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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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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地叹了口气,黄历跺了跺脚,就让珍娘来选择吧,自己不能自私地剥夺她获知真相的权利。事情能瞒一时,能瞒一世吗?他将形同乞丐的张小锁弃之不顾,就为了那个自私的念头,让这个千里奔波,寻妻找儿的可怜人再受尽苦楚?自己就能心安理得地与珍娘一起生活?不能,他不能这么做。他转身走了回去,再次找到了张小锁那孤独艰难的身影,慢慢地跟着。

………………

 第十三章 了无牵挂(拜求收藏)

月亮已经爬上了中天,树枝在院子里投射着斑驳的影子,风吹过来,树枝摇曳着,月光、树影一起晃动,象微风吹动着的湖水。

珍娘将黄历迎进屋内,兵荒马乱的年月,她惦记着黄历的安全,象个小媳妇似的扑打黄历身上的灰尘,忙忙呼呼地烧水热饭,想让自己依靠的这个男人感受到家的温暖。

再过些日子就是一年了,这就是天意吧,黄历苦笑着拦住珍娘,示意她坐下来听他说话。从进门到现在,黄历甚至没碰过珍娘一下,心理上的纠结,使他觉得哪怕再拉珍娘的手,都是一种存心不良的恶意举动。

怎么说呢?黄历皱着眉,在路上他不是没想过如何开口,但当真的面对珍娘时,他原来设想好的便全部被否定了。

珍娘也觉察到了黄历的异样,她沉默着,手用力地捻着衣角,自卑,一直伴随着她,即便是黄历热情地拥抱她,与她亲热时,她也没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小寡妇,黄历对她和妞妞有着难以报答的恩情,她的顺从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报恩的表现。当然,黄历也是她的依靠,她感到安全,感到温暖。

“珍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真的很难开口,但我不想受着良心的指责,也不想让你有遗憾。”黄历斟酌着字眼缓缓说道:“小锁他,他没死,我见到他了……”

珍娘似乎没听清黄历的话,她迷惑地抬头望着黄历,直到黄历又重复了一遍,她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一刹那间,竟是一片空白。

…………………

这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受,惊喜、诧异、痛苦、羞愧……,珍娘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怔怔地,泪如雨下,望着黄历,嘴唇翕张,却又说不出话来。

黄历也很难受,他已经反复思考过,知道自己最好的选择是什么,尽管伤心,尽管失落,尽管不甘,但他应该勇敢地去做,而不是把这个难题推给珍娘,让她在两难的选择中痛苦挣扎。作为一个传统女性,黄历知道珍娘心中的倾向性是什么,但要逼她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也绝对是折磨和煎熬,黄历不想让她背上沉重的心理压力。如果自己做得到,哪怕是说假话,也让她得到解脱,身体和心灵的双重解脱。

“珍娘,你回屋休息吧!”黄历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明天我就把小锁从旅馆接回来,然后我要到上海去。忘了告诉你,我的记忆恢复了很多,我原来是有父母,有媳妇,还有小孩的,我应该,应该去和他们团聚。”

珍娘眨了眨眼睛,不管她相不相信,黄历的话的确让她觉得轻松了一些,她不必再为如何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痛苦和为难。

黄历起身送珍娘出门,当珍娘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将珍娘紧紧拥入怀里,没有**,只是紧紧抱着,轻轻地叫着“珍儿,珍儿,让我再抱你一次,就一次”,他最后一次感受着珍娘的气息。

珍娘哭了,眼泪不住地流在黄历的脖颈上,哽咽地低声呢喃“对不起,黄大哥,真的对不起……”

第二天一大早,黄历收拾好行装,只带了随身衣物和一些钱财,剩下的都给了珍娘。他把何大魁找来,简单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让何大魁去把张小锁接来,他就不再露面了,只说事情紧急,他马上就要走,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请何大魁继续照顾珍娘一家。

“这,这是,唉!”何大魁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瞪眼拧眉拍大腿,也不知道是该为小锁还活着而高兴,还是该为黄历的黯然离开而难过。

“我和小锁昨晚聊了一会儿,他死里逃生,这一路上又吃了很多的苦,现在一家团聚,是件喜事啊!”黄历勉强笑了笑,说道:“何叔,这兵荒马乱的,生活不容易,你们一家就搬到旁边的房子里去吧,这房租什么的,珍娘那里都好说,她也跟您说起过这事吧?我呢,这脑子也好使了,原来是个富裕的大家子,我这么长时间音信全无,家里亲人还不知道怎么惦记呢!所以,急着回去。”

“那,这以后黄兄弟你就不回来了?”何大魁不舍地问道。

“那还说不定。”黄历敷衍着说道:“看情况吧!”

何大魁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早走也好,这城外又是枪,又是炮的,打得人心慌,这城里也不知道保不保险,早走了安全。”

嗯,黄历点了点头,进屋拎着提箱走到当院,北屋的门一开,珍娘红肿着双眼走了出来。妞妞和小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以为黄历又要出门,笑嘻嘻地跑过来,对黄历说道:“舅舅,回来时给我买好吃的,还有……”

“好,好,在家都要乖啊!”黄历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脑袋,又揪了揪她们的小辫子。

何大魁看了看珍娘,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先走到院门口,给黄历和珍娘留个单独说话的空儿。

黄历笑着望向珍娘,说道:“我这就要走了,你收拾好等着迎接小锁吧,屋子里的东西你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扔,不用给我留着。桌子上有个小布包,你收好了,拿钱给小锁治治病,把身体先弄好。”

珍娘又要掉下泪来,用手抹了下眼睛,低声说道:“路上小心,要是找不到家,就再回来,那屋子我给你留着——”

“千万别留,我——不会回来了。”黄历叹了口气,说道:“咱俩是有缘无份,这是天意,怪不得别人。好了,我这就走了,保重。”

“保重!”珍娘嗓子哽住了,想说些别的,可话再也出不了口,她自己也觉出她的声音里并没带着一点水分,而象枯朽了的树枝被风刮动的不得已而出些干涩的响声来。看着黄历大步走了出去,她的视线模糊了,紧跑了几步,扶着门框,看着黄历越走越远。

黄历走出大门,便再不回头,这是天意,他现在又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除了心灵上受了损伤,他身上并没一点血痕,他的目光深沉而冷酷,当感情的羁绊骤然解脱后,他竟有一种嗜血的冲动。

 第十四章 新的战斗(拜求收藏)

战事愈加激烈,日军向北平市郊动了总攻,以第2o师团主力在坦克部队和炮兵掩护下,对南苑展开攻击。日本驻屯军步兵旅主力则由丰台向南苑进攻,切断了南苑守军向北平方向的退路。

驻守南苑的29军第38、第132师及特务旅等部奋起应战,顽强抵抗,很多阵地失而复得,反复争夺。增援南苑的冀东保安队教导大队三千余人在沈维干的指挥下,勇敢作战,击毁日军坦克四辆,装甲车八辆,使日军颇为震惊。而燃烧瓶、集束手榴弹、陷坑等手段,也被其他中**队所掌握,渐渐流传开来。

但一些小的手段和战术应用,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敌我双方的战力水平,由于日军飞机与大炮轮番轰炸,守军无法展开,加之通讯设施被炸毁,指挥失灵。南苑守军苦战十余个小时,伤亡五千余人,副军长佟麟阁与132师师长赵登禹相继阵亡,沈维干也重伤昏迷,南苑失守。

同一天,日军独立混成第一、第十一旅在飞机的配合下,向北郊中国守军猛烈进攻,占领沙河、清河镇等地。第二十九军第三十七师与第三十八师一部也向日军反击,一度收复丰台、廊坊,后在日军反扑下再次失守。眼见大势已去,为避免被日军全部包围,宋哲元命令所部当晚分路向保定方向撤退。

天很热,而全国的人心都凉了,北平陷落了!一朵花,长在枝头,才有它的美丽;拿到人的手里就算完了。北平也是这样,它顶美,可是若被敌人占据了,它便是被折下来的花了!

二十九日,驻天津29军第38师一部与天津保安、警察部队向日军驻津机关及租界起进攻,一度攻占北仓飞机场、天津火车站,逼近海光寺兵营,给日军以较大杀伤。但日军旋即组织部队进行反攻,二十九军不支,向马厂撤退。又一枝美丽的花朵被折下,天津陷落。

什么是国家?假若在战前有人问黄历,他大概须迟疑一会儿才回答得出,而所回答的必是毫无感情的教科书上的定义。但现在,国家不再是个死板的定义,而是个有血肉,有色彩,有声音的一个巨大的令人向往的鲜活东西。他没想到只有切身体会到亡国奴的滋味,才能这样的捉摸到了他的国家,也没想到过他有这么热烈的爱它。

两排蛇腹型铁丝网拦在路口,只留出一个供单人行走的口子,五六个日本兵站在口子旁检查着过往行人,他们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刺刀在日光下闪着吓人的寒光。

每个过口子的中国人被搜查之后,都要向日本鬼子鞠躬,才会得以放行。一个乡下来的老头,胡子头全白了,因为不懂这规矩,便被日本鬼子两枪托打在脸上,打得鼻口冒血,倒在地上爬不起身。

一个学生装的男人突然被鬼子揪了出来,被踢打着拖到墙边,呯的一声枪响,尸体倒在了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由于学生们反日情绪最浓,游行示威不断,所以鬼子最恨学生,看见穿学生服的便不由分说,予以枪杀。

大概这就叫亡国奴吧?被侵略者杀掉象捻死个蚂蚁一样随便,不需要理由,不需要程序,你有时候想躲都躲不开。黄历眯了眯眼睛,脸上却没有任何愤懑的表情,象所有人一样,他鞠了躬,过了口子。等着吧,孙子们,爷爷鞠一个躬,你们等着用十条命来还吧!

黄历离开北平,和最后一批撤离的军统人员一起来到了天津,此时军统为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在华北区进行了人事变动,在天津设立特务处华北区,下辖北平、天津、保定三个站,总揽华北地区的特务工作,派王天木为最高负责人。天津站仍由陈恭澎任站长。除在市区布置几个情报组、行动组外,另在唐山、沧县两地各设一情报组。区、站及外地各组均配备有秘密电台。

而曾澈组织的抗日锄奸团(简称抗团),正式被军统所承认,所用的器材、枪支弹药、活动经费等,均由军统华北区供应,活动由曾澈负责领导。作为曾澈所器重的人才,又加上原来教官的身分,黄历便以技术顾问的名义,开始协助曾澈的工作,代号老三。

进了英租界,黄历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谨慎地转了两圈,才来到位于松寿里的联络点,向曾澈汇报工作。

“两个人一死一伤,已经处理完毕,我让李振英暂时停止燃烧弹的研制,他们的方法不对。”黄历有些沉痛地说道:“主要是定时器的问题。”

抗团的李如鹏小组,自七七事变以来,便想袭击日本商铺或机关,以壮抗日之声势。所以,他们便让技术组开始研制定时炸弹和燃烧弹,但就在昨天,竟然出了意外,两名抗团人员一名被烧死,一名被烧伤,幸好未引起外人注意,秘密藏身处不至于被破坏,组员不至于被抓捕。

黄历去处理善后,现他们研制的定时炸弹和燃烧弹过于复杂,有很大的危险性。先,起爆器是用个怀表,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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