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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不断有战马马失前蹄,跌倒在一旁,悲鸣呼号不绝入耳,但是尾随的更多骑兵策马纵跃,绕过陷阱,直扑第五师阵地而去。
原来刚刚那些陷阱是专门对付骑兵,是孙万龄在上个月就让王瑞挖的,这种陷阱至今大约只有四五十厘米,最上面盖上一层树枝干草,而后再铺上尘土,远远看上去和平时无异,而且以一般人的重量踩上去也不会出事,只有马匹这样的庞然大物,只要一踩上,树枝承受不住巨大的重量,马蹄就会立即陷入其中。
这种陷阱小巧易用,不像以前需要挖直径几米的大坑,坑里还要铺上尖木桩,人马一掉下去,必死无疑,但是这种大陷阱容易被人发现,也就比较容易避开,反而效果没有那么好。
而像这种小陷阱,虽然里面没有尖木桩,但是战马在高速运动的时候,一不小心陷进去绝对会折断前蹄,即使被甩出去的骑兵并不会致死,但大部分人会被摔的手断脚折,受了重伤但是又死不了,伤员增多,这无形加大的敌军的行军速度,比直接毙杀更有效。
吴佩孚镇定自若的将稍显混乱的骑兵营整顿好,接着迅速朝对面的阵地再次发起冲锋。
“砰!砰!”对面阵地上开始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又有一些骑兵躲避不及纷纷中弹坠马。
不过,吴佩孚的这支骑兵营中的骑兵大多数人是来自内蒙,个个骑术高超,坐下的战马更是赫赫有名的蒙古战马,这些成吉思汗的后裔虽然已经没有了他们祖先的辉煌,却仍然有不弱的战斗力。
况且又在吴佩孚这样的良将指挥之下,骑兵营的士兵们开始利用自己高超的骑术躲避飞来的子弹,同时背后的长枪也没有闲着,“砰,砰!”开始进行反击。
骑兵营统一装备的是俄国人的水连珠长枪,“水连珠”属于旋转后拉式枪机的手动步枪,填装的是最新的无烟火药,“水连珠”不仅烟雾少,而且枪声清脆,特别是手动供弹的弹仓式连发射击,攻弹、发射动作干脆利落,连续发射是如同水珠溅落,故得此名。
从骑兵营装备的精良武器就可以看出这是曹锟手下的一支精锐之师,而曹锟用这样的一支精锐之师作为尖刀,就是想要利用骑兵撕开第五师的方向,而让后续的北洋新军一拥而上。
吴佩孚不愧治军有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控制住的局势奋起反击,对面阵地上的第五师士兵不断有士兵中枪倒地。
片刻之后,吴佩孚就带着骑兵营冲进了第五师的阵地中!
在吴佩孚率军突进第五师阵地的一刹间,第五师前沿之地的士兵们纷纷从战壕之中扑来出来,他们手中拿的不再是长枪,而是一把把大刀,在滚到马身下后,刀刃一横,马腿齐根而断,鲜血喷洒,再次染红一片热土。
就在此时,另一侧阵地上的第五师士兵也怒吼着冲了出来,然而此时他们手中拿的不是大刀,也不是长枪,而是一张张渔网!
第三卷 战火远东 第三十一章 徐州首战(二)
渔网对阵骑兵?
这可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啊!纵观中华五千年文明史,从没有听说过战争中会用到渔网对骑兵,这两件事物之间本就毫不相连,现在竟然在徐州战场上同时出现!
孙万龄擅出奇兵,对敌时喜欢攻其不意,看来渔网对阵骑兵一定是孙万龄的计策。
那些牵着渔网的士兵纷纷扬起手中乳白色坚韧的渔网朝骑兵阵中撒去,渔网虽小,但其实际效果去大大的出人意料。
只见骑兵坐下的战马四肢被渔网紧紧缠住,就算战马极力挣脱也无法从中逃出,只能在原地打转,细着渔网的粗细程度,不是一般的渔网那么纤细,大部分竟然有小拇指那么粗。
骑兵身下的战马突然被制住,骑兵们失去了机动性灵活的优势,马背上的骑兵腾挪转向都施展不开。
这时,阵地中跃出的第五师士兵纷纷用大刀砍向那些被束缚住行动的骑兵,刹那间,刀影横飞,血光四现,阵地之上悲号满天,片刻之后,就有十几个个骑兵被第五师的士兵斩落马下。
吴佩孚的战马刚好被渔网缠住,一时被两个第五师的士兵围攻,然而在两人的围攻之下吴佩孚丝毫不见颓势,吴佩孚马刀一转,一道血箭喷洒,其中一个第五师的士兵颈部中刀,直挺挺的倒在血泊之中。
吴佩孚一刀格开另一个第五师士兵的攻击,环顾四周,自己的骑兵营正和革命军的第五师士兵在阵地之上厮杀鏖战,虽说吴佩孚的骑兵营是曹锟师中的精锐之师,兵员素质高,武器也精良,然而此时却没有讨得一点便宜,两方苦苦厮杀,竟然势均力敌。
一支骑兵和等数量的步兵对阵,而且还在事前冲杀过的情况下,两方竟然势均力敌,这让吴佩孚深感屈辱。
眼见骑兵优势已失,吴佩孚已无心念战,恰在此时,曹锟军中传来信号:骑兵营立刻撤回防卫左翼!
吴佩孚扭头一看,只见本阵的左翼烟尘滚滚,竟然有骑兵突袭!
吴佩孚沉思片刻便得出了结论,这孙万龄不愧是浸淫兵道多年,双管齐下,一面用正面阵地吸引骑兵营主力,另一方面派出一队骑兵攻击左翼,而曹锟作为攻击方,本阵的阵地上并没有来的及修筑像这种的小型陷马坑,更不用说有这奇怪的渔网了!
以孙万龄骑兵的冲杀能力,很有可能会撕开曹锟本阵的防线!
吴佩孚大吼一声:“撤兵,回援本阵左翼!”
其他在陷入苦战的骑兵纷纷暗呼解脱了,他们在第五师的阵地之上根本就发挥不出骑兵的优势,与其苦战,还不如早早撤退再做打算,大部分骑兵暗自庆幸道:再也不和这些拿着渔网的步兵对战了!
须臾之间,吴佩孚的撤令一下,其他骑兵营的士兵们纷纷拔出战局,调转马头,准备折回本阵!
第五师士兵见吴佩孚的骑兵要跑,赶紧轮番用大刀片砍向战马的后腿,其间又有不少骑兵被斩落马下。
等到吴佩孚的骑兵营逃出第五师士兵的射击范围后,随行的副官粗略清点了一下,刚刚一战之下,竟然损失了五六十骑骑兵!
吴佩孚一阵肉痛,来不及懊悔,扬鞭朝本阵的左翼冲去,千万不能让革命军的骑兵偷袭成功,那曹师长还在中军之中呢!
国民革命军第五师师部。
王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恭敬的对孙万龄说道:“孙老将军用兵如神啊!小小渔网就能让这曹锟号称军中精锐的骑兵营铩羽而归啊!呵呵!”
孙万龄笑着摆了摆手,从王瑞的手中接过望远镜,远观远处战局,说道:“啧啧,乱而不溃,指挥若定,这吴佩孚是个人才啊!只可惜做了袁世凯的马前卒!”
王瑞试探的问道:“哦?难道孙老将军有收复之意?”
“呵呵,收复不敢说,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孙万龄饶有深意的说道。
王瑞也不多说,并肩和孙万龄并排在一起纵观战局。
与此同时,吴佩孚扬鞭飞奔,带着骑兵营朝本阵的左翼奔去,然而,等到吴佩孚率领骑兵营到达左翼前沿阵地的时候,哪里还看得到敌军的骑兵!
吴佩孚策马上前,只见地上有很多树枝拖拽的痕迹,吴佩孚一拍脑袋,大叫道:“糟了,中计了!”
好一个声东击西啊!吴佩孚心中感叹道,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孙万龄会用上三国里张飞的布置疑兵的那一招。
果不其然,曹锟的本阵右翼此时想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吴佩孚一咬牙:“立刻驰援本阵右翼!”
此时曹锟的右翼之上,阵型大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队骑兵,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队骑兵就已经冲进了本阵之中,手起刀落,血花四溅,人头落地,第五师的骑兵们想收割麦子一般,一颗颗收割着曹锟士兵的人头。
就在众人杀的兴起的时候,一个眼尖的骑兵嚷道:“看呐,曹锟的指挥部!”众人勒缰停驻,果然在阵地的深处可以看到许多军官进出的帐篷!
那个眼尖的骑兵大喊道:“活捉曹锟!活捉曹锟!”
众人也跟着大嚷:“活捉曹锟,活捉曹锟!”
此时的曹锟刚好在指挥部中看到了这一幕,曹锟拉住其中一个副官的衣领骂道:“混蛋,废物!左翼上的堂堂几千人竟然挡不住几百人的骑兵!”
那个副官颤声道:“师长,这股骑兵来的迅猛,士兵们都来不及反应啊!还是先撤吧,阵型已经冲乱了,看这些步兵是挡不住了!”
“什么?废物!赶紧让人给我顶住,我作为堂堂一师之长,怎么能率先逃跑呢!我就不信了,堂堂一个师的兵力竟然还挡不住几百骑兵?”说完,曹锟拔出自来得,“妈 的,军官参谋全部跟我上!”
曹锟手下的北洋新军们见自己的师长竟然也冲出指挥部和他们并肩作战,一时士气大振,一些反应过来的士兵开始抄出大刀砍向马蹄。
第五师的骑兵队冲杀了几次,却怎么也冲不破眼前的这群北洋新军组成的防线,而那曹锟就在人群防线之后,虽然近在咫尺,却无法活捉曹锟。
就在骑兵队长想要再来一次冲锋时,后方突然传来了喊杀声,第五师的骑兵队长回头一看,竟然是吴佩孚的骑兵营返回来支援了!
回的好快啊!五师的骑兵队长感叹道,随即又想到了师长在临行前下的命令,骑兵队长只要一咬牙,十分不舍的命令道:“所有士兵听令,立刻收兵!”
其他的骑兵正杀的过瘾,猛听见自己的队长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了,随即也不敢恋战,纷纷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准备撤退。
那五师的骑兵队长心有不甘的看了曹锟一眼,迫于军令只要作罢,随着部队回撤。
吴佩孚的骑兵营一赶到,第五师偷袭右翼的骑兵立刻拔腿就跑,吴佩孚此时也顾不上追击敌军,只想一心保护曹锟的安全。
眼见曹锟安然无恙,回头已见敌军撤远,不过还有一个骑兵落在了最后,看样子像个军官,吴佩孚举枪瞄准,“砰”的一声,远处敌军军官身形一个踉跄,却没有落下马来,只是无力的趴在马背上,看来是吴佩孚准确命中了。
待敌军走远之后,吴佩孚立即协助其他军官收拢溃兵重新构筑防线,曹锟惊魂未定的瘫坐在指挥部中,刚刚那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要不是吴佩孚及时赶到的话,可能曹锟的指挥部都要被人一锅端了。
防线巩固好了之后,吴佩孚就回到了曹锟指挥部所在的帐篷中复命。
“报告师长,吴佩孚求见!”门口的守卫大声道。
“让他进来吧!”曹锟身形一动,亲自走到指挥部的门口迎接吴佩孚。
吴佩孚走进帐中立刻就行了一个军礼,曹锟示意吴佩孚不用多礼,笑道:“今天多亏了子玉啊!不然我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丢在徐州了,呵呵!”
吴佩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保护师长是标下的指责,不敢称功!”
曹锟见吴佩孚这样的神情,苦笑一声:“怎么?子玉还在责怪我听停劝谏,执意如此么?”
“报告师长,标下不敢!”吴佩孚干脆利落的答道。
曹锟示意众人下去,只留吴佩孚一人,待众人走尽后,曹锟拉着吴佩孚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只希望子玉能够明白本师长的良苦用心啊!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做给袁世凯看么!你我都是出自聂将军麾下,现在聂将军担任叛军的西路大军统帅,他袁大帅心有芥蒂那是自然的!”
曹锟混迹官场多年,对一些事情自然看的比吴佩孚清楚,而吴佩孚虽然作战勇猛,但对一些事情远没有曹锟先知先觉。
“怎么?袁大帅是怀疑我们勾结叛军?”吴佩孚惊讶道。
曹锟示意小声,那个副督军还没有走呢!
曹锟苦笑道:“那倒不至于,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