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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不希望活在仇恨里,而希望生活在爱的包围中。令子看着这个她恨过、爱过的男人,她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十九岁的人生阅历还有些浅薄,分解不了这过于复杂的爱恨情仇。
厅外飘落的花瓣沾在她身上,她身上穿着盛装,她愿意穿着这样的盛装,为这个男人再跳一支舞。
杨逸盘腿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她那绣有山川日月图的大袖,如同两片飘动的彩霞,在美丽的山川原野上柔柔地掠过。
那玉指伸缩之间,纤细圆润,握着的折扇乍合还开,半掩着她的大眼睛、小嘴巳,如同卡通人物一般的花靥;
花靥隐在折扇后面时,带给人无比的遐思,而露出的刹那,便如樱花绽放一般美丽。
翩跹的舞步,婉约的身姿,彩霞轻若无物,飘到了天边……
而她那柔婉而伤感的歌声,就仿佛从天边传来,有如地平线上最后一次深情的呼唤:
思君恋君。
心向君。
忘我随云。
奈何身不随心。
空任孤心对流云。
思念注伊人。
心已离我身。
痴狂迷惑相。
竟自不知津。
思君恋君。
心向君。
忘我随去。
奈何身不随心。
空任孤心对流云。
吾心非汝心。
所感两相异。
日暮归途穷。
欲告亦无力。
离别在即,令子的歌声如秋夜传来的孤雁鸣,冷寂、凄切,如幽人倾诉。
杨逸静静地看着她的舞,听着她的歌,这段日子以来,他也能感觉到令子她们的变化,但他一直不敢相信这些女人会把真心交给自己。
毕竟在日本,自己确实是个邪恶的人。
但现在令子哀伤的神情告诉他,或许,女人的心,女人的世界,男人确实很难读懂。
令子舞到他身边,突然象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子轻轻地倒向他怀中。
“爱我猾在杨逸揽住她的纤腰那一刻,令子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中,两颗泪珠无声地滑落,小巧的嘴唇微启着,眼睑慢慢闭起来,吻向他的唇。
樱子她们很快把门拉起,把那风中飞扬的樱花瓣关在了外面。
慎子无言地帮姐姐剥开身上的盛装,露出那白暂如玉的娇躯,细长的粉颈,圆润的香肩,芬芳四溢的酥胸MT
杨逸不懂女人的心,但他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之处:男人渴望征服,而女人渴望被征服。
所以此刻他的吻依然充满侵略的味道,空出的双手在她那丰腻处尽情的掠夺;
令子的身体就像一支浸满了油脂的火把……点就着,她闭着双眸,如饥似渴地呻吟着,任由他尽情地在自己身上肆虐;
那种稍微的疼痛,让她燃烧更加热烈,烫热的肌肤、剧烈跳动的心房,奔腾的血脉,让她那柔软的身体忘情地扭动着,如同一只修长的美人鱼,在水里自由地摆动着身体。
“主人,要我……哦……
当这个身体和精神都无比强悍的男人更次侵入她的身体,令子不禁高扬起螓首,颈上的静脉仿佛就要暴烈开来,灵魂仿佛在这一瞬间被挤出了身淞……
一双修长的攀到他腰间,紧紧的挟住,像是要将这美好的感觉永远留在自己的生命里。
爱与恨,情与仇,在熊熊的烈火中交融、弥合;
令子尽情地舒展自己的心瓣,游动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灵魂飘向天空,飘向九霄云松……
角鹿港,轻涛拍岸,海鸥回翔,那片片云帆升起,挡住了天上的阳光,船上的绞盘不断地绞动着,铁锚被慢慢绞起。
站在岸边的令子感觉被绞起的不是铁锚,是她那颗疼痛的心,看着大船慢慢离岸,犁开一片白色的浪花,就像犁开了她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有种难以割含的眷恋?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不回头看我一眼?
船只慢慢出港,渐渐地远去,令子无力地靠在一块拴船的石柱上,目光无神,樱唇微启,一串空寂的歌声随风飘开:
思君恋君。
心向君。
忘我随云。
奈何身不随心。
空任孤心对流云。
思念注伊人。
心已离我身。
痴狂建惑相。
竟自不知津。
思君恋君。
心向君。
忘我随去。
奈何身不随心。
空任孤心对流云。
吾心非汝心。
所感两柳异。
日暮归途穷。
欲告亦无力。
船头上,杨逸站在栏杆边吹着二月的风,风还很冷,但海已经很蓝、很蓝MT
他面无表情,凝望着天边的一只飞翔的海鸥,听着那不时传来的啸鸣,不发一言。
清娘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走上去,轻声问道:“杨大哥,你的心真的那么硬吗?为什各不回头看令子一眼?”
“清娘,杨大哥是坏人,是恶人!”
“……”
“我来日本做了很多坏事,这些不用说:现在,即便感觉到了令子的感情,我依然暗中布下了好几颗棋子,牵制于她,让日本尽量处于我的控制之下。清娘,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清娘看着他,好久不说话。在杨逸准备离去的时候,她才轻声说道:“当初被康国长公主的事困扰时,我记得杨大哥跟我说过,政治是政治,感情是感情,你现在对令子她们也这样的是吗?”
杨逸收住脚步,眺望着远空,无言地点了点头。
清娘又忍不住问道:“可是真的需要这样吗?难道在杨大哥心中,政治和感情真的能分得一清二楚吗?”
“感情会让人盲目,而政治经不得盲目,你即便不想去分,也必须这么做,除非你彻底脱离其中一样。”
“那杨大哥心中也是痛苦的是吗?”
“呵呵,我是坏人!坏人感觉不到自己的痛苦,也感觉不到别人的痛苦。”
“可是你能感觉到我的!”
清娘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嘴里动情地说道:“清娘所有的喜怒哀乐,杨大哥都能感觉得到,而且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懂我了,杨大哥,你知道吗,有时我觉得,我就是你身体分出来的一部分,我那怕有一点点悲伤,都会触痛你的心,心
海风猎猎地吹动着俩人的衣衫,他的袍脚、大袖,清娘的青丝、裙裾在风里飞扬着、纠缠着。
杨逸回过身,将她搂入怀中,清娘泪眼朦胧,在他怀里不住地蠕动着,杨逸在日本所做的一切,她也反感过,劝说过;
但想起他带着自己出使辽国,刀光剑影的战场上蒙着自己的眼睛,怕自己害怕,把自己护在怀里,用他的身体帮自己挡住所有的伤害;
带着她去环州,带她上山,带她下河,带她飞翔……
这种无微不至的呵护,甚至超过了父爱,浓得象血一般,融在血脉里今生世只怕是再也化不了!
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恨杨逸,但清娘又怎么恨得起来?
虽然他对日本的行为从不解释,从不辩护,但清娘宁愿相信他另有原因。
“杨大哥,幸好清娘这辈子,永远不用涉足政治,否则,清娘会死的!”
“不会的,杨大哥不会让你去碰那肮脏的政治的,杨大哥自己很肮脏,但会尽自己的能力,让你长成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杨大哥……”
第359章烟雨江南
江南二月的春雨,细得像雾,轻得像烟,飘落在青灰色的檐脊上,让街巷间笼罩着一层朦胧之美马头墙上的瓦面积聚着一串串晶莹的水珠,水珠粘连如丝,直到无法承受那自身的重量,才随风滴落在下面的青石板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青石板上已经被滴出许多凹坑,圆滑如杯湖面上,春风吹雨,细雨如烟飘散又笼来,湖上的画舫、灯塔,苏堤上的垂柳,飞来峰的巨石,都笼罩在烟雨中,如同一幅浅赭淡青的水墨画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清娘玉钗插云鬓,罗裙束纤腰,撑着一把绘着杏花的油纸伞,临水徐行,娉娉婷婷;那小小的弓鞋踏过青石上,留下一抹洋溢着春意的水痕,断桥在望,那古老的栏杆上的青苔,浸润了雨水,刚刚萌发出绿青娘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裙裾,走到断桥上,绿罗裙随风轻轻飘动,宛然一回首,顿时活了整个江南跟在后面的杨逸,恍惚间想起了白娘子去断桥赴约的画面,那画面一样的烟雨蒙蒙,一样的唯美如诗“杨大哥快些”清娘柔声招呼,象邻家的少女,要赶着去溪边浣纱杨逸却不由自由地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清娘撑着油纸伞站在断桥上悠然回首的画面太美,美得他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在这一刻,杨逸决定学画,哪怕用去一生的时光,也要把这幅画面画下来“杨大哥,你怎么了?快些呀你是不是不想去了?那好,你若是不想去人家就不勉强你了”
清娘站在桥上轻言细语,那脸上的表情由鲜活变成黯淡,就像打翻的墨汁染污了一幅生动的仕女图“不,大哥答应你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又岂会退缩,只是……”
“只是什么?”
“清娘,你知道吗?我刚才第一次看到了春天,最美丽的春天,最生动的春天”
“杨大哥”少女轻顿着弓鞋的娇嗔姿态,带着羞涩、带着矜持,能把钢针化成绕指柔“好了,丫头,把伞拿好,别湿了衣裳”杨逸走上去扶正她手上的伞“都怪你啦老是逗人家”
“是是是,是杨大哥错了,任凭清娘惩罚”杨逸低下一向高昂的头颅,躬着身,一付“任君采摘”的模样清娘脸上春花乍放梨窝浅浅,她抻出一根明玉般的手指,如孟母教子般在他额头上一点,宛然说道:“你呀看你还顽皮不?这次就罚你……。”
清娘侧着头,噘着小嘴思索着,似乎要想出一样最严厉的方法来惩罚他那样子很认真、很认真她或许没有意识到,那样子有多美,杨逸几乎忍不住抱住她的脑袋,往她那红润的樱唇吻下去“算了,这回就罚你赋诗一首,但要和这江南春景有关才行,还有还有一定要好,不许敷衍了事,不然人家还要惩罚”
“小生遵令”
“嘻嘻,快快诵来,再迟些就不作数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清娘啊,人家曹子健才高八斗,还要七步才能成诗呢,你这不是要逼我从这断桥上跳下去吗?”
杨逸痛苦地呻吟着,开始卷着自己的袖子,一副毅然决然之态只是,跳湖需要卷袖子吗?
可惜清娘已经笑弯了柳腰儿,早就忘了思考这个问题她好不容易忍住笑,纤纤玉指又往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如卤水点豆腐“杨大哥又想耍阴谋诡计,拖延时间,人家可不上你的当,快快诵来不然……”
清娘骄傲地噘着小嘴儿,捏着小粉拳,那种威胁的味道如同……如同甘淋普降,滋润着某人的心田“清娘明见万里、明察秋毫、明辨是非、明火执仗,小人无可遁形,只好投降无条件投降……”
“呀你又耍赖,又拖延时间,又……。人家不来啦被你绕进去了哼”“哈哈哈……”
“你还笑,你还笑快诵来不然人家不理你了”
“唉好谨遵清娘大人令您听好”
杨逸唉声叹气,揉了揉被“点”痛的额头,负手诵道: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好,好词,杨大哥出品……。”
“别别别,清娘啊,你再夸我真的要跳湖了”
“嘻嘻,好,不过杨大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做出这样的词来,真是……”
“清娘我还投降,还投降行吗?”
“好,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