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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事。”她终于说:“刚才……刚才真对不起,我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看见他,我——我就很激动,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双手掩面,啜泣起来。
罗亚怡转身抱着她,拍拍她:“好了!没事了!你别哭嘛!”她叹气:“你只是还不习惯,虽然离了婚,终究朝夕相处了一年多,当然有感情喽!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柯文文立刻抬起头,吓了罗亚怡一跳:“不!我不爱他!我对他只有恨,我恨不得他死掉。”她坚决地说:“学姊!相信我,我真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他是个恶魔,是个禽兽,你知道吗?”
“我……我看他很客气,不像是……”
“他在骗你,他总是在骗人,骗所有的人,你不能相信他,你不能相信一个魔鬼说的话。”
“好!好!你别激动,我相信你。”罗亚怡虽然一肚子疑问,却明白现在是什么也问不出来的,于是又拍拍柯文文:“很晚了,我们回去吧!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明天还要上班呢!”
柯文文疲惫地叹息,点头。
当天晚上,柯文文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恶梦惊醒。老天!难道连忘记这么丑陋的事都做不到?她太脆弱了,该如何让自己坚强来面对这一切,或试着淡忘呢?
就这么呆坐着,直到阳光照进窗内。
罢了!多想又能怎样?今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呢!挥别过去不容易,迎向新生活更难,除了叹气,她不知还能怎么做。
罗亚怡准时来接她,看她穿着米色衬衫、橙色窄裙、白色高跟鞋,眼睛一亮:“哇塞!真漂亮耶!咦?怎么脸色这么差,黑眼圈都出来了?是不是没睡好?”
“没有啦!”柯文文苦笑:“走了吧!迟到可不好,我给你那位总经理的印象已经够差了,可不想再加一笔。”说完拉着她往车上走。
3
祈晓音一进门就看见王妈在客厅哭,还不时拿面纸拭泪。
“王妈,你……你怎么了嘛?为什么坐在这儿哭?”她也在沙发上坐下。
王妈一见是祈晓音,哭得是更伤心了。
“你别只是哭啊!快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王妈啜泣着:“老爷……老爷他……”
“我爸他怎么了?快说啊!”祈晓音着急地问。
“他……他说要开除我,不再雇用我了,我究一竟哪儿做错了?我勤劳、爱干净,又不偷东西,只要是我分内的事,我一定会做好;先生死了,儿子在国外,如果不是老爷帮我,给我个事做,还让我住这儿,我一个老妈子怎么过下去?所以我一心一意要报答老爷的,结果他……他现在要我离开,连我做错了什么也不告诉我,我……”王妈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王妈,你别这样,我爸他——他一定是又心情不好,随便说说的,搞不好他根本就喝醉了,你不要当真嘛!”
“不!老爷他很冷静,也没有喝酒,所以我知道他是真的要叫我走。他还——他还跟我说对不起。”王妈擦着泪:“小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根本没地方可以去了。你替我求求老爷,就算是没有薪水也不要紧,让我留下来,让我留下来吧!”
“别乱想,爸——他不会在乎你那一点薪水的。他人呢?我——我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辞掉你,你放心,我会努力劝他改变主意的。”祈晓音其实很害怕面对父亲,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去怎么行呢?王妈照顾这个家好些年了,真的是尽责又勤劳,父亲却说要辞了她,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
“老爷在书房。”王妈拉住祈晓音的手:“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求求你!”
祈晓音安慰地拍拍她的手,然后往楼上走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里头静悄悄地一点声响也没有,就连她敲了门,也不见有人回答,于是她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祈国豪动也不动地趴在桌上,祈晓音一看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爸!爸!”她有些激动地喊,幸好父亲慢慢抬起头,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在这儿做什么?”祈国豪面无表情地问。
“我——我敲了门,可是您没听见。”
“哦?我大概是睡着了。你——是不是为了王妈的事来的?”
她点点头:“爸!您——为什么要辞掉王妈?您一定不是认真的吧!”
祈国豪叹气:“王妈她——她人呢?”
“她正在客厅哭得很伤心呢!爸!王妈只有一个人了,也没有亲人在台湾,您要她到哪儿去?而且她在我们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很尽责啊!为什么要赶她走呢?”
“你别管这么多,我当然有我的理由。不过你说的我也明白,王妈的确做得很不错,要她走,或许真是太残忍了。”祈国豪苦笑,眼里有着落寞:“让她留下吧!当我早上没对她说过那番话。”
祈晓音高兴地说:“我马上去告诉她,她一定很开心。”
祈国豪挥手要她出去。
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虽然以往他经常在此办公、阅读,也都是独自一人,可是却从未感觉如此孤单、如此寂寞。他也希望晓音能陪陪他,即使只是几分钟他都期望。但他深深明白他们父女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
不可否认,与妻子离婚曾重重地打击了他,到了现在他仍认为女人是可恨又可怕的动物。晓音在破碎的家庭中长大。先跟着母亲,然后跟着父亲,同样是没有温暖的冷酷世界,这让她变得沉默而且叛逆。
他的前妻是个自私、不懂爱的人,而他呢?他也是吗?否则为什么残忍地长期忽略身旁的女儿?而晓音又是多么容易满足啊!不过是简单地和她谈了一次话,似乎就可以让她忘却了这么多年遭受的冷落。
祈国豪无力地感叹着。
为什么?为什么呢?
晓音长得如此像她的母亲,却找不出一丝一毫他的影子?
“老天,看看你打的这封信,寄得出去吗?错误一大堆。我不是说宁可速度慢点,也要力求正确吗?已经第三天了,怎么你老学不会?”周伟民暴跳如雷地指着柯文文叫。
柯文文竟已渐渐习惯了。就像罗亚怡说的,他除了说话苛薄些以外,真的可以说是很不错的上司。他给她很多时间学习,虽然有错误发生时,他总是像现在一样不客气地对她叫骂;但等他情绪一稳定下来,又看见她委屈地低头不语时,总会无奈但很诚心地向她道歉。所以她工作的这三天,几乎已明白该如何和这位上司相处了,只要认真做,不顶嘴,经得起骂,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果然不过是三十秒的时间,周伟民已经叹口气,对她说:“很抱歉!柯秘书,刚才我不应该这么大声对你说话。”
“不!我有错,受到责备也是应该的。很抱歉我的学习能力这么差,我——我马上再重打一次。”没错!姿态放的越低就越没事。
“请你不要这么说,既然我答应给你机会学习,就应该耐心地教你,偏偏我这个人又没什么耐性,时常会忘了基本的礼貌。”
柯文文笑了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以前学姊做得这么棒,现在换了我这样笨手笨脚的,难怪你会受不了。”
“她也是一步一步慢慢来才有今天的成绩,没有人一开始就能立刻成功的。你放心,我也会把你调教成一位像罗姊一样的好秘书。好了!把信重新打过,慢慢来,不要再有错误了。”
“是!总经理。”柯文文点头。
“我要过去董事长办公室,有电话替我接过去。”周伟民说完便出去了。
阿文文松了口气。不知怎么了,有他在时就觉得办公室变得好挤,呼吸不到新鲜空气。
拿起信准备重打,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和南部的父母联络呢!离婚这么大的事,爸妈若从别处知道了一定会很担心。是该打电话回去了,总得好好对父母解释一下才对。
唉!恐怕这并不容易呢!
她叹气,开始专心打字。
方立帆正心浮气躁地等着祈国豪的电话。第三天了,已经到达他们约定的日子,祈国豪究竟肯不肯将房子卖给他?如果他同意,那就没问题,万一他拒绝呢?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是花再多钱、再多心力都得买回房子,但他可不愿意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一直提高价格。若让祈国豪知道他的决心,恐怕他真要以天价才能完成父母遗愿了。
“董事长!”罗亚怡站在他面前:“事情都办好了,我可以到隔壁看看我学妹的适应状况吗?”
方立帆点点头:“你去吧!顺便替我叫周伟民过来。”
“不用叫啦!”周伟民推开门进来:“我就知道你会找我,这不是来了吗?”
“总经理!你进办公室之前应该先敲门。”罗亚怡微笑着说。
周伟民挥挥手:“去教教你郡位学妹吧!让她正正确确、一字无误地把我要的那封信打出来。”
罗亚怡出去后,周伟民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报纸翻着,边说:“姓祈的还没打电话给你?”
“没错!”方立帆没好气地说:“那家伙一定又想提高价码,我才不会让他如愿。”
“是啊!不过你不该这么急,装装无所谓的样子嘛!像你这样三天两头打电话去,他又不是白痴,会看不出你的意思?反正他的财务情况这么糟,而那栋房子也不可能卖得更好了,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了这么多年,换作是你,你不急吗?而且事情就那样搁着,就像心中一块石头无法放下,谁保证不会夜长梦多?”
“老兄!房子在人家手上,你急也没用啊!”周伟民还是翻着报纸说。
方立帆瞪了他一眼:“不干你的事,你当然不急了。”
“别这么说,我也希望你快点卸下那个沉重的担子啊!”
方立帆冷笑一声,表示极度怀疑:“对了!新秘书怎么样?还可以吧?”
“哈,和‘旧’的差多了,你没看见我头发都白了一半?”
“别夸张成这样,让罗秘书知道了可不会饶你。谁叫你当初硬要和我唱反调,我说不适合你却偏要用,现在知道辛苦了吧!”
“嘿,你还好意思在这儿教训我?要不是你挖走罗姊,现在受苦的可是你耶!大老板。”
“好,好,不跟你拾杠了,没那个心情。”方立帆苦恼地看着电话机:“去他的,姓祈的那家伙究竟怎么回事?就算不肯卖也该打电话来说一声啊!”
周伟民忽然认真地看起报纸,对方立帆所说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喂,看什么这么认真?忽然话都不说一句的。”
周伟民抬头用很怪异的表情看看他,然后慢慢说:“你别等了,祈国豪不会打电话来的。”
“为什么?”方立帆皱眉。
周伟民将报纸递给他:“喏!你看看就明白了,人都死了怎么打电话给你呢?”
“死了?”方立帆叫道。
“不错!祈国豪已经自杀身亡了。”
整个祈宅原本就是缺少欢乐,现在更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王妈哭了两天还止不住眼泪,而祈晓音心中的伤痛更不知如何形容。盼望了这么多年,和父亲的感情似乎就要有些许改善时,却又发生这种事。究竟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死?
大家都说父亲是因为生意失败,负债过多才服药自尽,但祈晓音永远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在父亲身边这么多年,即使不像一般父女那样亲近,她却深深知道父亲是多么地努力于工作,再大的挫折都无法打倒他,他会为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而自杀?
不,不会的,这一定是个意外。
虽然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