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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盛唐-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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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魏元忠当上了宰相。有一次雍州长史出缺,张易之想让他的弟弟,时任歧州刺史的张昌期接任,武皇马上就答应了,其他几个宰相也纷纷附议表示赞同,唯独魏元忠坚决反对:“张昌期年纪太轻,没有行政经验,在歧州任内,居民几乎全逃光了,雍州是帝京,政务繁重,张昌期绝对不够资格。”
武曌默然,此事遂不了了之。过后魏元忠又面奏武皇,说:“臣自先帝时代起蒙受皇恩,而今忝居宰相之职,不能尽忠职守,致使卑劣小人充斥陛下左右,这是臣的罪过!”
武曌心里大为不悦。
二张更是对魏元忠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除掉他。
长安三年(公元703年)九月,七十九岁的武皇开始病魔缠身了。二张顿感不妙,于是决定对魏元忠下手。九月初的一天,张昌宗突然向武皇递上一纸诉状,指控魏元忠私下与人议论:“太后老了,不如辅佐太子才是长久之计。”
二张的这项指控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魏元忠以宰相之尊兼任东宫属官,其政治立场自然是倾向于太子的,所以这项指控很容易让生性多疑的女皇相信。其次,由于二张不久前间接逼死了李显的儿女、女婿和外孙,所以不仅彻底抵消了他们拥立太子复位的功劳,而且还与太子结下了血仇,如此一来,二张肯定会担心太子即位后找他们报仇,于是不如来个一箭双雕,利用这项指控把太子李显一块儿整倒。
不出二张所料,武曌一看到诉状便勃然大怒,立刻把魏元忠逮捕下狱,并命他第二天在朝堂上与张昌宗当廷对质。
为了一举置魏元忠于死地,二张决定找一个人出来作伪证。
他们找到的这个人叫张说。
张说是武曌在载初元年(公元690年)开制举时通过殿试亲自录取的第一个状元郎,称得上是朝野知名的大才子,曾参与编纂《三教珠英》,时任凤阁舍人。二张对他软硬兼施,既以权势相逼,又以富贵相诱。张说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翌日,武曌召集太子李显、相王李旦和各位宰相在朝堂上旁听。魏元忠和张昌宗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吵来吵去也没一个结果,最后张昌宗使出杀手锏,说:“张说听过魏元忠讲的话,可以让他作证。”
武曌随即传唤张说上殿。
此时,一批拥护李唐的朝臣正在殿外焦急地关注着事态发展,因为此事牵连太子,万一魏元忠之罪坐实,那太子无疑也要身处险境。
就在这时候,张说匆匆而来的身影映入了大家的眼帘。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其时与张说同任凤阁舍人的宋璟(玄宗朝与姚崇并称的一代名相),立刻冲上去拉住张说的手,说:“名义至重,鬼神难欺,不可依附奸邪陷害君子以求苟免,即使因此获罪流放也不失荣耀。若有不测,我当叩开殿门,据理力争,与你同死!请努力为之,万代瞻仰,在此一举!”
此时其他的朝臣也纷纷上前为张说打气。殿中侍御史张廷珪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左史刘知几(着名史学家,《史通》的作者)也说:“不要在青史上留下污点,让后世子孙背负骂名!”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张说的立场开始动摇了。关键倒不是众人的道德说教激励了他,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选择重新进行了考量。他很清楚,二张无德无功,仅以美色事人,其荣宠不可能维持长久,等到女皇一死,他们必定没有好下场,倘若今天替他们诬陷魏元忠和太子,来日一旦太子即位,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可是,要不听他们的,所有的富贵和前程恐怕在今天就得断送。
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这是一个问题。
张说就这样带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迈上了大殿。
武曌迫不及待地问他,是否听过魏元忠的大逆不道之言。张说正在沉吟,还没来得及说话,魏元忠就冲着他喊:“张说,你打算和张昌宗联手陷害我吗?”
张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个宰相说话怎么跟市井小民一个口气,怎么听风就是雨?”
张昌宗在一旁催逼他废话少说,赶紧作证。
这时候张说已经打定主意:必须把眼光放长远,宁可吃些眼前亏,也决不能把身家性命和仕途前程寄托在随时有可能垮台的二张身上。
后来的历史证明,张说的选择是正确的。他虽然因此暂时遭到了贬谪流放的命运,但是很快就重返朝堂,在后半生中三度出任宰相,可谓位极人臣,被世人誉为玄宗开元年间的“一代文宗”。
决心已定,张说看都不看张昌宗一眼,仰头对着武皇说:“陛下请看,在陛下面前,张昌宗尚且如此逼迫,何况在外呢?臣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中,不敢不据实回答,臣实在没有听见魏元忠说什么话,完全是张昌宗逼臣作伪证!”
此言一出,旁听众人顿时哗然,没有人想到张昌宗自己找来的证人居然临阵倒戈。
二张暴跳如雷,厉声高喊:“张说也参与了魏元忠的谋反,他们都是反贼!”
这下连武皇也懵了,她脸色一沉,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二张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人一句抢着说:“张说曾经说过魏元忠是伊尹、周公,伊尹放太甲,周公代王位,不是想造反是什么?!”
二张话音未落,张说旋即发出几声冷笑:“你们这两个不学无术的小人,只听过伊尹、周公之事,何尝得闻伊尹、周公之道!没错,魏元忠荣任宰相之日,臣确曾前往道贺,并勉励他以伊尹、周公为楷模,只因伊尹辅商汤,周公辅成王,皆为臣至忠,古今仰慕!陛下任用宰相,不教他效法伊尹、周公,教他效法谁?臣岂不知今日附张昌宗立可拜相,附魏元忠立致族灭!但是,臣畏惧魏元忠冤魂不灭,故不敢任意诬陷。”
“张说!”武皇歇斯底里地喊,“你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应该和魏元忠一起被扔到监狱里!”
几天后,武曌又传唤张说,他还是那些话。武曌怒不可遏,命各宰相会同河内王武懿宗一起审理,张说仍然坚持初供。
魏元忠被诬下狱,张说因不作伪证也身陷囹圄,朝野上下顿时群情哗然。正谏大夫兼宰相朱敬则当即上疏抗辩:“元忠素称忠正,张说所坐无名,若令抵罪,失天下望。”那个曾劝武皇还政李唐的平民苏安恒也再次上书,依然是一副毫无顾忌的口吻:“陛下革命之初,人以为纳谏之主;暮年以来,人以为受佞之主。自元忠下狱,里巷恟恟,皆以为陛下委信奸宄,斥逐贤良。……窃恐人心不安,别生他变,争锋于朱雀门内,问鼎于大明殿前,陛下将何以谢之,何以御之?”(《资治通鉴》卷二○七)
正所谓位卑未敢忘忧国,苏安恒一介平民,却敢于三番五次上书直谏,触逆龙鳞,除了个人的忠义和胆识之外,也足见长安确实是李唐的命脉所系之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一日也不曾忘却李唐。
二张看到苏安恒的奏书时,不禁勃然大怒。一个小老百姓,居然也敢用这种口气跟皇帝说话,还说什么“争锋于朱雀门内,问鼎于大明殿前”,这不是公然煽动百姓造反吗?二张随即力劝武皇诛杀苏安恒,幸得朱敬则和凤阁舍人桓彦范等人力保,苏安恒才免于一死。
这年九月,闹得沸沸扬扬的魏元忠案终于尘埃落定。武曌颁下一道敕令,将魏元忠贬为高要(今广东高要市)县尉,将张说流放岭南。
这个结果当然令二张很不满意。
他们的目标是要一举置魏元忠于死地,如今只不过是贬官,日后一旦复出,岂不是要找他们算账?
数日后,魏元忠启程前往贬所,东宫官员崔贞慎等八人在郊外为他饯行。二张抓住最后的时机,再次诬告崔贞慎等人与魏元忠同谋造反。武曌命监察御史马怀素审理此案,特意交待说:“此案证据确凿,随便审一下,马上结案上报。”马怀素审问之后,认为查无实据。武曌大怒:“你是不是想包庇谋反之人?”马怀素面不改色地说:“臣不敢包庇谋反者。但是魏元忠以宰相身份贬官,几个同僚出于旧情为他饯行,若说这就是谋反,臣不敢定案。陛下手操生杀之柄,欲加之罪,大可圣衷独断;若命臣审理,臣不敢不据实奏报!”
武曌真的没有料到,一个魏元忠的案子,竟然让朝野上下如此同仇敌忾,把矛头全部对准了她宠爱的人,并且还隐隐指向了她。
其实武曌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不听话的朝臣,她只须再起用一两个酷吏似的人物,就足以让这些人全部钳口了。但问题在于,今日的女皇已经没有那份心力,也没有那份狠劲在朝堂上重新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更何况当初是为了篡唐称帝,巩固政权,因而不得不杀戮立威,可如今不过是两个小情人在耍脾气,实在没必要大动干戈。武曌固然是宠着他们,但她并不希望因此把自己摆在大多数朝臣的对立面上。
最后,案子不了了之,除了魏元忠与张说被贬谪流放之外,其他人一概不予追究。
魏元忠一案虽然就此了结,没有给朝廷带来更大的危害,最后也没有牵连到太子李显,但却导致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结果——这年十月,武曌突然带着文武百官离开长安,又回到了洛阳。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什么原因导致武皇不顾病体和旅途颠簸,决意重返武周王朝的大本营呢?
拥护李唐的朝臣们顿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和困惑。本来一心盼望武皇能够在长安进行权力交接,正式还政于李唐,没想到让二张这么一折腾,武皇与太子、朝臣之间的关系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回归李唐的进程也随之中断。
接下来,太子能否顺利继位?李唐能否顺利复国?二张还会干出什么出格离谱的事情?拥李派的大臣又将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就像一团迷雾一样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大臣与男宠的博弈】
在武皇的庇护和纵容下,二张的私欲和野心就像春天里无人修剪的藤蔓一样疯狂滋长。回到洛阳之后,他们不仅变本加厉地贪污受贿,卖官鬻爵,而且包揽朝廷的大型土木工程,营私舞弊,上下其手,从中获取的非法所得不可胜计。与此同时,他们的几个兄弟也再度鸡犬升天——原洛阳县令张昌仪升为尚方少监,曾被魏元忠阻挠而未获升迁的张昌期出任汴州刺史,还有一个哥哥张同休也升为司礼少卿。
真可谓一门贵盛,举世无匹。
看着这帮鲜衣怒马、年少轻狂的张氏兄弟,世人的目光无比复杂,既充满了痛恨和不齿,也饱含着羡慕和嫉妒。
是的,少年得志确实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高官显爵,豪宅香车,钟鸣鼎食,肥马轻裘,醇酒美人,艳舞笙歌,还有每日每夜释放不尽的激情,外加大把大把挥霍不完的青春……如此种种,自然惹人艳羡。然而,正所谓“天欲福人,先以微祸警之;天欲祸人,先以微福骄之”。年轻人未被老天打过“微祸”的预防针,不知世路艰辛,不懂人生无常,所以一朝富贵,便极易产生天之骄子的错觉,从而迷失自我,任凭欲望泛滥,因此弥天大祸也就随之俱来。从这个意义上说,如今的张氏兄弟们仿佛就是在一把名叫“灾祸”的刀子上,舔着一种名叫“富贵”的蜜,只是年少轻狂的他们何尝想过,这种刀头之蜜舔得了一时,又岂能舔得了一世?
其实,洛阳的百姓就曾向张昌仪发出过类似的警告和质问。当时张昌仪在大肆贪贿之后用不义之财盖起了一座美轮美奂的豪宅,其奢华程度远远超越了亲王和公主的府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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