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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军虽然连番失利,但并非没有一搏之力;若能在此击杀石青,便可反败为胜。诸位将士!可有人愿意为我诛拿石青小贼!”
燕军连战连败士气早已低落,慕容俊这番话却像一针兴奋剂给军中注入了不少振奋,许多正为前途惶惶不安的将士立时从眼前局面中看到了希望。是啊,如果能一战击杀石青,失利的局面就可以彻底扭转过来,富贵前途也就不用担心了。
“启禀燕王,属下不才愿意……。”
“燕王殿下,石青小贼就交给末将了……。”
慕容评、阳鹜、鲜于亮等人跃马上前,争相请命要去对战民军诛拿石青。
“好!好!好!诸位如此勇猛忠贞,我大燕可以无忧矣。”
慕容俊精神也是一振,连赞了几声,随后下令道:“扬威将军。汝率三千精骑攻敌右翼;辅弼将军。汝率六千精骑攻其中军;辅义将军。汝率五千精骑攻其左翼;本王率五千精骑为后应,一俟敌骑露出怯意,便挥军掩杀上去。此战非同小可,诸位将军当奋勇争先,争取一击破敌;另外,辅义将军请留心,民军若是战败定会向东突围逃走,辅义将军到时务必盯上石青,万万不可任其逃脱。”
“燕王殿下放心。属下省得。”慕容评意气风发地轻斥一声,和阳鹜、鲜于亮打马回转本部。
面对占有明显数量优势的对手石青夷然不惧,挺枪大呼道:“漏网之鱼、釜地游魂焉敢与我胜利雄师相博!小耗子,汝率本部两千骑挡住敌左翼鲜于亮部;董超,汝点三千混编骑挡住敌右翼慕容评部;魏憬,汝率六千混编骑对阵敌中路军阳鹜部,汝与敌骑数量相等,半个时辰内若不能彻底击败对手,便提头来见石某。”
“末将接令!”魏憬、小耗子、董超抱拳躬身,亢声应答。
民军、燕军互不相让,都有心誓死一搏,甫一相遇,便开始准备厮杀;象山东山脚下,号角鸣响,战马奔腾,双方相距六里摆开阵势,在中间腾出诺达一块空地用于厮杀。
燕军先行出击,慕容评、阳鹜、鲜于亮统带一万四千精骑分作三路向民军杀过来;民军不甘落后,董超、魏憬、小耗子统带一万一千混编骑分别一一迎上。
六里宽的空间足够战马提升至全速,随着双方越来越近,马蹄声越来越是密集,最后连在一片混成无止无休的闷雷,闷雷声中,越来越响亮的呐喊声浪恰是一道道连绵不绝的霹雳炸响。
“杀——”
相向狂冲的巨浪乍然相遇,迸溅出无数浪花泡沫,每一粒浪花,每一个泡沫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生命的完结。
惊涛裂岸扬起千堆雪,飞云骤散化作万丝雨。
双方对冲而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混杂在一处,还没等彻底脱离,一个个便勒转马头返身再战。
慕容俊脸色铁青,双目眨也不眨地盯着战场。相对败军之师来说,燕军此时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但这远远不够,因为民军表现的更好,高扬的士气和斗志将胜利之师的信心发挥的淋漓尽致,以少敌多不仅未落丝毫下风,中路上更占据了压倒性优势,打得中路的阳鹜苦不堪言,强自支撑,似乎随时都有落败的危险。
“李洪!汝率两千骑上去支援中路的阳鹜。”交手不过几合,慕容俊便不敢再看下去了,勒令内侍李洪上去助阵。
石青也全神贯注在战场上,双眼细眯试图搜寻出一举破敌的战机,发现对方又有两千精骑上场助阵后,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应,两千骑并不能彻底扭转战局。事实和他所料一样,李洪上阵后,燕军精骑增加到一万六千骑,但是由于连番败绩影响了士气,一万六千骑面对一万一千骑也只勉强扳成平手,看不出一点优势存在。
双方酣战了约莫一刻多钟,石青发现场中燕军开始露出疲态,遂命何三娃传令全军暗自戒备,准备突然掩杀上去一击破敌。这时候燕军又有了新的动作,慕容俊抛下两三千从清梁回撤的步卒辎重队列,亲率三千余骑向战场东侧移动,用意似乎是助阵侧翼以寻求突破。
石青有些纳闷,战况并未向燕军倾斜,己方尚有四千骑没有参战,慕容俊怎敢全军投入不留一点预备队?正在疑惑的时候,身边亲卫骑突然有人惊呼道:“咦!哪是怎么回事?大将军快看——”
石青循声看去,但见身后七八里外的一座山丘上青烟滚滚,三股狼烟直冲天际,被蓝天白日映衬得格外醒目。
狼烟传讯!
石青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用说,慕容俊、慕容恪在撤退之初就准备好了后手,打算回撤途中在象山伏击民军追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民军提前下手重创了燕军,以至于两人的算计此时才发挥作用;明白这点,慕容俊向东包抄的举动就不奇怪了,他的用意不是从侧翼打破战场态势,而是为了拦住自己东逃之路。
“报——禀大将军,慕舆根统带一万燕军精骑从北边山谷杀出,直奔我军而来,此时距离我军不到五里。”一骑探马飞驰来报。
其实不用探报,石青已经看到山谷里转出来的燕军精骑身影了,只是不了解虚实而已。待听说是慕舆根统带的一万精骑,石青瞅着在东方布置拦截的慕容俊忍不住轻蔑一笑;“若是没有经历连番败绩,这等鼠辈倍于我军之时,石某也许会选择暂避;眼下么……哼!凭这些残兵败将也想让石某逃走,真是痴心妄想!”
冷笑数声之后,石青声音一胎,大声喝道:“何三娃!石某留一千亲卫骑在此;慕容俊若是不动,汝直管喝令部众擂鼓助威稳住本阵;慕容俊若是参战,汝便率部杀上去助阵。石某先去斩了慕舆根,彻底断了慕容俊的念想再说!”
何三娃一惊,劝谏道:“且慢,慕舆根搓而小辈,何劳大将军亲自动手。不如由何三娃去取了他的首级,大将军在此观阵就是!”
石青嗤地一声冷笑。“三娃子汝且宽心,慕舆根这等败军之将若能伤得了石某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说罢,他再不犹豫,勒马回身,长枪一举大呼道:“众儿郎!随石某去取了慕舆根的首级。”
“取了慕舆根首级——”
三千混编骑扬声欢呼,调转马头迎着慕舆根部杀去。
慕舆根来得甚急,石青迎战的更急。黑雪四蹄刚刚放开,双方已经近在咫尺了。石青瞅准对方主将帅旗,再次一嗑马腹,厉声喝道;“慕舆根!汝焉敢再来送死——”蝎尾枪一挺,当先杀了过去。
“擂鼓!擂鼓——吹号!吹号——”
何三娃连珠价催促,上百名鼓手号手鼓住了力气,拼命地擂鼓助威。
咚咚咚——
呜呜呜——
鼓声震天,号角深沉。在数量倍于己方的敌军面前,在受到前后夹击的困境下,民军混编骑怒声疾呼喊,喊杀声不仅没有一点衰弱,气势反而更加足了。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了慕容恪,他抬起头向沙场迷茫了看了一阵,随后无力地问道:“王兄,这是怎么回事?慕舆根还没来吗?”
“四弟放心。慕舆根已经来了——在那边和石青厮杀呢。”慕容俊欣喜地指着慕容恪侧后方回答。
亲卫善解人意地帮慕容恪调转马头,慕容恪向西北方厮杀的战场呆呆看了一阵,随后突然叹了口气道:“王兄。此战难胜,我军还是退往代郡吧,尽量保存些实力。”
“退走?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逮住石青,怎能轻易罢手!”慕容俊愕然一愣,断然否定了慕容恪的提议。“无论如何,为兄都要试上一试。否则,绝难甘心。”
慕容恪强撑着坐直身子,苦笑道:“王兄。当初撤离之时,我等原想由慕舆根部在此伏击追兵,悦绾部从卢奴截击溃兵,以此重创民军,为我军休养复原、夺回幽州争取时间。这个计划虽好,但若想完成需要我军没有经历两次败绩,士气军心能用方可。另外,慕舆根突然杀出,民军若是因此动摇了军心,我军也可奋勇一战。可惜的是……王兄应该能够看清目前战局,我军倍于敌却不占丝毫上风,久战下去,我军士气必先于民军衰退,到那时便有心退只怕也难了……”
慕容俊望了望沙场,有些踌躇,犹豫了一阵他终究还是不甘心地说道:“不试上一试,为兄绝难甘心。眼下已到这般境地了,多败一阵少败一阵没什么区别,不如拼死搏这一次。”说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决绝道:“胜败在此一举!四弟勿须多说,为兄要亲自上阵厮杀以激励士气——”
慕容恪心有所感,身子一挺,扬声说道:“好!既然王兄意欲誓死一搏,小弟就应该舍命相陪。慕容氏结果如何就在此一举!来人——给某拿支木枪来!”他四肢乏力拿不动原有的兵刃铁枪,只好用木枪代替了。
“好!我的好四弟!”慕容俊双目泛红,淳淳注视慕容恪,喊了一声后,再也多说不出一句话。
兄弟两人同心戮力,正欲拼死一搏之时,一旁的亲卫突然惊呼道:“糟糕!败了——慕舆根将军败下去了……”
慕容俊、慕容恪闻言脸色俱是一白,慕舆根若是败下去了,他们再怎么拼命也没一点作用。惊骇之下,两人刷地转头像西北看去,但见西北沙场上慕舆根帅旗倾斜,一溜向代郡方向快速移动,石青的大旄旗迎风招展,在后紧追不舍,与此同时,正北方烟尘弥漫,旌旗飞扬,一彪骑兵疾驰而来,这支人马虽然还没杀到,来势却很清楚,恰恰和石青形成呼应之势,夹击中间的慕舆根部。
慕容俊、慕容恪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看到了除了无尽的失望就是深沉的悲哀。难怪石青有恃无恐,原来他每一步都有算计,在此之前就在北边范阳郡布置下接应人马了。己方所有的图谋到头来都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
“该突围了……来人……。吹号传令……各部勿须缠战,即刻向代郡突围……。”慕容俊喃喃自语,声音小的传令亲卫差点听不清命令是什么。
慕容恪双目突然爆出两道精光,他身子又挺了挺,似乎想尽力坐直一些,随后拎起木枪对慕容俊说道:“我军士气低落,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出现奔溃局面,此时必须有人组织断后。王兄请先走一步,收拢步卒等善后之事交给小弟了。”
“四弟你……”慕容俊稍稍恢复了一些生气。
“王兄放心,小弟撑得住——”慕容恪点点头道:“王兄是为燕国之主,一举一动无不是将士们希望所系。请王兄无论何时都要振作,万万不可有丝毫气馁之举。”
慕容俊双目一红,重重地一点头,忽儿一振环刀,大呼道:“禁卫精骑,随本王向代郡突围。杀——”
燕军的突围开始了……。
三千禁卫精骑簇拥着慕容俊向西北冲去,何三娃招呼一声,一千亲卫骑迎头拦上。
慕容评、鲜于亮、阳鹜听到突围的号角时心中就开始发慌,待见到慕舆根败退、慕容俊率先逃走,更是慌了手脚,乱战之中,三人顾不得聚拢麾下部众,只对身边亲卫骑招呼一声便向西北闯去。只是没冲出多远,慕容恪在数十亲卫骑的护卫下拦截过来,扬声喝道:“三位将军,我等若不能带上麾下将士,就算逃回代郡也只能坐以待毙。民军数量不多,请三位招拢了部众,大家合兵一处一道突围,他们未必拦得住。”
慕容评恍若未闻,战马一带,从慕容恪身边冲了过去;鲜于亮身子顿了顿,原本有些意动,待见到慕容评的动作,旋即改变主意一嗑马腹也冲了过去,只有阳鹜勒住了战马,盯着慕容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