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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雨,双方的弓箭都失去了威力,但战马狂暴的冲力不会因会大雨而减弱,高扬的马头。笔直的马尾,雪亮的钢刀,野兽般的怒吼,组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杀气,毅然决然地冲入越军阵中。
一双双铁蹄半空踏下,把挡路的越军踏碎撞飞,长长的马槊无须用力刺杀,凭借战马狂奔的冲力,就能把一个个越军犁得肚穿肠烂,死无全尸。
换去弓箭的阻击,没有柜马枪组阵,轻兵步在狂冲的骑兵面前,只能等待屠戮。
交趾不产马,通过大理从吐蕃得到的也只是极少数,柯长洛军中根本没有骑兵,也缺少与骑兵作战的经验。
刘武虽是三千对两万,但骑兵集体冲锋时惊人的速度,排山倒海般的冲击力,让越军望之胆裂,如何还敢迎战?
刘武三千人马在暴雨中卷起一片片的水花、血花,交织如幕,锥形的骑兵阵形如巨舰劈波斩浪般犁过敌阵,飞滚的头颅、残缺的尸体、遗落的刀枪、扭曲的断臂,沾糊的血肉,惊悚的惨叫,滨死的哀嚎,让贵州城下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柯长洛也不是无能之辈,刘武突然杀出,他的步兵仓促应战,被从中间犁过,虽然死伤惨重,但也为他赢来了一线宝贵的时间,交趾没有战马,但盛产大象;
大象的速度虽然不及战马,但那庞大的身躯刀枪难入,势不可挡;奔跑起来声势赛过一部坦克,它那长长的鼻子轻轻地一撩就能将人卷起,摔得粉身碎骨:那巨大的象腿踩到身上,立即让人变成为肉饼。初次遇上象兵的军队往往会吓得惊慌失措,抱头鼠窜。
这次柯长洛就带来了三百象兵,这些大象行军时可以用来运输粮草,作战时更可用来冲锋陷阵,眼看刘武三千骑兵凿穿他的步兵阵,柯长洛立即让三百象兵迎冲上去。
三百对三千,无论是阵形的规模,还是吓人的声势,三百象兵都胜过刘武的三千骑兵。
那些战象的头部绑有圆盾,两根长牙寒气森森,身上背着个大木框,框中本是一人驭象,一人执弓放箭,一人执着长枪刺杀敌人,现在因大雨弓箭不能用,于是换成两人执着长枪。
三百大象奔跑起来,震得大地瑟瑟发抖,刘武的三千骑兵刚冲过步兵阵,就迎上这三百象兵,一时间就象是巨浪撞到了山崖。
冲在最前面的刘武若非久历战阵,驭马娴熟,恐怕已经被一根象牙挑飞,即便如此,也被那长长的象鼻带了一下,手中的马槊被卷飞,人也侧倒……
好个刘老虎,落地一刻脚尖一弹,硬是从新跃回了马背,他一边抽出腰刀,一边厉声大吼起来:“散开,散开,不要正面对冲……”
冲个屁!马蹄如雷,象腿如……无法形容,反正那巨大的声浪把刘武的狂吼撕得粉碎,根本没有几人能听到他的声音,仓促之间全凭士卒的经验来应付眼前的危机了。
值得庆幸的是,刘武这支骑兵都是从西北的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临阵经验极其丰富,应变能力极强,一见不妙,纷纷向两边散开。
只是前面一部分和刘武一样,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险象环生地冲进象阵,有的战马撞上大象,就象是撞到了山岩,战马悲鸣,轰隆倒地,随即被巨大的象腿踏过,马骨俱碎,血肉飞溅如屏。
有的战马被象牙一挑,顿时翻着筋斗滚出数丈远,人马摔成一团,场面分外惨烈。
有些无士卒悍然不畏死,冲近大象狂砍乱劈,但最多能给大象造成一些皮外伤,甚至连伤口都没留下,他们的武器又大都够不着象背上的敌人,反而要防着对方那特制的长枪索命。
暴雨纷飞,杀声如潮,迷蒙的视线中,一个个袍泽轰然倒地,死无全尸,把刘武看得目眦欲裂,他在战象中左奔右突,如同风浪中的飘萍。
“死又何妨,我砍你娘的!我砍你娘的!”刘武整个人处于极度的狂暴状态,口中咆哮连连,每出一刀,皆是全力施为,即便如此,劈在大象身上仍是白费力气,根本无法给大象造成致命的伤害。
“杀!”
一条长长的象鼻卷来,刘武飞快地扑身马背,躲过之后突然暴起,大刀卷起纷飞的雨水回劈而出,正好砍在那象鼻上,大象的鼻子最为柔软敏感,被刘武这般狂刀力臂,象鼻顿时血如泉涌,巨大的疼痛让那只大象为之疯狂,再也不听象兵的驾驭,四处乱冲起来。
刘武回过神来,喜得仰天狂笑,见到这一幕的宋军士卒立即依样学样,专朝象鼻砍,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有的甚至舍身求义,从战马上跃出去砍象鼻,只求为同袍赢得一线生机。
被砍伤鼻子的战象越来越多,发了狂的大象根本不管前面是什么,狂奔乱撞,有时两三头撞在一起,把象背上的越军抛飞下来,落地者通常难留全尸。
动物之间的恐惧感会传染,随着发狂的战象不断增多,其他战象也变得暴躁不安起来,刘武他们侥幸冲过象阵,但损失也极为惨重,至少有三百同袍惨死在象阵中。
虽说冲锋陷阵生死由命,但这些袍泽几年来形影不离,一同转战万里,如今却落得个死无全尸,让刘武他们如何接受得了!
越军的步兵已经从新整好了阵形,刘武一收拢好人马,还是悍然不顾地冲上去!
“杀!”
“杀!”
暴雨未收,怒吼震天,雪亮的钢刀不断地拍打着马背,战马负痛之下,奋蹄长嘶,去势如电……
避开敌军的大象后,刘武他们再次杀入步兵阵中,越军没有拒马的大盾,那种小盾牌凑在一起,如何经得起战马巨大的冲击力。
骑兵最多牺牲十来骑,就足以把对方的阵形冲开一个缺口,后面的骑兵便被沿着这个缺口狂冲而入,马蹄踩踏,长刀劈砍,最是那些使狼牙棒的,当头砸下去,必是头骨尽裂,脑浆四溅。
血腥的杀戮再次开始了,只有敌人的鲜血,才能浇冷胸中熊熊的怒火,暴雨惊雷,水雾蒙蒙,从城上望下去,看不清远处的情形,但那浓浓的血腥味、凛凛的杀气却不是雨幕能阻隔得了的。
“报仇!报仇!给死去的兄弟报仇!杀!”
“报仇……”
城下尽是暴虐的咆哮声,让城上的宋军听得血脉暴涨,心腔沸腾,许威再也坐不住了,他让苏庆良守城,自己带着余下的两千骑兵狂冲而出,在滂沱的大雨中,如另一股狂暴的洪流冲向敌阵。
第408章天时地利人和
时值初一,天上无星无月,沉沉的夜色伸手不见五指,二更时分,杨逸带着一千人马乘夜向昆仑关摸去。
越军的工事修在山上,而山体并非垂直的悬崖,趁着夜色掩护,是有可能摸上去的。
一千人马偃旗息鼓,禁止交谈,黑暗中只有沙沙的脚步声传出,杨逸派出了上百斥侯在前面探路,这黑灯瞎火的,可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才好。
包毅仿佛被人掐了脖子,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大人,您一会儿在山下等着就好,这点小菜就由属下来端吧!”
杨逸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其实若非必要,杨逸也明白自己还是不要再亲自冲锋陷阵的好,一来可以多给手下些施展才能的机会,二来自己作为三军主帅,一但有个闪失三军必溃。
杨逸轻声答道:“好吧,这次就由你负责,我老老实实躲在山下静候佳音就是。”
包毅没想到这回杨逸这么好说话,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俩人刚聊几句,前面突然有斥侯飞奔回来,气喘吁吁地向杨逸并报:“大人,快……前面有毛猴子,他们大概是想去偷咱们的营,小的们人多,干掉了他们的斥侯。不过弄出了点声响,毛猴子的人马如今迟疑不定,正从新派人过来打探。”
杨逸立即斥道:“少废话。对方离这有多远?”
“回大帅,大概也就两里地。”
“包毅,告诉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加快脚步赶上去,同时准备好火把,万一对方撤退,咱们立即点火把追。”
后面的士卒一个传一个,队伍开始小跑起来,发出的声响不免大了些,但顾不得这些了,跑出一里地,前面又有斥侯来报说敌军发现情况不对后,正在往回撤。
“举火!”
杨逸大声下令。刹时间成片的火把燃起,把山间照得亮如白昼,随即一千人马撒开脚丫子狂追。
越军这次出动的足有两千人马,带队的副将李同倒也机灵,一感觉情况有异。立即回撤。起初他们还愿举火,等发现后面火光逼近,这下顾不得暴露目标了,也纷纷举火照路以便加快回撤速度。
前边火光一亮起,后面杨逸他们就乐了,因为发现双方的距离已不到一里。而且道路不宽,越军正人挤人,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快快快!十人一排,边追边shè击,前面一排shè击完,后面一排穿插上前,快啊!”
包毅就象看到了猎物的头狼,开始不停地咆哮起来,前面的越军正簇拥在一起,根本无须多瞄准,举枪shè他娘的就是,这么好的机会怎不教他心急?
这一千燧枪手都是经杨逸严厉训练过的,得了命令立即按什排开阵形。
呯!呯!呯……
阵阵的枪声顿时响彻夜空,惊得山鸟成群飞起,前面的越军开始不断有人中枪倒地,临死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在这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越军军心大乱,个个亡命地奔逃。
见此情形,到一处地形比较笔直开阔的地方后,杨逸立即下令一千手下放弃追击,停下来排成三排,前排蹲下,第二排半蹲,第三排直立,同时shè击,这样不但能加大子弹密度,还能加强shè击精度!
枪声密集的响起,前面的越军伤亡也骤增了几倍,跑在后面的成排成排的倒下,有些未死的倒在地上翻滚呼嚎,可有谁还顾得上他们,前面的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使出吃nǎi的劲狂奔着。
杨逸的目的达到了,道路本就不宽,在巨大的恐慌之下,两千越军你挤我拥,许多人被同伴挤倒,未等他们爬起来,无数双腿就踏了过去,把他们生生践踏至死;
有些则被同伴的火把引燃衣服,若是停下来灭火,立即就会被后面的人推倒、践踏,若是不停下,又有谁能忍受大火烧身?
有些凶狠的越军甚至拔刀向挡路的同袍砍杀起来,一蓬蓬的鲜血让更多人失去了理性,你能砍我就不能砍?于是挥刀砍向同袍的人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血腥。
杨逸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等越军快要逃出shè程后,他又挥军继续狂追,路面上到处是越军的尸体,真正被枪杀的估计不到两成,大部分是自相践踏而死。
杨逸他们直追到昆仑关下,此时山上已是灯火通明,黎永泰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严阵以待。
宋军在山下叫嚣谩骂,越军紧紧趴在壕沟中,不答。
放枪,不理。
撤军,欢送。
这一仗有些莫名其妙,双方都是打算去偷营,越军一发觉行藏泄露,立即撤退,宋军一发现对方出窝,立即就追,结果一通乱枪之下,造成越军惨烈的践踏事故……
李同带去两千人马,回到昆仑关的不到一千,还个个丢盔弃甲,狼狈不堪。黎永泰差点想砍了他,李同却觉得责任不在自己,振振有词地驳道:“若不是你严令一但行踪泄露立即撤军,我们会败得这么惨吗?”
李同率军出发前,黎永泰确实给过他这道命令,与其说这是他的命令,还不如说是阮志顺的命令,因为他来昆仑关之前。阮志顺就严令他不准出战。
他同意李同去摸营,也只是想试探一下,谁知道这一试一千人就没了!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