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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自己这些人,甚至包括赵佗在内的命运会怎样?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
真是好毒辣的一招引蛇出洞!
“将军,夜行大泽,当需谨慎小心。”刘阚向赵佗建议说:“敢情将军分为三部,前军百人先行三百步以探路,后军百人缓行三百步以警戒,中军押送粮草结阵而行,方为上上之策。”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刘阚如今属于赵佗的心腹,自然也能够说上话。
而赵佗呢,一方面是因为任嚣的嘱托,另一方面则是因怀疑刘阚的祖上就是老秦人,所以也多了几分亲近。不过听刘阚这么一说,也忍不住用全新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任大哥看重的人,果然有些本事啊!
原以为是一个莽夫,没想到还会用脑子,若好好的培养一下,将来定然是我王麾下的大将。
在内心中,赵佗对刘阚又高看了几分。
“那你以为,当如何分派?”
刘阚说:“中军护卫者,需有勇士坐镇方可,由将军领军最为合适。中阳里人刘邦,在更卒之中威望很高,可以协助将军护卫粮草;沛人樊哙,勇武果敢,可以作为后卫,接应中军。”
赵佗的眼睛又是一亮,轻轻点头,表示让刘阚继续说下去。
刘邦和樊哙之间的关系,赵佗自然是心知肚明。让刘邦留在中军,而让樊哙做后卫,里面的玄机可就深了去。如果遇到危险,中军遭遇袭击的话,作为后卫的樊哙,一定会拼死征战。因为樊哙的大哥在中军,这就等于樊哙不会孤身逃走,对于中军而言,可谓好处多多。
赵佗有点确定了:这刘阚肯定是秦国刘氏族人。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游侠儿出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的分配?恩,不会有错,这家伙肯定是老秦人!
“谁可为前军?”
刘阚插手道:“我愿为将军前锋,打探路径。若遭遇敌袭,也可率部回兵救援,夹击敌人。”
赵佗眯起了眼睛,“敌袭,敌袭……刘阚,你数次谈及敌袭,莫非真会有敌军袭击吗?”
刘阚笑了笑,却没有回答赵佗的这个问题。
赵佗也不追问,当下传令,命刘阚率百人为先锋,暂领属长之职,在前面探路。
按道理说,刘阚这种没有半点战功的人,绝无可能代理属长。不过赵佗分给刘阚的部曲,都是依附于刘阚的更卒。已经了解过刘阚勇武的人,自然也明白,赵佗肯定是要提拔刘阚。
在这种时候,谁又敢出言反对?
“阿阚,真的会有敌袭吗?”
刘阚率部出发,曹无伤跟在他身边,忍不住攥紧手中的铁剑,低声的询问了一句。
还没等刘阚开口,审食其忍不住说:“笨蛋,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吗?什么押送粮草,都是些屁话。我们这一次恐怕是要被当成诱饵,引诱敌人出动,而后再将其一网打尽啊!”
刘阚吓了一跳,扭头向审食其看了过去,“你……”
“别看我,是冷脸的和闷葫芦猜出来的。不过我也不是没有出力,今天在行军的时候,我用矟不小心戳了一下粮袋……阿阚,你小子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和我们说一下。”
刘阚没有想到,这队伍里的明白人还真的不少。
忍不住又朝着唐厉和周昌看去,见他二人也只是一点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意思。
冷脸的,是周昌;闷葫芦,是唐厉。
这也是审食其给他二人起的外号,如今看来,还真的是贴切啊。
“你们……不怪我?”
审食其笑道:“一开始有点生气,但是后来又想了想,你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啊。如果当时我们真的知道了的话,肯定会萌生退意。到时候连累了家人,实在不是大丈夫的作为。阿阚,我们相信你。我看得出来,那个铁鹰锐士对你不错,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带我们活下去。”
周昌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也许是他很少笑的缘故,看上去很不自然。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周昌轻声道:“大丈夫理当如此。”
这是刘阚当时和刘邦说话时,随口说出的一句古诗,没想到周昌他们竟然知道了。
看着刘阚这一脸的诧异,唐厉也笑了,“是任敖私下里说的。那家伙如今对你,可是佩服的很呢。”
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可能传出去?不过这任敖还真是个长舌头啊!
刘阚想到这里,不禁苦笑摇头。
审食其说:“阿阚,我们可都指望着你呢。能不能活着回家,靠你了……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曹无伤也连连点头,“阿阚,就看你的了!”
“既然如此,无伤和我在前面开路。后面的人,就交给唐厉你来指挥,若遭遇危险,不必管我,立刻后退,和中军汇合。大家小心一点,若我是那敌人,也会选择在昭阳大泽伏击。”
审食其等人点点头,自有唐厉小心的把命令传递下去。
虽说是乌合之众,但也算是经过了三天的训练,懂得令行禁止。队伍在行进之中,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刘阚和曹无伤二人,走在最前面。
两人都持着大盾,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进着……沼泽里非常安静,静的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第一部 潜龙勿用 第二十一章 三尺青锋搏功名(一)
更新时间:2009226 0:15:05 本章字数:4362
戌时,又下起了雨。
雨势并不大,但是很烦人。昭阳大泽里的道路原本就不是非常平整,如今就变得更加泥泞。
一不小心,就会摔上一个跟头。湿滑的土地,不仅让行人感到不适。就连那些躲藏在黑暗之中的人们,同样感到非常难受。疏林之中,一群穿红披蓑的盗匪安静的聚集在一起。百余匹战马沉静的在原地站立着,一个身材不高,但是很魁梧很壮硕的男人,正跨在马上向外观望。
“大首领,秦军的粮车已经过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呢?”
马上的男子,轻轻摇头,“再等一下,待斥候回来,确定了安全之后,我们动手也不算迟。
这次从沛县发出五千石(合现世约180吨)粮草,如果我们能成功的话,就可以缓解平阳和秦军作战的齐军人马,意义重大,所以更要小心谨慎。这次带队的是铁鹰锐士,绝不是等闲之辈。”
周围的人,一起点头,表示赞同。
大首领又说:“传我命令,没有我的信号,不得擅自出战……这该死的贼老天,真让人难受。”
是啊,真的是很让人难受。
当刘阚带领众人走过来的时候,不远处路沟的草丛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蛇,毒蛇!”
紧跟着就有一个人跳了出来,跑了几步之后,一头栽倒在泥水里面,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是让刘阚吃了一惊,包括那些埋伏在草丛中的盗匪,同样不知所措。双方在经过了那么也许只有0。0001秒的惊愕之后,数百名盗匪呼的从路沟里跳了出来,弓箭呼啸着离弦飞出,朝着刘阚等人射去。刘阚挥盾磕挡,身体向下一压,隐藏在盾牌之后。
“敌袭,敌袭!”
不用他呼喊,唐厉已经指挥士卒,做出了防御的阵势。
数十名弓箭手在唐厉的指挥下,从盾牌后面向外射箭。刘阚迎着冲上来的盗匪,一脚支撑,身体蓦地旋转,掌中的铜钺轮开来,咔嚓一下子,就把那最前面的盗匪首级给砍了下来。
鲜血噗的从腔子里窜出来,洒在了地上,和雨水混在一起。
刘阚吼叫着,冲入了敌群,一手铜钺,一手大盾,左劈右砸,势若猛虎。曹无伤舞矟扑出,紧随在刘阚的身后。论武艺,他和刘阚不能同日而语,但论杀人的话,却是不遑多让。
两人一左一右,将十几个盗匪斩杀在血泊中,缓缓退回了本阵。
而盗匪也吃惊不小,一见冲锋失败,也停止了攻击,在距离刘阚等人百余步之外的距离,结成了阵势。
唐厉连忙谏言道:“阿阚,退回去和中军汇合,不要和对手恋战。否则一旦他们结阵攻击的话,我们这些人肯定是抵挡不住。看起来,鱼儿已经上钩了……我们退回中军,等候援军。”
刘阚点了点头。
他清醒的意识到,对面这些家伙,大都是身经百战的悍匪。看起来,是受过正规的训练,如果一旦结阵攻击,自己就算是能战,可是身边的人却是只训练了三天的乌合之众,绝对无法抵挡。
“撤退,退回中军!”
刘阚和曹无伤两人压阵,缓缓后退。
而远处疏林中的首领,却勃然大怒。原本是想要确认一下没有危险在动手,没想到竟打草惊蛇。
但又怪不得什么人。由于这次截粮的对象是秦军,虽然人数不多,而且是乌合之众,可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召集了周遭的几股盗匪,合力完成。可没想到恰恰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大首领的麾下,是经过训练的。
可是其他几股盗匪,却是草莽之辈,乌合之众。
现在可好,行迹已经暴露,大首领心知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告诉几位首领,率部攻击,攻击!”
这命令下的很怪异,他只是命令几个合作的盗匪首领攻击,但是却没有下令己方部曲出击。
一名盗贼上前询问:“大首领,咱们不出手吗?”
那大首领冷笑一声,“斥候没有回来之前,我部人马不得出击。不过是一群只训练了几天的赤足贱民,他们应该能够对付。就算对付不得,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我们在出击也不迟。”
话语之中,透着一丝冷酷。
的确,都是出没山川大泽,杀人无数的悍匪,如果连一群只训练了几天的农民都打不过,不如死了算了。大首领的心里,自有一番盘算。如果这是一个陷阱,其他盗匪攻击之后,秦军一定会图穷匕见,亮出底牌。而自己的兵马,只要看情况不对,可以趁着夜色迅速撤走。
如果没有陷阱的话,让他们火拼一下也好。
拼的你死我活,我在坐收渔人之利。不但能劫走粮草,而且还可以趁机吞并其他几支盗匪。
里外里,这大首领都不会吃亏。
想到这里,大首领忍不住嘴角一翘,露出冷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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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盗匪,加起来也有两三千人,呼喊着扑了出去。
刘阚等人和中军相距大约三百多步,说起来距离并不算太远。可就是这三百步,如今却好像变得极为遥远。唐厉居中指挥,抵御着盗匪的攻击。但不管怎么说,那些盗匪毕竟是杀人无数,比起刘阚身边这些只训练了三天,刚弄清楚左右前后的新兵蛋子来,强的可不止一点。
数十个盗匪呼喊着,从路沟里冲出来,挥舞着刀枪,发起冲阵。
这些家伙,有的光着膀子,露出身上的飞龙纹身,有的是穿着布褥(ru,音如),挥舞利刃。
唐厉居中,厉声喊喝:“出矟(shuo,同槊)!”
惊慌失措的更卒们,挺矟刺出。但有的出矟快,有的出矟慢,而且力道不一,威力顿时大减。
有那悍不畏死的盗匪,舍了兵器,侧身让过要害,一把就攫住了铜矟。
更卒们更加慌乱,唐厉射杀了一名盗匪之后,大声喊叫:“不要慌,不要慌,按平时训练的来!”
可不管唐厉怎么呼喊,这更卒终究还是慌了。
这时候,刘阚大步冲过来。扬起大盾,凶狠的砸翻了一名盗贼头目之后,举钺旋身一招横斩,将对手连肩带脑袋狠狠的斩为两段。铜钺滴着殷红的血,刘阚护住了侧翼,大声呼喊:“大家都别慌,刘某在此发誓,绝不会丢下一个兄弟……听我口令,出矟……给我滚开!”
一个盗匪头目挥舞铁剑扑向了刘阚,呲牙咧嘴,看上去凶狠异常。
刘阚虎目圆睁,一声厉喝之后,脚下一个前滑步,闪过对方的铁剑,铜钺同时劈开了他的脑袋。
圆乎乎的脑袋瓜子,好像被砸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