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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韩碧儿她们已见怪不怪,要说嘛,清娘这个诗画般的可人儿连她们不忍不住时常逗弄一下,何况某人呢?
杨逸刚刚揽住她的小蛮腰,便见十三娘带着茗儿走进厅来,她身着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及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款款行来摇曳生姿。
清娘一见她,连忙扎脱杨逸的手,跑过去向十三娘告状道:“晴儿姐姐,杨大哥他欺负人家。”
十三娘搂住清娘的香肩笑道:“常言道捉贼拿赃,清娘快说说,你杨大哥是怎么欺负你的,等你说清楚了,我帮你收拾他。”
琴操她们听了掩面笑了起来,十三娘与其说是在帮清娘,倒不如说是逗弄她更贴切些,这下清娘求告无门,不禁轻跺着小腿哼道:“晴儿姐姐也来欺负人家,不理你了。”
“哟,清娘,姐姐可是要帮你,但凡事都得讲点证据,总不能连他怎么欺负你都不知道,就帮你出头吧?”
清娘红着脸啐道:“晴儿姐姐你比杨大哥还坏,不许你再说……。”
“嘻嘻,姐姐可比不得他,他一向标榜自己是这天下最坏的人,谁敢跟他比呀?”十三娘伸手在清娘那粉嫩的脸蛋上捏了一下,笑得好不开心。
“哼,不理你们了,人家陪仙儿姐姐去。”
清娘说着就要往外跑,十三娘拉住她的手说道:“清娘别去了,我刚仙儿那边过来,她已经歇下了,清娘莫再去扰她。”
“哦。”见十三娘说得认真,清娘连忙乖巧地应了一声。
十三娘先到琴操她们那边看了一会儿棋,聊了几句闲话,这才走过来对杨逸说道:“官人习画多时,怕是困了吧,妾身帮官人拿捏拿捏。”
说着她真的走到杨逸身后,帮着拿捏起肩膀来。杨逸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连忙找了个话题说道:“仙儿今晚这么早睡,身体没事吧?”
“官人但请放心,仙儿好着呢,只不过临近生产变得贪睡些罢了。”
“对了。睿儿呢,娘子怎么没把睿儿一起带过来。”
“今天让他疯了半天,刚才带他到婆婆那边请安时。在那边就睡着了。”
“哦。”
“官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这个嘛……。。娘子你呢,还今天还好吧?”
“嘻嘻……”
不光十三娘笑,连琴操她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宁国公英雄一世,却抵不住一根绣花针,瞧他那小意的模样,分明是做贼心虚了。
十三娘笑罢,长叹一声说道:“劳官人动问,妾身……唉,妾身还真有些不好,韦晶那丫头也不知怎么了,自从重阳节过后就没见她人影,以前天天见着她。现在突然不见了,妾身这心里空落落的,官人,你消息灵通,可知韦晶那丫头出了什么事?”
杨逸一听十三娘提这茬。反倒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爬墙头的事泄露就好啊!
他轻咳了两声,恢复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说道:“娘子啊,你有话就直说,少拐弯抹角来试探为夫,为夫我虽然一向标榜自己是坏人。但所做之事,哪怕是坏事,又何曾遮遮掩掩过?为夫我可是比君子还坦荡啊。”
“官人,瞧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妾身是悍妇呢,妾身这不是向官人打听打听嘛,又没说官人干什么坏事儿。”
“娘子恕罪,是为夫言重了,娘子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每天操持这个这家着实辛苦,来来来,请娘子坐下,该是为夫帮娘子拿捏一下才是。”
杨逸起身,把十三娘往太师椅上一按,帮她做起头部按摩来,他总是学过医的,对各个穴位拿捏得好,舒服得十三娘不时发出一声轻吟。
杨逸凑到她耳边轻声戏道:“娘子的声音真动听。”
十三娘温婉一笑,如百妍初开,杨逸还待继续调戏两句,突然感觉腿上一阵刺痛,不由得惊叫一声,捂着大腿直跳,让清娘她们窃笑不已。
“清娘,我听说你行起酒令来,最是利害,说说,那天你让你韦姐姐喝了多少杯?”
清娘一听这话,笑容顿时凝固,月牙儿扑闪两下蠕蠕地答道:“晴儿姐姐,也没多少杯啦,韦家姐姐那天加起来也就喝了五杯酒。”
杨逸立即挺身而出,替清娘解释道:“娘子明察,那天韦晶本来跟琴儿坐在一起,一听行酒令,立即坐到为夫上首来,她是分明是要祸害为夫,当时也,清娘不顾自身娇弱,毅然挺身而出,费尽千辛万苦,帮为夫截住上游,那酒水才没把为夫淹没,这个嘛,清娘是有功嘀!”
“是嘛?来,清娘,姐姐要嘉奖你。”
“嘻嘻,才不呢。”清娘坚决不上当,蝶影翩跹跑琴操她们那边躲去了。
“好啊,姐姐白疼你了,下回抓住你,看我不扭你。”
清娘抱着琴操,笑着向十三娘扮了个鬼脸。十三娘无奈,转头对杨逸说道:“官人,韦晶一个姑娘家,灌醉也就罢了,妾身听说后来连衣裳都被人撕破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呀?”
“娘子明察,这更不关我的事了,当时也,那丫环不小心掉下河,急忙之间抓烂了韦晶的衣裳,为夫当时提着灯笼走前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娘子啊,为夫敢对天发誓,为夫真的是无辜的。”
杨逸指天划地,大呼冤枉,十三娘古怪地看着他,突然噗哧一笑,这倒让杨逸有些莫名其妙了。
“好了官人,妾身就是随口问问,官人不必如此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妾身是悍妇呢,官人就算真做了些什么,妾身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拿官人怎么样呢。”
“娘子说笑了,这个家还是娘子说了算的,为夫坚决拥护娘子的英明领导。”
十三娘不免啐了他一口,然后突然站起身来,这可把杨逸吓了一跳,以为自家娘子又要施展金针打穴的功夫呢。
结果十三娘走到他面前,贤惠地帮他理了理衣襟,柔声说道:“官人不必介怀,妾身真的没有怪官人的意思,韦晶那丫头的心思妾身多少知道一些,不管她了。”
韦晶的心思你知道?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却不明白啊,杨逸正待探询,十三娘却带着清娘和茗儿走了,留他一脑的浆糊愣在原地。
韩妖精知机,向琴操眨了眨眼娇笑道:“姐姐也困了,先去歇着,妹妹陪爷慢慢聊吧。”
说完她袅袅婷婷出门去,步态摇曳生姿。
然而没等她迈出门槛,柳腰儿突然被人抱住,接着听到个郎那充满蛊惑的声音:“碧儿,琴儿是你妹妹,你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呢,爷觉得你们姐妹俩还缺少一些并肩战斗的情谊,必须加强沟通才行啊。”
“爷……”
杨逸那双手刚抚上她那巍峨的双峰,韩碧儿轻唤一声,整个人顿时如一滩春水软在他怀里。
第470章西域起阴云
西北漠漠的荒原上,血红的夕阳即将沉入沙丘那边去,西北风呼啸地刮过大地,扬起蒙蒙的沙尘,触目所及,道不尽的荒凉。
沙丘边有几株枯死的胡杨树,那苍劲的枯枝遥遥指向苍天,默默地宣示着岁月的久远和悲怆。
树枝上落有几只秃鹰,静静地对着即将落下去的残阳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突然,沙丘那边隐隐有马蹄声传来,几只秃鹰纷纷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处,很快看到一骑快马狂奔而来,几只秃鹰啸鸣着展开巨的翅膀飞向天空,向那骑快马盘旋而去。
马上的玄一道长腿上插着一支长箭,箭上有倒钩,他根本来不及取箭,只能用撕下的道袍把伤口粗粗包扎了一下,这一路狂奔,在马背上不停的颠簸,腥红的血液早已将他一条左腿染红;
玄一道长一条抽打着坐骑,一边望望头顶盘旋的秃鹰,他心里明白,是自已腿上的血腥味把这些讨厌的家伙引来了。
秃鹰盘旋不去,让他更为着急,因为这无异于给后面的追兵提供了最好的指引。
今天正好是九月十五,即便太阳落山了,清朗的月色也足以让人清楚地看到这些秃鹰盘旋在天空的影子。
玄一道长就算心急如焚,又怎能奈?他虽然会一些幻术,但总不可能把一人一马给变没了,只能更加急促地狠抽着跨下的战马,希望早一刻进入黄头回鹘的地盘。
当时在约昌护军使苏特末的家里。前来抓人的甲士已经声称死活不论,加上之前已经有多名道友莫名失踪,玄一道长不敢心存丝毫侥幸,立即就从苏特末家翻墙而逃。
好在他武艺高强,而且一直小心防备,在城外的一户百姓家还备有逃生的良驹,即便这样。他也是九死一生,腿上中了一箭还罢了,那些黑汗国士兵根本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路狂追不舍,这都两百多里了,仍没有放弃追杀。
玄一道长也想明白了。这些黑汗国士兵之所以锲而不舍,一定是得了城主萨尔瓦的死命令。
以前多个道友莫名其妙的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宋就是想介入也没有借口,可现在一但让玄一道长带伤逃回,大宋就有了直接的人证,可以此为借口兴师问罪了。
想通这些,玄一道长心中阵阵发苦,这回能不能逃出生天。看来只有玉皇大帝才知道了。
左边一里多远的沙丘后,突然有浓尘扬起,玄一道长逃亡多时,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他毫不迟疑地一拨马头,向右逃避。回头去看看,那沙丘后果然冲出一队黑汗国士兵,身穿黑皮甲,那雪亮的弯刀映着夕阳直耀人眼,他们显然是得了天上的秃鹰指引,才折过来的。
玄一道长抽打着战马狂奔。心里忍不住对天上那几只可恶的秃鹰诅咒起来,身后上百个黑汗士兵越追越近,弓弦声不时响起,不断有箭矢从身边shè过。
“驾!驾驾!”玄一道长伏在马背上,一鞭接着一鞭、狠狠地抽打着马股,战马扬蹄狂飙,沉重的铁蹄声不停敲击着大地,也敲击着玄一道长的心房。
身后沙尘滚滚,回头望望,已经可以清楚地望到那些黑汗国士兵狰狞的面孔了,他们一边狂追一边放箭,让玄一道长险象环生,只能硬着头皮向一座矮丘冲上去。
等战马冲上矮丘顶上,玄一道长望下一望,不禁悲呼一声:我命休矣!
丘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挡住了去路,玄一道长刚要掉转马头,肩上突然传来一阵痛彻心肺的刺痛,一支长箭shè入他的右肩,跨下的战马也同时中了好几箭,悲鸣着摔倒,一人一马向坡下的河流翻滚下去。
九月秋高风怒号,西北大地经常件会有或小或大的沙尘暴,种建中带着一千铁骑,在风沙中向东狂奔,他这次亲往蒲昌海追击一伙马匪,这伙马匪虽然不到百人,但出没无常,严重陷害到各国往来商客的安全。
种建中如今是驻守沙州主将,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多次派兵围剿无果之后,这次接到牧民线报,种建中便亲自率军追剿。
他之所在亲自出马,一是马匪藏身到了蒲昌海,蒲昌海现在是西州回鹘的地盘,宋军要进入蒲昌海追剿马匪,很容易引发双方误会,所以种建中才亲自出马。
二来他也是为了熟悉地形,东京一直在策划“反圣战”他是知道的,沙州节度副使的大印已经送到他手上;
大宋立国以来,节度使一职都是遥领,说白了也就是虚衔,现在为了“反圣战”,他这个节度副使基本算是实领节度之职了。
种建中明白,东京之所以给他这份大权,统御四部联军,一是杨逸的力挺他,二是朝廷经营西城的决心已下,并开始着手实施了;
而北面辽国与阻卜部尚未分出胜负,大宋的精力被牵制在国内及辽国,无暇大力向西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