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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开始就有很大把握敌烈部会和自己合作,但真得了确定的回报,心里还是突然轻松了许多,不由得开了句玩笑;
马汉卿他们听了也都跟着大笑起来,程三郎不以为意,一只大手在自己的乃蛮式发型上‘搔首弄姿’,嘿嘿笑个不停。
“说吧,咱们的条件敌古烈全部答应了吗?”
“回大帅,答应是答应了,只是敌古烈要求大帅先与他结为安答,对天盟誓过后,才肯真正与咱们展开合作。”程三郎说完,小心地瞟了杨逸一眼,生怕他生气。
按杨逸原来的意思,是双方一起灭掉哈桑之后,到碎叶城再结拜,因为这次杨逸只有一万人马,这点兵力对相对于要占领的广阔地域来说,实在不多;
他不想再和哈桑硬碰以导致无谓的折损,便打算借敌烈部,再玩一次阴谋。
要想阴谋得呈,就不大方便提前与敌古烈接触,以免被哈桑提前发觉什么蹊跷。
杨逸听了程三郎的话,眉头不由得轻轻挑了挑,程三郎心中一咯噔,连忙说道:“大帅,小人已经尽力了,本来敌古烈也想答应先灭掉哈桑再结安答的;
但赤贴儿却坚持要大帅先拿出诚意,非要大帅与敌古烈先结安答不可,小人费尽口舌也没能让他改变心意,请大帅责罚。”
杨逸摆摆手,示意他别慌,细细想来,赤贴儿此人心思比较细腻,而且之前双方毕竟是仇敌,他有此顾虑也不足为奇;
这年头,尤其是直爽的草原人特别相信誓约,有没盟誓之前,看来是难以让敌烈部放心合作了。
“程三郎,你再跑一趟,让敌古烈准备准备,特别是让他注意别走漏了风声,我这就随后率军前去。”
“小人遵令。”
仔细吩咐过程三郎之后,杨逸很快下令大军出发,沿着大清池东侧南下。
花了一天多时间,在大清池南岸一座叫冰城的小城东面的一处高山草甸上扎营。
到时薄暮时分,杨逸一边让马汉卿准备,一边对李一忠说道:“一忠,我警告你,别在背后玩什么花样,这次咱们必须拿出诚意来,你那些小动作一但被敌古烈发现,只会适得其反。”
李一忠表情微微一滞,讪讪地说道:“大人,您只带几十人前去,万一谈不拢,那就危险了,属下只是防止万一而已,照我说,咱们就算不跟敌古烈合作,同样能灭掉哈桑,大人是三军主帅,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少废话,你若是安排了人马,就赶紧给我撒回来,这是军令。”
“末将遵令。”
“这就对了,这次和敌烈部合作,眼前的战事还只是其次,关键是为了今后大食一带的格局着想,有些东西你们是无法想象它的可怕之处的。”
李一忠纳闷地问道:“大人,您说的是什么东西。”
“信仰。”
“信仰?”
“不错。我坚持认为,信仰需要虔诚。但虔诚不代表狂热,不管什么东西。过于狂热都不是好事;
大食的这种现状就指望敌烈部去改变了,黑汗能用武力迫使西域百姓改变自己的信仰,我相信来自漠北草原的狼族,做是不会比黑汗差的。”
杨逸所说的这些,李一忠等人确实难以理解其中的严重性,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情。
杨逸千方百计想让西域百姓改回信佛信道,这个还可以理解;
但大食那边大宋并不打算去占领,何必费这个劲呢?
只不过杨逸军令已下,李一忠等人也只能乖乖地照办了。
鬼鸣谷就位于大清池边。因为湖中常有水怪出现,附近百姓十分敬畏,这种临湖的山谷终年难见人迹。
杨逸和马汉卿带着五十名侍卫来到风鸣谷时,只听到谷中风声呜呜,如乌鬼夜啼,难怪这座山谷被叫做鬼鸣谷,确实挺吓人的。
谷口有一个敌烈部千夫长迎了上来,一手抚胸,恭敬地弯下腰说道:“敢问来者可是杨大学士?”
杨逸沉声答道:“正是。你们大汗呢?”
“秉杨大学士,我们大汗已经在谷中恭候多时,杨大学士请。”
杨逸知道他们一定在外围安排了警哨,马汉卿出于谨慎。也在谷口处留了几个人。
杨逸进谷,一处山岩下燃起来两个火堆,程三郎和一个壮硕得象头公牛的男子就站在火堆中间。见杨逸进来,程三郎先向那壮硕男子耳语了两句。然后一起迎上来打招呼。
“在下敌古烈,见过杨大学士。”
“大汗太客气了。此番我怀着十二分的诚意而来,只望大汗也能抛开过去的恩恩怨怨,以诚相待。”
杨逸与敌古烈把臂寒暄,相互熟悉一番之后,爽快的敌古烈立即提议安照约定,举行结拜安答的仪式。
在漠北草原之上,安答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彼此心心相照,结为兄弟的一种特别仪式。
一但成为安答,就意味着彼此要为对方承担一切责任,即使牺牲性命也没有任何怨言。
结拜仪式不复杂,但必须虔诚,双方跪下向天盟誓,杨逸年纪比敌古烈大三岁多,是为兄长,敌古烈为弟;
盟誓之后还要互赠礼物,而且通常要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赠给对方。
杨逸抽出小腿上一把锋利的匕首说道:“这把匕首我随身多年,虽不是十分名贵,但多次在关键时刻助我摆脱危机,现在我就把他送给二弟,愿二弟你带着它后,也能常保平安,常胜常捷。”
敌古烈很高兴地收下了匕首,然后将一把半尺长的金刀送给杨逸,说道:“这把金刀是我父汗传下来的,是我敌烈部首领的信物,现在我把他送给兄长,愿兄长好生保管,有需要的时候,只须凭此金刀,我敌烈部将为兄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杨逸也不推辞,爽快地收下了。
结拜仪式结束之后,杨逸与敌古烈各举一坛酒,开怀痛饮。
两人聊了近一个时辰,分别前杨逸才说道:“明天安答可不要心痛,来日我定会加倍偿还安答你的。”
敌古烈恭敬地抱拳道:“请兄长放心,既已结为安答,兄长便是立即要去敌古烈这条命,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好,那明日之后,就看安答你的了。”
敌古烈是直爽的草原汉子,在他看来,结下了安答,就可以托付生死了,在他们草原上,一向都是这样的。
而杨逸对他这番信任,不免暗暗的些惭愧,他和敌古烈结为安答,多少有些功利之心在内。
或许,人真不应该有太多的心思吧!
第638章双簧
两虎争食,必有一伤。
杨逸和敌古烈就象两头争食的老虎,八刺沙衮就是他们一同看上的那块肉,肉只有一块,谁都想独吞,所以,他们要先决出胜负,以决定这块肉的归属权。
热海以南,白骨岭下,杨逸一万人马,敌古烈四万,两军在烈日下摆开阵形,数万匹战马在草原上嘶鸣,数万把刀枪寒光闪烁,肃穆的煞气让阳光变得黯淡无光。。。
在呜呜的角号声中,敌烈大军首先发起攻击,数万铁蹄剧烈地敲打在地面上,二三里外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颤抖。
等闲人等面对一百骑兵冲锋,就能把你吓得尿裤子,几万骑兵一齐冲锋所形成的磅礴气势,能让天地为之变色,比山崩地裂更可怕。
敌烈大军从三面发起冲击,杨逸就将一千五百燧发枪兵分到三面,在将领的指挥下,面对排山倒海的骑兵,燧发枪兵冷静地装弹,shè击,再装弹,再shè击。就象一部冷漠的杀人机器,毫无感情却又精密地运转着。
一排排火光喷shè而出,一阵阵弹雨呼啸而去,鲜血很快就梁红了大地,倒地的战马撞出滚滚的烟尘,中弹的敌军成片的倒下………。
在这血腥的杀戮面前,敌烈大军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不堪蹂躏,露出败象,宋军一万骑兵抓住战机,轰然出击,一举击溃正面之敌。其他两面的敌烈大军眼看中路溃败,很快也跟着溃逃。。。
此战,宋军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大胜。歼敌近千人,俘虏近万人。
敌古烈率军退到孤狼山一带舔伤口。当夜还又对宋军发动了一轮夜袭,可惜宋军早有防备。没取得什么战果。
杨逸和敌古烈的这两场大战发生在热海南岸的冰城附近,从冰城沿热海南岸往西,百一十里便是贺猎城,从贺猎城沿山谷再西行三十里到谷口处有一座叶支城。出谷口便是碎叶川口。
此刻哈桑率大军就驻守于叶支城,宋军和敌烈大军的一举一动都是哈桑密切关注的,得知两军竟然在冰城南面先血战了起来,哈桑心中大快,恨不得这两股人马能打个两败俱伤。
见哈桑神情轻松,他手下最手下大将喀麦小心地提醒道:“大汗。从细作传回的情报,杨逸虽然只有一万人马,但有一千五百燧发枪,而且弹药充足,咱们不得不慎重应对啊;
敌古烈的大军不可谓不英勇,而且兵力是杨逸的四倍,结果在燧发枪面前,却遭遇如此惨败,一次损失了上万人马。若是敌古烈觉得获胜无望。必定会退走,以避开宋军锋芒;到时就得由咱们来面对杨逸的火器了。”
宋军的燧发枪有多利害,哈桑是深有体会的,或者说是心有余悸。之前若不是种建中弹药用完了,于阗城下大败的必然是他,这一点哈桑非常明白。
哈桑头上的白发更多了。显然是这阵子忧心操劳的缘故;
他抚着下颚那如钢针一般的短须说道:“喀麦将军可有什么办法能让敌古烈和杨逸耗下去,若能把宋军的子弹耗尽。那是再好不过。”
喀麦连忙摇头答道:“大汗,这恐怕很难。敌烈部与宋国有血海深仇不假,根据咱们打探到的消息,敌古烈的父亲以及两万多部众就是死中宋军手中,敌烈部才被逼得西迁的;
从杨逸两万大军一追到西州,敌古烈立即又放弃西州,率军避开宋军锋芒看来,敌古烈部确实是被宋军的打怕了;
这回大概是见杨逸兵力不多,才意欲趁机一雪前恨,现在敌烈部再次遭到大败,感觉无机可趁之后,敌烈部应该很快会退走。”
哈桑心中不满,冷声说道:“这些我不知道吗?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留下敌古烈,让他和宋军继续缠斗。”
喀麦心中一咯噔,连忙伏身请罪,他本来就是因为没什么办法,才扯那么多废话的,现在哈桑依旧咬紧这个问题不放,把他吓得面色剧变;
哈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上次瓦尔特里将军攻城不利,被他当着完颜吴乞买的面,挥刀砍下了脑袋,象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有这样一位主子,稍不小心就得丢了脑袋啊。
“大汗,要想留住敌古烈的人马为咱们所用,除非………。”
“除非什么?说!”哈桑目光一片沉冷,沉声喝道。
喀麦额头隐隐见汗,伏在地上纳纳地答道:“大汗,除非大汗……………同意送一块土地给敌古烈落脚。”
喀麦说到这,小心地瞄了哈桑一眼,见他没有大怒,而上低头深思,才接着说道:“大汗请想,敌烈部被逼得一路西迁,对他们来说,最渴望的肯定是能有个落脚的地方面;
大汗若是满足了他们最大的渴求,加上敌古烈本来就和宋国有杀父之仇,想让敌古烈为大汗所用,与宋军继续作战下去,应该是有很大可能的。”
让哈桑割让土地以换取敌烈部这个盟友,说出这样的话,一个不好触怒哈桑的话,恐怕真个有性命之忧了。但喀麦一时想不到别的法子,只能这么说了。
哈桑听完,脸色更为阴沉,冷冷地望着喀麦说道:“你是说让本大汗割让土地来换取敌烈部结盟,嗯?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