写不出来。”
钟进卫坚决不干,自己的文笔,咱们小范围知道就算了。要是自己写出来,然后贴到大街上去,岂不是要让全京师的人都笑话了。
崇祯皇帝也没有强行要钟进卫写,只是跟他打打趣而已,最终还是温体仁来写了。
古代人平时用的基本也是白话,所以你要让古代人写白话,自然也不存在问题。很快的,温体仁就写完收工,崇祯皇帝过目确认后让内侍拿下去抄写多份,连夜贴出去。
崇祯皇帝看着内侍拿着布告原件退出了殿门后,转过来对着钟进卫语重心长地说道:“钟师傅,你来此已有多月,该抽空补补当下的文学典籍。”
钟进卫一下面红耳赤,和古人比这东西,应该是所有穿越男的短板啊。温体仁在一边也凑趣:“陛下,莫若由臣来教教中兴伯。”
钟进卫一听赶紧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您忙您的,我回头让阿奇教我好了。”
让夫人去教,以后估摸着大明又要多个妻管严了。崇祯皇帝和温体仁都打趣他。
心情放松了一会后,崇祯皇帝正想回御座上去。服侍在殿内的王承恩看看天sè,然后对崇祯皇帝道:“陛下,时辰已晚,该用晚膳了。”
钟进卫一听王承恩说吃饭,马上想起来自己中午吃饭遇到的问题,于是说道:“陛下,臣想起还有一个事情,要跟陛下说说。”
温体仁却在一边打断道:“陛下龙体为重,中兴伯之事可以明rì再说。”
崇祯皇帝一听钟进卫还有事情,也不顾用晚膳了:“好,钟师傅,有事尽管直说。”
“陛下,眼下多事之秋,当以保重龙体为要!”温体仁还是劝道。
钟进卫听温体仁说的也有道理:“陛下,您还是先吃饭吧,这个不是很急的。”
崇祯皇帝看两个臣子都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又听钟进卫说不是很急,也就不再勉强,但终归是对钟进卫想说的很好奇,毕竟钟进卫每次说的东西都是闻所未闻的。
“如此,你们两个陪朕一起吃个饭吧,朕今rì就在这里用膳了,可以边吃边聊。”
崇祯皇帝说完,就让王承恩去通知尚膳监用膳。然后走回御桌坐下:“钟师傅,所言何事?”
“陛下,事情是这样的,臣今天中午去外面酒楼吃饭,发现银钱找赎很是麻烦。”
崇祯皇帝从小长在深宫,稍大后也没有作为储君培养,临时顶替他哥坐上这个位置的。现在登基才两年,也基本都是跟魏忠贤斗,所以还没有深入了解过银钱使用的具体事务,另则他也从来就没有去外面吃过,也没有用银子结账过。所以对于钟进卫的话,感触不是很深。
温体仁从前的时候有过经历,是有体会过的,在一边提醒钟进卫道:“中兴伯可是拿银子去得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