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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军人马,各得其所,可谓皆大欢喜。”
丁析、王龛听得目瞪口呆,原来他们的主帅早就预料到鲁口可能出事,不仅乐观其成,而且暗暗推动,只是盟友幽州军太过可怜了,无知无觉中就被肢解了。
“石帅。属下有一事不明。”
丁析思索着问道:“昨天石帅还说,魏军、燕军、幽州军三足鼎立,北方局势遂稳。既然如此,石帅为何要让幽州军消散呢?”
“屁!那啥三足鼎立之类的都是屁话,没有半点道理。”
石青似乎被勾动什么心思,脸上带着明显地厌恶,忿忿说道:“为了追求单纯的文字美,文人喻事喻理的时候不在乎是非对错,不在乎是不是狗屁不通,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受害。就拿这个三足鼎立来说,三足鼎自然最为稳妥,可若用来形容时事就是狗屁不通。三足鼎是什么铸得,那是单纯的不会改变的铜铁筑得。时事是什么?时事是人心,人心千变万化,随时都会改变,怎么能用铜铁之物相比?三足鼎可稳,三个人,三方势力在一起不仅不会稳固,反而会多生许多变数。不如两方各凭手段各凭本事直接斗来得好。知道不…”
说到这里,石青瞪了一眼丁析,佯怒道:“幽州军眼见要与我军合兵一处,从此就是一家人;本帅若不公然宣讲三足鼎立的好处,你说,他们是否会对本帅产生怀疑?所以,就算知道三足鼎立是假的,本帅也要这样说,这样,他们就会明白,本帅是不愿意见到幽州军消失的。汝二人需得牢记,今天的话到此为止,不要传出去生出是非……”
第六集 第五十六章 以退为进好处多
“戴施戴行义不负本帅期望,此次干得漂亮之极。不仅把邓恒从鲁口抢了出来,还果断地把邓恒弄到下博县,处于我军控制之下。嘿嘿嘿,有邓恒在手,秦兴、王琨之辈岂能翻出大风大浪?”
说到得意处,石青忍不住笑了起来。
“石帅慧眼识荆,随便找个人就这般了得。”王龛、丁析啧啧称奇,没料到从未显山露水过的戴施竟然如此了得。两人暗自忖度,换作自己处在那种混乱中,反应决不可能如戴施那般迅疾适宜。
“石帅!”帐幔哗地一响,鹿勃早蹬蹬蹬大步而入,打断了三人之间的叙话。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向石青行了一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忿说道:“石帅应该料到慕容恪可能会偷袭鲁口,并且乐观其成吧。”
石青拧着眉头看了一眼鹿勃早,点头承认道:“不错!”
似乎没料到石青回答的如此干脆,鹿勃早呆滞片刻,继而愤愤道:“石帅这等行径岂是待友之道!”
“大胆!”丁析、王龛厉声叱喝,按刀而起,只待石青发话,两人就会上前剁了鹿勃早。
石青摆了摆手,注目鹿勃早,截然说道:“自组建新义军以来,本帅待下以信,待友以诚,待民以恩,待敌以仇;行径磊落,恩怨分明,即便敌对之人,骂石青辣手无情者有之,指摘石青品行不良者却无。本帅原本有意视幽州军为友,奈何一相情愿于事无补。鲁口‘民夫’带刃北上,不思抵抗燕军,一心只顾提防魏军,在悦绾手下损折了几千人马,却气势汹汹来向本帅问罪。这样的亦能称之为友?他不以友待我,本帅凭什么献殷勤,提醒鲁口凶险。”
鹿勃早又是悲愤,又是绝望,还有些凄惶,他神色复杂地盯着石青,对虎视眈眈的丁析、王龛视若未见。
之前他已决意投奔石青,但这并不意味他不在意幽州军的存亡,十数年的袍泽之情岂是说丢弃就能丢弃的?如果幽州军败亡于燕军之手,他伤心一阵就会踏踏实实地追随石青;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事实是幽州军眼看就要败亡在燕军和石青共同算计之下,虽然石青说得有些道理,但从感情上,鹿勃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便知道弱肉强食世事大抵如此,即便知道冒犯石青后果堪忧;他还是忍不住前来诘责。
鹿勃早一副任你随意摆布的无赖表情让石青很有些烦恼,他放慢了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大浪淘沙!有些人,必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有些人,注定会被时代淘汰!对于无辜的追随者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鹿勃早。汝若执意为邓恒、王午尽忠殉葬,本帅可以成全。在本帅心中,无辜受累、失去希望的几万幽州军普通士卒才是最重要的,余子尽皆可有可无。汝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里,鹿勃早瞿然一震。邓恒的病容,幽州军一日不如一日的衰败,四分五裂的现状,将领各自的盘算,数万将士黯然无望的眼神……。一两年来,幽州军给他留下的诸般印象在心头一一涌现。
是该结束了!早该结束了!
鹿勃早如醍醐灌顶,恍然醒悟。他倒干脆,一旦认清形势,立即翻身扑倒在地,叩首谢罪道:“石帅。鹿勃早错了。石赵以亡,幽州军早就不该继续存在下去了。数万儿郎与其倒在燕军刀下,不如追随石帅,另行闯出一条路来。鹿勃早鲁钝愚昧,看不穿这一点,恶言相向,冒犯石帅虎威,罪孽大矣,请石帅责罚。”
石青粲然一笑。鹿勃早归心对眼下局势实在大有助益。幽州之南、滹沱河北岸一带分布了六万幽州军,短时间内很难完全掌控,有鹿勃早这等威信不低的悍将帮忙,兼并幽州军将会变得容易许多。
“汝以下犯上,犯有不敬之罪,按照军律,需责打八十杖。只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本帅暂且记下,汝需好生戮力以便将功折罪;若是不然,日后再行惩处。”
石青先冷声训斥了一番,见鹿勃早连连顿首叩谢,这才缓和了神色,和声道:“起来吧——时间差不多了,本帅打算见见三位客人,汝且在一旁听候吩咐。”
鹿勃早又叩了三下头,这才老老实实站起身。
“鹿大哥,来,这边坐——”丁析走近前一把挽住鹿勃早。
丁析态度十分亲热,仿佛刚才拔刀相向的是另外一个人似的,笑呵呵地说道:“鹿大哥,刚才多有得罪了。呵呵,鹿大哥若是不满,任打任骂,小弟绝不敢还手。不过,鹿大哥要记住一点,无论任何时候,不得对石帅有半分不敬。否则,不仅小弟不依,新义军兄弟都不会答应的。”
鹿勃早心里一凛,暗自告诫,石青如日中天,在军中的威信可不是暮气重重的邓恒能比的,自己日后可不能再像今晚这般莽撞了。
鹿勃早连声道谢,谢谢对方的提醒。两人寒暄一阵,随即手挽手坐定下来。没一会儿,亲卫引着秦兴、郑生、王琨进了大帐。
这三人面上都带着明显的惶恐,其中王琨最为不堪,一副凄凄惶惶神不守舍的样子,看来王午的死对他打击很大;秦兴表现的最好,眼光闪闪烁烁,想在思考着什么,勉强还能支撑住架子。
三人进来后,不由自主地向首位上的石青行礼,石青摆摆手,也没有还礼,指着王龛、鹿勃早下首道:“三位请坐。”
三人很听话,秦兴、王琨坐到王龛下首,郑生坐到鹿勃早下首。坐定之后,三人眼望石青,似乎渴盼对方示下。至始至终,他们既没认识到石青不还礼是否合乎礼节,也没察觉坐在鹿勃早、王龛下首是否妥当。
“诸位!大事不妙啊!慕容恪果然不凡,一出手便彻底扭转局面,陷我等于如此窘迫境界——”
石青叹了口气,眼光在三位越发惊慌的客人身上一扫,深沉地说道:“东面有武恒城以及慕容评残部,西面有悦绾屯在卢奴城下的三万多人马;北面有蓟城、范阳数万守军和源源不断的燕国援军;南面原是我军唯一退路,却被慕容恪突袭成功。眼下我军处在敌军四面包围之中,战事至此,可以说已经败了,再拖下去不仅无益,反而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本帅决定趁燕军合围前尽快退回,在中山、常山、冀州一带布置防御。诸位——”
顿了一顿,石青沉痛地看向三位客人,缓慢但却坚定地说道:“对不住!请诸位即刻收拢鲁口民夫,魏军自身难顾,已没有保护之力。明日一早,我军就开始回撤。两日之内,进入幽州的六万五千人马将会全部撤到卢奴。诸位多保重——”
“诸位多保重”这句话就像一个炸弹,炸得三位客人齐齐跳了起来。
王琨呆滞不语。
郑生连声道:“这这这…”
秦兴勉强能说几句,但却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石帅…我们怎么办…撤到卢奴还是…”
石青挥挥手,不经意地说道:“蠡县、安国与幽州接壤,路途很紧,撤离倒比我军方便多了。也许不用两天,诸位就能和民夫一道撤回去……哦,对了,征东将军还在下博县,待石某回撤之后,便督请征东将军北上安国,与诸位会合。”
“啊——”
憋了许久都没能发出一句言语的王琨终于惊叫起来。石青的意思很明显,是让他们留在安国、蠡县和燕军继续周旋。秦兴、郑生好说,好歹各有一城之地可以暂时寄身,他王琨该怎么办?他手下有三万多人马,数量远超秦兴、郑生,这两人会放心迎他入城?
“不行呢——石帅不能走啊!石帅一走,我们必死无疑。”郑生也反应过来,大声叫嚷开了。他可不像王琨那般想,以为有一座小城就可暂且寄生。没有纵深,没有依托,燕军甚至不需要强行攻打,困就能困死蠡县的万余人马。
“对!对!对…石帅不能走,走了我们就完了。”秦兴也撑不住架子了,附和着郑生哀求起来。
“不行啊——”
石青为难地摇摇头。“本帅倒是有心与燕国决一死战,奈何对手人多势众,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占,我军深入敌界,补给困难不说,人马数量太少,禁不住消耗,战至最后必败无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万望诸位体谅——”
“石帅放心——”王琨激灵一下跳起来叫道:“只要石帅愿意,人马、补给都不是问题。”
“哦?为什么?”石青纳闷地看过去。
王琨生怕冷了石青的心,跳出来手舞足蹈地算给石青听:“石帅放心。这几天我们在高阳、河间收获不小,仅抢收的小麦就能供给十万大军作战四五十天食用,还有些铁器、皮革可制作替补兵甲,另外,还有……至于人马,石帅更不用担心,慕容恪虽然突袭了鲁口,幽州军主力却未大损,滹沱河以北还有近六万人马,与魏军联手,至少有十二三万大军,足堪与燕军一战……”
听到这里,丁析嬉笑着插话道:“王将军休要胡言欺瞒。滹沱河北岸有一两万幽州军我倒是相信的,至于说近六万人马,这个牛皮吹得太大了,哈哈哈…可笑之极!”
“真的!王某不敢欺瞒石帅,幽州军确实还有六万人马。”
王琨一拧脖子,冲丁析申辩了两句,便转对石青解释道:“石帅。是这样的,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战事,幽州军士卒大部分都解甲归农了。这次进入幽州,召集的民夫都是解甲之士,这些人可是幽州军多年老兵,拿起刀枪就能上阵,战力比一般募兵强多了。”
“是吗?竟有这等事。这可巧了……”石青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
郑生急道:“那…石帅你看魏军是不是留下和幽州军组成联军,同燕军斗一斗呢?”
“联军?”
石青目光灿然一闪,笑眯眯地望向三人,兴致勃勃地问道:“不知幽州军以谁为帅?准备与本帅如何联手?”
“这个……”秦兴、郑生、王琨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用眼神交流探询。许是眼神交流不便,三人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