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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所有的中国部队都变成了散兵游勇,也不是所有中国远征军都失去了和敌人对抗的勇气,还有一支数量不详,但是绝对不会太少的部队,更在依托有利地形据险而守。和强敌做着殊死战斗!
这样的消息,就像是一支强心针,总算让气氛一片低迷的重庆军事委员会,有了一丝振奋!他们现在考虑地已经不是如何在缅甸战场上,战胜日本军队,确保滇缅公路的畅通,而是如何让杜聿明和他的第五军,尽可能完整回到中国!
在缅甸的战斗仍在继续。至少说明,第五军还没有进入最坏状况,他们至少还有转身一战力量。
“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在重庆军事委员会,听到这个消息,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何应钦的眼睛猛然亮了,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放声道:“我还一直奇怪,为什么明明我军现在孤立无援没有后勤补给,已经是疲惫之师。而日本人的电台和报纸中,更天天喊着什么‘欲征服支那,必先灭二百师’的口号,可是他们的快速机动部队,却放弃了对戴安澜之二百师的攻击。而竹内宽五十五师团主力,进入野人山外围,非但没有加入对二百师的追击,反而和快速机动部队一样,转向其他位置。原来是有人在这里插下一根钢钉,就算是敌人想追击二百师,也必须要考虑,如果不先拔除隐患,二百师甚至是整个第五军反戈一击,他们必将处于腹背受敌的绝对窘境。”
说到这里。何应钦长长的吐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他这位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看着眼前的地图,再加上目前收集的收报,他已经可以做出一个判断:“杜聿明和他的第五军,包括二百师在内,终于可以摆脱身后追兵了!”
“这里还有一份美国侦察机传送回来的情报。”一名作战参谋迅速读到:“据我方空中侦察,发现日军第五十五师团,从孟固附近追进山区。而他们的工兵部队。正在开僻一条能让火炮和轻型坦克地临时通道!”
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参谋室里,一群可以称为天之骄子的高级作战参谋面面相觑,过了好半晌,一位作战参谋,才道:“看样子这场狙击战打得不小啊,他们的机动部队,一定是在战场上吃了大亏,所以五十五师团现在不但是主力全线扑上,为了能够摧毁临时防御工事,就连他们的重型武器也要悉数运到。”
“整个师团主力全线扑上,”另外一名作战参谋,思索着道:“能逼得他们使出这样的大动作,杜聿明军长得用多少部队来打这场狙击战?”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必要问出来,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真正的精英人才,他们彼此对视,已经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相同的答案:“最少一个师!”
问题是,现在进入缅甸原始丛林野人山,实际上已经是失去对全军控制力的杜聿明,还能找出一个师的狙击部队吗?更大的问题是,就算还有一支建制完整的部队可以使用,又有谁愿意留下?要知道,现在日本军队在缅甸已经取得了决定性胜利,留下狙击敌人,就等于是选择了死亡。
何应钦略一思索,下令道:“立刻联络杜聿明,让他报告,究竟是哪支部队,在狙击敌军!”
“可能是电台出现故障,也可能是部队溃散的缘故,在两天前我们就和杜聿明军部失去联络了。”
听着部下的报告,何应钦再次陷入了沉默,杜聿明的军部,在两天前就和外界失去了联络,这本身就已经说明,杜聿明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兵,在这种情况下,杜聿明当然更不可能留下一个师部队,去狙击敌人追兵。
“难道这是日军故意布下的一个陷阱,想引诱我军上当?可是……他们这样做,除了坐失消灭我第五军,尤其是戴安澜之二百的良机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啊!”
大脑在飞快的旋转,可是何应钦发现,以他们手中举握的资料,就连他这位总参谋长,也无法穿透战争迷雾,直接看到事件本质。沉默了良久,何应钦才断然道:“想办法和那支正在和敌人激战的部队取得联络,实在不行,可以直接使用明码向他们发报!”
迎着机要作战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何应钦沉声道:“不管他们是谁。一旦和他们取得联络,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他们的要求,用一切办法,支援他们。这也是我们对这批勇士,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一名作战参谋提议道:“要不要报告蒋委员长?”
“暂时不用。”何应钦道:“等联络上那支部队,弄清楚他们的编制和最高指挥官,这一系列的情况。再向校长报告也不迟。”
就在雷震和两个联队之间的攻防战,持续到第三天,竹内宽带领的五十五师团,已经气势汹汹的直扑而来的时候,坐在师指挥部电台前的两名电报收发员,猛然瞪大了双眼。因为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一直沉默的电台,终于接到了为他们而发送的信息。
“报告师座!”
一名电报收发员睁大了双眼,在这个时候,就连他的声音都因为过度激动而微微发颤起来。“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部来电。请我们立刻汇报部队番号,与及战场现状!他们还说,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我们尽管开口,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支援我们!”
“支援?”
身为师长,雷震的表情却远远没有两位电报收发员那么激动,就算是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室的那帮高参们和他们取得了联络,又能怎么样?
“坦克,迫击炮,装甲车,轻重机枪,子弹。手榴弹,炮弹,急救药品,食品,野战工事器材,空中支援,地面支援……你们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部,又能给我哪样?”
那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工作,负责向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部发报的电报收发员。真的是太激动了,他真的没有注意,这些话只是雷震的自言自语,在他的手指连连按动,和电台上发出的一连串“嘀嘀哒哒”的声响中,罗三炮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电报收发员,就忠实而完整地把雷震这些话,通过电波传送到万里之外地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室。
看到这样一份回复,那些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尊敬与奉迎的机要作战室高参们,脸全部都绿了。
一名作战参谋轻哼道:“究竟是谁在指挥部队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百分之百是一个刺头。而且是刺头中的刺头!”
听着这样的话,何应钦沉下了自己的脸,“他是刺头怎么了,我巴不得我们军队里,全是这种刺头!再次给那支部队发报,记录。”
一名接受过速记训练的作战参谋,迅速打开了手中的笔记本,就是在笔尖和纸张轻微的磨擦声,和电台嘀嘀哒哒的电子轻鸣中,何应钦亲自口授的电报,再一次传到了雷震面前。“我是国民革命军总参谋长何应钦,的确,现在缅甸战场失利,日本军队更占领了制空权,我们能给予支援十分有限,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会倾尽己之所能,这不但是一个军人的责任,更是我们对英雄发自内心之尊敬,对同胞应尽之义务!又及,希望能汇报战场情况,虽然我们无法提供最及时的支援,但是请相信,我们抗日将士爱国之诚忠国之心,是连在一起的。”
看着第二份电报,雷震微微点了点头,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位何应钦虽然贵为总参谋长,却明显要比那些机要作战室的参谋们,要显得礼貌和客气的多,而在这份电报的字里行间,雷震更可以读到他发自内心的真诚。
虽然在正面抗日战场上,何应钦指挥的战役连连失利,但是仍然受到蒋介石的重用,他当然有自己过人之处。
“日军第五十五师团主力,已经赶至,虽然重武器还没有送抵,但是我相信,他们马上就要对我军阵地,发起更猛烈进攻。能抵挡敌人多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多挡一刻,我们第五军其他兄弟部队,就能多走一刻,他们的危险就会少上一分,如果我们能再支持两天,敌军绝不可能深入到原始丛林当中,就会自动放弃追击!至于我军现状……”
说到这里,雷震的声音打住了,过了半晌,他沉声道:“我是二百师五九团原特务排上尉排长雷震。现任第五军暂编第五师上尉师长!”
“……”
那位刚刚出了一次近乎不可原谅的错误,把雷震的自言自语当成命令,发送到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室的电报收发员,手指猛然僵在了那里,他回头望着雷震,小心翼翼的道:“师座,这样向上报告……行吗?”
“真实情报,有什么不能报告的?”
在罗三炮和鬼才的连连摇头中。这样一份当真是让人目瞪口呆,更能直接掀起九级地震的电报,被回复到了重庆军事委员会机要作战室,当电报室的一名中尉,当众一字不拉的把它读出来的时候,整个机要作战室突然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
上尉师长,这个叫雷震的家伙,也太他妈的扯了吧?!
“叛变?哗乱?还是谎报军情?”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不可避免地想着这些意义绝对接近的词语,一名作战参谋皱着眉头。更是直接说出了所有人最大的心结:“暂编第五师?第五军只有四个主力师。又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暂编第五师?我看这个叫雷震的人,很有问题!”
“一个上尉排长担任的师长,的确不可思议;只有四个主力师的军团。突然多了一个暂编第五师,也很不可思议。”
何应钦环视全场,道:“事实是,现在日军五十五师团对我第五军的追击,确实已经停止!如果不是美国侦察机无意中发现正在爆发的战斗,我们机要作战室现在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五十五师团突然放弃消灭第五军,尤其是二百师的机会。要知道,在同古城。竹内宽和他的第五十五师团,在二百师面前吃足了苦头,更整整付出了超过五千人伤亡地巨大代价。我想,以敌视和仇恨的程度来讲,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竹内宽绝对不会带领他的第五十五师团,转移进攻目标吧?”
所有作战参谋都在静静听着,虽然他们都是各有专长的精英人才,但是他们必须承认,和拥有丰富人生阅历,更把中国哲学融入到生活与工作当中的总参谋长相比,他们还有一段相当漫长的路要去走!
而在同一时间,竹内宽正在指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名联队长,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懂不懂如何去进攻一支困守在绝地上的敌军?三天时间,你们没有攻陷敌人的阵地,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们到现在,也没有切断敌人的水源,让他们自乱阵脚,你们究竟在想什么?!如果你们真的连这种最基本地常识都不知道的话,好,我来告诉你们,一个正常的人,饿上七天才会失去行动力,而他只需要两天没有水喝,就会虚脱无力,更不要说,是在现在最高气温已经超过四十一度的缅甸!”
“我不管你们是派人下毒也好,请求陆航部队派出轰炸机,直接把敌人阵地后方的泉眼炸塌也罢,总之我不想看到山上的敌人,每天有足够的清水可以让几千人饮用,可以给伤员清洗伤口,还可以大模大样的架起几口行军锅,在里面煮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们两个联队长,就给我亲自当敢死队冲锋队长!”
看着两名联队长灰头土脸地走出师团指挥部,竹内宽对高桥筱道:“刚才我仔细观查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