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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盖茨熟练地说道:“店小二,给我们切三斤牛肉,炒四个精致的小菜,另外再拿一坛好酒,要那种小坛的,喝点解解乏,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店小二在客栈多年,阅人无数,眼尖的早就看出了三个人身上带的锐气,知道三位不简单,连忙媚笑,用肩上搭着的汗巾给几人擦桌子,扯着嗓子叫道:“好嘞,三斤牛肉,四个小菜,一坛好酒,马上就上来咯!”
店小二刚好走,唐健说道:“小二哥,留步!”
店小二点头哈腰,说道:“这位爷,有什么吩咐?”
唐健说道:“为什么最近住店的这么多人?都到京城口了,家家客满!”
店小二转头看了看,说道:“这位爷,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乙未科进士考试,考完试了,这些个秀才都在这边等着发榜呢!京城那边的客栈被一些有钱的和有关系的考生全包了,从远处他省来的考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京城边的客栈住下了。”
唐健这个时候恍然大悟,原来是进士考试。《马关条约》签订的消息传入京城,这些个考生就有了“公车上书”这个历史事件了。怪不得唐健越走到京城就发现客栈的客房就越紧张。
“这位爷,还有什么吩咐的?”店小二哈了哈腰。
“呵呵,没有了,这个赏给你的。”说完,唐健扔给店小二一锭碎银。
店小二敏捷的接住碎银,看也不看就塞进怀里,喜笑颜看:“各位爷稍等,小的这就给你去催催,免得让各位久等了。”
唐健摆了摆手,那个店小二就屁颠屁颠的跑下去了这时,一个穿着长马褂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拿着一本蓝色封皮的线状书,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从楼梯下走了下来,口中还不停的念叨着:“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终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田阿登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就靠这些酸秀才,也能救难救国?”
李盖茨笑道:“打仗靠军人,治国靠文人,现在的中国,只有武力才能救国……”
唐健打断道:“勿谈国事。”
不久,三人的桌上就摆满了酒菜,三人连续几日的赶路,早就饥肠辘辘,草草吃完晚饭喝点小酒就回房休息了。按照这样的速度,明天下午就可以抵达北京了。
……
日本,马关
“伊藤博文阁下,清国的李鸿章遭人刺杀了。”外相陆奥宗光站在伊藤博文巨大的办工桌前。
伊藤博文猛吸了一口雪茄,淡淡道:“那李鸿章现在怎么样了?”
陆奥宗光回答:“子弹击中左颊,幸亏随行医生抢救,现已无大碍。”
“恩,那就好。等他伤愈再继续谈判,你给李鸿章的住处加强防卫,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大清又要重新派人。时间紧迫,北方辽东战线军费吃紧,天皇陛下下旨,要我们快快结束与清国的谈判,早日拿到赔偿的军费,以解燃眉之急。”
陆奥宗光听完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吞吞吐吐道:“那个,伊藤博文阁下,美英各国对此事十分不满,提出强烈的抗议,要我国做出解释,俄国更是咄咄逼人,说我国是披着文明的野兽。”
伊藤博文“呸”的吐出一口浓痰,将手中的雪茄掐灭,骂道:“该死的俄国毛子,迟早两国是要兵戎相见。”随后又说道:“那就把赔偿的军费从三亿两白银减为两亿两白银,关于割让辽东半岛和台湾一澎湖列岛的这一款就咬着不放,我看这些该死的支那人能够撑多久。”
陆奥宗光叹气点了点头。
经过二十多天地养伤,李鸿章恢复神速,拖病带着儿子李经方再次来到了日本马关春帆楼,这已经是第四次谈判了,这一次还有各国的驻日公使在一侧旁听。
这一日早晨,李鸿章早早的就起床,在侍女的伺候下将大清的官袍穿的整整齐齐,还特地走到镜子面前,将头上的正一品顶戴花翎扶正,将耳旁的几根花白的头发小心翼翼的捋进耳根后。
在去春帆楼的路上,李鸿章见一旁的儿子李经方面色愁苦,眼睛无神。李鸿章问道:“吾儿,有何心事?”
李经方叹道:“父亲,您虽谨遵老佛爷的‘争得一分有一分之益’的懿旨,可这倭人委实可恶始终不肯相让一分一毫。我听说您这次遇刺之后,各国反应巨大,纷纷指责日本,似乎这一次他们会有所让步。可儿子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用命换来的。”说完,言语中带着悲愤。
李鸿章摇了摇头:“大清积重难返,国力衰弱,此次与日作战已是一败涂地,我一手创建的淮军损失惨重,北洋水师更是全军覆没,大清再打下去就会亡国的,只有和日本议和。”
李经方再次说道:“可是父亲,一旦这个条约签订,您会成为老佛爷的替罪羊,会遭到国人的唾弃,儿子还听说有人把你比作……比作……”
李鸿章坦然的一笑:“比作秦桧是吧?这大清总要有一个人收拾残局的。老夫为国征战数十年,临老了,就只能做这些事了,佛语不是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清的将来还是要靠你们年轻的一辈了,唉,人老了,也只能为大清做这些裱糊匠的事情了,人老了,对这些名誉什么的,也就不在乎了。”
李经方红着脖子道:“父亲还不老,父亲还可以再为大清效力二十年。”说这话的时候,李经方知道这也只是安慰父亲,毕竟他已经七十多岁了。
李鸿章也不多说,指着前方的春帆楼说道:“快到了,做完这件事,老夫也该好好享享福了。”
当李鸿章走进春帆楼的时候,日本的谈判代表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已经在谈判桌上等候了。
李鸿章在李经方的搀扶下和各国旁听的代表打了个招呼,然后从容的坐在了于伊藤博文对立的谈判桌上。
很快的,谈判就进入了开始阶段,李鸿章拿出了自己亲笔修改了很多次的条约递给了日方代表,日方也讲日本的条约递给了李经方。
两方在仔细的校对了条约之后,李鸿章说道:“我国多年战乱,国库空虚,现在已经无法拿出更过的军费,望伊藤阁下能够削减赔偿军费,再减三亿俩,另外辽东半岛过于接近京城,是在不能割让。”
伊藤博文鉴于国际压力,只同意削减两亿两。关于割让辽东半岛,是决计不会退让。
接着李鸿章见日方态度强硬,带着哀求的说道:“再削减五千万两也行,国库是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
谁知伊藤博文表情冷淡,说道:“条约之上,白字黑字清清楚楚,我方不想再多言,李大人只有‘允’与‘不允’。”
期间李鸿忠多次缠磨,一直讲到自己口干舌燥,可日方依然不依不饶。
李鸿章再次哀求,眼中已经有淡淡地泪花,颤巍巍的说道:“伊藤阁下,念在你我旧情,也看在我这把老骨头的份上,削减两千万两也行,就算是给这把老骨头回家的路费吧。”
可是伊藤博文理也不理,看到已经谈至黄昏,提出晚饭后在继续。
李鸿章没有和伊藤博文一起用餐,单独和中方代表在一个厢房里单独吃饭,但在座的每一个人严重呢都是悲愤屈辱之色,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李经方更是咬牙切齿,可也只是偷偷的抹泪。
这时,李鸿章老泪纵横的对随行使团的美国顾问科士达说:“万一谈判不成,只有迁都陕西,和日本长期作战,日本必不能征服中国,中国可以抵抗到无尽期。日本最后必败求和。”
科士达叹道:“李大人,我很敬佩您的为人。可我听说,日方说万一谈判不成,就将使团扣留在日本,并且会再次增兵,施加压力让大清国再派使团过来。”
李经方猛地摔烂怀中的碗筷:“日本人欺人太盛!”
李鸿章两行浊泪滴落,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悲道:“此次若是谈不成,日本增兵,再造类似旅顺惨案,更多的大清子民将会死在日本人的刀下。”
李鸿章起身道:“罢了罢了,我等已经尽力,就算是遭万人唾骂也罢了。老佛爷交代下来的事一定要办好。”
最后,李鸿章等人无奈的在日方重新拟定的《春帆楼合约》上签字。
而这个《春帆楼合约》就是历史上的屈辱的《马关条约》,《马关条约》规定:一:中国从朝鲜半岛撤军并承认朝鲜的“自主独立”;中国不再是朝鲜之宗主国,二:中国割让台湾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和辽东半岛给日本,三:中国赔偿日本军费2亿3千万两白银,四:开放多个通商口岸并享受“片面最惠国待遇”。
恰时:1895年4月17日(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二十三日)
第二卷 龙起东南 第五章 华丽回归
唐健等人第二天下午就已经赶到了北京城,恰逢乙未科进士考试,所以当唐健等人骑着枣红骏马来到北京城的大街上的时候,随处可见街道之上不时有穿着长马褂的秀才模样的考生。
北京城不愧为大清的帝都,北京城内街道宽广,小贩云集,街道两旁更是商铺林立,吆喝声讨价声不绝入耳。唐健等人的三匹高头大马在人群涌动的街道之上算是十分拥挤,唐健等人索性跃下马鞍,牵着缰绳在北京的街头漫步行走,反正已经到了北京城,时间充裕,袁世凯已经包下了某个大酒楼等着自己了。
李盖茨和田阿登从没有来过北京,倒是好奇不已。看着额头光滑,脑后拖着长辫子,穿着初春小夹袄的商贩在街道之上,操着正宗的京腔,卖力的吆喝着自己的商品,不时有插着某镖局的旗号的马车从身边走过,让本来就车水马龙的街道更显拥挤。
唐健当头牵着马走着,忽然前方的一个客栈的门口围着一大号人,不知道在看着什么热闹,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的哭泣声。
中国人是好奇动物,只要有什么热闹就会云集围观,看着前面人头攒动,不时有撕心离肺的哭声穿出来。唐健心想,难道会是卖身葬母或卖身葬父。这些太老套了吧,唐健经常在明清的电影中看到类似的情节。
唐健大手一挥:“走上前去看看!”
田阿登将三人的枣红骏马系在了客栈旁的两个柱子上,随着唐健拨开人群,凑到跟前。
原来不是卖身的!
唐健看到几个头发花白的和几个年轻的小伙围在一起抱头痛哭,一看几人的外表打扮就知道是外地赴京的考生,难道是落榜了?可是还没有放榜啊?他们哭的天昏地暗的,比死的爹娘还要惨似的。
唐健扯过旁边的一个看客问道:“唉,老大哥,怎么回事啊?怎么几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在这里抱在一起哭啊?”
一个顶上稀疏,脑后拖着一根小辫子,双手插进袖筒的看客正看得起劲,就听到旁边有人问道,兴致勃勃的回答:“哎呦,这位小哥,你是刚从外地到北京的吧?听说,前两天李鸿章李大人跟倭人签了合约了,把咱的辽东半岛和台湾都割给倭人了。这几个是台湾来的秀才,自己的家乡都被倭人割占。你想啊,本来这几个人是想高中衣锦还乡的,就算回去了,家也不是自己的咯!”一边说一边啧啧道,然后也不理唐健,继续兴致勃勃的看着热闹,好像只要不割让北京城就不关他的事一样。
唐健口中“哦”的一声,便听见几个台湾的举人一边痛哭流涕一边骂道:“卖国者秦桧,误国这李鸿章啊,我大清的大好江上就这样被李鸿章给卖了。我等现在已是无家之人了,高中了还有什么用啊?回到家却成了倭人的国土了!”说完捶足顿胸,悲愤异常。
就在这时,一群举人突然涌进了人群,领头的是分别人一个留着八字胡和一个俊秀的举人。
唐健看着前面的两人,依稀记起来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却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