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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仿佛过了有一世纪之久,楼下传来王妈的叫声:“小姐!方先生来接你了。”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
好了!戏就要开演了,相信也会很快结束吧!
她抚平身上的衣服,以坚定的步伐走出房间。
6
方立帆汰换了一些旧的家具,请人重新粉刷了油漆,在结婚后一星期正式搬入新家。看着新挂上写着“方寓”的小木牌,心里百感交集。尽管付出了许多,他还是完成了父母临终的托付。
一星期是他给祈晓音的适应时间。从结婚那天看见她看他的眼神,他了解自己无法和一个心里充满怨恨的女人共同生活,即使只是同住在一栋屋子里。因此他趁这段时间到台北办一些公事,顺便叫人将房子稍微整理一番。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忘记当祈晓音听见他的决定后,那种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她真是彻底打击了他的自信啊!
他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一大群狗朝他冲了过来,其中一只非常眼熟,马上记起是上回咬破周伟民裤管的那只。
该死,他忘了这些狗了。
“王妈!”他朝屋里喊。
王妈没一会儿就跑了出来,一看见他,这女人脸上有着真诚的笑容:“先生!您来了?”
方立帆不由降低声音,尝试以温和的态度对她说:“这些狗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在他四周嗅着他皮鞋,咬他鞋带的动物说。
“这些……它们是小姐的狗。”王妈不自在地回答。
“哦?你是说太太?”
“对!对!是太太。”
“她为什么要养这么多的狗?它们看起来不过是野狗啊!”
王妈为难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方立帆明白她的难处,于是淡淡一笑:“没关系,我会自己和太太说。”
“小姐——喔!太太她——她不在。”
“哦?她去了哪里?”他很讶异他的新婚妻子有心情往外跑,看来他不在时,她真是如鱼得水,快乐的不得了。╭小※※说%之●家~独家^制¥作#╯
“她去上课了。”王妈答。
“上课?上什么课?”
“太太她在教一些手工艺,像面包花、纸黏土什么的,一星期有四堂课,每堂课两个小时。”
这又是令方立帆感到惊讶的一件事,原来她并不完全如他所想,是个不折不扣、娇嫩无比的千金小姐。
他点点头:“好!替我赶开这群狗吧!我想进屋去休息一下。”
王妈一声令下,狗儿们真的听话离开了。
他往屋里走,王妈跟在身后:“您的房间已经整理好了……”
“‘我的’房间?”方立帆扬起眉毛:“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该和我的老婆共有一个房间,不是吗?”
“是小姐她……”
“她已经是‘太太’了,我问你,她会回来吃饭吗?”
王妈点点头。
“那好,我先在‘她的’房间等她,太太回来了请她立刻来找我。”
“这……”王妈一脸犹豫。
“你听见我说的话了?”他以较强的语气说。
方立帆满意地点点头:“好!现在带我到太太的房间。还有!晚餐可以煮个糖醋排骨吗?在台北忙死了,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他笑着对王妈说。
王妈忙点头:“是的!先生,我会做一道糖醋排骨。”
“不用这么客套,我相信你的手艺一定很不错。太太的房间有浴室吗?”
“有。”
“那我可以先洗个澡了。走吧!”
王妈眼在后头,心想新老爷的个性似乎难以捉摸,一会儿严厉,一会儿又挺亲切的。不过她看得出新老爷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人,尤其他和小姐的婚姻关系并不像一般人,她不禁要替小姐感到担心了。
祈晓音走在街上,感受着凉风吹袭的快意。她是在附近的一家手工艺材料行上课,每次下课她总是慢慢走路去搭车。
“老师!祈老师!”后头有人叫她。
她回头一看,是班上唯一的男学生黄正德。她停下脚步看他跑着追上来。
“黄大哥,都说了你可以叫我名字,怎么还老师、老师地叫?”她笑着说。
这个大她二、三岁的男孩子喘着气,斯文的脸色泛起红晕,看来他相当害羞呢!
“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老师啊!术业有专玫嘛!”他也笑了笑。
“我还是奇怪你怎么会来学这些东西?男孩子不都瞧不起这些玩意儿的吗?”他们边走边聊。
“也许我比较奇怪吧!”他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另有含意。
祈晓音别开目光:“你叫我有事吗?”
“哦……没什么,只是看你一个人走在街上——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她很快地说:“我家还有一段路,得搭公交车,谢谢你的好意。”
“那……那好吧!我陪你到公车站牌那儿。”
“不用了,又不顺路,不用麻烦了。你还是先走吧!我们后天上课再见。”
她都这么说了,黄正德即使百般不愿,也只好挥挥手,说拜拜了。
如果祈晓音认真些,又不是如此缺乏经验,她应该可以看出那男孩对她的爱慕之情。不过她心中另有很多心烦的事,何况她忘不了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的事实。
这星期她是过得轻松自在,但算算日子,“他”应该就要回来了,到明天就满一星期了,她相信他绝对会非常准时出现在她面前,不会让她占任何便宜的,这教她怎么不烦?
每次回到“方寓”,心里就有气。本来是自己的家,现在却好像个外来者寄住在那儿,无法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在他还清负债之后她才了解,那是一笔她工作一辈子也无法解决的债务。
回到家时王妈正在厨房煮菜,可能是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了,祈晓音喊了几声也不见她出来,于是她决定先回房间洗个澡,然后再下来吃饭。王妈一定煮了她爱吃的糖醋排骨,香味都飘到外头来了。
她边上楼边想,待会得记得喂狗,今天买了另一种狗食,听说营养更均衡呢!就是价格贵了点,幸好她有个“小小”的工作,平日又少花钱,否则怎么养这么一大群狗弟弟,狗妹妹?
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正想把手提袋往床上一扔时,祈晓音看见了恐怖的一幕,令她几乎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有个男人在她床上沉睡着,而且是个赤裸的男人,至少由露在被子外面的部分看起来是如此。
她的心跳漏了一、两拍,然后又恢复正常。有些一犹豫,却仍勉强自己靠过去看看,于是她慢慢朝床铺移动。
老天,是方立帆,他……他回来了,而且还睡在她的床上。
祈晓音看着房间四周,想找个东西把他“叫”醒而又不致于让他住院,正当她终于选定了一只大狗熊时,却无法狠下心来。因为他睡得好熟啊!这时的他完全没有平时冷酷、跋扈的样子,反而像个毫无心机的孩子。
他实在是很好看,祈晓音想,一个男人有这样的一张脸是一种浪费。而他的肩膀,还有胸膛都非常结实,比例非常……老天!她怎么能想这些一事情?太可怕了。
她坐到梳妆台前,想着如何叫醒他。镜里的她,脸红而懊恼,嘟着嘴不知该怎么办。这家伙太过分了,竟然提早回来,“偷”了她一天的时间。王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这个无赖睡在她的房间?
对了!找王妈问一问应该可以了解全部经过。想着想着她站起来,一转身又差点没尖叫起来。
方立帆醒了,正半坐在床上盯着她。
“你——你——”祈晓音手按着胸口,支支吾吾地连自己要说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回来了,亲爱的老婆。”他淡淡地笑,从容的态度令祈晓音看了又生气又嫉妒。
“你;!你干嘛睡在我床上?王妈没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吗?”
“有。事实上是她‘带’我到你房间来的。”
“不可能,她——她明明替你准备了另一个房间……”
“哦?是吗?”他掀开被子下床,祈晓音慌忙用手遮住双眼,听见他的笑声才放开双手,见他原是穿着件海军黑色运动短裤。
“我没有裸睡的习惯,放心吧!”他说完从他的行李箱中拿出一件T恤穿上:“现在让我们坐下来讨论一些问题吧!”他先坐在床边的圆型沙发上。
祈晓音也万分不情愿地坐回梳妆台前的椅子上:“你——有什么好讨论的?”
“当然有。”他翘起长腿:“首先就是卧房的问题。你已经是方太太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坚持我们该用同一个房间。”
“不!……”她白了脸。
“我是在告诉你一个决定,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何况我觉得我提出这个‘建议’非(奇*书*网。整*理*提*供)常合理,毕竟每一对夫妻都是这么做的。”
“你明知道我们俩是不一样的。”祈晓音对他叫。
“别这么大声跟我说话。”轻柔的语气带着威胁的味道。“你父亲在遗嘱上‘规定’我要照顾你一生,这表示我这辈子恐怕只能有你这个老婆了,而我是方家的独子,如果我们不同房……请问,我该如何替方家传宗接代?”
祈晓音张大了眼睛,几乎要昏倒了。他在说什么?这个无赖究竟在说些什么?
“看你这副表情,难道你以为我要的是一宗有名无实的婚姻?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必须为方家生下后代。”他懒懒地说。
她呆住了,好像他们使用的并非同样的语言。
方立帆好笑地看着他的老婆,她似乎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那种表情就像一个八十岁的寡妇,忽然听到人家对她说“恭喜,你怀孕了”一样,她真的还太小了,他想。
就在他还沉溺在自己的想像中,祈晓音忽然大叫起来:“王妈,王妈!……”她的叫声凄厉。
方立帆立刻跳起,冲到对面去捣住她的嘴巴:“你疯了?”他吼。
她的嘴被有力的手捣住,只能用满是委屈又含着泪水的双眸看着他。
就这么一看,方立帆忽然觉得自己像只禽兽,竟拿这些她显然不懂的事来吓她。看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他惊觉自己心中的柔情。
“别再叫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她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方立帆也慢慢把手放开。
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许久许久,然后是祈晓音先别开了脸,方立帆才发现自己刚才竟傻傻地盯着她,于是立刻走回沙发旁,并花了几秒钟来调适自己的思潮,待他转身重新面对她时,又已回到方才凡事都看不在眼里的模样。
“叫王妈来有什么用呢?”他对她说:“我刚才说的一切并非开玩笑,但是我知道你年纪还小,又没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我想……你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吧?”
“我——什么方面?”她低着头,不明白自己为何变得这么软弱。
“交男朋友。”他说。
她死命摇头。
他点头,心里感到一阵高兴,然后又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生气。
“反正就是这样,我答应给你一段时间来适应你已结婚这个事实,生孩子必经的……亲密过程可以以后再说,我可不愿强迫一个顽强抵抗的女孩子。”他说。
“那——我们暂时不用——不用同房了?”
“不,刚好相反,我觉得这是让你适应婚姻生活的最快方法。明天就叫王妈帮忙把你的东西搬进我的房间。”他独裁地说。
“不——不要。”她勇敢地表示反对,甚至还瞪了他两秒。
他看了她一眼,斩钉截铁地说:“明天就搬。”
她又说不出话来了,以前她不会这样的,而且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