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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有点怀疑,他抬头看看在他右前方的主将曹变蛟。可惜他只能看到曹变蛟的半个后脑勺,看不到曹变蛟的脸色如何。
在主将那得不到提示,朱元中自己开始瞎猜,不会是鞑子埋伏好了就等他们上钩吧。
虽然他这么想了,但大军已经在攻击进程中了,就是想停都是不能停的,更何况主将并没有改变进攻的军令。
大军一直到离敌营还有两里路左右,才被敌哨兵发现,却没有报警,只是迎上来高声问话。
朱元中看到这几个笨到家的鞑子哨兵被前面的曹大帅所在箭头上射出的一窝箭射成了马蜂窝,然后随着鞑子哨兵跌下马去,他们的惨叫声也随即传了出去。
朱元中来不及抬头观察惨叫声所带来的敌营动静,一边伸手摘了挂在马钩上的长枪,一边催着战马加速跟上主将曹变蛟,以行使其护卫的职责。
裹上棉布的马蹄声再小,最终也惊动了对马蹄声敏感的蒙古鞑子,加上之前哨兵的惨叫所传出的声音,无不告诉鞑子有敌袭。
举着火把的巡逻队纷纷大声呼喝起来,首先唤醒了一部分值夜的军队,却又像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如何迎敌。
领军的鞑子头目中,有的往声音来处冲了过来,有的则想去唤醒更多的同伴,还有的想避开声音来处,从侧面进行攻击,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死营在暗处,鞑子在明处,目标明显。趁着夜色射出的几波箭让迎上来的鞑子避无可避,纷纷中箭落马,而后滚滚铁蹄践踏而过。
朱元中就护在曹变蛟的左则,看到鞑子,不是伸手一枪,就是轻轻挥着盾牌,借助马力,把鞑子的脑袋砸得稀巴烂。
一个两个三个,好多个措手不及的鞑子都死在了朱元中的枪盾之下。
战事出奇的顺利,看这情况,蒙古鞑子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们会从北面攻过来,也没有良好的夜间防御措施,让朱元中暗自高兴不已。
但没过多久,一个困难就摆他们眼前了。
只见前面的主将,包括大帅都突然勒马停住了。朱元中也赶紧停住,然后往前看去。
只见一条小河静静地躺在他们的前面,把蒙古鞑子的营地一分为二。
朱元中看向主将,主将正望向大帅方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时间不等人,不能让鞑子有缓过神来的机会。这点是上至将领,下到士卒都知道的道理。
朱元中见还没有行动,心中着急,回头看看被自己洞穿的半个鞑子营地。发现左良玉的部队正在他们的来路纵火,火助风势,把整个鞑子营地烧得通红。
借助火光,可以看到鞑子正四处乱窜,也有一部分正拿弓提刀地开始反抗起来,而且反抗的人数正在越来越多。
不能再等下去了,拖得越久,形势就越严峻。
朱元中焦急地再次看向主将,发现曹变蛟一边望着大帅方向看看,一边又回头看周围的情况,隐约之间,他能发现曹变蛟一脸的焦急之色。
很快,曹变蛟发现曹大帅方向的部队直接往河里冲了,这让他大吃一惊,这水要是太深了怎么办?
不过也来不及细想了,他一提缰绳,就准备也带兵过河。
正在这时,曹文诏派来的亲卫到了,对曹变蛟大声传令道:“大帅命你回转冲击鞑子北营,无须渡河。”
曹变蛟得令,顾不得担心叔父的安危,就在河边开始转向,重新向鞑子的北营发起冲锋,屠杀那些妄图抵抗的鞑子。
刚才曹文诏的估计没错,这河并不深,浅浅地还淹不到马大腿,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其实也是,鞑子把营扎在河的两岸,又没见有桥之类的相连,万一遇到敌袭,就不能两岸及时互援,这种是兵家大忌。
曹文诏也是基于这个理由,又因为时间紧迫,才发出了这个命令。让黄得功跟随自己过河,打击对岸的鞑子。把曹变蛟留在北岸继续扫荡这边的残敌。
刚才在北岸的一波攻击中,曹文诏并没有发现鞑子汗帐所在,那么就只有在南岸了。
他一上了河岸,趁着略微等待军队集结的功夫,略一打量前方鞑子营地。发现就在他前面不远处,已经聚集起了几百个鞑子,围在几个明显不同于周围的蒙古包处,四周还有更多的鞑子纷纷举着火把在往这边赶。
曹文诏一见之下就已明白,这处显然是鞑子的重要人物所在。他略向右侧一看,发现黄得功已经上了岸。
时不待我,曹文诏当即一马当先,勇往直前地冲向那处鞑子聚集地。
曹文诏猜得没错,赛桑这时就在人群中。他正惊慌失措地看着火光冲天的北岸。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过来,肯定是遭遇那支明军的袭击了。
他不知道明军一共来了多少人,因此在逃跑和救援北岸之间来回犹豫。
第三百九十五章 杀虏放火时
赛桑原本基本可以肯定,明军没有在第一处被大金探马发现的地方,那么肯定是在被大金探马发现的第二处地方附近了,否则他也不会派出军队。
就算万一这两处地方都没有,那么最多明军也在珠日河草原的西侧方向,这点他是深信不疑的。
就因为如此,他把手下护卫汗帐的大部分兵力都部署到了西侧,哨兵也是远远放了出去。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这番部署,让汗帐其他方向的蒙古鞑子也有了这个意识,由此都对其他方向的警戒放松了不少。
此时的赛桑已是后悔莫及,他看到过来保护自己的人基本都是在汗帐附近的手下,而部署在西侧的兵力却还没有影子。
他的心中有点怪领军的儿子满珠习礼,要么早点来保护自己,这样自己也可以决定是否派他过去救援珠日河北岸;要么就直接过去救援北岸,把那些明军挡住,以便自己这边有时间调兵遣将;如果看到连他带兵也挡不住的话,说明明军势大,自己就可以当机立断的撤退。
现在就这么不上不下,手头能有多少兵力也不知道,只能是犹豫不决。
当然了,他也知道,如果他逃跑了,整个南岸的人也会跟着他逃跑,万一他儿子刚好领军或攻击北岸或来救援他,也会被影响到而更难获胜。
还没让赛桑等到他儿子出现,也没做出取舍,珠日河边就出现了大群的黑影,集结了一下后往自己这边冲过来了。
赛桑吓得魂不附体,不再犹豫,翻身上马,准备逃跑。
忽然,他又想起老婆女儿还没有看到,就又犹豫了下。外面都已经杀声震天了,怎么还没从蒙古包里出来。
他的手下催着他快跑,再犹豫敌军就要杀到了。
赛桑抬头看看女儿的蒙古包,发现刚有人从里面钻出来,他就连忙命令几个手下去保护海兰珠一起跑。
他的手下无奈于达尔罕王的犹豫不决,只好一边按他的指示办,一边分出了几百人先去阻击明军。
海兰珠之所以出来晚了,第一因为她是女人,比男人麻烦一点,第二她不认为能杀到汗帐来,依旧给自己披挂上装备,拿了弓箭才出来。
虽然她没有上过战场,可她自认为自己的骑射不错,否则也不能配上成吉思汗一般的英雄。
她一出了蒙古包,刚好遇到了几个过来保护她的人,牵着马,惊慌失措地让她把弓箭丢了快点逃跑。
海兰珠本想训他们几句,如此行为岂是英雄所为。然后北岸的熊熊大火吸引了她的目光,一看之下当即大吃一惊,基本可以肯定,北岸已经被明军杀翻天了。
她这么一看,也看到了珠日河边出现了大队的黑影,在向汗帐冲过来,一下子惊得花容失色,连忙丢掉了弓箭,翻身上马,要跟着她父汗一起逃跑。
那些迎上去阻击明军的蒙古鞑子,在已经开始加速的死营将士面前,特别是在曹文诏这个悍将的带领下,冲锋而来,岂是临时组成而毫无阵势的鞑子能挡得住的。
迎上去的鞑子犹如一张纸,根本就没有减弱一点迎面而来的箭矢速度,直接穿了过去。
赛桑看到这情况,就再也顾不得老婆女儿了,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可曹文诏早就盯上这个人群簇拥着的大人物了,他所在的箭头直指向这个人,岂能容忍他逃走。
死营将士本是大明骑军,在马背上的本事,战马的熟悉程度,比起草原民族,虽然有所不如,却也不明显。
更何况现在死营将士的优势是战马比赛桑要早加速的多,而且赛桑的汗帐所在离河岸并不远。
因此死营将士特别是曹文诏所在的箭头离赛桑越来越近。挡在他们面前的人,一律杀无赦。
还没快跑起来的人都被如洪水淹过一般的死营将士袭杀了。包括海兰珠,一缕香魂无奈地跑去找她心目中真正的英雄成吉思汗了。
她不知道,科尔沁族落得如此下场,她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不急着想去辽东见皇太极,不催赛桑派出第二波军队,说不定赛桑当时的决定就会不一样。
因果循环,她自己也付出了代价。
战争是残酷的,只要身陷其中,那管你是女人还是什么,都会受到伤害。
谁也不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皇太极最心爱的宸妃,就在钟进卫的蝴蝶翅膀之下,死在了他自己吞并蒙古部族的阴谋下。
假如让皇太极再选一次,是要最爱的宸妃;还是要他的皇图霸业,这个恐怕是谁都不知道了。
眼看着明军离达尔罕王越来越近,护卫赛桑的蒙古鞑子绝望地想转身舍命相拦,好让他们的王能有逃走的机会。
可这些人那会是曹文诏的对手,加上马速又已提到最大,对方才刚转过身子,就直接被杀落马下而亡了。
这时,曹文诏看到赛桑所逃方向出现大批成建制的鞑子军队,他心想终于要遇到有点力量的抵抗了。
他看前面那个已经是单身逃跑的人,心中一声冷笑,也不看看两边的速度,能跑得了么?
曹文诏再等了十来秒钟后,从容伸手一摘,就活抓了这个逃跑的老人。他有把握可以确认,这个人应该就是科尔沁族的达尔罕王。
曹文诏顺手把还在挣扎的赛桑丢给了自己的护卫,然后又开始领军向那救援而来的鞑子军队发起进攻,要摧毁一切妄想抵抗的鞑子力量。
那领军过来救援的鞑子将领正是赛桑的儿子满珠习礼,他比父汗更确信明军肯定是会被派出去的两拨军队之一给拦截住,更何况明军的身后还吊着大金的军队,因此他估计明军自己逃命都来不及,还会想着来攻击自己这个大部族。
由此他虽然按照赛桑的要求,远远派出了哨兵,自己却很放心地在呼呼大睡。
当他的手下惊慌失措地把他叫醒,看到北岸的冲天火光后,他就像他父汗一样犹豫了。
到底是去救北岸,还是先去护卫父汗,他一时决定不下。
先去护卫父汗吧,南岸还没有遭到攻击,又有一条珠日河相隔,不知道的人应该不会马上过河,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父汗的身边就能聚集起大量的护卫,自保应该没问题。
那么如果先去救北岸的话,一是可以把敌军阻击在北岸,损失至少能降低不少,因为属于他的子民基本都在北岸。可万一去救援北岸的时候,敌军开始攻击南岸了怎么办?
代善说达尔罕王的儿子都是草包,是有一定道理的。要是建虏的营地受到夜袭,肯定不会反应这么慢。
满珠习礼思量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救援父汗为先。
他当即领了兵马向汗帐而来,可快到之时,刚好目睹了父汗的被抓。这么一来,所有人都愣住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满珠习礼又面临一个选择,是先撤退,找到其他两支派出去的军队后再来围剿还是直接杀过去,看能不能把父汗抢回来。
满珠习礼还没做出决定,队伍仍在惯性地向敌军冲锋。
这时,南岸的蒙古包也开始着火了,而且范围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